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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降临,头顶繁星满天,空气清新,加上好肉在手,兄弟在侧,就差美酒了。正当大家唏嘘感慨,大快朵颐的时候,那边一个人影走了过来。

“什么人?”哨兵立刻警觉起来。

南宫司马等人急忙站了起来,过去,才见那不就是白天那个老头么。

“出门在外都是朋友,这位长者,火堆边上说话吧。”南宫司马邀请道。

老者道:“我只是见这些士兵们辛苦一天,有肉无酒是憾事,不由得想起了我那些孩子们,想给他们拿点酒而已。”说着递过了手中的酒袋。

南宫司马接过,叹道:“长者仁爱之心,让人感动,若不嫌弃,就到火堆边一起聊聊吧,这些也都是年轻人,想聆听您的教诲。”

老者略一迟疑,欣然道:“好吧好吧,那就一起坐一坐。”

大家兴高采烈地拥着老者来到了火堆边,士兵早已听见老者是来送酒的,已经为老者备好了坐垫,其实就是一具马具。

老者坐了,大家在他身边围坐了一圈,剩下的人在后面或站或坐着。

南宫司马为老者切了些肉,说:“前辈,尝一尝我们的手艺,呵呵。”

老者也不推辞,撕咬了一口,立即赞道:“好手艺!就算是我草原健儿,也不过如此!”

“哈哈!”大家都乐起来,尤其是被夸赞手艺的那个士兵,比旁人更乐。

气氛为之一松,大家的关系便近了很多。

南宫司马:“你们几个带一只烤肉,去和那边的兄弟们分享一下,来而不往不是我们的优点,大家一起乐一乐!”

七八个士兵带了一只大烤羊过去了,不一会儿,那边也传来了欢乐的嬉笑声。

南宫司马喝了口酒,大叫道:“爽!美酒配好肉,月色正佳!哈哈!”说着将酒传给了旁边的士兵们。

老者道:“草原上气温低,需要更好的体质,因此,吃肉是必须的,但肉吃多了人是消化不了的,需要美酒来辅助,因此,这里肉好,酒更好。”

“果真是这样!我们也是第一次到草原,还不知道这里面的学问这样深。”南宫司马虚心道:“不知道这里还有什么生存问题,请教前辈了。”

老者慢悠悠咽下一口肉,笑道:“温差你们已经领教过了,晚上睡前不要喝太多水,容易伤着命根子。哈哈!”

“哈哈!”

大家以为老者很正经,没想到也玩世不恭,可见性格豪迈,容易相处,是性情中人,都大笑起来。

南宫司马说:“您所说的,都是救命的知识,感激不尽。不过我有一个好奇,这里茫茫草原,没有田地,你们游牧民族只吃肉么?”

老者笑起来,道:“并非如此,有些草木丰盛,绿洲之地,也是有种植的,不过是另一种粮食,和你们的种类不一样。另外,还有奶制品,野生植物等可以吃。”

点点头,南宫司马道:“这里山好像都是石头山,突然而起突然而落,并不像平原上的山缓慢起伏,像这样的山,多吗?”

“不多,就这里方圆百里内有大小十几座山,其实是大风日积月累吹出来的。土壤都被吹走了,只剩下石头山了。”

“原来是这样啊。”南宫司马又切了一块烤肉递给老者,说:“来,您吃。不知道你们飞鹰族商队需要的都是什么物品?说不定有空我再来时可以给你带点。”

老者哈哈笑道:“商业秘密不能外泄啊!不过,看在烤肉的份上可以告诉你,我们需要大量的铁器,很多地方想要种植东西,但没有开垦的工具啊。”

南宫司马道:“你们没有,那这一片哪儿有?”

老者笑道:“莫非你想和我竞争?”

“哪里!”南宫司马笑起来,“您看我们这些人像是需要铁器的么。不过是好奇罢了,怕您被骗,如果您真的需要这些东西,我能帮您找到一个点。”

“真的?”老者眼睛一亮,放下烤肉和酒,正色道:“最近连年歉收,族里人口锐减,战斗力下降很厉害,我们迫切需要大量的铁器和武器,再不抓紧时间开垦,过了时节,明年就更糟了。”

南宫司马问:“农具和铁器,我们有。不知道您和那边交易时,是用什么来交易的?”

“你们有?”老者不信的眼神看着他。

南宫司马笑道:“我们萍水相逢,只想多交个朋友,而且您人又这么好,我们犯不上骗您啊。只是不知道你们之间是用什么来交易的。”

老者略一沉吟,道:“我们带上自己的优良马匹,珍贵草药以及各种生活制品,去和他们交换,获得农具和武器。”

南宫司马一听,道:“我猜,他们一定把价格压得很低,你们能换回一半的东西就不错了,他们从来都是自己定价,是不是?”

“你倒是聪睿。”老头叹息道,“每次他们都胡乱加码,我们带去的东西,他们要么嫌弃马匹膘不好,要么嫌弃我们的东西太旧,总之,总会找一些借口想方设法地压低筹码。”

南宫司马愤愤道:“他们这么欺负人!是哪个部落的?”

“袋洞族。”

“袋洞族?听着这么奇怪的名字,这是个什么种族?”

老者道:“从这里往西60多里路,便是他们的地盘,那里多石山,他们采矿冶炼,因此武器很好,虽然人数少,但战斗力强,经常欺负周边的部落。”

“因为石山荒凉,他们便穴居山洞或者地底,靠和外面部族交换物品维持生存。因此可能自名为袋洞族吧。”

南宫司马心中道,矿山?看来石山当中一定有矿藏,可以把那里开发了,不就又是一处矿产么。

南宫司马问:“您这次已经是交易完了归途中了,可以看看您交易获得的农具么?”

老者朝那边喊:“毅力木!把这次得的最好的农具和武器拿来!”

叮当几声响过,一个精壮士兵拿了两件东西过来,递给了老者。

南宫司马接过农具看,是一把锄头,铸造粗糙,表面还有生铁的疙瘩,而且也没有开封。又拿起那把武器看,是一柄铁刀,样式倒是正确,不过刀身有处厚有处薄,开刃也不均匀。

南宫司马笑了笑,说:“来,把你们的武器给前辈看看。”

旁边一个士兵抽出了自己的长刀递了过去。

老者眼睛一亮,仔细婆娑着明亮的刀身,触手冰凉,刀身几能返照人影,开刃锋利,光是看着就有一股寒气。

“好刀!真是好武器!”

南宫司马淡淡道:“这把刀送给前辈吧,再弄一柄长枪,一支箭。这都是我们自己的手艺。”

“这么贵重的礼物,收下不合适吧!”老者说着,却爱不释手。旁边的勇士拿到长枪更是两眼放光不肯松手了。

南宫司马道:“这些都是送给您的,您回去后可以和族人商量一下,看是否愿意和我们做交易,如果愿意的话,您再来,我们会在这里等一天,若您来,我们就带您去看看我们的地方,以及兵器。您觉得如何?”

“那你们想要什么东西来交易?”老者担心地问。

“还是原来的东西啊,马匹,奶制品,草原上的植物。您有什么多余的,给我们什么就行,我们相信您给的都是好的,不会故意压低价码的。”

老者低头沉思着,说:“我得考虑考虑。”

南宫司马笑道:“您若是担心不做生意,袋洞族会找你们麻烦的话,大可不必,我们会和你们结盟的。”

老者惊讶地看了看南宫司马,说:“让我回去想想。”

“好的,悉听尊便。”南宫司马微笑着站起来,送走了老者和勇士。

天色已晚,风也冷了点。

大家吃饱喝足,便分派了哨位和时间,将又升起了七八个火堆,准备睡觉了。

艾蒙道:“你真的打算做交易?”

南宫司马笑道:“你这么想么?”

艾蒙笑道:“我总觉得你的话里是有陷阱的,不知道那老头看出来了没。尤其是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老头很聪明的,看气质看做派,根本不是商队的,说不定是个大官。他会把我们的意思传递给部落首领的。”

艾蒙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南宫司马笑道:“没有借口,哪里来的机会在这里建城堡?这些人将领地看得很重的,公共地方不允许别人染指。”

“你要在这里建城?”

舒特拉道:“我赞成,这里这么好的地方,附近最大的山,而且远处还有山,都改成城堡的话,可以相互呼应。”

南宫司马笑起来:“这是个好主意。”

“老头过来了!”艾蒙小声说。

南宫司马起身一看,果然是老头若有所思地来了。

“前辈。”

“我思考了你的提议,觉得我应该先和你去看看,让他们带回我的意思就好。”

南宫司马笑起来:“这样真好,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回去。保证您大开眼界!”

“那好,我们明天一早就走!”

老者也兴奋地两眼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