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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多罗注视着宋暮。

将所有的灵感孤注一掷,极致的压缩甚至产生了虚幻的血红雾气。

心脏犹如被一只大手握住,这是只有被灵感锁定才会出现的预感。

他毫不怀疑,一旦自己有一丝一毫想要逃离的想法,那柄长刀就会在下一刻洞穿自己的脑袋。

这一刀不能躲,只能硬扛。

雷极棍摆出格挡的架势,先前两次心剑带来的创伤让他的灵魂隐隐作痛,就连他也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挡住这一刀。

宋暮感知中的世界不断狭窄。耳旁只剩下列车碾过铁轨与呼啸的风声。

他在尝试模仿【偏执】的技艺。

即便只是再现兽之权柄的一角,那也是足以令人震惊的存在。

灌入妄念中的灵感逐渐向着血红转变。

直到感知中的世界只剩下了巴多罗一人,血红的灵感犹如展露獠牙的野兽。

于是他动了。

宋暮踏步。

雷极棍带起风雷,挥下。

“嘭!”

巴多罗愕然瞪大双眼,长棍落空,他僵硬地转头看向侧方。

在那里,宋暮踏上了列车残留的厢壁,屈膝。

这不再是所属心剑的斗技,而是由纯粹偏执所驱动的极意。

下一刻,刀刃出现在巴多罗的眼前。

长刀带起血浪。

巴多罗只觉自己面对的是一只偏执的血兽,咆哮的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

雷极棍回挡。

“乓!”

清脆的断裂声震耳欲聋。

血兽的獠牙轻而易举地咬断了他的异能造物,随即将嗜血的目光投向了造物之后的异能者。

巴多罗心神剧震,此刻的他空门大开,破绽完全暴露在了刀刃之下。

于是长刀挥砍,带出殷红的鲜血。

……

舞厅中的冲突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子弹最具威胁的时候是它还未出膛的时候,此时的情况完美地诠释了这句话。

一层朦胧的红光笼罩了众人,【灵感】权柄刺激了所有异能者的情绪。

【灵感·暴怒】

愤怒掩盖掉了恐惧,即便面对不断喷吐火光的枪口,瞳孔发红的众人也毫不畏惧。

“该死!”

被瓦伦的长剑逼退,蒙面人咒骂一声,借着同伴的掩护重新换上弹夹。

舞厅中已经有六七具因为中弹倒下的异能者尸体,蒙面人这边的死伤数量也不容小觑。

有着【暴怒】光环的加持,即便见到同伴在自己身旁中弹身亡,异能者依然像是发疯了一般往前冲,根本不顾忌自己是否下一刻会死。

蒙面人心中焦急。

“找到那个【灵感】的异能者!不然我们都得交代在这里!”

他向着同伴大吼,只要终止那层朦胧的红光,局势还有救。

“说的轻巧!我们又没有……”

同伴的话语还没来得及说完,蔷薇的花瓣遮蔽了他的视野,下一刻身首异处。

“该死该死该死!”

蒙面人躲避着瓦伦的猛攻,掏出怀里的起爆器,这是他们最后的底牌。

这节车厢早已被埋下了足够当量的炸弹,只要按下这个按钮,没人能够幸免。

几乎就在他掏出起爆器的同时,瓦伦瞳孔一缩。

一个不妙的猜测出现在了瓦伦心头,冒着中弹的风险挡开人群,试图阻止。

“住手!”

“一起死吧!”

蒙面人心中发狠就要按下。

下一刻,刀光如墨。

起爆器连带着握住它的手掌一起飞出,摔落在地上,溅起血迹。

蒙面人呆呆看着自己手臂上的断口,一切发生得太快,直到他反应过来一切,疼痛才姗姗来迟。

“巴多罗不值得你们为他送命。”

平静的话语在他身后响起,冰冷淡漠:“放下枪,你们都能活。”

蒙面人不愿意与之废话,强忍着断手痛苦,转身就要开枪。

刀光更快。

就像是画家在画纸上随性的一笔,墨色自上而下,轻描淡写。

精准而致命。

“扑通!”

失去生命的两半身躯无力地倒下,一切的始作俑者对此毫不关心。

男人轻轻甩手抖去了狭长利刃上的血迹,平淡的话语再次响起。

“放下枪,你们都能活。”

这一刻,原本纷杂的舞会陷入了寂静。

就连笼罩全场的【暴怒】光环都因为男人的出现而难以维持。

就在男人的腰间之上,一枚玉佩静静挂在那里,上面有着两个字——

——夜雨。

……

“咳,咳,咳——”

宋暮单膝跪地,刀身支撑着身子,鲜血难以扼制地从捂嘴的指缝间滴落。

电弧与撞击带来的伤势都是其次,巴多罗那一棍中蕴含的内劲才是真正重伤他的源头。

战斗时还能勉强压制,此刻由于灵感的枯竭,积蓄的伤势瞬间爆发了出来。

“咳,咳,你很不错。”

突兀出现的话语让宋暮的瞳孔瞬间收缩。

强忍着灵感枯竭与肉体重创的双重剧痛,他难以置信地抬头。

只见巴多罗拖着残破的身躯,右臂掉落,胸口的伤口甚至能够看见破碎的骨架与心脏,很难想象有人能在受到这种伤害后依然能够行动。

“很惊讶吗?我并非现界的人类,心脏对你们来说很重要,对我来说却并非必须。”

巴多罗不顾宋暮的惊讶,艰难地从碎裂的车窗上掰下一片玻璃:“如果是在学院里遇见,我会很喜欢你这种有天赋的学生。”

玻璃划破了他的手掌,鲜血顺着玻璃一路落到地毯之上。

丝毫不介意被玻璃割破手掌,他直直地注视着面前的学员:“只是现在……理想必然伴随牺牲,可惜了。”

“咳,咳,哈,哈哈,现在杀人都需要找理由了吗?”

宋暮如今就连最基本的站立都成问题,一枚玻璃确实足以解决他,但并不影响他出言嘲讽。

巴多罗皱眉,对于这个问题似乎十分在意:“当然需要理由,如果不对自身加以约束,一旦沉浸于杀人,那和疯子有什么区别?”

“区别是疯子不会为自己的行为找理由。”

“如果你这么认为,那就当是如此吧。”

巴多罗不再与宋暮言语,抬起了玻璃。

在应急灯光的照射下,玻璃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喵!”

一声急促叫喊传来,宋暮挑眉,随即难以置信地看向动静传来的方向。

就在已经成为废墟的车厢中,一只白猫跃出,挡在了宋暮与巴多罗之间。

宋暮喉结滚动,想要起身,但肉体与灵魂的双重虚弱让他重新跌坐在了地上,急的他破口大骂。

“你回来干什么!一尸两命吗!你当这是什么?古装言情剧吗!”

他能够正视自己的死亡,也不认为豆浆离开自己就没法生存。

但他唯独接受不了豆浆死在自己面前。

豆浆向着巴多罗露出一副凶恶的表情,可即便如此,小猫体态也只是显得可爱。

“一尸两命可不是这个意思。”

巴多罗对于白猫的出现也是些微愣神,但这并不会影响他的决策。

就在他要抬步的时候,微微一愣,这才发现脚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攀附上了一层黑色晶体,将他牢牢锁在地毯之上。

从地上长出晶体?这只猫的异能吗?

思绪只在瞬间闪过,他略微用力,晶体破碎。

只是随即,他的脖间一寒。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乱动。”

平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