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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商人不做,怎么就想着去认识官员呢,那个徐蒙也是,我今天在街上也碰到他找人打听于谦的住处。”侯富贵说道。

陈引闻言,忙问:“你刚才说徐蒙派人打听于谦的住处?”

“嗯。”侯富贵点点头,见陈引慌张,忙问:“少爷,怎么了?”

“徐蒙可能想暗杀于谦。”陈引寻思道。

侯富贵吓得张大嘴巴,苏萤火和苏晨也均十分吃惊。

“少爷,是不是你多想了?”

“最好是我多想了,富贵,跟我来书房。”陈引一边说,一边向书房走去。

来到书房,陈引写了一张纸条,叠好,递给富贵:“现在赶往于谦住处,把这张纸条递给锦衣卫,就说是我写的。”

侯富贵点头,接了纸条,见少爷如此郑重,知道事关重要,当下转身跑出书房。

侯富贵来到于谦住处,猛然敲门,开门的是一名锦衣卫,见了侯富贵,微微吃惊:“你是谁?”

“我家少爷叫陈引,他叫我把这个给你。”侯富贵说完,递上纸条。

锦衣卫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着:御史大夫有危险,换房而眠。

锦衣卫点点头,说道:“我们知道了。”

次日早上,苏萤火帮陈引穿好衣服,陈引伸了一个懒腰,对着铜镜整理衣襟,忽然听到房外传来侯富贵的声音。

“少爷,徐公子来了。”

“徐蒙来了?”陈引皱眉,“他来做什么?”

“想必是生意上的事情。”苏萤火过来替他整理衣襟。

“嗯,我出去看看。”陈引微微一笑。

“徐公子,一大早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陈引踏入大厅,满面笑容的说道。

徐蒙正在喝茶,见陈引进来,放下茶杯:“我来,是为了证明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陈引说着,坐到一边。

“你是不是和于谦已经见面了?”徐蒙说道。

“是的。”陈引也不掩饰。

“而且你们成为了朋友?”徐蒙盯着陈引,“你站到了他那边?”

“徐公子,你来苏州,不会是想收买我吧,我很贵的。”陈引说完,哈哈笑道。

徐蒙却沉着脸,说道:“你若是愿意追随我们徐家,自然是好,若是你追随于谦,未必会有什么好处。”

“徐公子,首先,我不追随任何人,其次,我想和谁成为朋友就成为朋友。”陈引含笑的看着徐蒙,“我想,我说得已经很明白了。”

徐蒙闻言,冷哼一声。

徐蒙所贿赂的官员与于谦敌对,徐蒙也想拉拢陈引为自己家族服务,以徐蒙父亲徐兴为首的商业圈很大,商业圈之中的所有老板都听从徐兴的,他们投资各种生意,形成了庞大的利益集团。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去见过于谦?”陈引忽然问道。

“我昨天在街上,故意当着你的助手说要查于谦的住处,然后今天早上,就传来消息,我派出的刺客死了,只能说明有人通风报信了,而且只能是因为和于谦成为朋友,才愿意通风报信。”徐蒙冷笑的看着陈引。

“我以为你很聪明,没想到我稍微用计,就知道了你的立场,看来,你是真打算站在于谦和孙宁那边了。”徐蒙又说道,“不过没事,我慢慢陪你玩。”

徐蒙说完,起身就走。

陈引忽然说道:“我这个人呢,也喜欢玩。”

徐蒙闻言,停下脚步。

陈引继续说道:“而且喜欢玩大的,从我帮助孙老爷那一刻开始,我就在陪你们徐家玩了,既然你要玩下去,那我们就好好的玩一下,看看谁是最后的赢家。”

徐蒙转身,对陈引说道:“好啊,我准备下一盘大棋,这盘棋很大,大到你想不到,你敢玩吗?”

“下棋我最喜欢了。”陈引一笑道。

“好,陈公子,在下告辞。”徐蒙拱手笑道。

“请。”

徐蒙转身离开。

陈引回到椅子上坐下,拿起旁边桌上围棋盘旁边棋盒里的一颗白子。

他反复的看着手中的这颗棋子,微微一笑,随后用手指弹出。

砰的一声。

白棋落在了徐蒙刚刚喝过的茶杯里。

“有意思。”陈引笑道。

时光飞逝,转眼过了一月。

这日,陈引在书房整理账单。忽然,侯富贵跑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少爷,于大人来了。”

陈引一听,笑道:“快请,叫丫鬟备茶,送到雅厅。”

“好的。”侯富贵说着,便下去吩咐丫鬟备茶了。

雅厅是陈府中一间别致的阁楼,在上面可以饮茶弹琴,还可以欣赏远处的风景。

陈引在雅厅接待于谦。

刚一坐下,于谦就对陈引说道:“兄弟,昨天多亏你通风报信,如果不是你,恐怕我已经死在了刺客的刀下。”

“大哥,没那么严重。”陈引一笑道,“皇帝派锦衣卫保护你,目的就是为了你的安全,有锦衣卫在,你不用过于担心。”

“世事无常,人心险恶,有些事情不容小觑。”于谦叹道。

“大哥,喝茶。”陈引笑道。

于谦点点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嗯,好茶。”

“这是我庐山云雾茶,数量稀少,我待会派人给你送点过去。”

“不用了,这样就是贿赂了。”

“大哥,只是茶叶,没那么严重吧?”

“我说了不用,你别勉强我。”

“好吧,大哥,听你的。”

“嗯。”于谦点点头,继续喝茶。

“对了,大哥,你觉得当朝太子适合当皇帝吗?”陈引忽然问道。

他想聊聊朱祁镇。

“呵,皇帝现在还年轻,我没有考虑这方面的事情。”

“那万一皇帝突然驾崩了呢。”

“兄弟,你……你怎么越来越喜欢胡说八道了,皇帝年轻,你怎么可以说皇帝驾崩,皇帝还有几十年的执政生涯。”于谦冷冷的看着陈引,“这话以后都不要再说了,小心惹来杀身之祸。”

“大哥,仁宗皇帝在位一年就驾崩了,并不长寿,当朝皇帝是仁宗皇帝之子,是仁宗的血脉,你难道没有考虑他的寿命问题?”陈引说道。

于谦闻言,陷入心思:“这……这个问题我确实没有考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