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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涟舟也看见他了,到近处时拉着缰绳缓缓放慢速度。

漆黑的林子里,只有微弱的月光折射进来。

两人面对面坐在马上,总有股剑拔弩张的气势,又隐隐夹杂着些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样意味。

虽有些硝烟,但谁也没有发作。

“祁愿。”良久后,宋涟舟先开了口,“好久不见。”

听着倒是客气的话头,可这语气却凉的像是山间的夜风,吹过时能激起人一身的鸡皮疙瘩。

反正,他们两个之间这般剑拔弩张也不是第一日了。

即便是祁愿身受重伤还在月京城的那段日子,他满头裹着纱布和宋涟舟碰了面,彼此的眼神也是互不退让的。

“唉。”祁愿摇摇头,做出痛惜的模样,“本来还挺高兴的,想着回来一趟没见到你真好,没有你打扰我就可以和阿熹好好的叙叙旧,谁想临走时竟撞见了你,多少有点晦气。”

全然忘了先前在竹屋时,对于没见到宋涟舟时所表现出来的失望。

他与宋涟舟争锋相对是习惯,就像是个乐子,见了面总要互相刺上几句,可实际他们之间的恩怨根本算不了什么。

“那,你多看几眼。”宋涟舟挑起眉,回话又道:“多沾些晦气跟着你去,路上霉运发作出了什么事,死了或伤了,我也是喜闻乐见的。”

“你……你嘴可真毒啊宋涟舟。”

宋涟舟不接这话茬,只道:“听说你是要上西边的战场,我瞧却是晚了,我身边的的护卫先你数月去了西边,如今已是个小将领,眼瞧着这军功越来越多,你怕是赶不上了。”

“笑话!”

祁愿在马背上坐直了些,提高了话音。

“我堂堂焚幽堂暗卫之首,还能输给你身边一个小小护卫?那边战事吃紧,我得赶过去了,不然我定要再和你分个高下,先前划我脸的仇我还没报呢,宋脸舟,你等着我。”

意气风发地说完,他便又“驾”了一声,扯着缰绳提了速。

越过宋涟舟身边时,朝他投去甚是欠揍的笑脸。

若是以往,宋涟舟定也已然出手,今日却是挑着眉忍下。

确实不急,来日方长。

不过,从前祁愿在他手上讨不了好,来日必也是如此。

回眸去望,祁愿的身影渐渐隐入夜色。

宋涟舟拽着缰绳往竹屋去,面上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

回到竹屋时,正遇见傅玉姝往外走。

“宋将军,您回来了。”傅玉姝礼貌冲他点头,又指了指等在外面的马车,“车夫送我回城里,我这就要走了。”

这竹屋到底是沈枝熹和宋涟舟的定情之地,她不想留下来打搅他们二人世界。

“嗯。”宋涟舟轻轻错开身,让她走出竹门。

回过身,看见沈枝熹步入院子。

她正冲院外的傅玉姝笑,那头傅玉姝亦是笑着冲她挥手,片刻后钻进马车里。

不时,马车便启程回雁州的沈家。

竹屋院内,宋涟舟一身厚重的铠甲走起路来携带着满身的逼人的气势。

“明日无事,我可以留在家里陪你。”他道。

沈枝熹撇一撇嘴,没多看他只转身走开,“如今您是大将军,事情多也忙,想要你多陪一陪都要你施舍一般。”

话刚落下,她便觉得自己脚下一悬,身子被宋涟舟拦腰给抱了起来。

“你干嘛!”沈枝熹心上一跳,下意识打了他一下,只是手指震在他坚硬的铠甲上,震的发疼。

宋涟舟见状,步子快了些。

进屋后将她放在凳子上,迅疾便捧她那只打疼了的手,轻轻呼着同时小心抚揉。

瞧他紧张的动作,沈枝熹的心跳又快了几分。

她抽回手,掩盖羞意的背过身去。

“你生气了?”宋涟舟是小心翼翼的声音,绕到她跟前再道:“对不起,是我不好。”

但凡有事,他总是先往自己身上揽。

他在沈枝熹身前蹲下,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带着几分歉意,全然丢了素日在军营里威风凛凛的大将之气。

“西边战事吃紧,我虽奉旨镇守南疆但若那边形势严峻,或许会有让我调兵支援的旨意,这段时日我一直在营里整军确实对你疏忽了些,所以今日午间也没有回来,想着加快进度特意在明日留出一日来好好陪你。”

“铃兰,等过了这段日子就好了,不生气好不好?”

烛光下,他眼睛发亮。

沈枝熹将他贴在自己脸颊的手拿下来,双手将之握在手心。

“我没生气,我跟你闹着玩呢,你在忙你该忙的军务,我哪里有那么无理取闹。”

他一笑,眼神越发的亮。

随即稍稍起身,作势就要来亲吻她。

她笑着别过头再推了推他,笑骂道:“你赶紧去沐浴吧,一身的汗臭死了。”

他顿住,慢慢往后退并在自己身上嗅了嗅。

其实他身上没什么味道,只是沈枝熹自己害羞本能的退开罢了,且她也是真的想让他好好沐浴放松一下,他在军营忙了一天应该是累的。

他也没闻到身上有什么臭味,但既然她说有,他就当是有。

于是起身后就立即脱去了身上的铠甲,接着便去了浴房。

等他离开,沈枝熹又将他脱下的铠甲收拾齐整套在木架子上,铠甲很重费了她好大的劲儿,可她不觉得麻烦。

如今这样平淡的日子,正是她最想要的。

只是照着从前的计划中,多添了一个人,原先那样是不错,可如今这般也很好。

等宋涟舟从浴房回来时,她正在收拾床铺。

一回身,月下白衣的宋涟舟就站在门口,她倏地有些恍惚,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好像再次看见了当年的那个小瞎子。

她歪着头,细细打量他。

半晌才慢慢走过去站到他面前,仰着面说:“这个眼睛装瞎是装不出来的,虽然穿的一样,什么都一样,可这双眼睛和当年比还是差了些味道。”

宋涟舟不言语,只轻声一笑。

立时又抬起手来,他的手上正握着一只白色的绑带。

他用了双手,用那条绑带遮住眼睛再往脑后一系,“如此,我便真看不见了。”

那个模样,看的沈枝熹心动不已。

她看的出神,宋涟舟又伸过手来抓住她的手道:“铃兰,你带着我出去好不好,我们去林子里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