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的脚踝在冰敷和理疗下恢复得很快。两天后，他已经能正常跑跳了。但队医还是下了死命令：“至少再休息一天，不能参加对抗训练。”
于是三月六号的训练课上，吴道只能坐在场边，看着队友们在场上挥汗如雨。
“别这副表情，”凯里·欧文投进一个三分，冲他喊，“正好让你看看我有多厉害。”
训练进行到一半时，拜伦·斯科特教练安排了一场队内对抗赛。安托万·贾米森在蓝队，对位的是新秀克里斯蒂安·艾恩加。
贾米森已经35岁了，但状态保持得不错。这个赛季他场均还能贡献14分6篮板，是骑士内线的重要轮换。更重要的是，他是更衣室里的老大哥，经验丰富，总能给年轻球员建议。
“安托万，别欺负新人！”场边的吴道开玩笑地喊。
贾米森回头冲他笑了笑，然后在低位要球。背身，靠打，转身——标准的教科书动作。
但就在转身的瞬间，他的左膝突然一软。
“咔。”
声音不大，但在空旷的训练馆里清晰可闻。
贾米森倒在地上，双手抱着左膝，表情痛苦得扭曲。
全场瞬间安静。
“队医！”斯科特教练第一个冲过去。
吴道从椅子上站起来，脚踝传来一阵刺痛，但他顾不上这些。他走到场边，看到贾米森的膝盖已经肿起来了。
“没事……没事……”贾米森咬着牙说，但额头上全是冷汗。
队医检查了几分钟，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抬起头，看向斯科特教练，摇了摇头。
“初步判断，左膝内侧副韧带撕裂。需要做mRI确认，但……”队医的声音很低，“赛季可能报销了。”
训练馆里死一般的寂静。
贾米森闭上眼睛，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这个在NbA打了十四年的老将，比谁都清楚这个伤意味着什么。
吴道走过去，蹲在贾米森身边。
“安托万……”
“我没事，”贾米森睁开眼睛，勉强笑了笑，“就是……可能要休息一阵子了。”
但所有人都知道，不只是“一阵子”。
核磁共振结果在当天下午就出来了：左膝内侧副韧带完全撕裂，需要手术，恢复期至少八个月。
赛季报销。
更衣室里，气氛沉重得像铅块。贾米森的衣柜已经空了——他直接去了医院准备手术。但那个空荡荡的柜子，像是一个醒目的伤疤，提醒着每个人职业篮球的残酷。
“我们需要一个内线。”总经理克里斯·格兰特在会议室里对斯科特教练说，“立刻，马上。”
“交易截止日还有两天，”斯科特揉着太阳穴，“市场上有什么选择？”
“不多。”格兰特摇头，“有护框能力的内线都很抢手。我们可能要用选秀权去换。”
“用吧。”斯科特说，“我们没有时间了。”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吴道推门进来。
“教练，总经理，”吴道说，“我明天可以打。”
斯科特看着他：“你的脚踝……”
“没问题了。”吴道活动了一下脚踝，“队医说可以上，只要注意一点。”
格兰特和斯科特对视了一眼。
“吴，”斯科特认真地说，“接下来的比赛会很难。安托万不在，我们的内线只剩JJ、莱恩·霍林斯和萨马尔多·萨缪尔斯。而明天我们要打凯尔特人。”
吴道当然知道。凯尔特人有凯文·加内特——历史级的大前锋，还有杰梅因·奥尼尔、布兰登·巴斯。内线实力碾压。
“我知道。”吴道说，“但我们必须赢。”
“为什么？”
“因为如果我们输了，”吴道看着墙上的赛程表，“媒体会说，‘看，没有安托万，骑士原形毕露了’。我们不能让他们这么说。”
斯科特沉默了几秒，然后点头：“好。但你答应我，如果感觉不对劲，立刻下场。”
“我答应。”
三月七号，波士顿，td花园球馆。
凯尔特人主场的氛围一向是联盟最恐怖的之一。绿色的海洋，震耳欲聋的“beat LA”——虽然今天打的是骑士，但气氛一样热烈。
热身时，吴道看到了凯文·加内特。这位36岁的老将正在练习中距离，动作依然标准得像教科书。当他看到吴道时，点了点头。
“听说你们伤了安托万，”加内特走过来，“可惜。他是个好球员。”
“谢谢。”吴道说。
“但篮球不会因为有人受伤就停下来，”加内特的眼神锐利，“准备好迎接挑战了吗，年轻人？”
“准备好了。”
跳球前，凯尔特人的首发阵容让吴道心头一沉：拉简·隆多、雷·阿伦、保罗·皮尔斯、凯文·加内特、杰梅因·奥尼尔。全是经验丰富的老将，而且内线身高优势明显。
骑士这边：欧文、安东尼·帕克、吴道、JJ·希克森、莱恩·霍林斯。内线高度严重不足。
裁判抛球，比赛开始！
骑士0:0凯尔特人
加内特轻松赢下跳球，拨给隆多。隆多控球过半场，直接交给低位的加内特。
防守加内特的是希克森——身高206公分，体重109公斤。而加内特身高211公分，体重115公斤，还有一双长臂。
背身，靠打。一下，两下。
希克森拼尽全力顶住，但加内特转身，后仰跳投——
命中。
骑士0:2凯尔特人
“第一个回合就打内线，”解说员说，“凯尔特人很清楚骑士的弱点。”
骑士进攻，欧文控球过半场，交给吴道。防守他的是皮尔斯——又是老对手。
吴道做了个三威胁，皮尔斯放一步，脸上带着标志性的“真理”式微笑。
“听说你月最佳提名了？”皮尔斯说，“恭喜。但今晚，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篮球。”
吴道没回答。他启动，向右突破，皮尔斯横移卡位。但吴道急停，背后运球换到左手，再加速！
过掉了半个身位！杀入禁区，加内特补防——
吴道起跳，空中拉杆，从加内特长臂下方将球挑向篮筐——
球打板入网！
骑士2:2凯尔特人
“漂亮的拉杆！吴道在加内特头上得分！”
但凯尔特人立刻回应。隆多突破分球，雷·阿伦底角三分命中。
骑士2:5凯尔特人
接下来的比赛，成了内线的屠杀。
加内特在低位予取予求，希克森完全防不住。霍林斯上场后稍微好一点，但他的进攻能力几乎为零。
第一节打了六分钟，加内特已经拿下10分5篮板。
骑士12:22凯尔特人，落后10分。
吴道拿下6分，但骑士全队手感冰凉。更糟糕的是，内线篮板被爆——凯尔特人抢了8个前场篮板。
官方暂停。斯科特教练脸色铁青。
“JJ，你要顶住！”斯科特吼道，“用身体！用力量！”
“我在用！”希克森喘着粗气，“但他太高了，臂展太长了！”
吴道坐在板凳上，擦着汗。他的脚踝传来阵阵刺痛，但更痛的是心。他看着记分牌，看着加内特在篮下轻松得分，看着皮尔斯对着他露出嘲讽的笑容。
“系统，开启【战术之眼】，分析加内特进攻习惯。”
数据浮现：【低位背打成功率72%，面框跳投成功率48%，传球助攻率23%】
“所以他在低位几乎无解。”吴道喃喃道。
暂停回来，吴道调整了策略。他开始更多协防内线，放掉皮尔斯的外线。
第一次协防，他从侧面冲过来，在加内特转身的瞬间下手切球——
“啪！”
抢断！快攻！吴道自己推进，前场一打一，面对退防的隆多，变向突破上篮得手！
骑士14:22凯尔特人
“好球！吴道的协防建功！”
但凯尔特人立刻调整。加内特不再背打，改为高位策应。他站在罚球线，隆多和皮尔斯利用他的掩护空切。
吴道协防，皮尔斯空了。加内特传球，皮尔斯三分命中。
骑士14:25凯尔特人
分差又回到11分。
吴道咬紧牙关。下一个回合，他在低位要球，背打皮尔斯。
靠打一下，突然转身——金鸡独立！
皮尔斯扑上来，但吴道的后仰幅度太大，球从指尖飞出——
命中！
骑士16:25凯尔特人
“还是金鸡独立！吴道用这招得了多少分了？”
但皮尔斯立刻回应。他在弧顶单打吴道，连续胯下运球，突然干拔三分——
也进！
骑士16:28凯尔特人
第一节结束，骑士20:32凯尔特人，落后12分。
吴道单节10分，但骑士内线被爆得千疮百孔。加内特12分8篮板，其中4个前场篮板。
更衣室里，没人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和喝水的声音。
“我们防不住加内特，”斯科特教练终于开口，“这是事实。所以我们要在进攻端打回来。”
“怎么打？”欧文问。
“提速。”斯科特说，“用速度拖垮他们。凯尔特人老了，跑不过我们。”
吴道点头。这是唯一的方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