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里的青光在章尘玄铁之力的压制下渐渐收敛,石壁的灼热感也缓缓褪去,可林佑溪与章尘心中的凝重并未消散。阴邪之气的短暂浮现,如同警钟,提醒着他们雾隐岛的隐患从未真正消除。二人商议后,决定先暂缓离岛,待彻底稳住能量异动再启程——而这份暂缓,恰好给了族人们一个表达感恩的机会。
次日清晨,议事石屋的门被早早推开,族人们自发聚集而来,从老到少,密密麻麻站满了庭院。章岛手持一块巴掌大的木牌,缓步走到林佑溪面前,木牌上雕刻着雾隐岛的圆形竖线岛徽,背面刻着“荣誉岛主”四字,边缘还镶嵌着细碎的贝壳,是岛族最郑重的工艺。
“林姑娘,”章岛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举起木牌,“你带来净水之法,解我族缺水之困;传高产作物,救我族饥馑之危;立公平规则,消我族分裂之祸;定简易律法,安我族动荡之心。若无你,雾隐岛早已不复存在。今日,全族族人联名推举你为雾隐岛荣誉岛主,这枚岛主木牌,恳请你务必收下!”
“荣誉岛主!请林姑娘收下!”族人们齐声高呼,声音震彻云霄,不少人眼中泛起泪光。章虎走上前,单膝跪地:“我曾糊涂犯错,是林姑娘不计前嫌,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若不当这个岛主,我们心中难安!”章烈也跟着跪下,身后的族人纷纷效仿,庭院中黑压压一片,皆是赤诚之心。
林佑溪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眶微微发热。她连忙扶起章岛与众人,摆了摆手:“我只是做了分内之事,怎敢当‘岛主’之名?雾隐岛是你们世代守护的家园,你们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你若推辞,便是不认我们这些族人!”章岛固执地将木牌塞进她手中,“这荣誉岛主,不掌实权,只为感念你的恩德,让后世子孙永远记得,是谁给了雾隐岛新生。”族人们也纷纷附和:“林姑娘,收下吧!以后雾隐岛就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子民!”
林佑溪握着手中温润的木牌,感受着族人们真挚的情谊,心中暖流涌动。她知道,此刻的推辞便是辜负,于是深吸一口气,举起木牌,沉声道:“既然各位族人信任,我便应允担任雾隐岛荣誉岛主!往后,雾隐岛的安危,便是我林佑溪的责任,我定会常回岛探望,与大家共守家园!”
欢呼声再次响起,久久不散。
与此同时,泉眼旁的空地上,一场立碑仪式也在悄然进行。族人们选出最资深的老石匠,用上好的青石打造了一块三尺高的石碑,老石匠手持凿子,凝神聚力,在石碑正面刻下八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佑溪岛主,泽被孤岛”。石碑两侧,密密麻麻刻满了参与农耕建设的族人姓名,从章岛到三岁的孩童,无一遗漏——这是全族的心意,要让这份功绩与每个族人的名字一同流传。
立碑那日,天朗气清。族人们合力将石碑稳稳安放在泉眼旁,石碑背面正对着改良后的田地,金黄的玉米、翠绿的番薯藤与石碑相映成趣。林佑溪走到碑前,指尖轻轻拂过冰凉的石刻,心中百感交集。她从未想过,自己只是尽己所能帮助他人,却能得到如此厚重的回报。
章尘站在她身边,眼中满是欣慰与骄傲:“这石碑刻的不仅是你的功绩,更是族人对你的信任。往后,无论你身在何方,雾隐岛都有你的牵挂,也有你的后盾。”
林佑溪转头看向他,微微一笑。阳光洒在石碑上,“佑溪岛主,泽被孤岛”八个字熠熠生辉,如同她与雾隐岛族人之间的羁绊,坚不可摧。
仪式结束后,族人们散去,林佑溪与章尘再次来到禁地。玄铁监测仪已恢复平静,不再发光震颤,可林佑溪腰间的双鱼玉佩却仍有一丝微弱的发烫。她将玉佩贴近石壁凹陷处,玉佩与凹陷处的能量轻轻共鸣,却并未出现之前的青光。
“阴邪之气似乎暂时退去了,但并未消散。”章尘运转玄铁心法感应片刻,沉声道,“它就像潜伏的毒蛇,不知何时会再次出现。”
林佑溪点头,心中已有决断:“我们明日便启程返回青云阁。这里有巡逻队守护,有监测仪预警,族人们也已团结一心,足以应对日常异动。我们尽快集齐资源,联合玄铁世家前往西域,从根源上解决封印松动的问题,才是对雾隐岛最好的守护。”
章尘颔首赞同。
当晚,林佑溪站在泉眼旁的石碑前,望着漫天星辰。石碑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与田地里的作物、石寨的炊烟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安宁祥和的画面。她握紧手中的岛主木牌,心中暗暗发誓:定要守护好这片土地,守护好这些淳朴的族人,彻底化解时空裂缝与邪祟的隐患。
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返回居所后,禁地深处的石壁凹陷处,一道极其微弱的红光一闪而逝,如同毒蛇的信子,悄然舔舐着时空裂缝的边缘。而那股阴邪之气,并未远去,只是隐藏得更深,等待着最佳的反扑时机。
明日便要启程,归途漫漫,西域之路更是凶险未知。潜伏的阴邪之气何时会再次发难?雾隐岛的安宁能否长久维持?林佑溪与章尘的西域之行,又将面临怎样的挑战?
月光下,石碑静静矗立,见证着这暂时的安宁,也预示着未来的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