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懂了的……”
金小小被这么一勾下巴才缓过神来。抬眸，看舒糖，只觉她浑身都在冒光。
“呜呜。”金小小扑到舒糖身上，缠着她胳膊来回地晃，边晃还边问她：“你怎么这么厉害啊，说话一套一套的，好有哲理。”
“不愧是我偶像。”
“我金小小的眼光就是好。”
刚刚还气成河豚呢，这会又高兴成晃尾巴的快乐小狗了。
“是是是，小小眼光就是好。”
两人好心情一路持续到派出所。
辖区派出所不大，不到十个警员和所长都在。
因为舒花和兰芳这两个大公司的事，大家都加了个早班。
“没问题在这里签字就可以。”
办事民警给出的说辞和金小小说的大差不差。
赵子荣把责任又推回到了赵小云三个女生身上。
他一口咬定自己只是“好心”提醒了她们三个，护肤品不好会导致皮肤过敏。
至于指使她们闹事？
他不承认。
警察再问，赵子荣就让赵小云拿出他指使她的证据再说话。
这事本就是口头约定，哪有证据。
赵小云气得不行，大早上已经在派出所骂过一通了，“呸！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挺大一个老爷们敢做不敢当，那玩意不如切了去！”
骂归骂，总之，这事确实就是没证据。
赵子荣打定主意赖了，谁都拿他没办法。
所以舒糖到派出所的时候，赵小云还挺害怕的。
她问舒糖：“赵子荣不承认的话，你是不是就只能告我们三个了？”
另外两个女生缩成一团，像是待宰的鹌鹑，只等舒糖一句话的宣判头顶铡刀就要落下。
“不告。”舒糖摇头。
三人舒了长长一口气。
舒糖提醒她们：“只要你们遵守约定。”
“遵守遵守！”三人一齐点头。
本来就是好事。
她们也不傻，科学院李主任那天都证实过舒糖医生身份了。
她总不至于把她们的脸弄坏吧。
况且，事闹到现在这一步，她们本来也没有选择。
赵小云是打心眼里恨上赵子荣了，“我本来是看在亲戚的份上才相信他，结果，他居然让他妈去威胁我爸，如果我不自己把这事扛下来，他们就要找人让我爸在厂子里干不下去。”
一个工厂动辄上万职工。
赵子荣家里既然在公安局都有关系，想要给个工厂的车间主任施压轻而易举。
赵小云说：“况且我家里三个弟弟，我爸本来就想早点把我嫁出去拿彩礼钱。”
其他两个女生听赵小云这么说，眼眶都红了。
她们家里条件也差不多。
人呐，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
经过这事，她们是真怕了。也真的感谢舒糖。
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架势，整得金小小都张不开嘴骂她们三个一顿了。
昨天当着围观群众的面，有做戏的成分，可也是舒糖的心里话。
人嘛，谁不犯错。
能知错就改，同为女人她自然不会为难女孩子。
“回去换个衣服好好睡一觉吧。”舒糖看了三人一眼，说：“明天我会让人把新品给你们送过去的。”
“每天早晚记得用，每三天来公司一趟，公司需要拍照记录下你们的皮肤变化。”
“没问题。”三人一起点头。
还有一些销案文件需要舒糖签字，她在派出所又多待了一会儿。
签到最后一页的时候。
高跟鞋声从背后响起。
对面门所长办公室的门拉开。
赵母和赵子荣正跟所长道别呢、
“谢谢你啦高所长，周日，周日我弟弟过来，我给你们俩做排骨，记得来啊。”
熟稔的语气，除了客套，还能看出来两人关系不错。
“行。那谢谢嫂子了。”
“客气什么。”
赵母和赵子荣说着话转身，一眼就看见舒糖。
“哎呦，这不是舒花的总经理吗？”赵母站在原地，把手中小皮包往上挎了挎，阴阳怪气地开口。
“我就说吧，这京市这块地方，走两步谁不认识谁啊。”
“你昨天要是听我的乖乖来销案，我也不用特意跑这么一趟。”
这话是故意说给舒糖听的，意思就是告诉她，你销不销案她都能把赵子荣完好无损的保释出来。
她说着，趾高气昂地挑眉看了舒糖一眼。
舒糖低头签字，一点都没生气。
就像来的路上跟金小小说的那样，早就猜到的结果有什么生气的。
赵母有本事把赵子荣弄出来，她也有本事把兰芳踩在脚下。
她脸上神色一点未变，把所有签好字的纸递给办事民警，然后点头，问：“没事的话我们就走了？”
“好的，谢谢您的配合。”
舒糖这反应，赵母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反倒衬得她自己像个乱蹦跶的跳梁小丑一样。
这是把她当空气了？
她不由气结。
而金小小那头却爽得不行！
回到办公室。
除了质检部门的人在忙，其他人都在屋里等消息。
“你们都不没看见，刚才赵子荣他妈脸气的有多绿！”
金小小本就话多，这么解恨的事更是一分钟都憋不住。
从派出所碰面舒糖把她们当空气，说到路上舒糖教她的那句道理。
“我们的目标是穿过沼泽地，而不是对付每一条鳄鱼，这话牛吧！糖糖刚教我的。”
金小小化成初见时小迷妹的样子，在办公室为舒糖大吹特吹。
楚明珠刚从报社里回来。
一进门，就看见金小小在那豪言壮语的演讲。
“她啊……”楚明珠无奈。
拉着舒糖到走廊僻静处，还是担心，“赵子荣被抓到派出所一趟，可是丢脸了。他这次肯定得更记恨你了。”
舒糖冷嗤一声：“他要是聪明，就知道该消停点了。”
“看他妈就知道，他们那是一家子猪。”楚明珠冷哼，“我猜他绝对不会消停的。”
外面的树叶被吹得飒飒地响。
空气寂静了一秒。
楚明珠看向舒糖：“要不我去问问李岩认不认识兰芳的人，找个人偷偷看着点赵子荣？”
小人防是防不住的。
况且赵子荣想干什么，兰芳的普通员工又怎么可能知道。
舒糖摇头：“不用。”
“等着他出手，到时候咱们见招拆招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