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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乔拿到证词就禀告了皇上,皇上命皇后娘娘在宫女中找眼角带痣的宫女。

皇后几乎是将整个皇宫翻了过来,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宫女,奇怪的是,按理说宫女只要在宫中生活过,无论死活,总有人认识,最不济也见过。

可居然没有一人认识她。

“那有什么奇怪的,”蓉贵妃听皇后娘娘把这事说给皇上的时候,冷冷道:“这很明显,那厨子在撒谎,压根就没有这个宫女,定然是他收受了银子,改口了呗。”

此话一出,连皇上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她的意思是朕的大理寺被外人插手了?外人就能随意进出?为了陷害苏莞,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见皇上的脸色不对劲,蓉贵妃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挤了几滴眼泪:“羽儿到现在还没醒呢。”

皇上这才缓和了脸色,安慰道:“爱妃莫急,朕一定请最好的太医给她治,至于宫女的事,皇后,你还要继续查。”

“是。”

“至于苏莞,丁培茂,你去送个信给江大人,把她放了吧。”

“是。”

蓉贵妃的指甲都恨得掐进了肉里。

她气呼呼回到飞羽宫,徐寅州已经等在那里了。

徐寅州支支吾吾,蓉贵妃气不打一处来:“哥哥,你有话就直说,支支吾吾半天做什么?”

徐寅州硬着头皮道:“那毒,不会是你下的吧!”

蓉贵妃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脸色因为气愤而涨得通红:“你说的什么话,常羽儿可是我的亲外甥女,我能下得去手?”

“再者说,我之前还指望她替我拉拢玄清王府呢,就算是我下毒,我也不会下这么重的毒!”

“那就好,那就好,”徐寅州擦了擦额头的汗:“我这不是问问安心嘛。”

“不过这下,我们和玄清王府的关系算是彻底掰了。”蓉贵妃颓然一坐,那就只能破釜沉舟,将他拉下马了。

“孔苏那边怎么说?”

“我那日去警告了一下他,如果我们有所动作,他不敢不参与,只是这还得从长计议。”

“嗯,等安儿空了,我找他商量商量。”

“好。”

······

大理寺,周千荨带着吹风和小鱼来接苏莞,小鱼背上还背着一大包东西。

苏莞刚出大牢,就被小鱼拦下了,他从背上卸下包袱,先是拿出长长的像是艾草一样的东西,朝着苏莞 腿上拍去。

苏莞被拍的一跳一跳的:“小鱼你干嘛,伺机报复吗?”

小鱼压根不理会:“你别动,这是给你去霉气的。”

苏莞这才老老实实让他拍了几下。

苏莞准备上马车,又被小鱼拦了下来,从包袱里掏出一个炉子,放到地上,让苏莞跨过去。

苏莞:“······”这不是结婚的时候才要跨火盆嘛?

但她很感激小鱼的一番美意,乖乖的跨了过去。

小鱼这才满意,让苏莞上了车。

周千荨一脸的温柔,看得苏莞怪不习惯的,她习惯看他的冷脸。

“明儿我就跟太后说,我们不去伴读了。”

苏莞一惊:“为何?”

“你说呢?你这进宫之后,遇到过多少事情了?一次被冤和姜思辰有染,一次被刺客刺杀,现在又被押到了牢里。”

苏莞知道周千荨是在担心自己:“不是每次都化险为夷了嘛,没事的。”

“万一呢?”

苏莞柔声道:“我现在还有个想法,你想不想听一听?”

见苏莞如此坚持,周千荨点点头。

“为何蓉贵妃的娘家犯了那么多的错,皇上就是不处置她?”

“因为帝王讲究平衡。”

“那怎样才能打破这个平衡?”

“建立新的平衡。”

“怎样建立新的平衡?”

“找出能替代大皇子的人······你是说,三皇子?”

苏莞点点头,眼神里满是赞赏,果然和自己很有默契。

三皇子周宁,是阮妃的儿子,昭仪公主的妹妹,才12岁。在阮妃的教养下,一直安分守己,从未起过夺嫡之心,因着昭仪公主特别招皇上的喜爱,所以皇后和蓉贵妃都对阮妃很友好。

“不过,”苏莞话一转:“还是要听听阮妃娘娘的想法。”

周千荨一脸怜爱地看着苏莞,她总是这样为别人着想。

“现在去哪?”

“该去见见赵冉和张阳了。”苏莞微微一笑,赌坊开了这么久,自己这个东家倒是一眼没去瞧过。

苏莞踏进蓬莱阁的时候,都被震撼到了,用一个字形容就是豪!和她之前去的赌坊根本不在一个层级。

也正是因为它的奢华,蓬莱阁很快就成了京都贵人们的聚集地。

苏莞和周千荨坐上小船,朝湖中心划去,越到中心越静谧,苏莞欣赏着湖景,忘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算计,心里很是愉悦。

“对自己的设计很满意?”

“那当然,”苏莞骄傲道:“只是不知效果如何。”

“别急,见了他俩就知道了。”

那二人自从有了蓬莱阁,就耗在这里了,太舒服了,别的地方都懒得动了。

见东家来了,赵冉迎了上来,张阳坐在桌边举了举杯子示意。

“可有什么消息?”苏莞迫不及待进入正题。

赵冉笑道:“东家也太心急了些,连杯茶都不喝的嘛?”

说完给苏莞和周千荨倒了茶:“东家说的消息是哪方面的?”

苏莞想了想:“朝廷的旧闻。”

赵冉和张阳互看了一眼:“还真有。”

苏莞心里得意,我抛出了话题,当然有了。

面上却不显色:“说说吧。”

赵冉:“最近听到了一些关于十几年前颜府的传闻。”

苏莞和周千荨也对视了一眼,来了。

“怎么说的?”

赵冉压低了声音:“说颜府有冤。”

苏莞早就知道颜府的事情有蹊跷,但听别人这样说,还是心里一惊,但为了不让赵冉和张阳看出破绽来,还是问道:“颜府?哪个颜府?”

“你居然不知道颜府?”这下轮到赵冉愣住了:“世子应当知道吧。”

周千荨点点头:“我知道,但也不太了解,毕竟我六岁就离开了京都。”

“那我就好好说道说道,”赵冉一下子坐的笔直:“之所以有颜府,是因为颜老将军。颜老将军的出生很是穷苦,他凭着惊人的天赋在十六岁就入了军营,因为武艺高强,谋略出众,十八岁就成了大将军身边的军师,待到二十岁就开始自己领兵打仗了。

从那年开始,老将军就驰骋疆场,西域诸国的敌人都非常害怕他,因为在他手上根本讨不到便宜。就这样,老将军就打了一辈子胜仗。先帝和当今皇上都非常倚重他,直到十六年前。”

“十六年前?发生了什么?”苏莞的眉毛都快皱到一起了。

赵冉的声音一下子有些激动:“老将军打了败仗,朝廷居然给他扣了一个通敌的罪名,老将军全家都被判了斩刑,无一例外。”

苏莞的心很不舒服,虽然她是穿越来的,可她毕竟用着原主的身体,而原主应该是颜府最后的血脉,现在也香消玉殒了。

“那为何说颜府有冤?”

“你想啊,老将军在马背上打了大半辈子仗,朝廷又器重,家里可谓是衣食无忧,就连儿孙的前途也是一片光明,他为何要卖国?图什么呢?”这是赵冉自己的想法,他一直很敬佩军人,所以他不相信,老将军会卖国。

“这只是推测,可有其他?”

“有,”张阳接话道,声音很低很低,却让人毛骨悚然:“他们说有人看见那年的粮草被运到了山里。”

这话一出,连周千荨的心都跳了跳,他一直跟随父亲打仗,当然知道粮草对于战争意味着什么,没有粮草,怎么可能打胜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