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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历史军事 > 北辰耀星河 > 第103章 中路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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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剑指龙城**

七月的烈日,如同一只灼热的金盘,高悬于北境湛蓝的天穹之上,无情地炙烤着广袤的大地。黑水河,这条北境中部的血脉,在日光下蜿蜒流淌,河水深沉,泛着黝黑的光泽,仿佛沉淀了无数岁月的烽烟与血泪。河畔,北境中军大营连绵起伏,旌旗蔽日,肃杀之气混合着尘土与钢铁的气息,直冲云霄。

中军帅帐之前,一道挺拔的身影如山岳般屹立。萧北辰一身炫目金甲,外罩素白战袍,袍角以银线绣着星辰北斗的图样,在烈日下流转着冷冽的光华。他手按腰间名动天下的北辰剑,剑柄上的宝石折射出令人心慑的寒芒。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只微微泛着星辉的左眼,此刻正遥望着远方地平线上那片模糊而巨大的阴影——草原残部最后的堡垒,龙城旧址。

龙城,这座始建于前朝鼎盛时期的北方巨镇,曾是人族北御草原的重要支点,城墙高厚,依山傍水,地势险要。如今,却成了草原溃兵负隅顽抗的巢穴。察哈尔部的首领巴特尔,在铁木真重伤、王庭权威受损之际,凭借其勇力与残暴,收拢了各部溃败的兵马,盘踞于此,妄图凭借黑水天险与龙城坚壁,做最后的挣扎。

萧北辰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空间的距离,将龙城的一砖一瓦,守军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他左眼中的星辉微微流转,仿佛在计算着星辰轨迹与战场变数。良久,他平静地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决意,清晰地传遍帅帐周围每一个亲卫的耳中,仿佛金铁交鸣:

“察哈尔部,巴特尔。”他缓缓重复着这个名字,如同在宣判其命运,“盘踞龙城,收拢溃兵,自以为背靠天险,便可负隅顽抗。”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剑柄,指尖传来北辰剑熟悉的冰凉触感,这柄传承自师尊的神兵,似乎也在为即将到来的饮血而微微颤鸣。“今日,便让彼辈知晓,何为北辰之锋,不可阻挡!”

身侧,一袭青衫的诸葛明轻摇羽扇,即便是在这酷热的北境夏日,他依旧显得从容不迫。他接口道,声音清越而冷静:“主公明鉴。巴特尔此人,勇悍有余,智谋不足。其部众虽号称数万,实乃溃兵拼凑,各部首领心怀鬼胎,军令难一。且龙城存粮虽多,然水源依赖黑水河,我军若能控扼河道,其势难久。反观我军,新胜之师,士气如虹,器械精良,将士用命。此消彼长,正当一鼓作气,犁庭扫穴,彻底铲除中路之患。”

萧北辰微微颔首,诸葛明的分析与他心中所想不谋而合。他不再犹豫,猛地抽出北辰剑!剑身出鞘的龙吟之声清越悠长,剑锋在炽烈的日光下爆开一团冷电般的寒芒,映照着他坚毅的面庞和那只深邃如星海的左眼。

“传令三军!”萧北辰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回荡在军营上空,带着无与伦比的决断力,“拔营,进逼龙城!”

剑锋前指,直指远方那座孤城。

“此战,不留后患!”

命令如山,迅速传遍全军。刹那间,原本肃静的军营如同苏醒的巨兽,爆发出震天的应诺声。战鼓擂动,号角长鸣,士兵们井然有序地收起营帐,整备器械,披甲执锐。无数铁甲反射着阳光,形成一片移动的金属森林,杀气腾腾,向着黑水河对岸的龙城,浩荡开去。

**第二幕:兵临城下**

北境中路军三万精锐,军容鼎盛,行列严整,如同一条巨大的钢铁洪流,沿着黑水河西岸推进。步卒、骑兵、弓弩手、工兵、辎重队,各兵种配合默契,行进间自有法度,显示出极高的训练水准。沉重的脚步声、马蹄声、车轮滚动声汇成一股沉闷而有力的轰鸣,震撼着大地。

龙城之上,早已是如临大敌。察哈尔首领巴特尔,一个身材魁梧如熊、满脸虬髯的草原大汉,身披厚重的皮甲,手持一柄巨大的弯刀,正瞪着一双血丝遍布的眼睛,死死盯着对岸那支不断逼近的军队。城墙上,挤满了面色惶恐却又带着绝望疯狂的草原战士,刀枪如林,箭矢已搭上弓弦,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末日将至的压抑气息。

“萧北辰……”巴特尔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握着刀柄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他深知此人的厉害,连伟大的铁木真大汗都在其手下重伤,但他别无选择。退回草原,失去龙城这个据点,他和他的部族将在王庭的责难和其他部落的吞并中灰飞烟灭。唯有凭借龙城天险,死守待变,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北境大军并未贸然发动攻击。在距离龙城约五里处,黑水河一处水流相对平缓、河岸开阔的地带,萧北辰下令扎营。工兵部队展现出极高的效率,依据地势,迅速构筑起坚固的营寨。壕沟、拒马、箭塔、了望台一应俱全,营寨布局更是暗合星辉阵法,各营盘之间互为犄角,彼此呼应,防御体系森严无比,仿佛一座瞬间拔地而起的战争堡垒。

接下来的数日,萧北辰展现出了顶尖军事家应有的耐心。他没有命令大军强渡黑水河,而是采取了持续不断的袭扰战术。

白天,北境军的重型弩炮(床弩)和投石机被推到河岸,进行间歇性的远程压制。巨大的石弹和粗如儿臂的弩箭划破长空,带着凄厉的呼啸声,砸向龙城的城墙和城头,虽然造成的实际伤亡有限,但那种随时可能降临的死亡威胁,极大地折磨着守军的神经。偶尔,北境军还会摆出强渡的架势,数百艘皮筏、木船被推下水,士兵们呐喊鼓噪,做出抢滩登陆的姿态,引得守军一阵慌乱,箭矢如雨般倾泻而下,往往却只射中空船或浅滩。

夜晚,袭扰也未曾停歇。北境军中的精锐斥候和轻步兵,会趁着夜色泅渡或利用小型舟艇,悄无声息地靠近对岸,用弓弩狙杀哨兵,或者突然发起小规模的突击,焚烧敌军设置在河边的障碍物和前沿工事,一旦守军大队人马出动,他们便迅速撤退,消失在黑暗中。

巴特尔几度按捺不住,派麾下骑兵出城逆袭,企图摧毁北境军的远程器械或者破坏营寨。然而,萧北辰对此早有防备。北境军的营寨前,重步兵结成紧密的枪盾阵线,如同移动的钢铁城墙,弓弩手则占据箭塔和营垒高处,以密集的箭雨覆盖冲锋的草原骑兵。草原骑兵几次冲击,除了在阵前留下大量人马尸体外,一无所获,反而进一步挫伤了本就低落的士气。

萧北辰如同最有耐心的猎手,每日都会亲临前线,左眼星辉流转,冷静地观察着龙城的一切。在他的视野里,龙城的防御布局、兵力调配的规律、守军士气的细微变化(从最初的紧张到后来的疲惫、麻木甚至偶尔的骚动),都如同掌上观纹,清晰无比。他在等待,等待那个最佳的破敌时机,等待对手露出致命的破绽。

**第三幕:星辉定策**

中军帅帐内,巨大的龙城及周边地域沙盘前,萧北辰与麾下核心将领正在推演破敌之策。沙盘制作精良,山川河流、城墙堡垒,无不栩栩如生。

“连日袭扰,巴特尔已将主力尽数集中于正面,倚仗黑水天险与我抗衡。”萧北辰手指点着沙盘上龙城正面宽阔的河面与坚固的城墙,“强攻此处,正中其下怀,即便能胜,亦必伤亡惨重。”

他的手指缓缓移动,指向龙城侧后方那片连绵陡峭、仿佛直插云霄的山岭。“其侧后山崖,虽称天险,猿猴难攀,但正因如此,守备相对空虚。巴特尔在此处仅布置了少量了望哨和巡逻队,防御重心完全放在了正面。”

大将离火,一身赤甲,性情如火,此刻却眉头紧锁:“主公,山崖陡峭异常,我军若从此处强攻,且不说如何攀爬,即便侥幸上去少数人,面对以逸待劳的守军,也难以打开局面,恐徒增伤亡,且极易被敌军察觉,打草惊蛇。”

“强攻自然不可取。”萧北辰左眼星辉微闪,一丝锐利如剑的光芒划过瞳孔,“关键在于‘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梵眼!”

侍立在一旁,身形瘦削、气息内敛的星辉卫队统领梵眼立刻躬身:“属下在。”

“星辉卫队中,可有余力施展‘星影遁’之术者?需能在夜色掩护下,隐匿身形气息,短时间内攀越绝壁。”

梵眼略一沉吟,恭敬回道:“回主公,经过连番征战与修行,卫队中目前有七人可勉强施展此术。然‘星影遁’对精神力消耗极大,持续时间不长,最多能维持一个时辰。且需夜色深沉,月光黯淡之时,方能发挥最佳效果。”

“一个时辰……七人……足够矣。”萧北辰目光扫过帐中众将,最终定格在沙盘上山崖下的某一点,“离火,命你立刻着手,将营中所有‘火龙出水’及储备的火油弹、硫磺烟硝包,秘密移至侧翼山崖之下,务必隐匿行踪,不得让敌军察觉。”

“诸葛先生,”他看向诸葛明,“正面大军,从即日起,加大佯攻力度,尤其今夜,要做出不惜一切代价强渡黑水河的姿态,擂鼓呐喊,声势务求浩大,将巴特尔的主力牢牢吸引在正面城墙!”

“梵眼,你亲自带领那七名精通‘星影遁’的卫士,子时之前,必须潜行至山崖之下待命。见到崖顶信号,即刻行动,攀上崖顶,清除哨兵,为下方火力指引目标!”

一条以星辉之力为奇兵,以火攻为致命一击,辅以正面佯攻的精妙破敌之策,在萧北辰清晰而冷静的部署中,已然成型。众将听得心潮澎湃,齐声领命:“诺!”

**第四幕:天降业火**

是夜,天公作美,浓厚的乌云彻底遮蔽了月光,星子隐匿,四野陷入一片近乎纯粹的黑暗。只有黑水河水的流淌声和龙城方向偶尔传来的刁斗之声,打破这死寂。风自北方而来,带着草原的凉意,却吹不散弥漫在龙城上下的紧张与疲惫。

连续多日的袭扰,让龙城守军的精神绷紧到了极限,又在这全面佯攻的喧嚣后陷入深深的疲惫。除了少数强打精神的哨兵,大多数守军都蜷缩在城垛后、营房里,昏昏欲睡。就连首领巴特尔,在巡视完城墙,见北境军虽然鼓噪得厉害,却并未真正大规模渡河后,也回到了城中稍作休息,只是心头那股不安的阴云始终挥之不去。

子时将至。

陡峭的龙城后山崖下,数十架经过改装的“火龙出水”———一种利用火药推力发射燃烧物的大型器械,已被北境工兵悄无声息地架设完毕。漆黑的炮身融入夜色,如同蛰伏的凶兽。旁边堆放着大量的火油罐和硫磺烟硝包。所有士兵都屏息凝神,等待着那决定性的信号。

山崖底部,梵眼与七名星辉卫士,如同七道模糊的鬼影,几乎与黑暗的山岩融为一体。他们周身笼罩着一层极其微弱的、肉眼难辨的星辉光晕,这正是“星影遁”的效果,能极大削弱自身的气息和存在感。梵眼低喝一声:“行动!”

八道身影如同壁虎游墙,又似灵猿攀树,凭借着星辉之力对身体的增幅和超凡的身手,沿着几乎垂直的崖壁,悄无声息地向上攀爬。他们的动作轻盈而敏捷,指尖足尖在岩石缝隙间借力,身形在黑暗中快速移动,只有偶尔几点被刻意压制的星辉在岩石表面一闪而逝。

崖顶,两名负责了望的草原哨兵,正抱着长矛,靠在一块岩石上打盹。连日来的平静(他们认为后山是绝对安全的)和深夜的困倦,让他们放松了警惕。忽然,其中一人似乎感觉到一丝微风掠过颈侧,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只看到一道微弱的星芒在眼前放大,随即意识便陷入了永恒的黑暗。

梵眼和另一名卫士几乎同时出手,干净利落地解决了哨兵,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们迅速占据崖顶有利位置,俯视下方龙城。城内大部分区域一片黑暗,只有少数地方有零星的火把光芒,正面城墙方向则灯火通明,隐约传来阵阵喊杀声——那是诸葛明指挥的佯攻部队在制造声势。

梵眼抬头看了看天色,估算着时间。当时辰正好指向子时正刻,他毫不犹豫,从怀中取出一面巴掌大小、经过特殊打磨的星辉石镜,将体内微薄的星辉之力注入其中。镜面顿时亮起,一道凝聚的、并不耀眼却足够清晰的星辉光束,向着崖下约定的方向,规律地闪烁了三下!

山崖下,一直紧紧盯着崖顶的离火,看到那三下闪烁的星辉信号,眼中瞬间爆发出炽热的光芒。他猛地挥下手臂,低吼道:“放!”

操作“火龙出水”的士兵早已准备就绪,闻令立刻点燃引信。

“轰!轰!轰!轰——!”

下一刻,数十道沉闷的轰鸣声打破了夜的寂静!紧接着,一道道炽热的火龙从山崖下咆哮着冲天而起!这些火龙并非直射龙城高大的正面城墙,而是在北境工匠精确计算过的仰角下,划出一道道优美而致命的抛物线,越过陡峭的崖壁,将携带的猛火油罐、硫磺烟硝包,精准地投掷向龙城侧后方的预定区域———巴特尔的中军大帐附近、守军的主要营区、马厩、以及堆积如山的草料场!

“嘭!嘭!嘭!”

陶罐碎裂的声音此起彼伏,黑稠的猛火油四处飞溅。紧接着,硫磺烟硝被引燃,爆开一团团耀眼的火光,瞬间点燃了泼洒得到处都是的火油!

霎时间,龙城后方陷入一片冲天火海!爆炸声、木材和帐篷燃烧的噼啪声、被火焰吞噬的战马的惊嘶声、以及守军士兵从睡梦中惊醒发出的凄厉惊叫声、慌乱的奔跑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毁灭的乐章!

“敌袭!后方敌袭!天火!是天火啊!”混乱的呼喊在城中疯狂回荡,恐慌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

几乎在后方火起的同一瞬间,北境军正面战鼓声陡然变得更加密集、更加震耳欲聋,如同九天雷落!数以万计的北境士兵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更多的船只被推下水,更多的火箭如同流星火雨般射向龙城城头,摆出了一副不惜代价、全力强攻的架势!

刚刚被亲兵匆忙叫醒的巴特尔,冲出大帐,映入眼帘的便是后方冲天的大火和前方震天的杀声。他脑子“嗡”的一声,几乎炸开。惊怒交加之下,他一时根本无法判断北境军的主攻方向究竟在哪里?是正面强攻?还是后方那诡异出现的“天火”?

“快!快去救火!分兵守住后面!正面,正面给老子顶住!”巴特尔赤红着眼睛,嘶声力竭地吼叫着,声音中充满了慌乱与不确定性。在他的混乱指挥下,龙城守军本就低落的士气彻底崩溃,指挥系统陷入瘫痪,士兵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有的跑去救火,有的涌向正面城墙,整个龙城陷入了一片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

**第五幕:北辰破晓**

就在龙城守军的注意力被正面佯攻和后方大火彻底搅乱、兵力调动陷入混乱之际,萧北辰等待已久的总攻时机,终于到了!

他亲率五千最为精锐的重甲步兵与星辉卫队主力,早已悄然集结在黑水河上游一处水流相对平缓、河床坚实的浅滩附近。这里距离主战场有一定距离,且河道在此处拐弯,形成了视觉死角,守军在此处的防御最为薄弱。

萧北辰换上了一副更加轻便坚固的玄色铁甲,北辰剑已然出鞘,握在手中。他左眼中的星辉前所未有的明亮,仿佛倒映着整个战场的局势。他目光扫过身后一张张坚毅而充满战意的面孔,这些都是北境军中最悍勇的战士,是真正的百战锐卒。

“北辰所指!”萧北辰举起北辰剑,剑锋直指对岸那片因守军调动而出现明显空虚的城墙地段,声音如同冰河裂开,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所向披靡!”

“杀!杀!杀!”五千精锐发出低沉的怒吼,声浪虽不张扬,却蕴含着撕裂一切阻碍的可怕力量。

“渡河!”

萧北辰一马当先,毫不犹豫地踏入冰冷的河水中。重甲步兵紧随其后,沉重的铁甲涉水而行,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但在整个战场震耳欲聋的噪音掩盖下,并未引起远处守军的注意。星辉卫队的成员则散布在队伍两翼和前方,警惕地注视着对岸可能的冷箭。

河水最深之处仅及腰腹,训练有素的北境精锐保持着严整的队形,快速而沉默地向对岸推进。偶尔有几支稀稀拉拉的箭矢从城头射来,但要么距离太远力道不足,要么被星辉卫队挥动兵刃格开,或者被重步兵的盾牌挡住。

萧北辰挥动北辰剑,道道凝练的星辉剑气如同新月般激射而出,将几支颇具威胁的弩箭凌空绞碎。他身先士卒的神勇姿态,极大地鼓舞了身后的将士。渡河部队如同决堤的洪流,以惊人的速度涉过黑水河,冲上了对岸的滩头!

“架云梯!登城!”

负责指挥先登的死士营校尉嘶声大吼。数十架沉重的云梯被迅速架起,悍不畏死的北境重步兵口衔利刃,一手持盾,一手攀梯,如同敏捷的猿猴,向着城头猛扑而去!

此刻,这一段城墙上的守军数量稀少,且大多被正面和后方的混乱所吸引,猝不及防之下,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零星冲过来的守军,很快被如狼似虎的北境精锐砍翻在地。

萧北辰并未使用云梯,他看准一处垛口,足尖在云梯上猛地一点,身形借力腾空而起,左眼星辉一闪,周身气息暴涨,如同大鹏展翅,竟直接跃上了数丈高的城墙!北辰剑化作一道匹练般的寒光,剑势如星河倒卷,将周围几名惊愕的守军连人带武器斩为两段!

“主帅登城了!”城下的北境军发出震天的欢呼,士气瞬间攀升至顶点!

星辉卫队紧随萧北辰之后,纷纷施展身法登上城头,如同虎入羊群,剑光闪烁间,守军非死即伤,迅速清理出一片稳固的立足点,并向着两侧和城门楼方向猛烈突击。

城门附近的战斗尤为激烈。一小股巴特尔的亲兵试图夺回城门控制权,与星辉卫队和后续登城的北境重步兵绞杀在一起。萧北辰直接杀入战团,北辰剑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蓬血雨,几乎没有一合之敌。在他的带领下,北境军很快杀散了这股顽敌,冲到了城门洞前。

“打开城门!”萧北辰厉声下令。

沉重的闩木被合力抬起,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龙城那扇包铁的厚重城门,被缓缓从内部推开!

城外,早已等待多时、由离火亲自率领的北境主力骑兵和步兵,看到了洞开的城门,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怒吼!

“城门已开!全军冲锋!”

“杀进龙城!活捉巴特尔!”

铁骑如潮,步卒如林,如同泄闸的洪水,汹涌澎湃地冲过吊桥(已被提前斩断绳索放下),灌入了龙城!

城内,守军已是彻底崩溃。腹背受敌,主将不知所踪,军心涣散,大部分士兵失去了抵抗的意志,纷纷跪地请降,兵器丢弃了一地。只有少数巴特尔的死忠,还在依托街巷房屋进行零星的抵抗,但在北境军有组织的清剿下,迅速被歼灭。

巴特尔确实在做困兽之斗。他未能及时赶到正面城墙,反而被大火和混乱困在了城中区域。当他看到城门方向涌来的北境军洪流,知道大势已去,绝望和暴怒彻底吞噬了他的理智。他一把扯掉身上燃烧了一半的皮甲,赤膊着上身,露出虬结的肌肉和累累伤疤,手持那柄巨大的弯刀,率领着最后百余名同样疯狂的亲兵,如同受伤的猛兽,向着城门方向、向着那面最为醒目的“萧”字帅旗、向着那个金甲玄袍的身影,发起了自杀式的冲锋!

“萧北辰!北辰小儿!纳命来!”巴特尔双眼赤红,须发戟张,狂吼声如同垂死野兽的咆哮,震得周围空气都在颤抖。他挥舞着弯刀,刀风呼啸,将挡在前面的两名北境步兵连人带甲劈飞,势头凶悍无匹!

萧北辰冷静地看着状若疯魔冲杀过来的巴特尔,眼神如同万古不化的寒冰,没有丝毫波澜。他左眼中的星辉骤然收缩,然后猛地爆开,仿佛有真实的星辰在其中生灭!他一步踏出,脚下的青石板寸寸龟裂,身形化作一道肉眼难以捕捉的残影,主动迎了上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

巴特尔凝聚全身力量,弯刀带着撕裂一切的气势,拦腰横斩!这一刀,凝聚了他毕生的武勇和所有的绝望,快如闪电,猛若雷霆!

然而,在萧北辰的左眼之中,这一刀的轨迹清晰得如同慢放。他甚至没有做出太大的闪避动作,只是北辰剑以一种玄奥莫测的角度疾刺而出,剑尖精准无比地点在了弯刀力量最为薄弱的七寸之处!

“铿——!”

一声刺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巨响爆开!

巴特尔只觉得一股无可抵御的、带着冰冷星辉气息的诡异力量沿着刀身瞬间传入手臂,整条臂膀剧痛欲裂,虎口迸裂,鲜血直流!他那柄百炼精钢打造、伴随他征战多年的巨大弯刀,竟承受不住这精准而狂暴的一点,从中应声而断!

剑光没有丝毫停顿,如同惊鸿掠影,顺势向前一递!

巴特尔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他瞪大了眼睛,脸上充满了极致的惊愕、不甘以及对那抹星辉的恐惧。一道细密的血线自他的脖颈处浮现,随即迅速扩大。

“呃……”

他的狂吼卡在了喉咙里,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模糊的嗬嗬声。下一刻,一颗硕大的、满含不甘与难以置信神色的头颅,冲天飞起!温热的鲜血从断颈处如同喷泉般涌出,无头的尸身兀自前冲了几步,才沉重地栽倒在地。

主将授首,最后的抵抗意志也随之瓦解。剩余的亲兵要么被当场格杀,要么丢下武器,跪地投降。

龙城,这座草原残部在中路最后的堡垒,在熊熊烈火与震天杀声中,宣告易主。

**第六幕:势如破竹**

龙城陷落、巴特尔阵亡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传遍了整个北境中路尚在负隅顽抗的草原残部。失去了统一的指挥核心和龙城这个精神与物质支柱,这些分散在各处城寨、隘口的残兵败将,彻底陷入了群龙无首、各自为战的绝境。

萧北辰马不停蹄,挟大胜之威,迅速分遣诸将,扫荡黑水河上游及周边区域。

大将离火率一支精锐骑兵,沿黑水河北上,清剿上游河谷地区的残敌。诸葛明则坐镇龙城,安抚降卒,清点缴获,恢复秩序,并组织兵力扫荡龙城周边百里内的山区寨堡。其他将领也各率本部兵马,按照预定计划,向指定区域推进。

失去了斗志的草原残部,在北境军锋锐无匹的兵锋面前,简直不堪一击。大军所到之处,往往是北境军旗刚刚出现,守军便已开城请降。偶尔有几个冥顽不灵、试图凭借险要地势抵抗的小部落或首领,也在北境军绝对的实力和高效的战术打击下,迅速被碾为齑粉。

一座座城寨被攻克,一个个部落宣布归附北境。北境军的兵锋,如同犁铧一般,将黑水河流域及其周边地区彻底梳理了一遍,将所有潜在的威胁连根拔起。通往北方草原的天然屏障被一一清除,那条被草原部落视为生命线的南下通道,如今反过来成了北境军直插草原腹地的利剑通道。

捷报如同雪片般飞向龙城,飞向萧北辰的帅案。北辰王旗伴随着胜利的消息,插遍了北境中路每一座刚刚收复的山隘,每一处刚刚平静下来的水滨。饱受战火蹂躏的土地,终于再次回到了北境的有效控制之下,并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稳固。

**第七幕:锋芒所向**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即逝。时已入秋,北境的天宇显得更高更远,风中带来了些许凉意。

龙城旧址上,残破的城墙正在被征发的降卒和北境工兵加紧修复,一座更高的了望台已经拔地而起。萧北辰独立于高台之上,身后,那面象征着北境权柄与力量的北辰王旗,在秋风中猎猎作响,旗帜中央的星辰北斗图案,仿佛与天穹上的星宿遥相呼应。

他依旧是一身戎装,只是卸去了沉重的金甲,换上了一袭玄色绣银边的战袍。左眼中的星辉内敛,却更显深邃。他极目远眺,视野越过刚刚恢复生机的黑水河,越过北境新开拓的疆土,一直投向那广袤无垠、天地相接之处——那里,是北方草原的腹地,是草原王庭所在的方向,是铁木真养伤蛰伏的巢穴,也是北境未来必须面对的最强之敌。

诸葛明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后,羽扇轻摇,望着眼前这片已然底定的山河,轻声道:“主公,中路已定。巴特尔授首,顽敌尽丧。北境境内,自黑水河以南至横断山脉,已再无成建制的草原敌军,可谓大局已定。”

萧北辰微微颔首,目光依旧锁定在北方,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足以席卷天下的凛冽锋芒:“境内肃清,只是开始。扫榻以待客,客未来,我便不能安寝。”

他顿了顿,继续道:“让赵铁鹰的北路骑兵,休整五日后,向草原深处再推进三百里。我不要城池,不要俘虏,只要速度与威慑。沿途遇小部落,降者不杀,抗者尽屠。遇王庭游骑,杀无赦。我要让王庭的金帐,也能清晰地感受到,我北辰剑锋之上传来的寒意。”

诸葛明心神微震,他明白,萧北辰这已不是在单纯的巩固防线,而是在主动挑衅,在为下一场更大规模的战争进行铺垫和预热。势如破竹的中路突破,不仅彻底奠定了夏季攻势的胜局,清除了心腹之患,更重要的是,它将北境的战略前沿,前所未有地推进到了草原王庭的家门口,掌握了战略主动权。

一场规模更大、更加残酷、决定两大势力最终命运的风暴,正在北方草原的上空,加速酝酿。而执棋者,已然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