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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皇朝重礼教,对女子亦有诸如三从四德之类的约束。

可这些事对于踏上修行之路的女子并不奏效。

女子无才便是德。但若是修炼有成,女子的生产力远超一般男性,那就不能当成女子论。

(注释:感谢克鲁克233的指正喵。

女子无才的无才指的是不以才情外露、不以聪明压人、不争夺公共话语权,所以整句话说教的是“女子的美德,不在于炫耀才华,而在于品行与分寸。”

古代版本的社会焦虑,怕比不过老婆没面子捏)

因而在这种社会背景下,三司的“官太太”们时常外出聚会,或是喝茶闲聊、玩玩棋牌,又或是聊些房中术什么的。

95%让妻妾去学习引气之诀的男人都是冲着房中术去的。

这在三司内部都算不上秘密。

春心作为新来的,就被那些无所事事的官太太们拉着一起打麻雀牌。

小春是何等出身?狡猾地装作从没玩过牌的新手,全靠着“运气”赢了牌桌上其他人许多,立刻就给大家留下了印象。

梦鱼强硬地挽住春心的手臂,几乎是押送着她回到了女眷们歇息的后花园。

鱼酱嫉妒到双眼发绿,恨不得活撕了春心,可还得装出一副大度宽容的正宫模样。

罢了,罢了。阿林喜欢就好。

以后还得和春心一介娼妇以姐妹相称,梦鱼心里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徐林当然不可能把小春当过妓女的事情到处乱说,再说这也不是真实情况。

可梦鱼、千知、谢四、麻薯心里是怎么想的,他根本管不了。

“白妹妹回来了,看过左大人了吗?他还能起得来吗?”亭中的中年妇人见两女相伴而回,向她们招呼。

根据背景设定,白梦鱼的父亲在莱州时与左特有旧,因而小春(梦鱼)其实也有代表父亲来看贤侄左特的意思,礼数方才如此周到。

“左大人吉人天相,定会转危为安。”

春心礼貌地笑答,大家却知道左大人恐怕是难了。

进入三司办差、当官当然是实现了阶级的飞升。

可这里虽能帮你在修炼之路上精进,提供一二特权,却不能让你的家族生活变好。

这件事其实无分文官、武官,当官本身并不赚钱,你得自己会捞钱。

而三司作为直属皇帝的武官体系,除了特定差事,捞钱难度极大。

尤其是镇魔司的官差与监灵司的“狗”,根本就没有油水可捞。

一些大老爷们自己穿上三司的玄衣,从此不需食人间烟火,妻子父母却依旧吃不饱,穿不暖,更别提跟着他享福。

左特经营一心会,替宋指挥使收买人心,方法极其简单粗暴——直接撒币。

逢年过节多走动走动,给一心会的成员,还有三司有困难的官员亲眷送点礼品,再塞点慰问金。

上司见下属为国为民,自家却过得清贫,发点钱补贴家用咋了?

宋指挥使自费发工资,皇帝知道了都该替他感动落泪才是!

因为这层原因,一心会的成员与这些官太太,无不感念宋筠亭与左特的恩德。这才会有这么多人来左特府上看望他,并进而形成了一个集会地点。

突然提到恩人左佥事的病情,后花园中一下消沉了下去。

见氛围不对,年长的妇人赶忙打起圆场,鼓励大家还是聊些开心的事情。

她一瞥春心,打趣道:“白妹妹的脸色怎的如此红润?与邢官人相处,就有这么开心?”

小春心下一慌,面上只是做出羞臊的样子,以团扇遮脸,轻轻摆手嗔道:“哪有的事,姐姐莫要打趣。”

“就有,就有,我们都看见了。”

众女起哄着,她们只以为是春心脸皮薄,一说脸就羞红,却不知道她是真的红。

“我们方才聊了那么多,唯独白妹妹光是听,也不说说自己与夫君的事。

都是一家人,太见外了不是?”

“就是,就是。”

“有什么好说的。”春心以团扇遮嘴,眼中带着羞怯,还有埋怨。

“我可听说了,邢大人走的是炼魂一道。听说神魂交融之感令人飘飘欲仙,不比身体的感觉差。真有这事吗?”

“我哪里知道。”春心支支吾吾。

“也是也是。邢大人刚出差回来,白妹妹还没尝过呢。”

“诶,邢大人不走炼体,那方面行吗?”有人坏笑打趣。

“夫君他,极……极好的。”

春心面色羞臊,团扇遮脸低着头。

园中女眷笑得花枝乱颤,唯有梦鱼一人面色如冰,耳边嗡鸣不止。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互通,她只觉得她们吵闹。

什么啊,什么啊。

唤阿林夫君也好,在其他人面前以阿林妻子身份自居也好,不都该是她一个人的特权吗?

这戏多的标致神气什么?

少女的手不自觉握紧成拳,指甲嵌进肉里。

都怪小千,都怪她的馊主意!

为什么叶千念的角色非得让她来演不可?

就不能让这个娼妇继续演叶千念,自己本色出演阿林的妻子白梦鱼吗?

千知自然是从瀛洲官方的角度出发,有她的道理。梦鱼能帮忙处理各种各样的事务,春心却只是个新来的,很多事情连说都没办法说给她听。

妒火中烧,失去理智的梦鱼再想不了那么多,甚至有一丝恨上了好闺蜜千知。

“她凭什么看不上阿林?凭什么老是阻拦我们的关系——都怪她,都怪她!”

也有细心之人注意到叶千念脸色不对,急忙拉住身旁玩笑着的人们。

“快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念儿新丧偶,只怕是听了不高兴,觉得自己被孤立。”

这句话被梦鱼听得清清楚楚,如同在伤口上撒盐。

啊啊,原本的徐林,可不就是死了,而且还是被她亲手害死的。

刺骨寒意贯穿春心全身,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偷偷看向鱼姐姐,才见她面色如霜,低气压的厉害。

她可不知道多鱼的手段,更不知道自己与徐林的苟且被她看得一清二楚。

春心本能地贴到梦鱼身边,握住了她的手,用团扇遮掩着,以一种关切的眼神看向她。

“怎么了?”

“没事。”梦鱼柔柔一笑,轻轻摇头。

与此同时,徐林、千知等三司官员,已经离开左府,在江州城酒楼的包厢中推杯换盏起来。

皇朝男人的社交无非吃饭喝酒,区别只在是正常酒,还是花酒。

酒过三巡,桌上的氛围也热络起来。

千知忽地开口,问向一名镇魔司的校尉:“倪衡,你之前不是在内地追捕一个身怀大秘密的邪修,后来怎么样了?”

倪衡不曾开口,他身旁几人倒是先开口了:“笑话,这些东逃西窜的老鼠能有什么大秘密?

这类人但凡有点什么收获都会当场消化。就算是有价值的东西,也只会在落网时顺便被缴获。”

“就是,他们总说知道某某宝藏,某某传承的下落,无非就是想拖延时间,求条活路而已。”

倪衡摆摆手:“我岂能不知……可万一呢?”

“倪兄还在做一夜暴富的美梦呢?”身旁人一拍倪衡后背,大笑着给他劝酒。

“你找个会搜魂的人试试不就知道了?”

千知装作感兴趣的样子追问。

“肯定是都没结果呗。”在座不少人都对这类事门清,不抱期望。

“那些人学艺不精,根本搜不出名堂。”

倪衡喝着闷酒,他又没有玄狱的关系,从哪找人帮他给一个也不知道靠不靠谱的邪修搜魂。

他给自己找补道:“我反正有一只拘魂瓶,空着也是空着。先装着他的残魂也不算费事。”

众人大笑:“老倪你啊,肯定是还在幻想呢。”

桌上却也有人起了心思:“新来的邢兄弟不是刚升了甲等摄魂使,老倪你拿出来让他试试。”

“邢兄弟也是新人,能不借助灵器搜魂吗?”也有人质疑。

玄狱之所以谁都能搜魂,主要还是靠先进的灵器辅助。摄魂使主要起一个消耗魂力搬砖的功能。

但如果用官家的灵器进行搜魂,一定会留下记录,事情也会被朝廷知道。

倪衡私下找人处理,其实是藏着一颗独吞的私心。

东渚人喝的都是高度白酒,徐林一滴也喝不下去,全给喂了食水鬼。可他还是装得一副酩酊大醉的模样。

“不就是搜魂吗,简单。倪兄把残魂拿来,之前那些人搞不定,我给你看。”

众人听了徐林的大话,也纷纷起哄,要倪衡拿出拘魂瓶,给这白日梦做个了断。

却也有人劝起徐林:“搜魂一事本就劳神费心,更何况邪修的魂魄还容易污染搜魂者本身的心智神魂。邢兄弟就别凑这个热闹了。”

“就是,老倪留下的残魂都不知道被先前的搜魂者破坏到几手了。

就算有东西,我看现在也搜不出东西。”

倪衡也只是想给大家看个乐呵,二话不说掏出随身携带的宝瓶。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灵器。

徐林装得路都走不稳,几步窜到倪衡身边,不顾旁人劝阻,抢过关着残魂的玉瓶就看了起来。

“哟,这还是个采花贼,艳福不浅啊。”

听了徐林的话,倪衡抚掌大笑,“南秋高手啊,一眼就看清楚了。”

其他人也安静了下来,都双眼放光盯着聚精会神的徐林看。

“都有啥?”

徐林一摆手:“害,尽是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刚安静下来的众人又哄笑出声。

又过了会,徐林照着那采花贼的记忆给大伙念了部采阴补阳的功法。

“听上去像是那么回事。”

也没人有心思细细琢磨,只是听了个大概,叫另一个文员帮徐林下手记录。

这事得大家回去试过才知道效果。

倪衡碎碎念着:“狗日的,我之前托的那几个人,也没给我搜出什么功法啊。”

不过众人皆已对徐林的搜魂功夫深信不疑。

徐林沉默许久,忽地石破天惊念出一句:“传言安州行省丰乐府,群山之中藏有仙人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