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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沉重的压力,如同巨山压顶,纷纷倒地,无法动弹,窒息感令人不适。

中年男子怒火中烧,这群小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在他的地盘上胡闹,还搞起了集体对抗。

完全无视他的存在!气得他肝疼!

高子瀚被恐怖的力量压在地面,动弹不得,心中震惊不已!

这就是长老的威势!竟让人无法抵挡,即使是亲传弟子,也无法挣脱这绝对的压制。

山上的观众幸免于难,一瞧见卢长歌长老,立刻如鸟兽般四散,纷纷寻找藏身之处,生怕成为长老怒火的牺牲品。

“一个个都胆大包天了?竟敢在此地动手!”

卢长歌咬牙切齿,平日里那份闲适的气质此刻荡然无存,他罕见地大发雷霆,一脚将一名弟子踹飞出去。

众人仍被那股骇人的压力笼罩,只能任由卢长歌宣泄愤怒。

片刻后,卢长歌的怒气稍有收敛,但并未完全消退,他将所有涉事弟子逐出了育灵秘境。

秘境之巅的空地上,参与冲突的弟子们整齐地跪成一排,动弹不得。

“平时你们这些捣蛋鬼小打小闹就算了,今日竟酿成大规模争斗,真是翅膀硬了,自以为能耐了。”

卢长歌望着众人,满脸失望。

高子瀚与晋龙、石岩等人并肩而立,晋龙咧嘴大笑,乐不可支。

“太过瘾了,这次真是太解气了。”

晋龙悄悄对同伴们说,眼看大难临头,他却毫不在意,反而笑得开心。

“你还笑得出来?这次惹了大麻烦,恐怕我们都得遭殃。”

高子瀚心中愧疚,连累了无脉峰的同门。

“怕什么?这么多人一起受罚,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

祁逸飞也加入了聊天。

他这次与仇人狭路相逢,狠狠地教训了对方一番,那个名叫江鹏的亲传弟子至今昏迷未醒,处境凄惨,醒来后也要在床上躺一个月。

不久,执法堂的弟子闻讯赶来,看到上百人跪在地上。

即便是平日面无表情的执法堂弟子,此刻也不禁动容,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可是一笔大买卖啊!

执法堂和外门的惩戒殿一样,平日冷冷清清,无人问津,他们这些执法堂弟子早已苦于无事可做。

如今见到这么多人等着受罚,顿时精神抖擞。

“卢长老,不知发生了何事?”执法堂的队长来到卢长歌身旁,恭敬询问。

“这群小子在育灵秘境内大打出手!”提及刚才的情景,卢长歌仍感心痛。

执法堂队长神色古怪,这样的事情他还是头一次遇到,感到十分惊奇。

“全部带走,执法堂务必严惩不贷!”卢长歌怒声道。

“长老放心,执法堂必定严肃处理。”

于是,执法堂弟子将斗殴者一一带走。由于犯人过多,灵缚锁不够用,他们只好将几个人绑在同一根锁上。

轮到晋龙时,他对执法堂弟子说:“能给我戴个头罩吗?”

执法堂弟子无言以对,冷冷地说:“做了坏事还怕被人认出来?”

“嘿嘿嘿!最近认识了第三峰的一位女弟子,怕吓到她。”

晋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高子瀚回应:“.....”

周围人皆:“......”

灵蕴秘境中的群殴事件在内门中掀起了轩然大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真是太遗憾了,错过这样的壮观场景,此生一大缺憾哪!”

“还缺憾?秘境山的卢长歌长老大发雷霆,一掌震晕所有人,有几个无辜的弟子被误伤,到现在还没苏醒呢!”

“真的吗?卢长老出手了?还好我没去!”

卢长歌长老在内门威望极高,独守一山,各主脉的峰主和长老都对他礼让三分。

听说他的实力在宗门中堪称顶尖,而且辈分也极高。

戒律堂迅速拘捕了所有涉案弟子,并通知了他们所属峰的长辈。

第六峰和无脉峰的多位长老直接奔赴戒律堂,其中各有二等长老前来。

戒律堂的审讯大厅。

涉案弟子齐聚一堂,使得原本宽敞的大厅显得拥挤不堪,毕竟之前从未有过如此多的犯人。

戒律堂长老端坐高位,两峰长老分列两侧,整个大厅弥漫着紧张而恐怖的气息。

一位三等长老负责主持此事,没料到会有二等长老到场旁听,他不禁额头冒汗,压力倍增。

紧接着,戒律堂的副堂主匆忙赶到,才让两峰的长老稍稍收敛。

“为何发生冲突?”

戒律堂副堂主沉声问道。

高子瀚站出来,详述了事情的起因,引发一片哗然。

大多数涉案弟子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一无所知,只看到两峰交战,便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战斗。

“哼!仅凭你的一面之词,谁能断定真假?”

第六峰的一位长老立刻出列,冷哼一声。

接着,他让那个与高子瀚争夺宝地的男子上前陈述,那人竟颠倒黑白,声称那块上品宝地是自己先找到的,被高子瀚夺走。

“荒谬之极!据我所知,明明是高子瀚先发现的,此人混淆视听,竟敢在戒律堂撒谎!做得好干净利落!”

无脉峰的长老勃然不悦,这位长老便是徐清风,无脉峰的三等长老,外表冷漠,内心热血。高子瀚在来之前已将事情经过如实告诉了长老们。

徐清风长老安抚高子瀚,有错就承认,但无错之事,必须讨回公道。

一时间,双方争论不休,第六峰的长老极力袒护弟子,将所有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无脉峰则义正辞严,一切按规矩行事,但绝不接受无端的指责,没有做过的事坚决否认。

戒律堂副堂主沉默片刻,然后开口,声音虽低,却让在场弟子心生压抑。

“双方都有各自的道理,但都是单方面的说法,有目击证人吗?”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无人再发言。

“有!我们有证人!”

突然,第六峰那边传来应答。

高子瀚面色骤变,心头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清晰地记得,那块极品宝地周围并无其他同门,无人能为他作证。

徐清风老人的目光落在高子瀚身上,见他摇头,立刻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更加冷峻。

无脉峰的二长老宋霁元双目微启,眼眸中闪烁着电芒,死死盯着高子瀚。这位长老是无脉峰三位二长老之一,平时深居简出,高子瀚也是初次相见。一个男子被押了上来,满脸惊恐,向在场的长老行礼,瞥见戒律堂副堂主时,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

“你说你是目击者,亲眼目睹了事件经过?”副堂主冷冰冰地注视着他。

那人身体一僵,满面恐惧,半晌无法言语,最后咬紧牙关指向高子瀚:“是他!我亲眼看见他先动手的!”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议论纷纷,纷纷指向高子瀚。与他争夺宝地的男子转头看向他,冷笑一声。

“那么,你还有什么可说的?”第六峰的长老靠在椅背上,轻松地问道。

“不可能!我当时已经仔细查看过,周围根本没有人,这个目击者是伪造的!”高子瀚冷静反驳。

“哼!你说是假的就是假的?你有什么证据?”长老轻蔑地笑着反问。

“按照你的逻辑,我也可以随便找个人来作证,说是你们第六峰先动的手。”徐清风长老立刻指出其中的破绽。

“哼!一派胡言!明知自己理亏,还要狡辩。这目击者并非我第六峰之人,与我们无关。”第六峰长老冷笑道。

戒律堂副堂主派人调查目击者的身份,很快发现他是第一峰的弟子。第一峰向来与世无争,门下弟子与其他主要支脉无冲突,主要是因为现任宗主就出自第一峰,因此他们从不涉足内门纷争。调查期间,连这个人的底细都查了个遍,与第六峰并无任何瓜葛。

不仅如此,戒律堂还前往秘境山,询问卢长歌长老,当时谁进入了蕴灵秘境。卢长歌长老坦诚,只有高子瀚和葛同在那个时间点进入,葛同正是与高子瀚争夺宝地的弟子。而且在那个时间段,没有人从蕴灵秘境出来,也就是说,这个目击者当时确实在秘境之中。

虽然无法证实目击者亲眼目睹了事件,但他确实在蕴灵秘境中,极有可能真的看到了事情的发生。这对高子瀚极为不利,因为所有线索都到这里,虽然不能证明目击者是假的,但也无法证明他是真的。

“无话可说了吧?这件事是你无脉峰的弟子恶意引发的,我第六峰只是无辜的受害者。”第六峰的长老说道。

无脉峰的人无言以对,高子瀚想要辩驳,却显得苍白无力,他紧紧盯着那个目击者。

感觉这件事背后有隐情,怎会轻易出现这样的目击者?而且时间点拿捏得如此精准。

身处风暴中心的人,往往看不清全局,第六峰的弟子作为当事人,不可能洞察得如此透彻,怎能迅速找到一个假的证人?

当时围观的众人众多,必然有人蓄意操纵,嫁祸于人。

高子瀚心中已有了答案,不是元杰就是传家的势力,两者对他都有着深深的仇恨。

不论此人是否属于这两方,既然能预见到可能出现的情况,必定心机深重,绝不简单。

高子瀚将自己的推测告诉无脉峰的长老,那位一直沉默不语的二长老宋霁元轻轻颔首。

“无需再审,事实已经明朗,就是此人挑起争端。”

第六峰的长老对戒律堂副堂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