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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中手指动动,勉强抬起来摸摸她的胳膊。

叶红衣一下子感受到了,惊喜异常。

“你没事了,真是太好了!”

她眼泪还挂在脸上,头发全跟海带一样披在头上,整个人狼狈至极。

可是在宋建中眼里,确是好看极了。

其实他意识是清醒的,只是没有力气了他准备清醒的去死,脑海中已经回忆了自己的前半生,想到了叶红衣的脸。

却没想到叶红衣竟然一下子拉住了他。

他本来想早点醒的,可是,

可是叶红衣竟然在亲…他。

他有点不好意思,觉得那时候睁开眼睛肯定很尴尬,就半昏迷的装睡了。

谁知道这个傻姑娘竟然哭了,哭的这么让他心疼。

“宋建中,你可千万别死,你不能死……”

那些眼泪滴下来,滴在他的皮肤上,那温度一下子透过皮肤烫在他的心里,让他的心也一揪一揪的疼。

他在心里发誓:再也不要让自己的姑娘伤心了,哪怕自己也不行。

他只能拍拍她,表示自己没死,不要再流泪了,流泪的让他心疼。

叶红衣又哭又笑,看着宋建中拼命半睁的眼睛,打了他一下,

“你没死怎么不早说呀!咳咳咳咳咳……”

不知道是不是放松了的原因,基本上一天都没怎么咳的咳嗽爆发出来,

“真是太好了!咳咳咳…”

“行了,你累了就闭着眼睛吧,不用拼命睁开了,估计过会儿就有人了。不用担心我,我好着呢……”

宋建中放心的闭了眼睛。

果然没过一会儿,就看到姚谷和公安一起过来。

叶红衣听到动静大声喊:

“救命——我们在下面——”

她也不知道他们两人离得有多远,估计也不会太远吧。

过了足足二十分钟,姚谷和另外一个公安,带着两百个民兵过来了。

“我们在这——”

终于看到人了。

姚谷看到叶红衣在下面喊,而且宋建中竟然都躺那了,顿时被唬的一跳,

连滚带爬的滚下去,

“排长——排长!”

叶红衣惨白着脸,笑着说:

“行了,他还活着呢,早点送医院吧!”

说完也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自己是在更大一点的病房,就两个床位。

她看看旁边的床位,宋建中正躺在那病床上吸氧。

阳光透着格子窗户照进来,映着他的脸上,透着淡淡的金光。

有一种岁月安好的感觉。

宋婆子正提着一壶水进来,看到叶红衣醒了,眼圈都红了。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们两个苦命的娃儿,怎么还能遇到黑帮呢!”

叶红衣也忍不住苦笑,自己这短短一个月内都已经二进宫了。

这是什么破天的好运气呀!

“建中,建中他怎么样了?”

宋婆子听后一下子泪雨连连,

“医生说他那腿怕是……怕是以后再也没有知觉了,而且已经感染,说不定要锯掉……”

叶红衣脑袋一下子嗡一下。

难道从此之后,宋建中就再也不能站起来了吗?

宋建中完全是因为她跳下去才让自己的腿疾再次复发。

她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假肢也要二十一世纪之后,国内才慢慢开始运用。

现如今就是国外的假

这技术也不能说是完全的成熟,更何况国际局势紧张,宋建中也不好出国。

叶红衣眼神慢慢更加坚定,她一定要治好他。

这次不是因为系统,也不是因为钦佩这个人,完全是为了自己。

她不能接受一个舍命救自己的人,从此残缺,不能行走。

“小五五,你告诉我的那个人真的能治好宋建中吗?”

五五系统:“……如果他都治不好,估计国内没人能治好了。“

叶红衣:“我明白了。”

随后,她趁着宋婆子出去的时候,拔了吊针,直接留了一张纸条。

然后离开,她现在还要回去宋家一趟,因为要去的地方,地势非常高,非常险峻,必须要要绳子钩子,才能更加安全。

她回到宋家,拿了两件换洗的衣服,又拿了两个烙饼,还有粗麻绳,和一个大钩子,本来都是勾井里的水的钩子,直接被她取下来。

她在走出的前一刻,又回到她和宋建中的卧室里,看着那个装着车票的抽屉几秒钟。

里面装着她心里的疑虑,和答案。

不论如何,她都会为宋建中走这一趟,治好他,为他也为自己。

她打开抽屉,

叶红衣大致翻了翻,底下的大多都是从大西北到市里直达。

好几个都是大西北到陕市,还有闽市到陕市,基本上一年到两年才有一次票,说明宋建中已经参军多年。

直到最近的的一次,车票才有所变化,竟然是闽市直达北京的,中间隔了两个月,然后今年年三月五号才从北京又转到陕市。

她想起来宋建中说自己中间在军区医院住院住了几个月。

现在就是要找到廖飞的车票,看看两人是不是一致的。

廖飞的东西会在哪放着呢?

她之前去看过廖飞卧室,可能就是一张小床,一个箱子,还有一个毛巾洗脸盆架子。

就她观察来看,廖飞的性格偏向大大咧咧,这些东西不会跟宋建中一样仔细整理,估计廖飞也就随便把这东西放一个角落,甚至可能直接扔了。

不对,他当时是跟宋建中一起走的,甚至一直照顾宋建中,这些东西都是廖飞收着的,他的东西很有可能是跟宋建中放在一起。

她又重新把那个放车票的柜子打开,一张一张的看过去。

却发现那张从北京到陕市的车票同一个时间竟然有两张。

她一下子沉默了。

仿佛头上悬着一把砍刀正在缓缓落下。

十几秒之后 ,她飞快的把所有的车票归类。

“咦?”

她不由仔细捏起那两张车票。

这两张正是之前从闽市到北京的车票,然而日期却不甚相同,一张是一月二号的,还有一张同样是闽市到北京的车票,三月三号才到达北京,却是晚了整整两个月。

她又仔细想了三人说的话。

……

“隐约有点察觉吧,我当时因为腿伤,心灰意冷,组织上也给我安排了后勤的工作,只是我不愿意去,只想回来。

没过多久,廖飞也说要退伍,就过来找我”。

……

“那是当然,不然建中当时还只能躺着,一个人怎么回得来。就是廖飞送建中回来的。

……

“廖飞很早就跟着排长了,排长刚回来浑身是伤,都是廖飞一路护送,精心照顾,若是没有廖飞,排长也不能恢复的像现在这样好……”

……

她之前一直觉得三人说的话有差异,觉得是宋建中说了谎。

根据廖飞和宋婆子说的廖飞明明一直跟宋建中待在一起,可是宋建中却说是“没过多久,廖飞也说要退伍,就过来找我。”

她一直以为宋建中说的他到老家之后,廖飞过来找他,这就跟宋婆子姚谷的说法矛盾。

可是如果宋建中和宋婆子姚谷说的都是真的呢?

在宋婆子和姚谷看来,确实是廖飞送宋建中回来,一直跟他待在一起,照顾他。

廖飞确实是在宋建中准备回老家之前,发现这边有特务,然后借用照顾宋建中的名义在宋家沟生活,更加名正言顺,也不引人注目。

而在宋建中角度看来,自己在北京养病,不想待了准备回老家,此时却被之前的老战友找过来,要跟他一起回老家。

叶红衣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慢慢露出一个轻松的笑来。

如此,就再好不过了。

自己已经在宋家沟慢慢建下地基,只要慢慢经营,迟早能成为参天大树。

也迟早能庇护自己。

她背上包袱,轻身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