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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市,揽山胜景。

宋臻和季茜的房子打通后重修装修,整体风格向季茜的审美靠拢,偏清新简洁。

在用材用料上,考虑到安全和健康的问题,两个人选用的都是环保型的,价格也相对昂贵。

但一分钱一分货,宋臻验收的时候,没有闻到任何异味。

和装修公司的人交接完毕之后,他在房间里呆了一晚上,躺在季茜坚持不肯换的那张大床上,分析着案情。

他需要换个环境,京都太压抑了,每当他想到案子的时候,总是会不住心慌,手也止不住发抖。

宋纯死后他就产生了那些反应,原本以为已经好了,不曾想季茜出事后,再次复发。

他知道是自己太过在意、把自己逼得太急引起的,但他无法克服。

所以他必须出来透口气,而他能想到的地方,就是他们曾经的家。

在这相邻的两间屋子里,他们有过太多美好的回忆,从相遇到相知、相恋,再到相爱,最终领证,修成正果……

宋臻几乎是把自己摊开在了床上。

可能是太累了,没怎么想清楚案情,整个人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他梦到了季茜。

梦到她跟一条小狗似的蹭着他的脸,窝在他胸膛里,安静又乖顺,睡颜恬静乖巧。

他抱着她,仿佛抱着全世界。

在这种温暖与幸福中,他睡得很香、很沉。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早上九点。

醒来看到时钟已经指向中午9点的时候,他有些难以置信。

从季茜失踪过后,他不知道熬了多少个通宵,不仅仅是因为他不愿意耽误一分一秒,更是因为他只要一闭眼就能看到宋纯的死状在季茜和母亲身上发生,导致他最后已经不敢合眼。

没想到,回到G市,他竟然能睡得那么沉。

回味着梦里的温馨安宁,对比现实的冰凉,他的心止不住往下坠,手指又开始颤抖起来。

他并不是一个讳疾忌医的人,所以他很快收拾就去了周医生家。

从F省强制停职休假到在G市重新上岗期间,他的病症就是周医生在看,后来他情况缓和之后,周医生还开玩笑,让他下次来一定要把媳妇儿带上。

他应了,却没有想到,至今为止都还没来得及带季茜去给周医生看看,却把季茜弄丢了。

他的车在京都,来到停车场,看到车位上停着的那一辆宝蓝色的玛莎拉蒂Ghibli,他略微有些失神。

这是季茜的车,当初他的车在夏岚家小区外撞了墙,她怕他没车开,就把挂着卡通小狗的车钥匙交给了他,后来两人都去了京都,领证之后变成了夫妻,钥匙就放在了两人家里,谁都可以用。

季茜偶尔拍戏经过G市就会让小楼来发动一下车,倒也没真让车一直停着。

睹物思人,宋臻心情更加沉重,握住钥匙的手也紧了紧。

很快,他驱车去了周医生家。

周医生看到他的时候并没有太惊讶,事实上从网上报道帝格酒店和蜡像馆的事件后,他就一直预感会有这么一天。

再强悍的人,总是难过自己心头那一关。

天气已经热了起来,周医生依旧在他家“菜园子”里接待了宋臻。

还是原来的问题,只是这一次明显更加严重。

望着宋臻发白的鬓角和胡须,周医生沉沉的叹了口气。

一直到治疗结束,他都有种是感觉,对于宋臻而言,除非季茜和他母亲完好无缺的出现在他面前,否则任何开解都是无效的。

谁知道宋臻反而安慰他道:“您也不用太过担心我,若真想治好我,不妨帮我一个忙。”

周医生有些讶异,他一个退休这么多年、闲赋在家的糟老头子能帮他什么?

“您曾担任过京都警方的心理顾问,负责处理某些警察同志在办案过程中产生的心理问题及相应的应激性障碍,所以,我想要咨询您几个问题。”

周老的眼眸微微睁大,顿感意外。

*

从周老家出来之后,刚进小区,宋臻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是牛全刚打过来的。

“老大,我马上到你家楼下了。”

“我看见你的车了。”宋臻望着开在他前面进停车场的车辆,回道。

“啊?”牛全刚有些惊讶,“你在小区门口?那我开上来?”

“不用,你在我家电梯楼下等我。”

“好。”

挂了电话,宋臻跟在牛全刚的车后进了停车场,然后在季茜的车位上把车停好,这才下了车。

“这里。”他从车上下去,冲牛全刚打了招呼,然后拎起背包抬步朝牛全刚的车走去。

牛全刚看到那辆玛莎拉蒂,有些意外,但随后了然。

也正因为意识到什么,看向宋臻的目光就更加复杂。

“看我做什么,解锁。”宋臻没拉开车门,冲他喊道。

牛全刚这才赶紧把车门解了锁。

宋臻刚拉开车门,没想到就看到了坐在后座上的石崇江。

他挑了挑眉,朝牛全刚看了一眼,随后敛了脸上的讶异,朝石崇江打招呼道:“石厅,好久不见。”

他来到G市的事情连邱森都不知道,因为他并不是来好友相聚的。

告诉牛全刚,也是为了就真正的步子达的死亡和抛尸入海的案件与他进行沟通而已,而现在牛全刚车上坐了这么一尊大佛,这是怎么回事?

尽管疑惑,宋臻却不动声色,只静等着石崇江开口。

“我也好久没见你了,听全刚说要来送你到机场,顺道过来送送你。”石崇江淡淡的开口,仿佛就是特别看重他、关心他,所以来送他一程似的。

但他宋臻何德何能,能让他一个厅长亲自纡尊降贵来送?

就算他现在是顾问团的副队长,但这里可是G市!

事实上,无论是以前和石崇江共事,还是此刻和石崇江相处,宋臻心里都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总觉得这个领导太过关注他,对他的职业生涯也抱了很大的期待,有时候甚至比他这个本人都还关心。

于是,两人寒暄起来,都是些场面话,却说得无比真挚。

终于,车子到了机场,结束了这场毫无营养的对话。

分别的时候,石崇江叹了口气,眉目凝重、目露痛惜之色,“李湛出了这么档子事,我知道你很痛心,但有个人比你还痛心,那就是你们队长。他是李湛的伯乐,两人亦师亦友,你给他当副手,别一直迷失在自己的痛苦中无法走出去,也多帮他分担点儿。”

宋臻还来不及反应,他就已经摇上了车窗玻璃,只能看到那一双含着殷切期盼的眼睛,随后那双眼睛也被车窗彻底关住。

直到拎着包候机的时候,宋臻的脑海里都还是那一番话和那个眼神。

石崇江最后的话,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如果是无意,那也太过巧合了,为什么他恰好透露出自己去F省的真正目的?要知道,20号是宋纯的忌日,按理说就不会有人能够猜到他的真实目的。

如果是有意,那他又究竟知道些什么!从头到尾,他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当初为何一力促使自己进京?又为何如此密切的关注自己?

宋臻没有想明白,牛全刚也没有及时给他步子达案件的信息。

到了下午,他刚抵达F省,落地开机,谁知道就接到了牛全刚的信息。

一共两条,一条比一条惊人。

一条是石崇江下午和秘书易驰书出差途中发生车祸,秘书易驰书命大没死,送往医院急救,而石崇江脏器内出血,当场死亡。

第二条是,根据牛全刚调查到的信息,步子达的死,或许与石崇江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