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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洛南,左队先是抬了抬手,然后转头继续应付警员。

“怕什么?就当我借用了你们的讯问室,别管我带谁进去。”

“这怎么行?按规定,无关人员不能随便进入讯问室。”

他这么说,眼神停留在洛南身上。

显然,他说的「无关人员」正是洛南。

“人是他抓的,案子是他目击的,你管他叫无关人员?”左队摇摇头,“我就不入乡随俗了,你当我们是按粤海市的规矩办事吧。”

公安警员没有答应,不过也没有再坚持。

警员走后,左队拍了拍洛南的肩膀:“不好意思啊,这几天忙,听说你前段时间被人绑架了?”

“小事,都过去了。”

陈路远张了张嘴,本想就此事说上两句,被洛南一口「小事」把话吞了回去。

对你来说是小事,对绑匪来说可是大事!

听说至今还有绑匪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呢!

左队很是欣慰:“你是我们的关键证人,可惜异地办公,不方便给你申请证人保护,辛苦你了。”

洛南摆摆手:“不麻烦左队了。”

陈路远心说真申请了证人保护,那帮绑匪说不定还能逃过一劫。

只能说绑匪们命中有洛南这一劫,逃也逃不过啊!

进入讯问室,陈路远给洛南临时搬来一张塑料椅子,两名干警架着兜帽男人走进讯问室的另一头。

现在不能叫兜帽男人了,他现在穿着一身囚服,被剃了寸头,看上去颜面尽失。

干警给男人解开手铐,安排他坐上铁椅,双手锁在铁板之下。

男人瞄了一眼左永山,轻蔑地说道:“左队,我跟你没话说,别白费力气了。”

左队淡淡地用鼻子哼了一声,指着洛南:“没关系,我给你找了新伙伴,你可以和他聊聊。”

男人一瞥见洛南,身子条件反射地抽搐了一下。

“他居然真的活着!”

这回轮到洛南无语了。

他都把人擒住交给警察了,这货居然硬是不相信自己是个活人。

还有天理吗?!

左永山带上门,坐在陈路远身旁,陈路远翻开笔记本准备记录。

“别紧张,聊聊而已,上回讲到哪了?”

左永山说话有一股随性的调子,但从话语中又透着几分沉稳和硬气,他能在漫不经心的聊天中轻易捕捉对方话里的漏洞并撕破对方的谎言。

男人在左队面前扛过24小时,早有了心理准备,很快从先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翘起腿说道:“说到你们证据不足,必须以无嫌疑释放我。”

左队用指关节叩了叩桌子:“你要这么说咱们可有的聊了……”

经过24小时的讯问,一般的审问手段都用过了,左队也没有使用任何技巧,而是采取了干警讯问的核心大招——熬。

现在已经严格禁止暴力逼供,所以大多数时候警察想从嫌疑人嘴里撬出点信息,用的多是软暴力。

就是跟嫌疑人面对面干熬,看谁先绷不住,嫌疑人往往没有得到充足的休息进行连番审问,还要强打精神回答讯问,保证不会说漏嘴。

嫌疑人只有一个,讯问的警察可是能玩车轮战的。

时间一长,就跟熬鹰差不多,再刺头的嫌疑人也受不住了。

洛南听着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他只是负责陪同,没有啥发言的机会。

闲着无聊,他瘫在椅子上,决定复习一下以前的死法。

坐在铁椅上的男人只是瞄了一眼洛南,整个人如雷打一般猛地一抖。

洛南面色绀紫,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双手如枯枝般僵在胸前。

“什……”

男人的惊悚感刚升起一半,洛南又换了一个死法,脑袋硬生生扁下去一角,像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不规则土豆,眼眶内如同倒下一罐红色油漆,血色霎那间填满了眼白的部位。

“我……”

左队观摩着男人的反应:“怎么不说话了,聊聊你来临江市这几天的经历吧,我很有兴趣。”

男人瞥了一眼左队,他瞪大双眼,想把视线牢牢锁在左队身上,可旁边一有动静,他的视线不争气地往洛南那边偏移。

然后,他看到洛南口吐舌头、眼珠暴突地瘫在那里,整张脸煞白煞白。

他在心里呐喊,还聊什么经历啊!有人在你旁边死了啊!换着花样地死啊!

左队也百思不得其解,男人根本不怕自己,反倒紧张兮兮地盯着洛南看。

可当他转头去看洛南时,就看他在那无聊地抠着手指头,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他到底在紧张什么?”左队点燃一支烟,想从过往丰富的刑侦经验中思索出一些头绪来。

男人快要紧张疯了!

他恨不得挣脱铁椅,上去弄清楚洛南到底是死是活。

这家伙可恶到左队一看他就活灵活现,不看他就死相百出,两个大男人坐他旁边,硬是没发现身边人生命体征起起落落,挂上心电图估计能跟过山车一样大开大合!

这是个什么玩意啊?!

我一定是出现幻觉了!这是在做梦!做梦!

洛南不重样地死了七次之后,终于发现了男人的不对劲。

“他好像特别怕我?”

洛南后知后觉,大梦初醒般猛然起身,跟左队报告一声:“我去换个装扮就回来。”

陈路远没明白,跟着洛南走出了看守所。

只见洛南在大街上拐了几个弯,突然像是找到了什么,一头钻进了一家临街店铺中。

陈路远仰头看着店铺的招牌,猛地肩膀一颤。

那是一家白事店!

过了二十分钟,洛南穿着一件大红色的寿衣容光焕发地出来,兴致冲冲地告诉陈路远:“希望借这件衣服唤醒嫌疑人的记忆,有助于你们办案。”

又来了。

陈路远挠头,熟悉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

洛南又开始说些他听不懂的话了。

“真的假的?”

陈路远看着洛南的行头,只觉得瘆得慌。

他不太相信他们熬了嫌疑人二十多个小时,还不如一件寿衣效率高。

带着将信将疑的态度,陈路远重新领着洛南回到讯问室。

一路上,看守所警员眼睛都瞪圆了。

执勤十余年,头一回见有人穿寿衣进来。

相比警员,未成年牢房反应更大,见到洛南走来,齐刷刷地缩在蹲坑旁边,头都不敢抬。

洛南冲他们喊了一声:“好好改造哦!”

未成年们哆嗦得更厉害了。

二人踏进讯问室,男人双腿砰的一声磕在铁板上,如同精神失常般扭动全身。

左队搓了搓烟卷,愕然道:“这么大反应?烟瘾犯了?”

男人如同见鬼般嘶声大喊:“我说!我全都说!快把他带走!诈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