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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群为伴:古蜀人的“巨兽伙伴”

一、温润蜀地藏象踪,考古实证共生史

3000年前的成都平原,可不是如今这般四季分明、高楼林立的模样,那时候的气候比现在要温暖湿润得多,平均气温足足高出3摄氏度,体感就跟现在的云南西双版纳差不多。放眼望去,广袤的平原上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高大的乔木遮天蔽日,树干粗壮得要好几个人手拉手才能抱住,树枝上缠绕着藤蔓,开着五颜六色的野花;纵横交错的河流像一条条银色的丝带,在平原上蜿蜒流淌,河水清澈见底,鱼虾在水里欢快地游弋,岸边长满了芦苇和菖蒲,风一吹过,沙沙作响;湿地和沼泽星罗棋布,里面藏着水鸟和蛙类,时不时传来几声清脆的鸣叫。这样的自然环境,简直就是大象栖息的绝佳天堂。

在那个时候,大象可不是什么稀罕的远方来客,而是土生土长的“原住民”,和古蜀人朝夕相伴,是这片土地上最常见的巨兽。古蜀人每天清晨推开家门,就能看到成群结队的大象在河边饮水,它们甩着长长的鼻子,把水吸进嘴里,再喷到身上降温;傍晚时分,大象会慢悠悠地走进密林,啃食鲜嫩的树叶和竹笋。孩子们会追着小象玩耍,大人们则远远地看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人和象就这样和谐共处,构成了一幅独特的“人象共生”画卷。

而这些口口相传的往事,并非空穴来风,无数考古发现都为这段历史提供了铁证。三星堆遗址的二号祭祀坑,一挖开就让所有考古队员都惊呆了,里面竟然出土了67根完整的象牙。这些象牙粗壮洁白,最长的足足有两米多长,最粗的地方直径超过了20厘米,一看就来自体型庞大的成年大象。考古专家推测,这些象牙应该是古蜀人专门收集来,用于祭祀天地神灵的。

金沙遗址的发现更是让人震撼,考古队员在发掘的时候,从一个不起眼的土坑里,清理出了数吨重的象牙。这些象牙有的整根堆放,层层叠叠地码了好几米高;有的被切割成了小块,显然是古蜀人特意加工过的。经过科学检测,这些象牙的年代跨度很大,从商代晚期一直延续到西周早期,这说明在长达数百年的时间里,古蜀人一直在收集和储存象牙。

还有双流县鹿溪河沿岸,曾经出土过一段青年象的肱骨化石。这段化石保存得相当完整,骨头的表面还能看到清晰的纹理。专家们通过碳十四测年技术,确定这头大象生活的年代,正好和古蜀文明的鼎盛时期重合。根据肱骨的大小推算,这头青年象的身高已经超过了三米,体重足足有五吨重。

除了象牙和化石,古蜀人的文物上也处处可见大象的身影。三星堆出土的青铜神树,树身上就刻着大象的纹饰;金沙遗址的金箔上,也有大象的图案。这些象牙、化石和文物,就像一本本无声的史书,默默诉说着3000年前古蜀大地“象群遍地走”的盛况,也证明了大象不仅是这片土地生态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更深度融入了古蜀人的生产生活,成为了他们离不开的“巨兽伙伴”。

二、密林沼泽任穿行,大象化身“运输队”

3000年前的成都平原,虽然物产丰富,有吃不完的粮食和用不尽的矿石,但交通却极为不便。那时候的平原还没经过大规模的开发,到处都是茂密的原始森林,树木长得密密麻麻,枝桠交错,形成了一道道天然的屏障。别说马车了,就连人走进去都得费劲地拨开树枝,稍不留神就会被带刺的灌木划伤。

森林和河流之间,是大片的泥泞沼泽。这些沼泽里的淤泥又黑又黏,一脚踩下去,淤泥能没过膝盖,稍不留神就会陷进去,越挣扎陷得越深。古蜀人曾经试过用牛和马驮着货物穿过沼泽,结果牛和马的蹄子太窄,一踩进去就动弹不得,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货物掉进淤泥里。

而那些纵横交错的河流,大多没有桥梁,只能靠简陋的木筏摆渡。木筏是用竹子捆扎而成的,载重量有限,遇到湍急的水流,还容易被冲翻,风险极高。那时候的古蜀人,要是想把粮食从平原运到山区,或者把矿石从矿山运到部落的手工作坊,往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和物力,走十天半个月都是常事。

就在古蜀人发愁怎么解决交通难题的时候,他们发现,朝夕相伴的大象,简直就是天生的“运输能手”。大象的体型庞大,身高足足有三米多,长长的鼻子能卷起几百斤重的东西,力气大得惊人;它们的耐力更是惊人,能连续走几十里路都不觉得累,就算是翻山越岭,也能稳稳当当。

最关键的是,大象的脚掌宽阔得像一张大荷叶,上面长满了厚厚的肉垫。这特殊的脚掌结构,让大象踩在泥泞的沼泽里,根本不会陷进去,反而能稳稳地压出一条坚实的小路。而且大象的皮糙肉厚,就算遇到密林里的荆棘和带刺的灌木,也能毫发无损地穿过去;遇到体型小的野兽,比如狼和狐狸,只要大象甩甩鼻子、跺跺脚掌,就能把它们吓得落荒而逃,根本伤不到背上的人和货物。

古蜀人很快就摸清了大象的习性,他们发现这些巨兽其实性格温顺,只要好好对待,就会乖乖听话。于是,聪明的古蜀人开始尝试驯化大象。他们找来最鲜嫩的竹笋和最甜美的野果,喂给大象吃;还会帮大象清理身上的寄生虫,慢慢取得大象的信任。

等大象完全信任人类之后,古蜀人就开始制作专门的舆架。他们找来坚韧的藤蔓和粗壮的竹子,编织成一个宽敞又稳固的舆架,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舆架固定在大象的背上。这个舆架四周有护栏,防止货物掉下来,中间还能坐人。

有了大象当“运输工具”,古蜀人的活动范围一下子就扩大了。以前从一个聚落到另一个聚落,翻山越岭、蹚水过河,得走个十天半个月,现在骑着大象,三天就能到达。大象驮着丰收的稻谷,从盛产粮食的平原运到山区;驮着亮晶晶的矿石,从矿山运到部落的手工作坊;驮着部落里的老人和孩子,往返于各个聚落之间,交换物资、交流信息。

有时候遇到河流,大象就会直接趟水过去。它们的身高足够高,河水最多只能没过它们的肚子,背上的舆架和货物一点都不会被打湿。古蜀人坐在舆架里,看着两岸的风景,别提多舒坦了。

就连古代典籍《华阳国志·蜀志》里,都明确记载了蜀地的宝物包含大象。这足以证明,在当时的古蜀社会,大象已经成了不可或缺的重要资源,是古蜀人穿越密林沼泽的“可靠伙伴”。

三、战场之上显神威,战象堪称“移动堡垒”

如果说在交通领域,大象是古蜀人的“得力助手”,那么到了战场之上,这些巨兽就摇身一变,成了令人胆寒的“特种部队”,堪称古蜀军队的“移动堡垒”。

那时候的古蜀大地,并非只有一个部落,而是分布着大大小小几十个部族。这些部族有的以农耕为生,有的以狩猎为生,为了争夺肥沃的土地、充足的粮食和珍贵的矿石,经常会爆发冲突。在冷兵器时代,谁的兵力强、谁的装备好,谁就能在战场上占据优势。古蜀人很快就发现,温顺的大象,在战场上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威力。

他们可能借鉴了同期殷商王朝“服象”的经验,摸索出了一套独特的驯象方法。大象是群居动物,首领大多是成年的雌象,雌象的性格相对温顺,也更容易被驯化。古蜀人就先设法捕获温顺的雌象,用美味的野果和鲜嫩的树叶喂养它,让它渐渐放下戒心,然后再用这头雌象去引诱野外的象群。

等象群被雌象吸引过来之后,古蜀人就会把它们引到事先准备好的封闭山洞里,切断它们的退路。然后,他们会把小象和雌象分开,用食物诱导小象听从指令。对于那些野性十足的成年雄象,古蜀人会用坚韧的藤蔓把它们牢牢地捆住,不给它们吃的喝的,直到它们筋疲力尽、放弃抵抗。这个驯化的过程极为残酷,很多大象因为不适应人类的控制而死去,但存活下来的大象,都成了听从指挥的“战象”。

等到作战的时候,古蜀人会给战象进行一番精心的“武装”。他们会在大象的背上搭建一个坚固的象舆,象舆是用木头和皮革制成的,四周有厚厚的护栏,里面可以容纳两到三名将士。这些将士都是部落里最勇猛的战士,他们手里拿着长矛和弓箭,站在象舆里,视野开阔,能清楚地看到敌人的动向。

大象的前后,各站着一名经验丰富的驭象手。驭象手手里拿着特制的驯象鞭,鞭子上裹着皮革,不会伤到大象,但能通过抽打发出清脆的声响,指挥大象前进、后退、冲锋、停下。大象的四条腿旁边,还各有一名持盾持枪的士兵,他们的任务是保护大象的腿不被敌人攻击,同时也能在大象冲锋的时候,趁机斩杀溃散的敌人。

这样一来,一头战象加上几名士兵,就组成了一个独立的作战单元,战斗力极强。冲锋的时候,驭象手一挥鞭子,大喊一声,战象就会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以每小时30公里的速度朝着敌人的阵型冲过去。那巨大的冲击力,就像一辆失控的坦克,能轻易冲垮敌人用木头和盾牌组成的防线。

大象长长的象牙,就像两把锋利的长矛,能一下子刺穿敌人的身体;大象粗壮的四肢,随便一脚踩下去,就能把敌人踩成肉泥。象舆里的将士则趁机弯弓搭箭,射杀那些想要逃跑的敌人,或者投掷火把,烧毁敌人的营地。

更厉害的是,古蜀人对象有着深深的崇拜,这种崇拜还衍生出了相关的巫术。他们认为,战象的獠牙是神圣的,蕴含着太阳神的力量,能杀死神灵;象骨更是神奇,能连通阴阳两界。每次打仗之前,部落里的巫师都会对着战象的獠牙念咒,还会在象舆上画上神秘的图案,祈求神灵保佑战象战无不胜。

这种信仰,不仅让古蜀的士兵们士气大振,更让敌人闻风丧胆。毕竟,谁能不怕一头“能杀神灵”的巨兽呢?所以,战象在战场上,兼具了物理和心理的双重威慑力。往往战象还没冲到敌人面前,敌人就已经吓得丢盔弃甲、四散奔逃了。有了战象的助力,古蜀部落在和周边部族的战争中,屡屡获胜,势力范围也越来越大。

四、象群渐逝向南迁,天府象国留传奇

战象虽然勇猛,大象虽然好用,但它们的生存,却离不开温暖湿润的气候和广阔的生存空间。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古蜀大地的环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遍布平原的象群,也渐渐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首先是气候变冷。大约从西周时期开始,全球的气候都出现了明显的降温趋势。原本温暖湿润的成都平原,冬天变得越来越冷,降雪的次数也越来越多。大象是典型的热带和亚热带动物,它们的身体没有厚厚的皮毛,根本受不了寒冷的天气。低温让大象的新陈代谢变慢,繁殖能力也大大下降,很多小象因为无法抵御严寒而夭折。

其次是农田扩张。随着古蜀文明的发展,人口越来越多。为了养活更多的人,古蜀人开始大规模地开垦荒地。他们砍伐森林,排干沼泽,把一片片原本属于大象的栖息地,变成了稻田和麦田。大象赖以生存的树叶和竹笋越来越少,活动范围也被挤压得越来越小。以前大象可以在平原上自由漫步,后来只能躲在偏远的山林里,苟延残喘。

再加上部族之间的战争越来越频繁,很多大象在战场上战死。还有一些大象被捕获后,因为驯化失败而被杀死。种种原因叠加在一起,曾经遍布成都平原的象群,数量越来越少。有时候,古蜀人甚至要走上几十里路,才能看到一头孤零零的大象。

无奈之下,大象们只能开始向南迁徙。它们成群结队地离开生活了几百年的成都平原,朝着气候更温暖、森林更茂密的云南、贵州一带走去。迁徙的路上充满了艰辛,很多大象因为饥饿和疲劳倒下了,只有少数幸运的大象,最终到达了新的栖息地。慢慢地,成都平原上再也看不到大象的身影,只有那些埋在地下的象牙和化石,还在默默诉说着它们曾经的存在。

虽然象群走了,但它们留给古蜀人的记忆,却永远不会磨灭。古蜀人把大象的形象刻在青铜器上,铸在金箔上,画在岩壁上。三星堆出土的青铜神树,树身上的大象纹饰栩栩如生;金沙遗址的金箔上,大象的图案灵动可爱。这些文物,就像一个个鲜活的符号,见证着那段“人象共生”的岁月。

而那段大象在密林里运输物资、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历史,也被一代代古蜀人传颂下去,渐渐演变成了神话和传说。人们说,大象是太阳神派来的使者,帮助古蜀人开辟了家园;人们还说,只要对着天上的太阳祈祷,大象就会再次回到这片土地。

直到今天,当我们站在三星堆和金沙遗址的博物馆里,看着那些粗壮的象牙和精美的文物,依然能想象出3000年前“天府象国”的传奇景象——成群的大象在平原上漫步,古蜀人骑着大象穿行在密林之间,战象在战场上嘶吼冲锋,人和象,共同谱写了一段独一无二的文明篇章。这段传奇,也成了古蜀文明中,最耀眼、最动人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