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司擎苍和李叔是怎么商量吴婉瑶母女的去留的，凌依不知道。
因为她午饭是在柳言的屋子里吃的，吃完午饭后，她待在柳言的屋里并没有离开。
等柳言午休过后，她送他去考场的时候，司擎苍和李叔他们还在书房里。
凌依带着柳言出去的时候，吴婉瑶用愧疚的眼神看着她，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没有在凌依心中激起丝毫的波澜。
等柳言进了考场后，凌依坐在车后座上闭上了眼睛。
今天下午开车送柳言来考场的司机是司灵。
司灵通过后视镜看到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凌依后，犹豫了两秒还是开口问道：“小姐，我们要不要回去？”
“不回去。”凌依淡淡道。
“你把车往旁边开点儿，不要挡住路，等小言考完试后我们再回去。”
司灵应了声是。
虽然家主让她把柳言送进考场后就开车带小姐回家，但是……
在小姐和家主两人的命令中，她首先听从的应该是小姐的命令。
感受着司灵若有若无的注视，凌依睁开了眼睛，她声音冷淡的问道：“怎么了？”
“小姐，家主他……”通过后视镜，司灵有些纠结的看着凌依面无表情的脸，咬牙道：“我相信家主他肯定没有碰过吴婉瑶的。”
撒谎！凌依重新闭上了眼睛。
看着重新闭上眼睛的凌依，司灵有些忐忑的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说错话了吗？
“他确实没有碰过吴婉瑶。”凌依道。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吴婉瑶抱着司月进司家的时候，司灵是不在司家的。
“羽给我发了一份家主和司月的亲子鉴定书。”事实上，羽给家主的所以心腹都发了一份亲子鉴定书。
想到那个带着吴婉瑶来拦车的女人，凌依问道：“以你对司擎苍的了解来看，羽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司灵通过后视镜仔细的看了看凌依的神色，凌依用杏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直说无妨。”
司灵很是含蓄的说道：“家主应该会让羽回炉重造。”
是真正意义上的那种回炉重造。
如果幸运的话，十八年后，羽也许又会是一条好汉。
凌依哦了一声。
她以为司灵口中的回炉重造是指，司擎苍会把羽重新送回暗域那里。
“你以前的名字是司擎苍给你起的吗？”
“是的。”
宫商角徵羽，司擎苍应该是按照这五声音阶中五个不同音的名称来为自己的心腹命名的。
宫角徵羽，她已经见过这四个人了。
那么……
“商是谁？”
想到商，司灵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冷艳的笑容，“他嫌弃这个名字不好听，在某次家主给他赏赐的时候，用那次赏赐换了个名字。他现在叫司堰。”
司堰？想到那个四肢发达的战斗部部长，凌依心里有些了然。
“司堰？这个名字很好听，是谁替他取的？”
“陶骅。他缠了陶骅好久，陶骅才同意替他取个名字的。”
想到那阵子司堰把陶骅缠的烦不胜烦的样子，司灵眼中流露出一丝笑意。
陶骅？
感受着司灵身上淡淡的欢欣，凌依问道：“你认识陶骅？”
司灵骄傲道：“嗯。他是家主三年多前收服的一位玄门弟子。”也是家主收服的唯一一个玄门弟子。
想到三年前她与陶骅见面时，陶骅那狗腿至极的样子，凌依有些默然。
她无聊的看着自己的指甲，发起了呆。
看着默默的坐在后面发呆的凌依，司灵坐在驾驶座上双手托着下巴，有些沉默的看向前方。
陶骅看到那份亲子鉴定书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凌依马上就会离开他们家主了。
为什他会是这种反应？
不说其他的，单就家主手上的势力来看，她主人也没有能力离开家主啊！
想到她把自己的疑惑问出口后，陶骅的反应，司灵心中一紧。
为什么他会用那种同情中带着怜惜的目光看自己？
为什么他会说她一点都不了解自己所效忠着的主人？
难道她的主人身上隐藏着什么秘密？亦或者她主人还有着什么她所不知道的身份？
想到这里，司灵皱起了眉。
时间就在她们两人的沉默中一点一滴的流逝了过去。
等凌依回过神的时候，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然后就发现现在离考试结束已经没几分钟了。
凌依伸了伸腰，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就和司灵一起下车了。
越靠近学校大门口人就越多，等凌依顺着人流走了几步路后，她果断放弃了去校门口等柳言。
“小姐？”司灵有些疑惑的看着拐了个弯往小道上走去的凌依。
凌依走到小道上的某个地方站定后道：“今天上午我就是在这儿接到小言的。”
她相信等会柳言出来的时候，肯定会往这里看看的。
等看到她后，他自然会过来找她的。
不出凌依所料，当柳言在学校里看到站在小道那里的凌依后，他很快就出了校门，朝凌依这里跑了过来。
看着朝她们跑过来的柳言，凌依勾了勾唇角，迎了上去。
“姐。”柳言笑容灿烂的扑到了凌依的身上。
被他身上欢欣的气息感染，凌依的眼神又柔和了两分。
看着柳言眼中赤裸裸的炫耀，凌依摸了摸他的头发，“走吧，我们回去。”
看着凌依这淡定的样子，柳言有些不满的抽了抽鼻子，“姐，你怎么不问我考得怎么样啊？”
他还想和自己姐姐炫耀一下，今天下午他考的特别好呢！
凌依道：“我相信你考的很好。”
“那当然了。”柳言身上那根隐形的小尾巴得意的翘了起来。
“姐，我跟你说啊！今天下午物理和化学考试的那些大题题型我全都遇到过。”
“那理化考试的那些大题你都做出来了吗？”
柳言骄傲的抬起了下巴，“我当然全部做出来了。”
在和老师分析过后，柳言就知道了，只要明天的历史政治他正常发挥，那全市状元的名头就稳了。
“那我们家小言真厉害。”凌依夸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