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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觉得,阮旦生人品如何?”洛锦意忽地问出了这句话,张老太太虽摸不着头脑,却也仔细想了想。

“普通的孩子罢了,上不来台面。”

“他很坏,妄想诓骗孙女。”

这话顿时吓住了张老太太,急忙询问出了何事。

“他同我玩耍时,说我未婚夫是个恶人,长相丑陋,喜欢玩男子,到那时嫁给了容成玦,只有被厌弃的份,过不了称心的日子,让我千万不能嫁。”

“他竟有胆子!”张老太太顿时怒了,阮生旦到底安得什么心思,随便用脑子就能想到,他竟妄想她外孙女!

他那般模样身份,是谁给他的脸面!

“他还骗我,说我常常想见他是因为喜欢他。”

“岂有此理!”张老太太彻底按捺不住了,她养他长大,花了银子,竟养出了一头狼来,诓骗她捧在手心的宝贝外孙女。

“来人,将阮生旦赶出张家,从今往后,别让他踏进我们张家半步!”

张老太太说完,便是还觉得不够,继续吩咐道,“别让他拿走一样东西,他来时就是两手空空。”

“当初若不是瞧他可怜,又和阮畈沾亲带故,才留下他在府上享福,如今竟琢磨到我家软软头上了,当真可恶!”

“半个铜板都别给他!”

“是。”管事的听了吩咐,尽快出了门去办事。

府上的好多人都看不惯这个阮生旦,谁人不知道,这个乡下外来的阮旦生喜欢摆少爷架势。

倒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是当初巴结上了少东家,还真以为自己是张家的主子了。

这不,还不和他们一样,是一条狗吗。

还不如他们呢,他们劳动了呀!

“软软,往后切不可听他半句鬼话了!”张老太太很是紧张,生怕自家孙女真被那个货色给骗了去,是她糊涂,顺着让软软和那种人相识。

都是阮畈惹的祸,带来的人都是什么破东西!

为了软软,她也不能再让阮家在她张家逍遥下去了。

倒是该算账了。

“嗯,不信。”娇软的声音落下,波澜不惊。

……

京都繁楼。

装扮婀娜的女子伏在榻上,直勾勾地看向端坐在桌子旁面色冷峻的男子,眸中满是势在必得,红润的嘴角含笑,千娇百媚地叫了一声:“郎君。”

然而,男子却并没有什么动作,剑眉越发地锁住,似在忍耐什么。

女子丝毫未急,软若无骨地从榻上下来,依旧叫喊着:“郎君怎就不搭理奴家呢,岂不是要伤了奴家的这一颗薄心?”

还未靠近,那男子忽然站了起来,眸光冰冷地看向那个女子,似在看一具尸体般。

娇媚的步子顿住,美人却依旧含着笑,朝人走来。

“公子,你就这般嫌弃奴家吗?奴家也是黄花大闺女,只要公子愿意,奴家的初夜就是你的了。”

那男子果然未动,由着美人绕过桌子寻到他,纤细的柔荑伸出,就要碰上紧合着的衣襟,不过下一刻,娇嫩的美人便被一把甩开,跌在了地上,哭泣了起来。

而男子眉头紧紧勒住,眸中含着几乎无法抑制的杀意,扶着额头,仿佛下一刻就要动手。

“五爷,我再去找一个更好的。”屋门被打开,卫东小心翼翼地扶着自家主子,试探地询问。

这已经是第三个了,他家五爷是衣角都没给她们机会碰上。

他赌,主子不会再难为他了,他真的找不到更好的了,况且主子头痛欲裂,应该挨不住了。

要寻个和他家夫人似的,咋找?怕是宫里的娘娘都没几个能比得上的。

“回去。”冰冷地一声,不容置疑。

门被打开,主仆二人离去,只剩下脂粉弥漫的整个屋子和地上哭泣的美娇娘。

到底是不是男人!

不是男人来玩什么玩,不是耍人嘛!

坐在车马上的容成玦忍着额头的剧痛,面色惨白,俊逸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他病没好。

只不过对上那个女人,他不会发病罢了。

她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难不成是她身上的香。

每回靠近,若有若无的淡香袭来,便是她在榻上,激动之时,最为浓郁。

头痛之疾未犯,反倒迷他心智,做出一些荒唐事来。

若是她身上是香料,或许能治他的病……

“五爷,可是要回府?”

“去张府。”

*

“东家,外面来了个人,说是要拜见你。”门外的管事匆匆过来报。

“不见,就说我卧床不起。”张老太太很是不悦,好不容易外孙女来寻她,怎么就那么多人不识趣非要来人打扰她快活,都安得什么心。

“可……那好像是衡王府的车马?”

禀报的管事擦了擦汗,心底没底气,他们张家上下谁不知道少东家可是衡王的儿媳,便是皇亲国戚了。

自从少东家嫁给了衡王五公子,他们在外办事可是方便了不少。

“当真!”张老太太站起了身来,神色激动,她能不激动吗,若是不出差错,来人极有可能是娶走她外孙女的那小子,如今想要见的人来了,自然是要好好瞧一瞧,问一问。

“已经将人迎到了正堂。”管事松了一口气,人迎对了。

张老太太便是拉住了身边有些木愕的外孙女,直直地要往外走。

不过还未走几步,竟停了下来,似有什么大事般,满面探究地看向外孙女,直接询问道。

“外祖母问你,你可与他行了夫妻之事?他可愿意碰你?”

似被问懵了的洛锦意睁大了眼睛,下一刻便低下头,不去吭声。

“月枝,你来替你家小姐说。”

生怕被询问的月枝觉得自己方才求了几声佛祖果然没用,她还是被问了,那能咋办,实话实说最佳。

“回禀老太太,新婚当日,帕子就落了红。”她没骗人,是真的!那帕子上真的有红!

“好,是好事!”老太太这才收起方才严肃的表情,外面谣言不断,她便是也没底,一些谣言也未必是假的,不可全信,也不可一点不信。

把软软嫁给那人,她一来看中了那人模样,二来因他无妾更无通房丫头,更不寻花问柳,单是这些,就比旁的男子好上数倍。

她是赌对了容成玦是个男人。

在这世上,只要是个男人,她不信有人能看不上她的软软。

赌一赌又何妨,总归没有男人又何妨,找男人还不简单?

钱是最好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