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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驰先生,你没事吧?”山猫忍着背后的灼痛,将最后一枚“回春丹”塞进李云驰口中,又拿出止血喷雾和绷带,简单处理自己和李云驰的伤口。

李云驰吞下丹药,借助药力勉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和经脉剧痛。

他看了一眼手中断成两截,灵性尽失的“秋水”剑,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但随即被更加坚定的神色取代。

剑断了,人还在。

崂山弟子,岂可轻言败亡?

他深吸一口灼热而痛苦的空气,目光再次投向石台上那具仿佛不可战胜的火煞尸。

刚才惨烈到极点的交锋,虽然己方损失惨重,但也并非全无收获。

“它的核心,确实在胸口暗甲之下,这点确认了。”李云驰的声音沙哑而虚弱,但思路异常清晰,“‘赤焰煞盾’的防御和吸收转化能力极强,但并非无敌。当攻击强度超过某个临界点,或者它消耗核心煞气后,都会出现短暂的‘虚弱期’和‘防御间隙’。”

他回想着刚才阴雷轰击、火煞尸第一次引爆、以及第二次更猛烈引爆时的细节。

“蟒前辈的阴雷,第一次让它动作迟滞,第二次配合定火符,甚至差点让我得手……说明阴雷这种至阴至沉、专破煞气的攻击,对它甲胄的‘饱和’干扰效果最好。”

“它两次引爆核心,虽然威力可怕,但每次引爆后,胸口暗甲光芒都会明显黯淡,周身煞火强度下降,甲胄上的纹路也会暗淡……这是一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段,而且,连续引爆,对它自身的负担肯定越来越大。”

李云驰的目光越来越锐利,尽管脸色苍白如纸。

“我们还有机会……一次,将剩余所有力量,毫无保留地凝聚在一点,趁它下一次‘虚弱期’出现时,发动致命一击的机会!”

他看向身边伤痕累累的战友——山猫、猎豹、苍狼,看向魂火黯淡却依旧握紧长戈的五名阴兵。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完成最后一次配合。”

李云驰用断剑支撑着身体,缓缓站起,一字一句地说出他最后的计划:

“阴雷是关键。但现在蟒前辈力竭,无法再提供。阴兵兄弟……你们修炼的是地府阴气,至阴至纯,虽与地脉阴雷性质不同,但‘阴’的本质相近。能否……以你们五人的本源魂火为引,以战阵为基,强行模拟、凝聚出一道极致的‘阴煞雷枪’?不必追求范围,只要极致的穿透与破煞!”

五名阴兵沉默着,魂火摇曳。

片刻后,那名小队长模样的阴兵魂火猛地一涨,缓缓点了点头。

其余四名阴兵也同时点头,没有任何犹豫。这意味着它们将赌上魂体本源,施展这近乎自损的秘法。

“山猫,猎豹,苍狼。”李云驰看向三名队员,“你们将所有剩余的‘雷火弹’、‘冰凝弹’、‘镇煞网枪’的弹药,全部打出去!不要瞄准它身体,瞄准它周围的空间,尤其是胸口暗甲前方的区域!制造最大程度的能量紊乱和温度干扰,扰乱它甲胄对煞气的稳定吸收,为阴煞雷枪创造最佳的攻击环境!”

“明白!”三人重重点头,开始默默检查最后所剩无几的特殊弹药。这是他们全部的家当了。

“而我……”李云驰低头看了一眼手中断剑,将其郑重放在地上。

然后,他并指如剑,缓缓点在自己的眉心祖窍!

一丝微弱的、却精纯无比的金色光点,从他眉心透出!

那是他苦修多年才与“秋水”剑灵相伴相生的本命剑元!

是剑修一身修为最核心的精华所在!

平时温养于紫府,非生死关头绝不动用!

剑器已毁,但剑元尚存!

“我将燃烧这缕本命剑元,施展崂山禁忌剑诀——‘纯阳焚元剑’。”李云驰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斩断一切后路的决绝,“此剑一出,剑元尽毁,我修为将废,甚至可能伤及根本,寿元大减。但这一剑的威力……足以在阴煞雷枪破开它防御的刹那,给予其核心致命一击!”

“李道长!”山猫三人闻言,眼眶瞬间红了。

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对于一个剑修而言,一身功力尽废,有时比死亡更可怕。

“没有时间犹豫了。”李云驰脸色更加苍白,但眼神却亮得吓人,“崔师傅约定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我们必须为东路和中路创造机会,必须破掉这火煞阵眼!这是我们西路……最后的任务!”

他看向石台上的火煞尸,看向它胸口那光芒黯淡却依旧存在的暗黑甲片。

“听我号令……”

“阴兵兄弟,准备‘阴煞雷枪’!”

五名阴兵立刻移动,站成一个紧密的五芒星阵,将李云驰护在中央。

它们手中的长戈倒插于地,五股精纯的本源阴气从它们魂火中抽出,汇聚于阵心,开始扭曲、压缩、交织,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阴寒与毁灭气息,一杆完全由幽蓝与漆黑气息构成的雷枪虚影,缓缓成型。

“山猫,猎豹,苍狼,准备火力覆盖!”

三人迅速占据最佳射击位置,将枪口齐齐对准火煞尸周围空间,手指扣在扳机上,全身肌肉紧绷。

火煞尸似乎也感应到了下方这群“蝼蚁”正在酝酿着最后一搏。

它胸口暗甲的光芒开始不稳定地闪烁,似乎在犹豫是抢先攻击,还是继续积蓄力量,或者……再次引爆?

石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灼热的琥珀。

而就在此时,土纹通道,比想象中更加漫长、曲折、压抑。

通道并非人工开凿那般规整,更像是依循天然的地裂或溶洞改造而成,宽窄不一,忽高忽低,脚下更是深一脚浅一脚,布满了湿滑的苔藓和突兀的岩石。

空气潮湿阴冷,带着浓郁的土腥和一种更深的、仿佛源自大地深处的陈腐气息。

最令人不适的是那股无处不在的沉重压力,仿佛整座山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头顶,让人呼吸不畅,心头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