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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的要命,清晨,我捂着发疼的脑袋从床上晃晃悠悠的坐起,迎着晨曦照进窗户的第一缕阳光,我还仿佛沉浸在梦境之中。

“你醒了……”陈海生坐在床角,岷笑着嘴道:“看不出来,你酒量还挺好的。”

我扬了扬眉头说:“那是,我在杨古,有个外号叫千杯不醉小王子。”

“对了,昨晚你为啥喝着喝着,忽然就泪流满面,说我救了你一命,你无以为报,要把肾割给我买爱疯,话说……爱疯是啥?”陈海生这句话让我的脸顿时煞白。

麻痹的,跪着哭着求割肾的那个是他才对呀,怎么变成了我了。

呕……忽然好想吐!刚想到这,胃部一阵翻滚的感觉从我身上涌了起来,我连忙从床上滚下来,到处寻找着盆子。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屋子里的阳光顿时暗了下来,一座山似的魁梧身影挡在了我眼前,侯老爷子像个摄青鬼一样,失惊无神的出现,一拍我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小三子,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酒量还挺牛的嘛?”

“呵呵,还行。”我扯着嘴角牵强一笑,忽然觉得味道不对……小三子这名字是个什么鬼。

当我把眼睛看向陈海生时,陈海生用手指轻轻指了指侯天霸,皮笑肉不笑得解释道:“昨天晚上你喝酒的时候,你忽然发了疯似的,说侯老爷子仁慈的模样好像你小时候做梦时梦到的老爹,说什么一见如故,偏死赖着要认侯老爷子当爹。侯老爷子说不要,你还流着鼻涕疙瘩说,爷,你就收了我吧,把我当货品一样收了好不。后来侯老爷子说,孩子,既然你那么想认我当爹,那就挂个名字好了。谁知你偏不肯,说要跟着侯老爷子姓侯,还发了誓下半辈子要为侯家生儿育女传宗接代,给侯老爷子养老送终云云。”

陈海生叹了口气:“你这么孝顺的好人,倒插门的儿子,我生平还是第一次见。”

他滔滔不绝的说着,而我的脸再度煞白……这是梦吗?怎么昨晚发生的事一切都颠倒了,还是我喝酒喝傻了。

“哈哈,小三子来,给你认爹的堂口我都准备好了,你给我递一杯茶,割一个手腕,再跟大狗子歃血结拜,也就算进了我候家门了。”侯老爷子很高兴,而我……很命苦。

“侯老爷子,昨天晚上,晚上我喝醉……不,我的意思是,”碰上侯老爷子吃人似的眼神,我连忙改口支支吾吾的解释:“认干亲这事咱们不能着急,先看好日子……嗯,然后等你全家人回齐了再说吧”

歃血……这不逗我吗?大好青春花季的热血青年,青春在流血……怎能轻易快被放干在这里!

“还看个屁,咱们跑江湖的不讲究,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今天好了。”侯老爷子一瞪眼,说着,大手一抓,揪着我衣领,将我整个人提起,夹在腋下跑了出去。

扑通……又是一阵眼冒金星,清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扔进了正厅里面,正厅里有个香案,有两张老太师椅,侯老爷子大摇大摆的一屁股坐下,朝我道:“来,开始……”

开……开你妹呀,此时,我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啥运气,喝一杯酒喝来了一个便宜老爹。

“侯老爷子……”我正想开口,侯老爷子眼一瞪,道:“拜师认父,人生四大喜事之一,严肃一点,来人哪,去把大狗子叫出来。”老头子手一招,让人去找侯典

我觉得自己是逃不过了,只能默默叹了口气认栽算了

可就在这时,剧情再度峰回路转,侯典刚来到大厅里,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阵喧闹的声音,几个弟兄闯进了屋子,脸色慌张的大呼着出事了。

“慌什么,天塌下来了有我担着。”侯老头子直接一脚往那小弟的大腿踹了过去,嘿,还真别说,这么一踹还踹出了效果。小弟本来气喘吁吁,说话都不清楚,但受了一脚,马上就气不喘了,但还是非常紧张的说:“四海哥出事了。”

四海是谁?就是那个酷似雷一的红棍打手,是侯家父子的心腹,昨天晚上人手准备齐全以后,便是何四海带着人马去追雷金荣的手下。

“四海在哪,快带我去见他。”侯老爷子着急道

正当我们往外走去时,四个人抬着担架走进来了,担架上抬着的那个人明显就是当时被陈海生揍了一顿的何四海。

此时的何四海比被陈海生揍的时候更惨,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整张脸都泛起了乌黑的颜色,嘴唇里紫的就跟中了毒似的。

“四海,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侯天霸着急着的朝担架走了上去。

担架上的何四海气若游虚,喉咙里忍着一口气,似乎是在想努力的告诉侯天霸什么,良久,何四海终于虚弱了憋出了几个字

“阿赞杵。”

这几个字说的很辛苦,使尽了何四海浑身的力气,就在这时候,一直站在一旁无所事事的陈海生,忽然一拽侯天霸,并且大吼了一声:“小心。”

被拽的不止是侯天霸,还有我跟侯典,但是除了侯天霸以外,其余人都是被他用手扫出去的。

等到我从剧痛中回过神,清醒过来站起身时,映入眼帘的一幕差点令我整个人都吐了出来。

担架上的何四海,说完了阿赞杵三个字以后,全身忽然不停的痉挛,跟患羊癫疯的病人似的不停发抖,旁边的一个马仔正走过去,但仅仅到了担架前面,便被吓得“啊”一声,脸色发青的跌倒在地。

何四海的身上,就是一眨眼的时间,簌的一声,忽然就钻出了密密麻麻的稻草,从眼睛,鼻子,胸膛各个部位钻了出来,通体麦黄,宛如蚯蚓。

稻草只是一瞬间的错觉,惊慌过后回过神来一看,心都在觉得发麻透着凉气。

这些麦黄色的稻草根,其实都是虫子,颜色跟茅坑里的粪差不多,吓得那小弟六神无主的跑出外面,尿了一地裤子。

“四海……”侯老头子眼睛通红得望着何四海怒吼,侯典在一旁拦着,说爹,现在危险,你不能过去,死死的拉着何四海。

那些蛆虫从何四海的身上钻出,半个小头露出空气之中,陈海生见状,在四周踏起起禹步,将灵力聚在脚上,画了一个圈圈。

黄色蛆虫的数量惊人,密密麻麻的钻出了一团又一团,没过多久,何四海的躯体只剩下了一具空壳皮囊,里面没有内脏血肉,就连肠子也不见半截。

都去哪了?无疑都是进了蛆虫的肚子里。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我艹他大爷的?”常人眼里只有诡异和透着凉气,但侯老爷不惧,此刻的侯老爷子,内心全被悲伤占满了、

“种苷术,这是苗族及一些少数民族的巫术。将黄蜂蚂蝗蛆虫剁碎成粉,放置在五瘟盒中祭炼,由此成蛊,但普遍的苷只能逐渐蚕食人的内脏,这么迅猛的,我还是第一次见”陈海生感觉到事情诡异,便朝旁边的那小弟招手说:“去,将侯老爷子的兄弟请过来。”

小弟不动,没有任何反应,我不由重复了一声:“没听懂吧,让你去把無悔大叔请过来。”

第二次……还是全无反应,我不禁有些气恼

“喂喂,你听到没有,让你去请人,你还愣在这干嘛,尿裤子吓疯了是吧?”边说着,我边推了他一把,可一碰到他的身体,我顿时就感觉到不对了。

冰凉,入骨的冰凉,就像一块铁块,坚硬冰冷。

这时,这尿裤子的小弟缓缓抬起了头,眼神中冰冷一片,透着浓浓的戾气猩红,与之前那一副卑恭的模样完全不符,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

“桀桀……”

诡异的笑声在屋子里响起来,冷得人鸡皮疙瘩都竖起,何四海被虫子蚕食都不能吓倒我,但是这声音一出现,我顿时便觉得头皮都发麻了。

侯老爷子与侯典,还有我,退守在陈海生身后不敢轻举妄动,四周的小弟纷纷都掏出了手枪,扣动了扳机对准了这在发疯的小弟。

也不算是发疯,他这样子就好像被鬼上身了似的,但是和鬼上身又不像,鬼上身是有预兆的,若是他被鬼附身了,我想从他进门开始,陈海生就会感觉到了。

如此无声无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到底是谁?”良久,陈海生平静的盯着这小弟说道

“桀桀”回答他的是一声怪笑,以及忽然暴起的一只拳头,矮小的小弟一跃而起,跳在半空中,握着拳头打向陈海生的胸膛。

“砰……”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陈海生不退,也不动,只是稳扎马步,双手如拜佛似的合十,用身子挡住了击来的拳头。

那一拳轰上陈海生的胸膛时,我忽然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起,倒在地上时又在地上往后拖出了一条长长的刮痕,最后轰隆一声,撞在了准备认干爹的香案上。

香案桌被我撞翻,水果三牲全部没规律的散开,那只鸡掉在我的胸膛上,好半响,我才从那种浑身都要炸开的疼痛中清醒过来。

回过神,便迎上了陈海生充满歉意的眼神:“真对不起,你站的位置太巧,寄打寄到你身上了。”

我:“……”我想吐血,遇上这样的人注定了这辈子天天要踩狗屎,真是前世倒了八辈子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