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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陆九州还是决定卸甲留下配刀,在家臣与将士们的忧心忡忡中,按照原先的速度赶回京城。

原本他们只需要担心将军的命,可现在被军师一搅和,他们还得担心将军的贞洁!

军师还在安慰大家:

“没事别担心,虽然我听说他们阉人,都有一些不能为人所知晓的下流爱好,但我觉得那阉狗定不会对着将军那般!”

众人:…

求求你别安慰了!

更担心了啊!

担心的不仅仅只有陆家军和陆家人,京城文武百官都知晓了九千岁召幸,哦不是,召唤陆大将军独自进宫不知所为何事。

萧氏的上任家主萧子明,同昔日好友聚在一起谈话,。

恰好听闻此时,好友们无不惊惧交加。

御史大夫熊良平气得火冒三丈,

“难道那阉人是要向大将军下手吗?!”

“此等奸佞祸国之辈,国之不幸,国之不幸啊!”

大学士鲁仁也在摇头长叹。

他们能如何,谁让大昭竟然皇族凋零至此,让一个先天少一窍的皇子登上了皇位。

这是那位九千岁一手扶持上的皇帝,皇帝自然对他言听计从。

政令皆出于太监之手,是亡国之相啊…

只是连这话,在萧府里他也不敢多说一二。

天子的爪牙锦衣卫,也许就在暗处偷偷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而现在的锦衣卫也在九千岁手中,谁敢在背后说他一二,定会遭到那睚眦必报阉人的报复。

熊良平老脸气得怒发冲冠,他指着这几个朝堂上的中流砥柱手指颤抖。

“难道你们就因为惧怕那锦衣卫,就向着阉人低头了吗?你们还是大昭的臣子吗?”

国子监祭酒弘文翰摸着他那一脸美髯长吁短叹。

“文正你莫要如此,何人又能不怕呢…”

熊良平颓废地跌坐回太师椅上,是啊谁能不怕。

他们自诩文官清流,但面对这天子的爪牙,现在是属于九千岁的爪牙,竟然也心生畏惧。

锦衣卫的经历司,镇抚司都是威名在外有去无回的地方。

他们无处不在,也许所有地方都有九千岁的耳报神。

光禄寺卿与小妾共饮,吃了一道炙羊肉时多吃了几口,当晚九千岁便突然发作。

锦衣卫的陈指挥使是他的鹰犬,带着血手的罪证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光禄寺卿已认罪伏法。

而罪名竟是,高祖起义时被羊顶翻过,而光禄寺卿用膳时看着羊肉哈哈大笑,冒犯先祖之心昭然若揭,罪当株连九族。

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锦衣卫的屈打成招捏造罪证,可偏偏他们拿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

众臣心惊胆战,只恐下一个被锦衣卫盯上的就是自己。

大部分朝臣不敢得罪九千岁,他什么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谁能确保自己家中没有锦衣卫,谁知道哪一天那阉党会突然发作,又是以什么理由来报复。

他们死可以,难道还要带着全族几百口一起死吗?

在场众人长叹一声,他们做官几十年,如今却畏惧那阉党。

真是文人之耻啊!

萧子明更加忧心,谁让他儿子是确确实实得罪了那权宦,还被他明升实贬发落去了岭南。

如今将军摄政王萧遥光,这些文德帝的托孤重臣都快要回京…

萧子明眼中眸光一闪,也许破局之日近在咫尺?

他只盼着将军忍下这份屈辱,以待来日…

百姓们并未感受到朝堂的风雨飘摇,因为皇帝先帝将军什么的离他们实在太远了,可今日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京城中人口众多,西大门又是商贩最多的地方,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所吸引。

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百姓们都愣愣地看着那一支军队,如同出了鞘的利刃,所有士兵都泛着冷冽的寒光。

竖着黑色的旗帜,上面有一个像是鲜血染成的家徽。

代表了赫连川的军队,铁浮屠。

等他们彻底进去城中的时候,百姓们的声音不自觉地安静了下来,他们呆愣地看着这一支肃杀的大军。

大昭培养一个骑兵耗费许多,而赫连川的部队竟都是精英骑兵。

只因他们与大昭人并不完全相同,这是赫连川从漠北拉起的一支多血统大军。

这支骑兵身上杀气很重,能够镇压住他们的自然不是等闲之辈。

最前方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凛然森冷的眼眸锋利如野狼,身着近百斤的铠甲男人没被铠甲压垮,反而更加高大健硕。

冷硬的轮廓,过于高挺的鼻梁,他并不像大昭人,异族的血脉让他的五官更为深邃。

摄政王无疑是英俊的,可他那一身从尸山血海中淌出的桀骜肃杀,使人不敢直视他。

小吏打扮的人在旁扯着嗓子大喊,

“京城之内不许纵马!请摄政王下马!”

他冷淡地瞟了一眼,只一眼就令小吏不敢动弹,可小吏咬了咬牙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如无陛下懿旨,任何人都不许在京城内纵马!”

赫连川的亲兵们哈哈大笑起来,赫连川的小厮一鞭子抽得小吏皮开肉绽,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叫声。

小厮抬起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吏,

“好叫你知道,我们王爷是大昭唯一的摄政王!文德帝特赐先斩后奏!区区一小吏也敢来放肆!”

醉花楼上,艳丽无双的美人眸中一片清冷,看着这一幕苏渺的眸色低了下去。

陈河皱着眉,揣摩上峰的心思道,

“摄政王如此跋扈,督主,我们是否要?”

他做了个割喉的动作,惹得苏渺在心中轻笑,

如果他能有这么好杀,就不会是这篇文的大反派了。

他柔柔地摇了摇头,又轻咳了几声,看上去就像是弱不禁风的美人,只有陈河听到了他的声音。

细细低低,却能要人性命。

“现在…还不行。”

“但总有一天,他会死在本座的手上。”

他蹙起秀眉,似乎是在惋惜那刚正的小吏。

“真是无用。”

陈河心中瞬间明白,无用的人就该去死。

同时他更加的畏惧起了九千岁,他要更加有用,才能不被九千岁用完就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