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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奔波了半夜,休息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接近凌晨五点。

这个时候,正值一天之中阴阳交界的关头,气温算是达到了最低。

往窗外一看,雾蒙蒙一片,虚虚幻幻很不真切。

由于司机没有替换,刘洋有些免不住的疲惫了,车速一点点减缓下来,为了帮助他提神,我偶尔还会跟他闲聊几句。

说起来,这家伙也不是个简单的货色,当初在警校进修时就是个‘学霸’。

不仅一般的文化课成绩顶尖,体能格斗,搏击什么的更是校里的佼佼者,所以才会在一起特别行动中,赶巧被高峻熙合眼缘的看中。

等到刘洋一毕业,直接就把他招了过去,跟着自己手下修习。

真正教导他开始,高峻熙还惊喜的发现,刘洋这小伙天生就有道根傍身!学点犀利的道术,法咒什么的,简直是手到擒来。

这两年来,刘洋自己又肯吃苦,自然而然的深受高峻熙的喜爱和信任。这一次奔赴全真教的任务,也是第一时间就安排给了他随行。

瞅瞅,活学活用说的就是他这种人,路上精神不振的时候,这哥们还自个给自个儿倒腾了几张清神符,便于坚持夜车。

慢慢地,‘披星戴月’的趁着月色,我们途径了一处湖区,虽然这个时候天色还未亮,却依然可以领略得到这一带的美妙风光。

“海哥儿,这地儿叫臭沟湖,别听这名字怪磕碜的,风景倒是很漂亮!”看我望向窗外,刘洋笑了笑道。

闻言,在那眯眼养神的大爷都跟我一样,不由看了过来,神色别扭不已。

醉了,神踏马臭沟湖,哪路大仙给定的名。

穿过这臭沟湖湖区后,再前行了不久,我们便是进入了山区之内,山上的道路比较陡还难走,刘洋也不说话了,专心开起车来。

作为老司机,一边都知道,山区那可是事故多发的地带。

更何况这里已经位于秦岭一脉的范围内,从古时候起秦岭就是赫赫有名,有许多闻名至今的古要塞和古战场,大大小小的关卡更是不计其数,见证了多少个岁月的变迁。

不过,这段高速路倒是没经过几个关卡,我们的行程还算平静。

六月的天气,凌晨四五点距离天亮也就半个多一个钟头的事,这个时候刘洋虽然仍旧谨慎,但显然已不如之前那般戒备了。

从他学道的认知里看来,天毕竟都要亮了,遇上脏东西的概率就低的多了。

又是一刻钟左右,我们途径一个小型休憩站,刘洋想了想,说是要下车去上个厕所方便,让我们在车上稍等片刻。

他自己就会道术,我们便没多想,点头同意了下来。

也不知是不是这个位置太偏僻的原因,亦或许是今天刚巧赶上淡季,来往的车流量不多,此时这个休憩站内外,除了我们就只有另外一辆车。

扫了一眼,那辆车现在正停在站内的全天候便利店外,车内看不见人影。便利店里倒是灯火通明的,光芒闪烁。

讲真,对于很多开了一宿车的常人来说,这种画面绝对是一种很好的心理慰藉,能够让他们不由得安下心,定下神来。

掐着时间,我跟师姐又给温兰若压制了一次阴煞之气后,算了算距离刘洋下车已经十来分钟了,半天都没见到他回来。

这就算是上大号,也该折腾完事了才对。

想到这,我当即皱了皱眉,心中暗自嘀咕,这货总不能是掉茅坑了吧,这么墨迹。

出于担心,我没多犹豫,便招呼师姐和大爷照看好温兰若,自己便径直下了车,直奔休憩站最右侧的厕所的前去。

还别说,这么个犄角旮旯的地儿,厕所倒是修的不失现代化,面积不大装潢不差。

越靠近厕所,周遭越是安静,只能听到声声虫叫蝉鸣,也没看到有旁人进出。我走过去后,直接弯了个道,进了男厕。

一眼望过去,整个男厕里头总共只有四个门位,而无一例外的,这四个门位都没有关,仅仅只能算是半掩。

“刘洋?”

我叫了他一声,在这么个密闭的空间内绝对可以清楚听到,可偏偏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一个隔间一个隔间走过去,我都仔细瞅了一遍,前头三个情况都一样,根本没有刘洋的踪迹。

嗯?

顿时我心中一沉,这家伙不会这么倒霉,来方便下都能遇上什么难解决的东西?这简直算是在我们眼皮底下,就这样消失了?

这厕所里除了最外的大门外,可就再没有其余门窗了,也就是说,只有那一个通道可以供人进出。

要是刘洋当真离奇失踪,姑且不论该怎么跟高峻熙交代,就是我自个儿心中都过意不去!

不到一夜的相处下来,可以感觉的出来,这哥们话不算太多,但个性脾性都是可以结交的型,人家送我们一程,哪有半路就搞丢的道理?

所幸,在推开最后一个隔间半掩的门后,我赫然发现,刘洋这会儿正带着俩黑耳塞,蹲在里头的坑上上着大号!

门猛的一下这么全开,一股子臭气立马迎面扑来。

靠!

我差点气笑了,这家伙还真是在大号,大号嘛也就罢了,可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思悠哉哉的戴耳机听歌……

妈蛋,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先前还觉着他办事靠谱呢,看来哥是被表象蒙蔽了啊,被他唬过去了。

“咦,海哥儿,你咋也来了,三急到了?”

不晓得这货哪根筋搭错了,看到我出现,打起招呼的那神态,口吻都跟原来差别很大,就像是精神出现了恍惚一般。

我嘴角一扬,当下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算作回应,然后直接掉头回了走廊,等待这家伙出来。

没办法,那臭气的味儿,简直了。

至少又得有将近十分钟,刘洋才慢慢吞吞的走了出来,笑呵呵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不过,他那黑耳塞总算是摘了下来,见状,我状若无意的问了声:“听什么呢,这么出神?”

结果听到我的话,他却是怔了怔,迷茫的反问道:“啊?海哥儿说啥呢,我听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