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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后,莎伦和雅各,来到了哈迪尔等人所在的位于梅斯特附近的炼钢作坊。

哈迪尔正在、塔伊布、伊斯梅尔等人商量着事情。看见莎伦和雅各走进来,哈迪尔对莎伦说:“莎伦,你来了。我们正在讨论玻璃作坊的事。关于有人来玻璃作坊放火的事,熊二已经告诉我们了。”

“哈迪尔大叔,赶紧找到主人,让他来解救玛尔塔小姐吧,她是无辜的。”莎伦说。

“哈迪尔大叔,请帮帮我们,让阿里维德少爷出面救救我姐姐吧。”雅各焦急的说。

“我们就是在说这个事,我们正在想办法。我们打算派伊斯梅尔去一趟米洛找艾赛德少爷。”哈迪尔说。

“那就太感谢你们了。”雅各说。

“可是我们可能找不到艾赛德少爷,因为他说他要去觐见教宗,而且他总是来去无踪地到处游历。”伊斯梅尔说,“但愿贝尔特鲁德愿意帮助我们,帮助玛尔塔。”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该去试一试。”莎伦说。

“莎伦,雅各,你们先住在我们这里吧,这样对你们来说更安全。”哈迪尔说。

“好的,哈迪尔大叔。”莎伦说。

“那就谢谢你们了。”雅各说。

当天,哈迪尔给李漓和贝尔特鲁德夫妇写了一封信,交给伊斯梅尔。伊斯梅尔骑着快马,立刻出发赶往米洛。

玛尔塔因为玻璃作坊失火的缘故,如今正戴着镣铐,被士兵押入叹息桥一端的监狱。玛尔塔的心情沉重,她曾是威尼斯最着名的玻璃匠之一,以其精湛的技艺和独特的设计而闻名。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火灾彻底摧毁了她们工作的作坊,让她失去了一切。而更加令她痛心的是,有人将这场火灾归咎于她,指责她疏于管理造成作坊失火。玛尔塔一直坚称自己的清白,但没有人相信她。在这个充满阴谋和勾心斗角的城市里,人们往往更愿意相信谣言和流言蜚语。她被当作罪犯,被戴着镣铐,被带到了叹息桥一端的监狱。

叹息桥是威尼斯最着名的桥梁之一,它连接着城市的两个区域,也是通往监狱的唯一通道。这座桥因为经常有囚犯被押送而得名,每当囚犯经过这座桥时,囚犯们都会发出叹息般的声音,仿佛在向自由告别。玛尔塔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绝望。她回想起自己曾经的辉煌,那些美丽的玻璃艺术品,那些受人喜爱的作品,如今都化为灰烬。她无法接受这一切的改变,更无法接受自己被冤枉的事实。她的身体日渐消瘦,脸上的皮肤也变得苍白而无光。牢房里的气味令人窒息,墙壁上的霉斑让人感到恶心。玛尔塔每天都在无尽的黑暗中度过,她的心灵也逐渐被黑暗所侵蚀。

狱卒们和其他囚犯对她的虐待从不间断。有一个狱卒头目是玻璃作坊失火案遇难者家属,他把他失去亲人的痛苦全部归罪于玛尔塔。他时常会用棍棒和皮鞭抽打玛尔塔的身体,让玛尔塔的皮肤布满伤痕和血迹;他还会将玛尔塔绑在刑架上,用火棍烫她。当这个狱卒看着玛尔塔痛苦地呻吟着,就会得到自己内心的一种扭曲的平衡。玛尔塔的身体已经被折磨得面目全非,但她的意志力却依然坚定。除了身体上的折磨,狱卒们还对她进行心理上的摧残。他们时常嘲笑她的悲惨命运,嘲弄她的无能为力。他们用恶毒的言语侮辱她,让她感到自己是一个无用的废物。玛尔塔的心灵在这无尽的侮辱中逐渐崩溃,她开始怀疑自己的价值和存在意义。然而,玛尔塔并没有完全屈服于这些折磨和侮辱。她的内心深处仍然燃烧着一团火焰,这团火焰让她坚信自己的力量和勇气。她知道,只有坚持下去,才能找到自己的自由和尊严。她的身体日渐衰弱,但她的信念却依然坚定,她相信,如果李漓知道了自己的处境,一定会来拯救自己的。

在这个黑暗的监狱里,玛尔塔结识了其他囚犯。他们来自不同的背景,有些是因为贫困而犯罪,有些是因为政治原因而被关押。囚犯们分享着彼此的故事,互相支持和鼓励。尽管如此,玛尔塔的心中仍然充满了对自由的渴望。她渴望能够洗清自己的冤屈,重新回到玻璃作坊,继续她的艺术创作。她知道,只有通过证明自己的清白,才能够实现这个愿望。

威尼斯总督府。

“摄政大人,希伯莱人苏尔家的玻璃作坊昨晚失火了,火灾殃及周围的居民和商店,烧毁了三家店铺和七间民房,火灾还使两名市民丧生,五名市民受伤。”城邦内务部和官员向米凯利报告。

“摄政大人,这是一个惨痛的教训,我们立刻检查全城的作坊吧,不但要查玻璃作坊,包括其他作坊也查一查,但凡有火灾隐患的,都关掉吧。”奎里尼说。

“让苏尔家出钱,先抚恤好受害者;另外,也要严惩造成失火案的罪人,平息民怨。”米凯利说,“至于关闭一些规模小而又火灾风险严重的作坊,这件事也要办好。奎里尼,你家是开办的玻璃作坊的吧,就由你家派人参与检查。”

“摄政大人,我一定完成任务,还给城邦市民一个安宁的生活。”奎里尼说。

“奎里尼,那这次关闭那些不合规的作坊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米凯利对奎里尼说,“内政部要认真对待这次火灾事件。另外,尽量让那些玻璃作坊都搬到离岛上去吧,比如穆拉诺岛就不错。”

“是!”奎里尼和内政府官员齐声说道。

“至于那个玻璃作坊的管事,就免除她的死罪吧,毕竟苏尔家交了不少钱了,如果再把这个管事的女孩处决了,恐怕以后那些犯事的人的家属朋友们,就不会那么慷慨的认罚了。”福斯卡里对米凯利说。

“福斯卡里,你是城邦的司法大臣,像如何审判一个罪人这种小事,你自己决定就好了,不必向我报告。”米凯利说,“我更关心的是,你将怎样趁机让那个希伯莱人商行苏尔家,乖乖的向我多贡献一些钱;现在,我们需要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我明白了。”福斯卡里说。

火灾后的第四天,玛尔塔就被送上了法庭。

中世纪的威尼斯,一座浪漫而神秘的城市,如今却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在这个充满权谋和背叛的时代,玛尔塔成为豪门玩弄权术博弈的牺牲品和替罪羊。

镣铐紧紧地束缚着玛尔塔的双手,冰冷的铁链刺痛着她的皮肤。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痛苦和绝望,她的心灵早已被囚禁在这座监狱的牢笼之中。士兵们冷漠地押着她,走过一座古老的桥梁,桥下的运河中泛起了微弱的波纹。叹息桥,这座连接着监狱和法庭的桥梁,见证了无数个悲伤的故事。玛尔塔的脚步沉重而无力,她仿佛能感受到桥下流淌的悲伤和绝望。她曾经是这座城市的骄傲,如今却成为众人唾弃的对象。

法庭,是她即将面对的地方。那里是权力的象征,是审判的殿堂。玛尔塔知道,她将在那里接受审判,她的命运将在那里被决定。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逃脱这场灾难。法庭的大门缓缓打开,玛尔塔被带进了一个昏暗而阴森的房间。法官坐在高高的宝座上,他的目光冷漠而无情。玛尔塔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她的喉咙干涩得无法言语。

审判开始了,检察官声色俱厉地指责着玛尔塔,指责她犯下了罪行。玛尔塔的律师试图为她辩护,但他的声音被压抑得几乎无法听见。熊二出庭作证,声称当晚看见有人放火;但是因为熊二是黑人,而且还是一个不识字的奴隶,他的证言没有任何人相信。玛尔塔感到自己被无情地推向了深渊,她的眼泪无声地流淌。法官最终宣布了判决,玛尔塔被判处终身做苦役。她的心灵再次被囚禁在了另一个牢笼之中,她的未来被剥夺了一切希望。她马上将被士兵们带去游街示众,镣铐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玛尔塔还被禁止与亲人见面。

威尼斯的街道上聚集了大批愤怒的民众。他们怒气冲冲地高喊着口号,愤怒地指责着一个身穿破旧衣裳的女子——玛尔塔。

士兵们将玛尔塔拖出来,她被绑在一根长木柱上,身上的衣物已经破烂不堪。她的脸上满是惊恐和无助的表情,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泪水。民众们围绕着她,愤怒地指责着她的所作所为。

“玛尔塔,你是个罪人!你的疏忽害得我们失去了宝贵的财富!”一个愤怒地市民大声喊道。

“是的!你应该为你的过失付出代价!”另一个人跟着喊道。

玛尔塔颤抖着嘴唇,试图解释自己的无辜,但她的声音被愤怒的呼喊声淹没了。

“她是个骗子!她故意纵火!”有人大声指责。

“不!我没有!我发誓我没有!”玛尔塔终于发出了声音,但她的声音显得微弱而无力。

“你的发誓算个屁!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吗?”一个愤怒地市民嘲笑道。

愤怒的人群开始向玛尔塔扔掷各种杂物,有的是烂菜叶,有的是臭鸡蛋,还有煤渣。玛尔塔被迫低下头,试图保护自己免受伤害。她的身体被痛击,她的皮肤被划破,鲜血渗出。

然而,就在这时,莎伦、雅各、阿贝贝、哈迪尔赶到了,挤进人群中,他的声音高亢而坚定。

“停下来!停下来!你们不能凭空指责一个人!你们需要证据!”莎伦的声音充满了正义和理智。同时,莎伦已经挡在了玛尔塔身前。

“但是她是罪魁祸首!她的疏忽害得我们失去了亲人,失去了一切!”有人不满地喊道。

“我们不能因为悲痛和愤怒而失去理智!”莎伦坚定地说道。“我们需要一个公正的审判,让法律来决定她的罪与非!”

“她已经被判有罪了!”一个市民喊道。

“她还有一次机会,威尼斯是拜占庭帝国的自治领地,拜占庭的大法官可以对她做出终审判决!”哈迪尔说,“这件事的背后,或许还隐藏着很多蹊跷的事!我们的奴隶熊二,虽然是个黑奴,但他不会说谎的!”

人群开始散去,他们开始重新思考,重新评估这个事件。他们意识到,只有通过公正的审判,才能真正找到真相,给予玛尔塔一个公正的机会。

当天,玛尔塔就被押往城外的关押苦役的劳动营。玛尔塔被粗暴地推搡着,身穿破烂的衣物,脚上踩着破旧的麻鞋,被押往苦役的劳动营。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绝望和痛苦,她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一座矿山,一个残酷而艰苦的地方。在判她终身作苦役那一刻起,其实,她现在已经成为一名奴隶了。

劳动营位于一片荒凉的山脉之中,周围是高耸入云的峰峦,山风呼啸而过,带着冰冷的寒意。玛尔塔被带进了一扇巨大的铁门,门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仿佛见证了无数人的痛苦和绝望。

一进入劳动营,玛尔塔就被一股刺鼻的硫黄味所包围。眼前是一片黑暗,只有微弱的灯光从顶部的狭窄窗户中透射而下,照亮了地面上的一片灰尘和石块。她听到了铁链的摩擦声和苦役者们沉重的呼吸声,这些声音充斥着整个空间,让人感到窒息。

玛尔塔被迫加入了一群疲惫不堪的苦役犯的队伍,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绝望。他们身上的衣物破烂不堪,脸上满是污垢和伤痕,他们的双手被粗糙的皮带捆绑在一起,无法自由活动。他们被迫挖掘矿石,每天从黎明到黄昏,不知疲倦地劳作着。

矿山中的气温异常高,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硫黄的味道,让人难以呼吸。玛尔塔的手指被尖锐的石块割破,鲜血顺着指缝流淌,但她却没有时间停下来处理伤口。她的身体被汗水湿透,疲惫不堪的脚步几乎无法支撑她的重量。

在这座矿山中,时间似乎变得无尽,每一天都是一种折磨。玛尔塔看到了许多苦役者因为过度劳累而倒下,再也无法站起来。他们被抛弃在一旁,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然而,玛尔塔并没有放弃。她在这片黑暗中找到了一丝希望,她知道只有坚持下去,才能有一线生机。她默默地为自己祈祷,希望能够逃离这座苦役的地狱,重新获得自由。

尽管身处绝境,玛尔塔的意志却坚不可摧。她相信,只要坚持下去,总会有一天,她能够逃离这座矿山,重获自由的身份。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她相信,即使在最黑暗的地方,也能找到一丝光明。她更相信,只要李漓回到威尼斯,就一定会来救她,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努力活下去。

一天后,伊斯梅尔带着哈迪尔写的信,赶到了米洛。此时,李漓已经离开了米洛,前往克莱蒙。哈迪尔又派波巴卡保护着雅各前往拜占庭,去帝国大法院为玛尔塔鸣冤了。

贝尔特鲁德看了哈迪尔写的信,很爽快的答应伊斯梅尔,她给威尼斯总督写了一封信,信里没有说其他的,只是要求威尼斯城邦能尽量从轻发落玛尔塔,并且派自己的宫廷教师兼任顾问维奥朗带着信件去阿尔勒,她同样写了一封信给她母亲戈尔贝格,希望戈尔贝格以普罗旺斯女公爵的身份给她的信背书。贝尔特鲁德设想着,在戈尔贝格同意背书后,让维奥朗将带着盖有普罗旺斯公国锡印的信件随伊斯梅尔去威尼斯。贝尔特鲁德对李漓是心存感激的,所以这件对她来说举手之劳的事,她很乐意做。当然,她这么做,只是希望李漓能感受到她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