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公子,你身为宫门之人,竟帮助无锋刺客背刺家族?”
雪长老声音发颤,看向月公子的目光皆是不可置信和失望。
“你自小在宫门长大,受宫门培养。
宫门这些年供你资源、药材,所求少有不应。
月长老更是教导你武功,一身医术倾囊相授,悉心栽培。”
花长老怒喝,接话道:“你怎么对得起宫门?!
怎么对得起月长老这些年的心血付出?!”
“如今他无法起身,若知你此事——
你是嫌他死的不够快吗?
让他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都不能安安心心的度过?!”
提到自己的父亲,月公子一直垂着的脑袋,这才有了反应。
“此事我愿一力承担,求两位长老,不要将消息传到父亲耳中。”月公子语气祈求。
“我不想让他受到打击,他如今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了……”
花长老和雪长老闻言,一时语塞,有些唏嘘和感慨。
月长老他……,唉~
清漓眉头紧锁,“你既知会造成什么后果,为何还要做?”
宫远徵冷笑,“当然是色欲熏心了。
供养他多年的宫门不重要;
照顾他的侍从不重要;
重病在床的父亲也不重要;
一切都不如这个女人。”
月公子的手指死死攥着衣摆,指节泛白。
他的眼神闪过一丝动摇,但余光瞥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很快又被坚定取代。
——那是一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执拗。
月公子跪正,撤下自己身上一块令牌,双手高举,语气坚定。
“今夜之事是我一人之过,我自知不配做这月宫传承人。
但只求两位长老,能放青鸾一命!”
青鸾垂着眼,看不清神色。
花长老与雪长老相视一眼,皆是痛心疾首。
花长老气的手指颤抖。
“你!你现在还想着这个无锋刺客,你简直是无可救药了!”
月公子毅然跪着,视线低垂,一言不发。
雪长老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月长老,声音沉得像结了冰。
“青鸾是无锋刺客,铁证如山,留着必是祸根,绝不能留性命。”
月公子猛地僵在原地,一双眼瞪得滚圆,满脸不敢置信。
往日里雪长老最是温和仁厚,待人接物从无半分戾气,怎会此次对青鸾如此决绝,竟是半点转圜余地都不给?
清漓这时脚步轻错上前半步,身姿端直,语气平静的陈述。
“雪长老的话,我不怎么赞同。
青鸾暂时不能死,她还有用。”
雪长老抬眸看她,眉峰微蹙:“哦?”
“她潜入宫门太过顺利。”
清漓抬眼迎上众人目光,语气愈发坚定。
“宫门布防何等严密,她一介无锋刺客,怎会熟门熟路直达后山?
此事太过蹊跷,若不撬开她的嘴,不问出根由。
否则,今日除了一个青鸾,明日还会有无数个‘青鸾’闯进来。”
唯有审出她背后之人,查清布防泄露的根源,才能真正杜绝后患。”
雪长老闻言眸光微动,沉吟片刻,神色渐缓:“你说得有理。”
随即抬眼,声音重归沉缓肃穆。
“既如此,青鸾便依宫门规矩,即刻关入地牢,派专人严加审讯。”
花长老抚着颌下银须,连连颔首附和,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严肃:“理应如此!
宫门布防图乃绝密,半点不得外泄,牵一发而动全身,后面绝不能姑息!”
话音刚落,气氛又沉了几分,众人目光齐齐落在月公子还在跪着等决断的身上。
雪长老神色微滞,语气添了几分迟疑:“至于月公子……”
“他?”
不等雪长老说完,宫远徵当即挑眉冷笑,唇角勾起一抹狠戾。
“勾结无锋外人擅闯后山,罪加一等,更该死!便是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远徵!”雪长老厉声打断,眉峰竖了起来,语气带着斥责,“不可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