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
见月踩在厚实的积雪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辉夜设置的空间出口，是在这座巨大的宫殿遗迹大厅内部。
周围的建筑由切割粗糙的巨石垒砌而成，风格粗犷。
许多地方已经坍塌，露出外面铅灰色的天空和飞舞的雪花。
中心处倒是保存着一座还算完好的高大石像。
虽然表面历经风霜，但那个轮廓，依稀能看出与身旁的大筒木辉夜有七八分相似。
“这就是你当初假扮神明时居住的地方？”
见月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石像，还有周围残存描绘着民众跪拜、妖魔退散等场景的模糊壁画。
“你这话可不对，清水见月。”
黑绝的声音从辉夜袖口传出。
“这个世界的人类，在妈妈到来之前，饱受各种妖魔的残害。
那些妖魔以人类为食，肆虐大地，就算是一夜之间举国尽丧的惨剧也时有发生。
妈妈吃下查克拉果实，获得力量，祓除妖魔，建立了庇护人类的国度。
在这种前提下，她被感恩的民众尊称为卯之女神，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你还做过这种事？”见月眉毛一挑，随即轻笑道，“哈哈，那是我用词不当了。”
辉夜将回忆的目光从自己的石像上移开，看向见月，忽然开口。
“你误会了，那些妖魔除了以人类为食，还会在体内聚集大量星球的能量。
这种行为会干扰神树生长，所以我才会出手消灭它们。
只是在清除过程中，被人类目睹，误以为我是在保护他们而已。”
见月扭头诧异地瞅了辉夜一眼。
没看出来你还有傲娇属性？难道不知道这款已经退环境了吗？
然而，辉夜的话还没说完。
她似乎觉得刚才的解释还不够完整，又语气平淡地补充道：
“不过后来我发现，以神明的身份出现，可以更有效地命令那些愚昧的人类定期向神树献祭。
于是我就顺势承认了卯之女神的称谓，并驱使他们建造了这座宫殿，作为神权的象征。”
遗迹大厅里一片寂静，只有风雪穿过断壁残垣的呜咽声。
“……”
黑绝沉默了一瞬。
“妈妈，这种细节……其实不必说得如此详尽。”
它感觉自己刚才那番充满史诗厚重感的辩护，就像个蹩脚的笑话。
明明它都感觉清水见月那个家伙，好像态度变得软化了些。
“嗯？”辉夜有些奇怪的反问，“可是我们不是要结为盟友了吗？”
“是这样没错，但这不是还没……算了。”
黑绝无奈地叹了口气。
话说回来，就算真是盟友，也不用这么实诚啊。
“行了行了，忍界历史课先放到一边，让我们谈谈现状吧。”
见月随意地靠在了旁边一根断裂的石柱上，将话题拉回正轨。
“当然可以，”黑绝立刻接过话头，“那么，清水见月，说出你的条件吧，你要我们怎么做，才肯答应结盟？”
咦……？
见月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小黑子还挺上道的。
村里人还是把事情想太复杂了，谈判明明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嘛。
“我的条件嘛，”见月伸出两根手指，“第一，立刻解除无限月读，这个没得商量，是谈判的基础。”
“可以！”黑绝毫不犹豫地应下，“无限月读本就是为了应对本家威胁所做的准备之一，如果能达成稳固的同盟，获得你这样的强大助力，这个术确实可以停止。”
它答应的如此爽快，一方面是为了展示诚意。
另一方面，它也清楚无限月读是对方不可能妥协的底线。
“第二，”见月继续提出要求，“你们以后不能在忍界种植神树。”
“这个……也可以！”黑绝咬着牙答应下来。
但这一次，辉夜眉头蹙了起来。
“这可不行，不种植神树，我如何增强我的查克拉。”
“妈妈，”黑绝立刻劝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来自本家的威胁，即使我们种下神树，也不可能赶在本家来人之前，收获新的查克拉果实。
这样还不如等借助清水见月的力量解决了本家的麻烦后，我们再去宇宙中寻找其他合适的星球来种植神树。”
辉夜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于是轻轻点头表示同意。
“很好！”黑绝的声音透出一股放松，“清水见月，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等等，”见月不急不缓道，“你不会以为我的要求只有这点吧，我的朋友费可是很高的好吧。”
那你刚才举什么两根手指！
黑绝不爽地“嘁”了一声，但还是按捺住情绪。
“行吧，看在你帮妈妈解决了大筒木一式的份上，你说吧，还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我们都可以考虑。”
“我要说的可不算什么过分要求。”
见月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你们现在使用的这具身体，原主是木叶的合法公民，大筒木舍人，我需要你们把他完整地还给木叶。”
“简直荒谬！”黑绝的声音骤然拔高，“你是在开玩笑吗？这种事情当然不行了！”
见月对此不为所动，而是继续说道。
“对了，除了舍人的身体，还有日向雏田的白眼，你们也得一并还回来。”
“所以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妈妈的意志此刻正凭依在这具身体上，这根本不能算是条……”
“而我会负责解除「六道·地爆天星」的封印。”见月慢悠悠地补上了最后一句。
……
“我们就是最好的盟友！清水见，哦不，清水大人！”
黑绝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转变。
这还真不能怪他。
要说这个忍界什么东西最可怕，不是时空间忍术，也不是神术，而是狗屁的封印术。
一个「六道·地爆天星」制造的月亮，就那么明晃晃地挂在天上数千年。
但是黑绝却只能通过「无限月读」的方式，取巧让辉夜的意志绕过封印，达成解封的目的。
无它，实在是封印术这东西太邪门了。
和让辉夜的本体真正解封这一条件相比，舍人的身体，高纯度的白眼，那都是什么小垃圾。
根本都不能放在一个天秤上。
见月看着秒速变脸的黑绝，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我就说嘛，谈判，果然真的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