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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院子的路上,陈潭言就冒出好几个想法:“这叶孤烟是越来越不守妇道了,不就禁足,还带气了?当初要不是我,她和她弟早就横尸街头了。”

这么多年以来,在陈潭言的心底,只是记得自己给予叶孤烟多大的恩情。

可他却自动忽略了叶孤烟的忍让与付出。

要不是叶孤烟,他那老娘早就一命呜呼。

要不是叶孤烟他弟以镇守边疆为条件,以他先前的罪行,又岂会是被下放封地这么简单。

可以说,当年的救命之恩,叶孤烟早就已经回报干净了。

来到院子内,陈潭言便气呼呼的一脚踹开:“贱……”

可一刚开口,陈潭言便直接双膝一弯,跪了。

“参见皇后娘娘。”

“叔叔,这边没有外人,不用讲这些礼仪。”皇后徐云讯美眸清澈,举手之间却又不失皇室威严。

陈潭言却无比恭敬地回答道:“皇后娘娘身份尊贵,臣不敢失了分寸。”

“是啊,姐姐,我家老爷就喜欢跪,您要是不让他跪,他还觉得不舒服呢。”叶孤烟顺势打趣道。

这话让陈潭言听了,差点没当场气的吐血。

什么叫他喜欢跪?

等等,不对,叶孤烟何时认了徐云讯为姐姐了?

不过很快,他就从徐云讯的嘴里知道了答案。

“王爷,我爹这次出使西塞,险些被贼人所害,幸得叶时念将军誓死相救。因此,我今日特来认了孤烟为妹妹,往日你不可怠慢于她。”徐云讯用轻松的口吻述说着。

陈潭言立马点头应下:“皇后娘娘放心,我和烟儿琴瑟和鸣,平日恩爱的很,绝没亏待于她。”

“琴瑟和鸣?但我听说,妹妹原本是二夫人,王爷你却因先生下男丁,硬生生降了她的辈分。”徐云讯眼睛一眯,眼神恰是一支利箭穿透了陈潭言的谎言。

陈潭言面额渗出汗水,却依旧嘴硬道:“是谁乱传的谣言,让皇后娘娘误会了。原本先入门的便是柳媚,绝没有亏待烟儿的。”

徐云讯眸底掠过一丝冷漠。

原本她还以为自己是幻听,看来自己怀里的陈书音说的句句属实。

陈潭言这只老狐狸,当真只装的连自己都信了。

“若本宫想提拔我妹妹的位份呢?”徐云讯再次说道。

陈潭言之所以提拔柳媚,不止是她率先生下男丁,更重要的是她的父亲乃是京都首富。

将来他要起事,必定需要庞大的资金。

因此才会选择将那时无地位无后台的叶孤烟给挤兑了下来。

虽然皇后开口言明,陈潭言却依旧强硬道:“皇后娘娘,柳媚这些年持家有方,若无过错,就随意降她位份,传出去,必然落人口舌,于她,着实不公平。”

陈潭言知道,皇帝最宠爱的十三皇子因为玷污民女被下了天牢。

其他官员看在皇帝的面子上,都以十三皇子年少无知恳请从轻发落。

但他们徐家,却强硬要求处死,以慰民心。

触怒龙颜的下场后,就是徐老爷子被派遣出使一毛不拔的西塞。

路途中,十三皇子便派杀手暗杀,若非叶时念保护,当真就客死异乡了。

陈书音蹭着徐云讯软软的胸脯,立马说道:【干娘,你等会就能看到这个坏女人柳媚是如何持家有方的。】

这次,从陈书音口中,徐云讯还得知了徐家破局的方法。

高兴之余,徐云讯不仅认了叶孤烟为妹妹,同时还认了陈书音为干女儿。

这娘俩今日有难,徐云讯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徐云讯紧接着蹙眉询问道:“那依照王爷的意思是,若这柳媚犯错的话,是不是就可以调整位份了呢?”

陈潭言一愣,没想到自己还给自己挖了坑。

无奈之下,陈潭言硬着头皮道:“回皇后娘娘,若真犯了错误,自然可以重新调整位份。”

“也罢,那本宫就先暂且记下你这话便是。”

徐云讯的话让陈潭言摸不着头脑了。

“对了,王爷,你不在前头祭祖,又折返回来做什么?”

这时,叶孤烟再次开了口。

这下,陈潭言也终于想起自己回来的目的,立马又换上了一张和蔼的笑脸道:“烟儿,祭祖大会开始了,为夫是过来偕你一起去参加的。”

叶孤烟和陈书音对了下小眼神后,便故作为难的皱着眉头:“可是老爷,您禁足我的时间还没到呢,我这会出门可不符合规矩啊。”

徐云讯闻言,当场不悦道:“王爷,不知我妹妹所犯何错,要禁足这么严重?”

陈潭言脸色一沉,当即否认:“我何时禁足夫人你了?”

陈书音冲陈潭言抛去鄙夷的目光:【呸,渣爹,敢做不敢认,不是男人。】

叶孤烟眼底也浮现一抹忧伤。

她先前之所以看中陈潭言,除了救命之恩外,更多的是因为他这个人坦荡磊落。

可现在的陈潭言却满腹心机,阴狠毒辣,与她先前所见,彻底判若两人了。

不过,要不是天赐她宝贝女儿陈书音,恐怕她这一辈子都活在陈潭言的甜言蜜语当中了吧。

所幸这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大管家亲传口谕,加上银甲护卫守门。老爷,这不是禁足,难道是……”叶孤烟眼波流转,温柔地反问着。

陈潭言阴沉着脸,第一时间把金泽给叫了进来。

金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进门就被陈潭言挥剑一刀给砍了:“恶奴,假传家主口令!”

叶孤烟第一时间捂住了陈书音的双眼,眼眉中渗出怒气。

这陈潭言,为了目的,甚至都不管不顾,竟然让自己襁褓中的女儿看如此血腥的一幕。

但陈书音却奋力的挤过指缝,想一睹陈潭言那副无能暴怒的模样。

可即便陈潭言杀了金泽表心意,叶孤烟却依旧唉声叹气道:“王爷,书音最近体虚多病,受不了风寒。法场又路途遥远,要不还是不去了吧,反正我们孤儿寡母的过去也没啥意义。”

徐云讯当场不悦道:“王爷,我方才来的时候,看到二房那边补品都堆到门外了,我妹妹这边却空空如也。怎么,你还搞区别对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