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翌日，小原游勉强睡够了五个小时，吃完早饭捧着冰咖啡到警视厅，一日工作还没有开始，就得到了一个不算美妙的噩耗。
他坐在小会议室之中，眨巴着眼睛看着坐在面前的白发白须的中年男人，眼神都显得有点困惑，“啊？”
白马警视总监双手捧着热茶，似乎有点犹豫，“你们两个，竞争同一个位置。”
小原游的视线看过去，“黑田警官，你好凶残，你现在来抢我的职位了。”
闻言，那白发白须的中年男人似乎也有点无语，“我也不是一定要调任到搜查一课当课长的。”
他又看了一眼小原游，“现在回长野都不探望我了。”
“我哪敢探望，一天天好凶的。”小原游撇撇嘴，“把我高明哥丢新野署，谁还敢去本署啊。”
都能在家门口见到诸伏高明了，绕路去本署干什么？
“认识啊？”白马警视总监端着茶杯喝了一口，旋即恍然，“哦，差点儿忘了，都是长野的，还有那位高明警官。”
他低头掰着手指算了算，思索着这几个长野人士要怎么安排。
黑田兵卫要要调来东京工作是肯定的，但是与之匹配的岗位不多，得想一想怎么安排。
诸伏高明留在长野，努力一下也能接黑田兵卫的职务。
小原游的话，年纪太小警衔太高，否则现在就应该再升职再当官了。
小原游垂着头想了很久，“我也没有想到要和老前辈竞争同一个岗位，不过总监，松本课长知道咱们在这里对他的岗位图谋不轨吗？”
白马警视总监点头，“他知道，你也是他提名的。”
“哦，那我就放心了。”小原游松了口气，目光挪到黑田兵卫身上，“抢不抢？先说好，要是刷履历的话，我在东京机会更多。”
闲来无事拎着柯南和服部平次出去溜达一圈，分分钟大案要案一起上，小鬼和侦探帮帮忙破案，一个月他就能刷一连串案件履历出来。
除此之外，他还能自己给自己送功劳诶。
黑田兵卫抬眸看了小原游一眼，“真抢啊，高明得在我办公室赖半个月了。”
“怎么会，我高明哥哪儿有那么无赖……”小原游忍不住笑了一声，撑着下巴看着黑田兵卫，“其实没关系的，我只是不当官，又不是没有工资。”
升职嘛，能升就升，实在不行哪天无聊了半夜去狙个上司。
空出来了不就有了吗？
“我就不和年轻人竞争了，年纪也大了。”黑田兵卫笑了一声，收回视线后看向白马警视总监，“我去个养老的部门吧，什么警备企划科之类的。”
话音落地，一大一小两个警察的视线都挪了过去，盯着黑田兵卫。
警备企划科？
养老？
明面上确实挺养老的，但是实际上……
小原游沉默下来，看了黑田兵卫两眼，最后收回视线看着自己的茶杯。
啧，自己确实是不去给降谷零当上级，但是好像把老同志挤过去当上司了。
半晌，白马总监挪开目光，老神在在，“也行，不过调任还要一段时间，盯好最后一点在职时间。”
“嗯。”黑田兵卫点头应下，视线又一次挪到了小原游的身上，“高明在你家啊？”
“嗯。”小原游点头，眼神无辜，“在家里休息呢，趁着出差摸鱼这种事情，应该不用写检讨吧？”
反正都是他写。
黑田兵卫摇头，“不用，那我回长野把他捎上。”
小原游睁大了眼睛，“抢工作就算了，现在开始抢哥了？”
黑田兵卫摊手，“我的得力干将。”
小原游：……
小原游看看时间，保持沉默喝完一杯茶后起身，“行吧，我走了，回去上班了，以后除了升职别叫我开会。”
转身，迈步，手掌按在门把手上的时候，黑田兵卫幽幽开口。
中年男人靠着椅背，沉声道：“水无怜奈被抢了。”
小原游回头，“啊？谁？”
黑田兵卫面容严肃认真，再次重复，“水无怜奈。”
小原游哦了一声，“知道了。”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豁出命抓到的人，丢在你们手里的话，我有补偿吗？”
黑田兵卫：？
就这？
就这？
一个卧底警察就问自己有没有补偿？！
一片安静之中，小原游无辜摊手，“你知道的，我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我养家很困难的。”
白马警视总监看了两人一眼，端着茶杯起身离开，顺手带上了门。
黑田兵卫朝着小原游招招手，“来，聊一会儿。”
小原游眼皮一跳，盯着面前这个熟悉的面孔。
以前在长野署见过，但不多，频率没有见大和敢助高，但也算有一点了解。
小原游挪过去坐下，“你说。”
“你抢了水无怜奈？”黑田兵卫蹙眉，放轻声音，“别担心，我和那个组织有点交集。”
小原游：……
知道啊，看过资料诶，他都把自己有可能出现的竞争对手都查了一遍呢。
小原游垂着视线，“我没抢，我最近没有忙这些事情，但是……”
他停顿片刻，抬起头看着黑田兵卫，眼神冰凉，“我和你不是一个部门的吧？我的工作内容不需要向你汇报，如果你需要我的情报配合，请先联系我的上级得到许可，然后再找我的联络人先生。”
黑田兵卫：……
是哦，小原游可不是警备企划课的……
黑田兵卫叹了口气，双手捧着茶杯，“你现在也很凶了，以前放学了还在高明办公桌上写作业，让我帮你翻译英语文章呢。”
小原游更面无表情了，冷漠得要死，“今日之我已非昔日，我现在只是一个冷漠无情的警察，黑田前辈，请你严肃一点，我们现在是在工作！”
黑田兵卫：……
现在这年头，小孩都长得飞快，上次见面还扒拉着诸伏高明说自己要到处打工流浪不上学了呢。
黑田兵卫看了小原游一眼，“你到底知不知道高明喊我去家里吃饭？”
小原游噎了一下，在诸伏高明的面子和自己的面子之间犹豫，最后选择全都不要。
他伸出手，理直气壮，“伙食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