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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左丞相府报案后,岑立章思来想去也报了案,只不过丢失的财物瞒报了不少。他心里清楚,凭这贼人的本事,东西八成是找不回的,他与左丞相很可能只是开胃菜,家里人多嘴杂,保不齐这事早已被传了出去,估摸着姜照泗也是如此思量的,遮遮掩掩反而显得心虚。

京兆尹接到报案丝毫不敢懈怠,两个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他亲自带人去勘察现场,只能说阵势很浩大,结论很简单,大概意思就是这贼人可能也许不是人,当然京兆尹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这话他是不能说出口的。

报案的两位本就没指望他能抓到人,不过走个过场罢了。京兆尹回去后,便立刻让人全城贴告示,只为示警,连是人非人都无法确定,还能怎么办,一时间全城风声鹤唳,有钱有权的人人自危,平头老百姓原本应该无所谓的,只不过听说这个神偷连锅碗瓢盆也不放过,于是乎都准备将吃饭的家伙什儿带进卧房,同塌而眠。

桑以兮几个白日里都在补眠,这会子醒来在小院子吃茶聊天,顺便听着神偷现世的笑话。

“小姐,您今晚估计会有些难度。”纸羽笑着说道。

“昨夜太容易了,毫无挑战。”桑以兮捏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嗯,甜而不腻。

“偷东西要什么挑战,结果最重要。”静煞一口点心,一口奶茶,还能抽空说句话。

“说的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那今晚这一票就来个大的吧,明日我想歇一歇,后日启程。”

几个人来了精神,纷纷问她准备怎么干,他们也想参加,但是做不到桑以兮那样来无影去无踪,且身上也背不了几个包袱。

“你们抓紧将京城里那些个为富不仁的资料拎出来,我晚上都去逛逛,每家总归都要放点血,为了大齐的国防事业添砖加瓦,是他们的荣幸。”

“好嘞。”

今夜京城各家不论穷富都是严阵以待,岑府和左丞相府反而可以安心睡觉了,上半夜大家还能熬一熬,皇亲国戚和那些官员几乎是让侍卫或是下人将库房团团围住,连屋顶上都坐了一溜,没有功夫的就爬了梯子上,好在没下雨,大家难得可以坐在高处看星星,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桑文远这一日没出门,倒是不知道这京城里的动静。夜影几个出去兜了一圈,回来一字不落地在小院子里八卦,听得众人又是哈哈大笑。

“那就让他们撑着吧,我先去宫里转转。”桑以兮站起来活动了下腰肢。

“主子,你总能出人意料。”

“国库虽然不丰厚,但那位私库总该有些油水,兄弟和侄子在边疆拼死拼活,他包个红包也是情理之中。”

“真是好有道理。”大家纷纷竖起大拇指,一脸崇拜。

桑以兮快速地换好夜行衣走了出来,“我估计得后半夜回来,烧烤准备好,回来庆功!”

“小姐放心,你喜欢吃的我都给准备上。”砚初笑眯眯地回道。

众人只觉眼前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快如闪电。夜影慨叹一句,“主子总让我们望尘莫及啊!”

“主子本就是神人,追不上就对了。你我皆是三生有幸,此生追随主子,再无遗憾。”

夜影和阑绝发表感慨的时候,桑以兮已经瞬移进了皇宫。一路过来果然瞥见很多人坐在屋顶看风景,她暗自好笑,本来找库房还要花费点功夫,这下倒是省了。

皇宫里的守卫跟平时一样,可能暗卫都藏在犄角旮旯里。皇上的私库就在寝殿旁边,桑以兮首先要解决暗处的几只眼睛,先让他们睡一会吧,她凝神静气,伸出左手,梅形胎记隐隐发热,几条绿色枝蔓从手腕处溢出,仿佛长了眼睛无声无息向目标袭去,几人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全部中招,纷纷软了下去。

桑以兮感知力超强,周边这些人她都可以觉察出热源所在位置,通过操控木系异能,悄无声息间迅速制敌。只见她一个闪身,仿若一阵风刮过,已来到库房门前,这锁头虽比宫外要精巧,但在桑以兮强大的实力面前一样弱不可挡。

皇上的私库果然还是有好东西,辨识度太高的桑以兮不会拿,比如字画,主要皇上这里孤品不少拿出去凭添麻烦,不过金银就不客气了,至于上面的印记根本不是事,还有绫罗绸缎、珠宝玉器、珍贵药材等等,收了对半。

从皇宫出去,桑以兮开始了巡游模式,那些个在屋顶的大部分早就撑不住了,夜里温度低寒气重,他们便顺着梯子爬了下来蹲守在院子里,这会都瞌睡得东倒西歪,他们内心极为复杂,不愿神偷来,又想着来了就可以早点解脱,不然这每日熬夜也受不住。桑以兮不打算再使用异能,否则这一家家用过去身体会被掏空,她拿出万能迷烟,众人只感觉一阵香风从身边刮过,一串串挨个就倒下了。

这个夜晚属于桑以兮,每户基本都以皇上私库为标准,五五分,相比较岑府和左丞相府,他们还算幸运的。桑以兮一直忙到五更,差不多凌晨三四点吧,有些做生意的已经起床了,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就这样吧,北地军士一年军饷绰绰有余,这真是大齐历史上最别开生面的一次募捐活动了。

桑以兮落到小院后,放出半个院子的珍宝让几个人挑选着,她先泡个澡。 这回惊喜声倒是不少,笔青选了两件首饰,“果然还是宫里宝贝多,这上面的印记还得劳烦小姐。”

“不知那位明日是何反应?”阑绝拿着一把镶满宝石的匕首,左右比划着。

“明日城内肯定热闹,主子这是进行了地毯式偷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风魅看中了皇上私库里的布料,薄如蝉翼轻若烟雾,做夏日衣裳绝对凉快。

“要不让主子一路偷到北地去吧,这样北地三年军饷不用愁了。”静煞觉得自己就是个大聪明,主子不是总内涵她不动脑子嘛,她已经在努力了。

“亏你想的出,别家都是主子享福,我们家反过来了,主子干活我们分赃。”夜影给她个大白眼。

“一路偷过去那就成显眼包了,聪明的必定会有所联想。”纸羽同样翻了个白眼。

“这无本的买卖哪能经常做,真将小姐当个偷啦,小姐那是偶尔玩一玩罢了。”墨心继续扎心。

“oK,我去蹲墙角。”静煞举双手投降。

桑以兮走了出来,看见静煞蹲在墙角画圈圈,刚才的对话她都听在耳里,“去北地的路上,你们可以玩一玩,动静不要太大。”

静煞眼睛一亮,果然主子还是懂她的。她马上跑了过来,给主子烤肉啊!

这一大清早的,小院子里烟气袅袅。

“此去同台千余里之遥,路线定好没有?”桑以兮懒散地睡在躺椅上,纸羽帮她绞着头发。

“我们商议了一下,大致拟了个,还得主子敲定。”

“爹娘他们坐马车,给他们选一条舒服的路,慢慢走不打紧,夜部和风部负责保卫。剩余的和我骑马疾行,我们要在最短时间内赶到北地,四月上旬还能赶上春播。”

“岑老头这回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只道是同台经常会被外夷劫掠,却不知晓昌安几县真真是个好地方。”墨心老神在在的说道。

“为何?”静煞双手倒腾着肉签,见缝插针地向脑筋急转弯大神请教。

“小姐的书你有好好看没?那一片可谓是风险与机遇并存之地。书中提道:河套安,天下安,河套乱,天下乱。书中亦提道,河套地迥迥占千里,其土肥沃,可耕粟,三面组合敌难入,面战可防守。”

墨心啃了一口烤羊肉继续说道:“河套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自陌将军打下河套,大齐便有了尔月山这个屏障,北夷因此不能逾山牧马。朝廷设了三个郡,除了昌安郡,还有定安郡和清顺郡,并迁徙了三万余户戍边。然北夷侵占河套之心一日不死,边境便一日难安。”

静煞一脸崇拜地看着墨心,“你那脑子就是好使。”

“你好歹统领静部,不思进取小姐就要换人了。”

“夜阑风静本就各司其职,各有长处,脑子我没有你们有就行,我就是主子手里的刀,指哪打哪。”静煞不以为意,自己就是个练武的,非让拽文。

“你也就是在这几个里武力值最高,否则早失业了。”墨心日常插刀。

静煞嘿嘿一笑,她能打她自豪。

夜影阑绝默默低头,打不过静煞是他俩心底永远的痛,别看静煞平时脑子不够活泛,但在武学一道上却悟性极高,偏又天生神力,一手拎一头猪都不在话下,犹记得第一次四人比试,最后静煞将他俩一手拎一个,扔得老远,跟那什么似的,对待风魅自然温柔许多,不过也仅限于不扔她而已。

桑以兮抬手示意大家安静,“言归正传,河套地区距关内路途遥远,地理位置相对孤立,钱粮运输极不方便,目前自给自足都不见得能做到,谈何供给军粮,大齐为守住河套成本太高,所以若想长久控制河套很难,河套易主也是稀疏平常之事。”

夜影沉声说道:“如此看来,时间越长压力越大,大齐本就国力不济,且没有足够的人手充实边防,长此以往与北夷和西戎对抗还真不好说。”

“说到底就是钱和人的事,主子的钱可能是个天文数字,可这人就不好抓了。”静煞这下跟上了节拍。

“主子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虽说匹夫有责,但也不能倾家荡产啊,总归还是要想法子挣钱的,而且财不外露明不明白,若是让人知道主子富可敌国,那就没有安生日子过了。”纸羽又递给静煞一把生肉串,意思是她就好好烤肉吧。

“我也没有大义到以一己之力供给大齐边防,至于如何帮,还得去了才知道,目前也只是大致的想法,毕竟那边的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

“静煞刚有一句还是说对了,这人确实不好解决。”风魅的这句肯定让静煞开心不已,忙将烤好的肉串都递给她,风魅只回了一句,下次打架下手轻点,静煞直点头。

“你们两个跟着爹娘一路过去除了捡钱还可以捡人,重点关注有一技之长的,待遇优厚些,日后必定还需和朝廷要人的。”

“哈哈,路上不会无聊了。”夜影和风魅笑道。

桑以兮被静煞投喂了不少,肚子已经饱了,她起身伸了个懒腰,天刚破晓,稀疏的几颗星星缀在淡青色的天边,空气中弥漫着些许寒气,院里树叶上的露珠在她手指轻拨下,一颗颗滚动着滑落,她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算了,过会就动身吧。”桑以兮想了想还是及早出发,这心里似有些不安。

“你一夜没休息,也不在乎这么一天吧。”砚初忙说道。

“有时候一天就足以改变战局。”

“主子,你是预感到什么了吗?”风魅几个均起了身。

桑以兮摇了摇头,“我又不是能掐会算,莫名地心似有所感罢了。”

“那就赶紧的,我们去收拾,老爷那边呢?”纸羽问道。

“他们不着急,我过去一趟。”桑以兮抬脚往爹娘院子走去。

天色尚早,桑文远每日里差不多这个时辰起身,看到女儿这么早就过来了,讶异地问道:“出了何事?”

“爹,我今日便要动身,你们稍后再出发,夜影和凤魅会跟着。”

“为何如此着急?”

“不知该怎么说,总觉得边疆会有事,早一日过去或许能帮上忙,当然没事最好。”

桑文远想阻止,但知道她女儿非一般人,这个女儿自小便与众不同,没有牙牙学语,从不哭闹撒娇,三四岁便与他探讨国家大事,其谈吐见地都让他极为震撼,小小的人儿却异常的老成。后来又收留了一群和她一般大的孤儿,养在身边,又借用她阿娘的身份将生意做到了大齐各地,那时她不过才八九岁。

他怀疑过,怀疑女儿不是人,心里还一阵哆嗦,可后来一想,女儿是夫人怪胎十月辛苦生下来的,确是凡胎肉体无疑,且女儿对他俩孝心可嘉,对后来的弟妹也是爱护备至,对这个家更是维护至极,唯一的解释就是老天爷的安排,给了桑家一个独一无二天赋异禀的女儿,不管是神是妖,她只是桑以兮,桑家长女。

“行吧,爹知道你生来就与别人不同,还着实担心过,现在看来我女儿心怀天下兼济苍生,你的降世必是上天安排的,我大齐之幸啊。”桑文远深感欣慰。

“爹宽心,我只是桑以兮,你和阿娘的女儿,以沫和以洺的阿姐。”

“好好好,爹明白,你安心做你的事去,爹和娘永远支持你。”桑文远湿了眼眶,这样的好女儿投胎在桑家,是桑家之福。

“路上诸事交给暗卫,你们就当是出门游玩一趟,无需赶时间,那边一切我会提前打点好。”

“我知晓,若遇战事千万要护住自己。”女儿的本事桑文远尽管略知一二,但作为父母,心里免不了担忧。

“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在这世上能要的了我命的人应该还未出世,爹无需担心。”桑以兮不是个托大的人,这话也只是为了让他爹放心而已。

“爹知晓你有通天的本事,但凡事都有个万一,谨慎些没错。”

桑以兮一点没觉得她爹唠叨,这样絮絮叨叨的关心让她心头温暖,“嗯,娘那边我就不去打招呼了,她那泪掉下来我又得安抚好久。”

桑文远嘴角噙着笑意,“去吧,一路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