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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淮盐运使蒲盛、扬州知府陆清华。”

“泉州蒲氏,本为西域侨民,受宋廷恩惠,盘踞泉州。”

“为谋私利,叛宋投元,臭名远扬。”

“前明时,蒲氏蜷缩泉州苟活,若非太祖仁厚,早该族灭。”

“到了两淮,初时装模作样,不出三年便同流合污。”

“还有你陆清华,寒门状元,太祖钦点。”

“官至扬州知府,不思报国,反倒贪赃枉法。”

“二位真是‘千古贤臣’啊!”

贾玚目光如刀,刺向侯宗元身侧的蒲盛与陆清华。

二人脸色霎时惨白,底细被揭,如坐针毡。

你究竟是何人?

江宁巡抚侯宗元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贾玚。

堂内众官员的目光也都聚焦在他身上。

这等朝廷秘闻,莫说寻常百姓,便是当朝一品 ** 都未必知晓。

可眼前这位英武少年竟将四人底细娓娓道来,如数家珍。

怎么?

谋害林御史时,就没想过他背后还有人么?

贾玚目光如电,嘴角泛起冷笑。

此言一出,满堂江淮官员顿时色变。

侯宗元猛然醒悟,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贾家人?

不对,贾家早已没落,如今只剩个一品将军,怎会有这般能耐。

其他官员同样面露疑色。

毕竟贾家双国公的荣光已是数十年前的事。

尤其近年来元丛勋贵崛起,更显得贾家默默无闻。

说得不错。

荣国府仅余一品将军,宁国府不过三品将军。

但本公并非出自这两府。

不是这两府,那你还能...

侯宗元话未说完,突然想到一个更骇人的可能。

贾家除却荣宁二府,如今确实另有一个国公府。

本公乃当朝一品大都督、秦国公。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众官员惊骇地望着那道英武身影,以及那些精锐亲卫。

传闻秦国公年方十六,麾下有一支霸王铁骑,这不全都对上了么?

好得很。

贾玚大马金刀坐在上首,淡淡道:私自调兵之事暂且不提。

过几日,本公自会亲赴金陵,届时再与那些人算总账。

先说说你们的事——官员勾结,谋害巡盐御史、兰台寺大夫。

收受盐商贿赂,纵容私盐流通,阻挠朝廷盐政。

这一桩桩,一件件,皆是死罪。

诸位大人,想好怎么死了么?

话音未落,满堂官员面如土色,浑身战栗。

眼前这位可是在边疆斩杀数十万鞑靼、女真大军的秦国公。

贾玚岂会对他们心慈手软?

“本官乃朝廷正二品 ** ,纵有罪责,也当由陛下圣裁。”

“你一介国公,安敢僭越权柄?秦国公莫非欲反?”

漕运总督冒岐挺直身躯,目光如炬地逼视贾玚,声若洪钟。

这番铿锵之言回荡堂内,众官员仿佛寻到了倚仗,神色稍定。

“知道么?”

“本公最厌的,便是尔等这般动辄扣人以罪名的腐儒。”

“满腹腌臜勾当,犹自狡辩——可知百无一用是书生!”

话音未落,贾玚反手接过亲卫递来的长剑。

“锵——!”

寒光乍现。

众人只见冒岐猛然捂住咽喉,目眦欲裂地栽倒在地。鲜血自指缝汩汩涌出,转眼浸透官袍。

“秦国公!你……”

江宁巡抚侯宗元与众官骇然失色。当堂斩杀二品 ** ,简直骇人听闻!

“此剑乃天下独一份的珍品。”贾玚轻振剑锋,血珠滚落,“侯大人可要品鉴?”

那笑意森然,令人毛骨悚然。众官正茫然间,侯宗元忽见剑身纹饰——正面蛟龙腾云,背面凤翔九天,剑柄七星连珠,赫然是……

“看来侯大人识货。”贾玚高擎尚方宝剑,厉喝如雷:“本公斩不斩得你?”

“……斩得。”侯宗元面如枯槁。

御赐尚方宝剑,皇权特许先斩后奏,莫说二品,王侯亦可诛!

扬州知府陆清华、两淮盐运使蒲盛见状,霎时面无人色。余者尚未醒悟,便听贾玚冷然道:

“既如此,送诸位上路。”

亲卫应声而动,拖拽众官至阶前。

手起刀落,血溅青砖。

寒刃出鞘,冷芒闪过,一颗颗头颅滚落在江宁巡抚衙门的青石板上。

凄厉的哀嚎在庭院中回荡,却无人理会。

顷刻间,上百颗戴着 ** 的脑袋便与身躯分离。

来人。

将这些首级悬于扬州城楼。

传檄江淮:附逆者,诛九族!

遵命!

数十名甲士提着血淋淋的首级鱼贯而出。

余下的亲兵拖走无头尸身,清水冲刷着地上的血迹。

林如海怔立当场,两淮官场竟在转瞬间被屠戮殆尽。

玚...玚哥儿,这...

姑父可知这尚方宝剑的用处?

太上皇亲赐此剑,正是要为天下铲除奸佞。

贾玚抚剑轻笑。

可...

林如海欲言又止。

姑父多虑了。

两淮官场积弊已久,陛下早想换上自己人。

至于那数万漕兵,虽非精锐,却胜在人多。

陛下得了这份兵权,只怕还嫌我杀得不够多。

朝堂博弈,不过利益二字。

此番清洗,于大乾有百利。

对雍熙帝而言,凭空多得从二品、正二品要职,更有无数三四品空缺。

那数万漕兵,更是他扩张兵权的根基。

岂有不喜之理?

玚哥儿。

如此大肆杀戮,纵有尚方宝剑...

恐招圣心猜忌啊。

林如海终是道出忧虑。

君心似海,深不可测。

即便贾玚所为皆为国朝,然...

哈哈哈!

贾玚突然放声大笑,笑声里透着讥诮。

姑父以为我谨小慎微,陛下就会待我如子侄?

姑父这些年鞠躬尽瘁,又换得什么?

若非我星夜赶来,姑父此刻早已...

话未说完,林如海已面色煞白。

林黛玉轻轻拽了拽父亲的衣袖,低声道:爹爹。

皇上对二哥哥早已深恶痛绝。

无论二哥哥如何行事,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这......

女儿的话语令林如海陷入沉思。

贾玚接着说道:我在大同、辽东、辽南屡建奇功。

无论是虎贲侯还是秦国公的封号,都是太上皇所赐。

宫中除了赏赐一座宅邸,再无其他。

姑父以为如何?

什么?竟有这等事!

林如海声音陡然提高。

堂堂朝廷第一功臣,多次挽救危局,即便不封王,至少也该有相应待遇。

如今却只有虚名爵位和一座宅院,连开国时期的男爵都不如。

皇上此举,实在令人心寒。

姑父还不明白吗?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贾家是最有可能取代皇室的家族。

无论怎样,贾家衰败都是皇室乐见之事。

当今圣上比太上皇、太祖更为冷酷,岂会顾及君臣情谊。

将姑父调任扬州,本就是为了算计贾家。只有您不在了,才能实现利益最大化。

这也是为何血滴子始终暗中监视却从不现身的原因。

皇上只给您一千盐丁的招募权,军械粮饷都要自行筹措。

贾玚深知林如海对皇室的忠诚。

正因如此,他才将话说得如此透彻,就是要让林如海看清雍熙帝和皇室的真面目。

唯有如此,林如海才能真心为他所用。

噔噔......

这番话语如同惊雷,震得林如海连连后退,跌坐在椅子上。

回想这些年在扬州的艰辛,朝廷却从未施以援手。

林如海心中一片冰凉,对雍熙帝的忠心也开始动摇。

国公爷。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牛猛、侯天羽、柳云杰、柳湘莲面带喜色地走了进来。

都是自己人,不必拘礼,先说正事。

贾玚随意吩咐道。

遵命。

牛猛等人齐声应道。

镇国公府世子牛猛率先开口,语气急切:玚哥儿。

那些盐商简直富得流油。

光是从八大盐商府里搜出的田契、盐引和银票,就值上亿两银子。

还有现银两千万两,黄金三百万两,外加一堆珠宝字画。

更吓人的是,各家都藏着精良兵甲。

劲弩八百张,横刀三千把,精铁枪头两万枚,现成的白杆枪一万支。

重甲五百套,轻甲三千套,全是顶尖的铁甲。

林如海闻言色变——这些装备足以武装三万精兵,盐商们想 ** 不成?

对了。牛猛压低声音,递过一摞册子:这是盐商的往来账本,我们没敢细看。

贾玚接过账簿扫了一眼,冷笑道:朝中有人就是方便。

林姑父不妨看看,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林如海翻开账本,顿时瞳孔骤缩。

金陵六部要员、江南江淮各级官员尽数在列。扬州知府陆清言独吞三百万两,印证了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民谚。今日所斩官员,最次的四品官也受贿百万两。

说说你们那边。贾玚转向侯天羽和柳云杰。

柳云杰上前汇报:扬州官员三百七十四人。

现银八百三十三万两,黄金四百万两。

银票田契折价五千万两,另扣押姬妾奴仆于校场。

林如海听得心惊肉跳——单是今日抄没的现银就近两亿,扬州之富令人咋舌。

命人将两千八百万两现银连同田契、古董字画单独封存。

珠宝留半数,余者一并装箱。

传令应天锦衣军都指挥使,着其押解进京。

府中姬妾奴仆尽数移交锦衣军,不得遗漏。

牛猛、侯天羽,此事交由你二人督办。

贾玚略作沉吟,沉声下令。

遵命。

牛猛与侯天羽对视一眼,当即领命而去。

林如海闻言,眼中精光闪动。

这批财物中,最值当的当属七百万两黄金与数以亿计的银票。

仅黄金便抵得七千万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