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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这三个字,乔松说的声音不大,但在白桦眼中却胜过一切豪言壮语。

她知道这对乔松不公平,真的不公平。自己富甲一方时,狠狠抛下他远到英伦,让乔松一人为之颓废。待此时身在困境,又是他坚定决心,陪伴于身边。

“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看了一眼他们,白母起身走回了卧室。年轻人世界,老人家不想去干扰。

而随后客厅中,只剩下乔松、白桦两人。乔松是微笑着,白桦则是眼睛中含着热泪。

感动的情绪,这时充满她的心间。甚至在这瞬间,白桦会觉得自己这一生,不会再有什么遗憾。身为女子,能遇到乔松是一种幸运。

两人和以前一样,单独相处时候话依然很少。在安静之中,各自一个眼神彼此都能领会。此时无声胜有声,是乔松、白桦最佳写照。

也不知道是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过去了,乔松也终于开口:“我…该走了。”

“昂。”

“哦!在陪会你吧!”

“嗯。”

伴随着简短对话,乔松并没有站起身来,也在两个人要再次陷入沉默时,这次是白桦主动开口了:“我可以在你身上,躺一下吗?”

“昂……”

“有些累,想找个依靠。”

“嗯。”

又一次对话,双方都有些不适应。很长时间中,两个人有意识保持着距离。

期间就算乔松回到枯水县,帮白桦一起打理市场,晚上两人同住屋檐下,始终保持相敬如宾之感。

他们彼此乃对方初恋之人,曾经海誓山盟一生不分离。但试问年轻人恋爱之时,谁又没海誓山盟呢?可终究走到一起的,又能有几对。

乔松、白桦已经厌倦…不,是不愿意让各自,在活在曾经回忆中。那天在滹沱河边,秋雨连绵之中,乔松对白桦说出“我不爱你了”后,代表着他们斩断了曾经。

而他们上次在滹沱河边相遇,是不久前的晚上。白桦坐与岸边,乔松立于冰面之上。

那是一次邂逅般的偶遇,两人在黑夜之中相隔数十米,看不清对方,却又都知道是对方。

各自没有去打一声招呼,因为滹沱河边是他们,记忆深处所无法抹掉的回忆。

但他们……既然抹不掉,又怎能真正面对彼此?

此时的白桦,有些生涩的躺在乔松大腿上。她倩柔的身躯有些不自然,而乔松的双手有些尴尬。

他很想用手,轻抚白桦的黑发。可即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他无处安放那迷茫的心。

乔松和白桦是在温存曾经,还是在面向未来?这是两个共同的思考,也是没有答案的思考。

“乔松,你还是当初的你吗?”

“不是了。”

“可你的本质未变。”

“哈…白桦,你还是当初的你吗?”在一种莫名的情绪下,乔松用白桦的问题,还给了她。

而她则选择和乔松一样的回答:“不是了。”

对,真的不是了。当日集万千为宠爱一生的千金,变成现在这般落魄。真的,已经不是从前了。

但乔松也用她的话,对白桦说道:“你的本质也未变。”

“呵!”

一声轻笑之后,在沙发上的白桦也扭动了身躯。从平躺变为了侧躺,而她的手也自放在乔松手背上。

脸庞靠在乔松内侧,之后她才轻声言道:“我们有着彼此曾经回忆,却忘记了那时感觉。”

“嗯。”

白桦的这句评断,乔松无法去反驳。毕竟他们两个人,连拥抱都开始有些生涩,是因为心中的感觉模糊了。

“乔松,还记得那次你跑到学校踢球吗?”

“那次?”

“我们时隔五年重逢后,傻乎乎的你很任性放纵那次。”

在白桦言语提醒之下,乔松也有了记忆。那时候他和陈静闹着别扭,也身无分文。

想要放纵一切的他,连一双球鞋都没有前提下,跑回大母校踢球。这是一种精神概念放纵,乔松想要彻底忘掉一切。

很多人在找他,最后是白桦找到了他。而那天他从学校老师那边借来五百块,租下了那间破旧出租房。

而白桦一直跟在身边,直到冻得发烧。乔松陪着她到附近门诊看病,在排队时候冻得发抖的白桦,最后被乔松抱在怀中。

那一刻,乔松觉着自己是幸福的。而白桦现在却对着他,轻轻说道:“不骗你,我好想自己在生病。”

“白桦……”

“可我不敢在任性,这样会耽误工作。”

“够了,我不允许你在生病。”

“嗯…不生病,可以被你抱在怀里吗?”

说话的同时,白桦从乔松身上爬起来,面对面看着他的眼睛。他没有回答,但双眼中却留存着那份温柔。

乔松张开了双臂,白桦也顺着现在感觉,钻入了乔松怀中。她的身体没有病,病的是那颗支离破碎的心。

他的胸膛好结识,也很有温度。白桦喜欢在这里面,寻找那久违的归属感。

“乔松。”

“嗯。”

“我有些累了。”

“睡吧!”

“嗯。”

在沙发上、乔松怀中,白桦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白桦是真的累了,身与心都已经到了极限。

所以她在乔松怀中,很快的睡下。而乔松的手,终于放到白桦乌黑的秀发之上。

而他目光也落在熟睡白桦身上,那张古典的脸庞上,每一次目光凝视,总让乔松不自觉中沉醉在美感之中。

无论何时何地,白桦的美一如从前般动人。看着她,乔松会忘却时间、空间。

没有在回忆曾经,也没有展望未来。只是简简单单抱着她,感受着白桦的美丽。

之后又抱着白桦,将其抱到卧室床上。也就在乔松也松开双手,熟睡的她却不曾松开乔松的脖子。

“你?”

“嗯,我在装睡。”

“既然累了,为什么不睡。”

“睡了,就体会不到现在的感觉。”

“白桦……”

“我知道,你只是单纯的帮我。”

“……”

“多陪陪我,好吗?”

“嗯。”

一声轻轻的回应,白桦也松开了双手,乔松顺侧躺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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