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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就只是去探亲而已。”

杨氏眼神闪躲,索性趴在地上继续胡搅蛮缠的高声哀嚎着。

她那张布满褶皱的脸紧巴巴挤凑在一起,几乎分不清五官。

颧骨高突,本就细而小的眯缝眼更加浑浊,眼珠滴溜溜打转,扁平的鼻梁衬着狰狞夸张的表情显得嘴脸尖锐又刻薄。

她涕泪纵流,丝毫不顾及形象,泼妇骂街般哎哟哎哟的不断叫唤着。

这只是个巧合啊!难道要因为这种巧合就冤枉我吗?我自己也有女儿,我怎么忍心对一个幼童下手。谢晚,你拿我杨年年当什么人了。”

“杳杳她从未见过你,若不是你动手,杳杳怎会知道你脸上有颗红痣。不见棺材不落泪,带人证上来!”

谢太傅狠狠闭眼,从长杳手中接过清茶漱了口,这才觉得喉间铁锈味淡了些。他忍下胸口怒火,一声令下,便有太傅府的侍卫扣着一对粗布麻衣的中年夫妻进来。

一见谢太傅,吓得精神恍惚的中年男人丑态毕露,屁滚尿流,连忙拉着一旁的妻子跪下不住磕头,垮着脸哀声求饶着。

“草民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清楚了,大人饶命啊!都是我这贱内与那农妇勾结贩卖幼童,草民丝毫不知情啊大人!”

听丈夫如此推卸责任,中年女人也慌了神。

“大人明鉴!民妇又哪有那么大的本事,都是我这杀千刀的夫郎与那农妇联系,民妇只管联系买家,其他的一概不知!”

两人互相攀咬着,急切想将自己摘出去。

而一看见这俩人的脸,杨氏就失魂落魄的一下子麻木瘫软,知道大势已去。

她没想到时隔十二年,谢太傅竟然还能找到那对当年与她同乡的拐子。而看情况,这俩人恐怕为了活命早就招了。

见杨氏一脸惨白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谢朝歌心中更是嫌弃得恨不得上去狠狠的在她脸上碾上几脚。

杨年年这个没用的老废物,当年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将谢长杳卖给拐子,若是杨氏当时趁早就把谢长杳掐死了该多好。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留下了证据,死不足惜!

她知道情况已经对自己不利,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放弃杨氏保全自己。

咬咬牙,谢朝歌含着泪,倏然冲上去死死扼住杨氏的脖颈,眸底猩红一片,高声斥责,声声痛心,字字泣血。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妹妹做出这种事!不,我绝不能原谅你,为什么我会是你这种人的女儿,我恨不得在这里撞死你知道吗?!”

“放…放开……娘。”

杨氏被谢朝歌掐得喘不上气,双手死命的抠着卡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双手,双腿乱蹬着。她几乎窒息得要翻过白眼,气息一点点虚弱。

杨氏怎么也想不明白。

当年她只是想回京城偷偷再看一眼养在谢家生活的女儿,却被仿佛变了个人的女儿说动,这才决定将薛素那个小贱人生的女儿骗出来拐卖掉。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女儿却要将一切罪名都推给自己。

杨氏眼角流出浑浊的泪珠,瞪大双眼,瞳孔紧缩不敢置信的盯着表情狰狞可怖的谢朝歌。

“我、我是你娘啊!”

有那么一瞬间,谢朝歌是真的想直接将杨氏掐死一了百了,但她已经不能再背负上弑母的恶名了,不然将来更难有资格与裴晏寒并肩。

一瞬间,谢朝歌心里就下定了决心。

她松开手,摇摇坠坠的走到谢太傅跟前,凄婉一笑,盈盈低伏,哽咽着开口。

“这件事虽女儿不知情,可她毕竟是女儿的亲生母亲,女儿心知洗脱不了自己的冤屈,父亲亦不会再信任女儿。女儿…愿以死证明清白……”

谢朝歌被咬破的嘴角流出一缕鲜血,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站起身决绝一头狠狠撞向了木柱——

[系统,帮我兑换疼痛减免buff并制造出伤口。]

[是,宿主。]

随着她与系统交互完成,谢朝歌转过身来。

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额上一个汩汩往外冒着鲜血的血洞,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

“朝歌!朝歌!”

杨氏手脚并用的爬上前将谢朝歌抱在怀里“娘全都认,全都认,你不要吓娘啊!”

哪怕杨氏在谢朝歌幼年时是如何迁怒她,对这个不被亲生父亲承认的赔钱货女儿感到厌恶,本能的去折磨她辱骂她,甚至有想过若是当年自己生的是儿子是否就能被谢晚接纳。

可现在谢朝歌倒在自己怀里,作为母亲,杨氏还是泣不成声。

谢太傅对谢朝歌这个女儿其实并无什么感情,往昔,杳杳刚走丢那段时间谢朝歌整夜整夜的做噩梦啼哭不止,非要谢夫人与谢太傅陪在床前才能安睡。

或许那段时间里,他的确与夫人对这个称得上是人生污点的女儿有过温情,毕竟母亲的错,又如何能怪在孩子身上。

杳杳走丢这件事,她也只是五岁孩子,怪不了她。

从小,谢朝歌的吃穿用度一律都是与杳杳相同,没有半分偏颇。甚至谢夫人还会说服自己去接纳她,将她看作她自己的亲生女儿抚养。

可令人心寒的是,杳杳走丢不久,谢朝歌就迫切的想抹去杳杳存在过的证明。

那日谢夫人回飞花院,发现杳杳最喜欢的那个布老虎玩偶不见了,大发雷霆。谢朝歌哭着说只是想让母亲高兴起来,不要再整日因为睹物思人想起妹妹而伤心难过。

后来偶然,江嬷嬷在运往府外的杂物垃圾中发现了被剪刀绞碎的布老虎碎片,当时谢太傅与谢夫人对视一眼,皆无奈的摇摇头。

他们心知肚明谢朝歌的胜负欲与私心。

也就谢怀瑾那个意气用事的孩子会轻易相信她的话。

可现在,谢朝歌触柱重伤奄奄一息,作为一个父亲,谢太傅不会再去追究了。

长杳亦清楚现在该见好就收,先处置了杨氏再说。若是她再牵扯谢朝歌,恐怕会给谢太傅留下一个无情冷血的印象。

毕竟她知道那伤口是系统伪造的,旁人不知道啊。说出去谁会相信?

想到这,长杳屈膝在谢太傅面前跪下。

“爹,不管真相如何终归人命要紧,还是赶紧将姐姐抬回朝霞院请大夫来吧!”

见长杳咬着唇一脸担忧,谢太傅不禁为自己小女儿的宽容感到欣慰。杳杳与谢朝歌追究不同,杳杳更像她娘谢夫人,骨子里流淌着无私的温柔与纯净的善良。

他颔首。想起小女儿这么多年受的苦,内心涌起深深的愧疚。

“这杨氏,便交给你处理吧。无论你怎么处置,爹都会帮你收拾好。”

这话的意思就是哪怕谢长杳弄出人命他也会兜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