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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玄幻魔法 > 我在故宫装喵的日子 > 第87章 三国(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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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然的嘴唇抖了抖, 两个字含在他嘴里却吐不出来,就好像一旦说出了那个名字后,这场梦就要醒了一样。

曹纯看着他的样子,他从夏安然的反应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于是他笑了。

青年站起来走到了正坐的夏安然身边,伸手, 指尖触碰到了他柔软的发,指腹一个用力就将人压进了自己怀里。

怀中的少年身体从僵硬慢慢地软化了下来, 最后紧紧得贴在了他的身上, 他可以听到那人用气音唤出了他的名字“阿戚。”

“嗯。”

曹纯低低应了,于是他感觉到自己的腰上圈上了一双手臂,夏安然调整了一下姿势重重得将脑袋撞在了他的胸口。

“阿戚。”

“嗯。”

夏安然的脑袋在他胸口用力得拱了拱,曹纯也任由他动作, 只是轻轻拆开了夏安然的发髻, 然后指尖一下下得为他顺着发。

真好。

他眉目缱绻。

他的安然,回来了。

真好。

带着厚茧的指尖一下下从夏安然的乌发中穿过,他的景熙温顺得任由他的手指从他的致命点处一一划过, 他可以感觉到少年人奔腾的血管, 也能感觉到那温热的呼吸和那人不平稳的心跳。

这一切都是他还活着的证明。

“景熙。”他一声声得唤着这人的名字, 直到夏安然平稳下了心绪。

他心中有很多很多的疑问,但是现在都得不到解答。

他在心中猜测,沈戚应该早就认出自己了, 因为他并不曾隐藏自己的『性』格, 在上个世界里面作为恋人, 他当然能认出自己。

那为什么直到今天才能相认?

契机是什么,是不是他们二人的任务?他的任务已经达成,沈戚等的是他自己的任务完成吗?

两人……是一个世界的人吗?还是只有这个世界能够见面?

因为这些猜测,夏安然不由自主得有些焦躁。

他随即很快发现,产生焦躁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这些猜测,还有一点点回归的感情。

虽然很慢,但是他对上个世界的感情明显明确了很多。最明显的就是,当想到恩师,想到母亲,心中的滞涩感明显比过去重了。

这是……我的感情在恢复?

那,我的感情又为什么会消失,现在又为什么可以恢复?

一个个的疑问就有如缠绕在了一起的『毛』线球,让夏安然恨不得直接拿剪刀都剪碎。

“不着急。”他听到耳边的人轻轻的声音“景熙,莫要着急。”

他感觉到自己的耳垂被轻轻捏了一下,“不要担心,我们有很久的时间。”

夏安然松开了手推了推人,没推动,他又用些力气,曹纯不甘不愿得松开了一点点,于是,这一瞬间重逢的喜悦化为了哭笑不得,夏安然对着曹纯的腰戳了好几下,才换来两人面对面坐好能好好说话的局面。

“阿……”夏安然唤那人名字的唇被曹纯的手指轻轻抵住,他空着的另一只手指了指天空,然后摇了摇头。

不能再叫你的名字?

夏安然眼睛眨眨,曹纯微微点头,于是夏安然明白了。

既然连名字都不能喊,那么别的应该也不能问了。

譬如他为什么也会在这个世界,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相认,是不是也有什么任务之类的。

看来都不能问?夏安然皱了皱眉“什么都不能说吗?”

曹纯微微摇头,伸手捏住夏安然的耳垂,一下又一下得按捏。

“还会见面吗?”

捏捏

“也能相认?”

捏捏

“那……”夏安然换了一个说法“多多来了吗?”

捏耳垂的动作一顿,曹纯陷入了沉默,直到夏安然推了推他,才得到了一个不甘不愿的点头。

夏安然立刻拉着曹纯冲到了隔壁曹府中,他熟门熟路得跑到了后院,步子极为轻盈。

一如后院就看到大黑鸦停在了树枝上正在歇息,夏安然三两步蹦过去就将乌鸦捧了起来按在了怀里“多多!”

他欢快得捧着乌鸦转了一圈,然后将连埋在了大乌鸦的背脊上“多多,好想你呀!”

“嘎嗷!”大黑鸦奋力挣扎,它扑棱着翅膀想要从夏安然怀中钻出来,奈何夏安然熟练得抱鸟姿势牢牢得卡住了鸟的肋部,一时半刻它居然钻不出来!

“嘎嘎嘎嘎!!!!”大黑鸦发出了一连串的鸦叫,试图让夏安然把它放开。

真是熟悉的叫声呀!

我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我还觉得这只鸦特别的高冷,现在想起来可不就是他们家多多别扭的模样吗!明明可想我了吧!

“嘎呜呜呜呜!!!”

“乖啦乖啦,多多!我也很想你的!”

“呱呱呱!”

“……多多你叫声好奇怪,变成鸦的时候你是不是又学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夏安然爱怜得『摸』了『摸』鸟头,目光充满了老父亲的慈祥,就在这时,他看到曹纯终于慢悠悠走了过来,他身后跟着一匹枣红『色』的大马,正是曹纯的爱马。

见到他走近,大黑鸦看着曹纯叫的更急促了!

夏安然顿时有些心伤,哎,也难怪,多多从以前就和沈戚比较亲近。

夏安然父亲的慈爱心受到了一点伤害,尤其是看到曹纯慢悠悠从他怀里将黑鸦接过去的时候,大黑鸦明显『露』出了“得救了”的态度时候。

曹纯手一扬,黑鸦立刻扑棱棱飞走了,它也不飞远,就跑到了屋檐上头,黑豆豆的眼睛深沉得从上往下看,正当夏安然想着要怎么和多多鸦解释的时候,他听到曹纯的一句话“错了。”

“嗯?”

“多多……不是大黑。”

“……”这就很尴尬了。

尤其在夏安然接触到在曹纯背后踢踢踏踏跟过来的那匹马哀怨看过来的眼神的时候。

“不是,多多!你听我解释!”

枣红马静静得看着他,大眼睛扑棱扑棱得,就想要听夏安然能编出什么解释。

然而夏安然能说什么呢,能说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一只矫健又带攻击力的飞禽吗?

还是说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换物种吗?他都能从人变猫再变人了,哪好意思说别的鸟哟!

最后夏安然轻轻『摸』了『摸』马头,“多多啊,我,种了很多苜宿草哦!”

然后夏多多就原谅他啦!

夏安然看着枣红马将他种植用来肥田的苜宿草一寸又一寸得啃过去,在小心疼之余,内心充满了满足感。

人,果然要有一技之长。

走到哪都饿不死手艺人,古人诚不我欺!

“那我呢。”见到他志得意满就差翘尾巴的样子,曹纯在他身边轻轻得问“我认出了景熙,景熙却不曾认出我。”

夏安然睨了他一眼,只是默默将手伸过去牵住了曹纯的手,然后将手指一根根得扣进了曹纯的手里。

男朋友撒娇的时候,难道要和他解释自己压根不知道对方也和他一样而不是游戏玩家吗?

当然不行。

果然,当夏安然用极其亲密的姿态握住他的手之后,曹纯就安静了下来,他眼帘微微垂着,披散的黑发被初夏的清风微微扬起,看着夏安然的眼神缱绻又温柔,沐浴在这样的目光下,夏安然的眼睛情不自禁得弯了起来。

二人都不曾提起上一个世界,夏安然没问上一个世界他离开之后沈戚怎么过的,沈戚也不曾说起上一个世界。

夏安然只是凑在了他耳边悄悄说到“如果有下一次,我会先找到你的。”

闻言,曹纯笑的更温柔,他眉目舒朗,又是在一个男人最好的年岁,笑起来时候实在是好看极了。

夏安然看着他的样子都有些发呆,直到曹纯将夏安然的手捏在自己手中,一下一下得捏着少年人的手指。

两人靠的极近,慢慢地,夏安然将脑袋靠在了曹纯的肩膀之上,感觉到另一人暖融融的体温,这一刻夏安然感觉自己仿佛得了肌肤饥渴症一样。

真不想从这人身上离开。

“景熙。”

“唔?”

“今日不妨同纯秉烛夜谈?”

“……”夏安然默默的将自己坐直,把手抽了出来,冷酷无情得表示今天大喜大悲之下心情动『荡』不适合谈心。

“君且自归。”

肌肤饥渴症?错觉吧,没有的。

话虽如此,但是这夜曹纯要求留下的时候,他还是得逞了。

一连几日,夏安然都干劲满满,他从这一日过去了就不再是单身汉啦!

他是有妻有子幸福美满的人生赢家!家里那位还又能文又能武,特别优秀。

虽然曹纯不曾告知夏安然他是怎么认出自己的,但是夏安然猜测,多半是通过字迹。

在红楼世界,夏安然的启蒙人正是沈戚,他的字迹,没有人比沈戚更熟悉了。

偏偏这个狡猾人在他面前写字的时候都改了字体,所以夏安然并没有认出他来!

明明那么早就认出了他,一直藏着。

难怪夏安然总觉得自己一直在被人撩……现在想起来,什么飞鸦传书、脱衣服洗马,什么一起吹唢呐,什么住在隔壁,都是满满的心机!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他脸上却『露』出了傻白甜的笑容。

哎嘿嘿,有个人费尽心机凑近你靠近你讨好你,这个人还恰巧是你喜欢的人,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甜蜜吗?

这几日郭嘉简直遭遇到了双倍打击。

荀彧这边与家人团圆,夏安然这边不知道又为什么兴奋得和一只掉进了树林的竹鼠。

在办公的时候他简直想撂挑子,直到他收到了夏安然送来的礼物,是一个小小的瓷瓶。

“这是何物?酒?”几个收到礼品的人都将瓷瓶放在一旁,却唯有郭嘉直接打开了。

打开一嗅就是充盈于鼻端的饱满香气,直接扑到了他的面上。

郭嘉愣了一下,又仔细得嗅了嗅,皱了眉“这是……酱汁?”

夏安然对于郭嘉这种直接打开礼物的态度已经非常习惯了,他蹭到郭嘉身边坐下,给他介绍“是酱汁。已经煮过,可以当蘸料,也能做辅料。”

郭嘉默默得将礼物推到了夏安然面前,随后就是单手握拳抵在下颚处,斜着眼看他,见夏安然顿时『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他轻哼一声“嘉一人独居,何来人为嘉烹食。”

边说,他边用眼角看着夏安然,意义非常明显。

夏安然简直要被这人理所当然的态度惊到了,他吭吭哧哧得说“可,可是我也是一个人住呀……而且奉孝你不是有仆役?”

“仆役的手艺怎能比得过景熙。”郭嘉伸出一只手拉住了夏安然垂在身侧的手,他的手掌细腻干燥,拉着夏安然稍小一些的手非常真诚得说“不知嘉可有幸,能与景熙共进晚膳?”

夏安然眯着眼睛看他,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只是郭嘉为了蹭饭也是非常努力了,他死死拉着夏安然的手不放,这一刻夏安然忽然感觉到了这些日子以来荀彧『逼』着郭嘉锻炼带来的结果。

他一时居然抽不回来手!

其实夏安然本来可以和他再纠缠一会的,但是现在,咳,他是个有家室的人,和郭嘉不一样。

莫名骄傲的夏安然决定不和郭嘉一番见识,于是他答应了,既然邀请了郭嘉,其余的同僚自然不能不请,既然请了同僚……不如把老板一起请了,咳咳,男朋友的身份毕竟是曹老板的弟弟。

曹老板既然请了……曹家别的兄弟包括夏侯家自然也不能不请,毕竟都是曹纯的兄弟啊。

最后这就成了一场家宴,夏安然的家里头便有些不方便,他的院子虽大,只是多以农田为主,坐不下这么多宾客,于是便去了隔壁的曹纯府中。

当夜恰是满月,夏安然负责了膳食,曹纯负责了场地,众人干脆如同寻常聚会一般,赴宴之时各自带上了自己的礼物。

郭嘉同戏志才两个酒鬼都带了酒水,荀彧钟繇均带了乐器,曹『操』最大方,他带的人也最多,从弟一堆,还带上了自己的两个儿子曹昂曹丕同孙策孙权二兄弟,全都是能吃的壮劳力,为了避免累到心爱的谋士,他自然带来的吃食也不少。

且全是肉食。

这是曹『操』帐下谋士将士齐聚的一日,后来想起时,夏安然才注意到这日正是八月十五,中秋夜。

此时的中秋还未被定为节日,赏月的活动更是要等到魏晋时候。

这竟是阴错阳差之下……度了一个团圆的日子。

宴起之时,诸人分散坐开,因加入了好些新人,初时还有些拘谨,反倒是曹『操』示意大家今日不拘小礼,并且他先取了荀彧的琴奏了一首为诸人助兴,曹仁又下场舞了一回枪,气氛才渐渐热烈。

夏安然用酱汁和豆酱烹煮出的菜肴自然大受好评,尤其在微醺过后,诸人均都放开。

秋日夜风微微凉,只是饮酒后的众人均无感觉,郭嘉捧着酒盏逮着一人便要满饮,一扫之前被荀彧管着喝酒的郁气,神采飞扬至极,新加入的戏志才也因此和他一拍即合,肩背相搭,对月共饮,尤其之后两人共同去怂恿曹『操』,硬是磨得曹『操』拿出来了好些上等酒,更是喝的痛快。

荀彧也没能躲过,被灌下了数杯烈酒,只是他平日看不出,酒量却是极好,让想要看他醉后失态的郭嘉好生失望,便再去缠着钟繇,钟繇经不起他同戏志才二人的劝饮,一个没把控住便醉倒了,他一醉就执箸代笔,沾着酒『液』在桌上胡『乱』拨拉,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新创了字体,郭嘉嫌他浪费美酒,便给他倒了一杯白水让他沾着写,倒是夏安然一想这位是书法大家,还是王羲之崇拜的大前辈,机会难得!

便拿了笔墨同纸砚凑过来请钟繇来写。

钟繇一拿起笔来气势磅礴,夏安然极为期待得看着他,就见他沾墨后,于夏安然特地拿出来的洒金白纸上写下了一个字:一

比起数字一,不如说仅是一横,然后他落笔如有神助,笔尖划下似带上了金革之声,于白纸见破开一道楚河汉界。

他写了一个丨。

在一起,就是个十字。

夏安然瞪大了眼,看看新做出来还没交给大佬的洒金白纸上的一个十,再看看满脸陶醉左右打量这个字体仿佛看到了人间致宝的钟繇,对于自己的鉴赏能力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难,难道这简单的两笔当真蕴含了人生哲理,化繁为简,成了书法世界的“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此时曹『操』走了过来,一看钟繇正在赏味的字,张口便是一顿夸。

越夸钟繇越美,曹『操』比他稍小几岁,也是善于书法之人,二人当即笔走游龙,在这张白纸上你写一道我划一笔,然后互相赏鉴,并且开始了互相表扬。

……醉了都不忘商业互吹。

夏安然默默将剩下的纸收拾了起来,终于看透了两人的真面目,不打算让他们浪费了。

文人这边尚且还好,武将那边醉了后免不得互相挑衅,夏侯家和曹家虽为从兄弟,但是既然在曹『操』麾下效力,自然也免不得要比上一比争上一争,看看谁才是曹军帐下第一猛将。

这个位置很重要的,斗将时候就要拿出来用啦!

夏侯淳喝的脸孔通红,拖着曹仁下场,此处本就为曹纯家的演武场,自然不缺兵器,几个人虽是微醺,但是到底没有醉透,一拿武器便清醒了起来,也不用寻个可做裁判之人,自己人比武心里有数,二人相视一眼,便斗了个乒乓作响。

曹丕孙策二人围在边上,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点头叫好,更是恨不得也能上场一试,只是曹丕年纪太小,此时比不得孙策有优势,孙策看了手痒便挑了一把□□入了场中,此时场长之人已经换成了曹洪,他功夫稍逊于曹仁,但是对付还没上过战场的孙策还是足够的,关键是他出手够果决,孙策有所顾忌之处他全然没有,后来二人打出了真火,便丢下了兵器拳拳到肉。

孙策上场自然丢下了弟弟,曹昂一人扯着两个小孩只得无奈苦笑,他回头看去,自家的从叔伯们或是划拳,或是围观比斗,父亲平日里头牢靠的谋士们此时也已大醉,沉稳的父亲同钟繇正沉『迷』于字画中,看起来正常些的也只有正在抚琴的荀彧和此地主人家曹纯夏安然了。

曹昂一眼看去便见到夏安然窝在曹纯身侧,二人似是在私语着什么,说到开心处,父亲最小的谋士便一头栽进了曹纯怀中,自家这位平日里头能算冷然的从叔伸出一只手挡在了夏主簿同桌角间,他面『色』有些无奈,却极为纵容。

感情真好呐!

曹昂笑着转过头,心中暗想,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就当他刚刚想完这一念头,就见曹丕忽然挣脱了他的手,迈着小短腿蹬蹬蹬得冲到了比武场上,对着场上之人便是邀战。曹昂捏了捏骤然空下来的手,表情一瞬间变得极为可怕。

弟弟犯熊了怎么办?

一定是功课布置的还不够!

明日必须得向父亲谏言,丕儿的作业似是太过轻省了些,故而他才能这般的精力旺盛。

孙权乖巧得拉着曹昂的袖子,另一只手捏着夏安然递给他的用麦芽同粟米所做的糖果,他没去管自家哥哥又去挑战了谁,只是专心得吮着糖块的甜蜜味道,眼睛都眯了起来。

至于哥哥……唔,弟弟就是有看着哥哥被人管教的权利呀。

待到月上了中天,众人兴致尚且未尽,曹『操』大手一挥明日休沐,给诸君多放一天假,今日好好休息就是,然后他就在长子曹昂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曹『操』一走,带走了一大群生力军,徒留显然面对说着醉话一身酒臭的文弱书生们,荀彧钟繇戏志才还好,毕竟是有了家室的人,他们的马车早就等在了曹纯府门口,唯有郭嘉,哪怕回去了也没人照顾,又见来接的不过是他府中管家,夏安然一时心软,便叫人先回去,郭嘉就留在这里,也好照顾着。

曹纯没让夏安然去搬郭嘉,他单手将人拦胸一扛,也没管郭嘉发出了极为不适的呓语声,将人运到了客房,往床上一丢,给人扯了被子便准备拉跟进来的夏安然回房,谁知夏安然立刻拒绝了他这一无礼要求,并且残酷得表示今夜他要照顾奉孝,曹纯默默看了眼床宽度,皱了皱眉。

翌日,当郭嘉自宛如炸裂的头痛中醒来时,他便能感觉到身边睡着人。

他呻『吟』着爬了起来,将手探向床头柜上,平日里头那里都会放上一盏清水供他晨起漱口只用,却不料『摸』了个空,他这才『迷』『迷』瞪瞪得睁开了眼,入目的装饰便与他家中不同,郭嘉自是不慌,他眼眸一扫,确定了不是自己家,也不是荀彧家,心中便有了数,谁知就在他扭头看过去的时候,对上了一双乌黑的双眸。

是曹纯。

郭嘉有些惊讶,他同这位曹『操』的从弟和麾下心腹大将只能说点头之交,没想到这人居然在自己酒后陪夜照顾,但无论如何,此份深情他定然是要谢过的。

就在郭嘉对曹纯执礼欲言之时,曹纯对他眨了眨眼,比了个嘘声的姿势,郭嘉这才注意到曹纯背后尚且躺着一人,只是因为那人缩在了曹纯背后,他方才又未清醒,便没看到。

真是夏安然。

直至郭嘉着衣下床出门洗漱,他都在想。

莫不是嘉昨日竟酒后失态如此,才劳得景熙和子和二人来照顾嘉?

他一边感动于友人对自己的真情厚谊,边忍不住感叹一下自己的人格魅力竟已如此。

他一开了房门,曹府的仆役便已侯在门口,直至上了回府的马车,郭嘉都在感叹曹府这实在是太到位了。

他自然不知,他一出去床上的两人立刻就转了模样,他以为正睡着的夏安然一个翻身坐起就锤了曹纯好几下,一张白皙的小脸更是通红,也不只是羞是气。

他也不穿昨日的旧衣,直接拿了曹纯的干净衣裳披了就跑回隔壁,等回家后,他取了薄荷叶煮制的水狠狠漱口,才把嘴里另一个人的味道给清了出去。

以后!

他有些恨恨得想,没有漱口前,禁止亲亲,必须禁止!

曾经是个小直男的夏安然在这一天终于觉醒了身为一个小弯男的自觉。他在一周后鼓捣出了粗糙版牙刷。

在汉朝,古代人已经有了保护牙齿的意识,除了清晨漱口外还会沾盐清洗,南方某些城市还会用杨柳枝沾盐刷牙,当然,成本最低的就是拿粗布套在手指上沾盐刷了,杨柳枝的纤维和后世的牙刷已经有些相像,其实不局限于杨柳,基本有粗纤维的无毒树木都可以作为牙刷使用。

夏安然让人在小木条上钻了两排孔,薅了些多多马的尾巴『毛』,从孔洞中穿过,然后在背后覆了一块木板盖住,就是非常简略的牙刷了。

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做这个呢?

夏安然边不解自己的思路,便拿简易牙刷沾了薄荷同盐共同煮出的水汁在口中上上下下得刷过,然后一身清爽得上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