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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静香和星野梦也正向大雄和哆啦A梦告别。

“那,大雄,哆啦A梦,我们回去了哦。”静香轻轻挥了挥手。

“再见。”哆啦A梦点点头。

“再见,静香,星野!”大雄虽然累得眼皮打架,还是强打精神笑着说。

两个女孩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空气里飘着午饭的香气,还有不知哪家传来的收音机广播声。

静香偷偷瞄了几眼身边安静的星野梦,手指无意识地卷着裙角。

她张了几次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星野梦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犹豫,转过头来看她,清澈的眼睛里带着询问:“静香,你想说什么吗?”

被这么直接地问到,静香有些尴尬。

“咳,那个……梦酱,你……你是不是……”静香轻咳一声,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是不是喜欢苏羽啊?”

问完这句话,她立刻不好意思地扭开头。

旁边安静了一会儿,只能听到两人的脚步声和远处的车铃声。

过了一会儿,星野梦轻轻的声音才响起来:“嗯。”

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字,肯定了。

静香猛地转回头,看到星野梦平静的侧脸,她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情。

两人之间又陷入沉默,气氛有点微妙的尴尬。

静香心里乱糟糟的,既有点证实了猜测的失落,又有点说不清的轻松。

她刚想开口再说点什么,星野梦却先开口了。

她的声音还是很轻,但很清晰,带着一种和她年龄不太相符的淡然:“我不会放弃的。”

星野梦顿了顿,继续往前走,目光看着前方被太阳染成金色的路面,“但是,我也不会和静香你争什么。”

静香的脸一下子红透了。

星野梦这话的意思,岂不是说看出她也喜欢苏羽了?她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呢!心里顿时一阵羞窘。

星野梦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静香,眼神很认真:“只要以后能一直在他身边,看着他就好。别的,我不太在意。”

静香愣住了,不解地看着星野梦。

她惊讶地追问:“为什么呀?难道……难道你不想长大以后和苏羽君在一起,甚至……结婚吗?”

说到“结婚”两个字,她的声音小了一些,脸热得能煎鸡蛋。

星野梦看着她,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解释。

那双过于通透的眼睛里,好像藏着很多静香看不懂的东西。

静香看着她平静的侧脸,心里充满了不解,但星野梦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正好,两人走到了一个岔路口。

“明天见,静香。”星野梦朝静香微微颔首,转身走向了自家那条安静的小巷。

静香站在原地,看着星野梦的背影消失在小巷深处,心里乱糟糟的,像塞了一团毛线。

她叹了口气,也转身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另一边,苏羽回到家里,只觉得一阵难得的清静。

小风感应到他的归来,欢快地从角落里飞了出来,绕着他盘旋,带起一阵舒适的凉风。

苏羽笑了笑,伸手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它冰凉剔透的身体:“还是你省心。”

他走到书桌前,看了看日历,暑假已经所剩无几。

想到开学后又是闹哄哄的日常,他摇了摇头,心里却并无反感,反而有点期待。

——

星野梦回到自己家那幢带着小院的古朴和屋时,奶奶正坐在廊下,轻轻摇着蒲扇,看着天上的白云。

“奶奶,我回来了。”星野梦换上室内鞋,走过去挨着奶奶坐下。

“嗯,和小羽玩得开心吗?”奶奶的声音慈祥温和,带着老年人特有的缓慢。

“开心。”星野梦轻声回答。

“那就好。”奶奶笑了笑,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拍了拍孙女的手背。

她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你大伯今天又打电话来了,还是想让你去市里读书,说那边教学更好……”

“我不去。”星野梦的语气没有丝毫犹豫,目光依旧停留在天幕上,“这里很好。有奶奶,有……朋友。”

奶奶看着她沉静的侧脸,轻轻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只是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这孩子从小就主意正,认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自从儿子儿媳意外走了之后,这孩子就更沉默了些,像把自己锁进了一个透明的壳里,直到认识了那个叫苏羽的少年。

才两个月,这孩子身上似乎才有了点活泛气儿,愿意出门,愿意说话了。

“行,不去就不去。月见台小学也挺好。”奶奶最终说道。

星野梦没接话,只是默默看着院子里的花草。

奶奶伸出手,布满老茧的手掌轻轻覆上她的手背,温暖而粗糙。

“饿不饿?奶奶给你煮点荞麦面?”

“好。”星野梦点点头,看着奶奶慢慢起身的背影,补了一句,“谢谢奶奶。”

她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房间,拉上纸门。

熟悉的榻榻米气息混合着旧书的味道,带来往日的安宁。

她坐到矮桌前,然后目光静静地投向窗外的天空,几朵形状不一的白云正悠闲地飘着。

静香那句带着困惑的“为什么?”似乎还在耳边回响。

为什么不想和苏羽在一起?甚至……结婚?

她不是不想,是不敢想。

那种普通人憧憬的、温暖明亮的未来图景,对她来说,太遥远了,像隔着厚厚的、冰冷的玻璃。

记忆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带着旧照片特有的灰黄色调。

她记得很清楚,非常清楚。

从她在这个世界睁开眼的那一刻起,就“醒”着。

医院的育婴室,刺眼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空气里是消毒水和奶腥气混合的古怪味道。

周围的婴儿都在哇哇大哭,声音尖锐刺耳。

她不哭。

只是睁着眼睛,看着陌生的天花板,白得晃眼。

她觉得吵,觉得光太亮,小小的眉头本能地皱了起来。

护士把她抱起来,惊讶地说:“这孩子真安静,不哭不闹的,真稀奇。”

这话后来被爸爸妈妈重复了无数次,语气里是惊喜,是骄傲。

“看啊,我们梦酱是天才呢!”

“这么小就会认人了,梦酱真聪明!”

“哎呀,梦酱走路真稳当,摔倒了也不哭!”

爸爸妈妈把她捧在手心,像捧着世上最珍贵的易碎品。

亲戚邻居来了,总要夸几句神童。

可她不懂。那些夸赞像隔着一层雾飘进来,她能听懂每一个字,却感觉不到里面的温度。

高兴?兴奋?那是什么?她试着模仿大人的笑脸,嘴角弯上去,但心里空落落的,像一间打扫得过于干净、没有人气的空屋子。

她能感觉到别人目光的变化,从最初的惊奇赞叹,慢慢掺杂了疑惑和疏离。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精致但怪异的娃娃。

只有爸爸妈妈和奶奶,看她的眼光始终是暖的,像冬日的阳光,不炽热,但持续地照在她身上。

他们会一遍遍教她:“梦酱,这是开心,要笑哦。”

“梦酱,这是难过,可以哭出来的。”奶奶会把她搂在怀里,粗糙温暖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

渐渐地,那层隔在她和世界之间的厚玻璃,好像裂开了一丝缝,让她模模糊糊地触碰到了一点叫做“温暖”和“安心”的东西。

虽然很淡,很微弱。

但这微弱的光,在她六岁那年,被硬生生掐灭了。

那天天气很好,阳光灿烂得刺眼。

爸爸妈妈说要出去给她买蛋糕,是一个有草莓和巧克力的小兔子蛋糕。

奶奶在厨房做她爱吃的红豆年糕汤。

她趴在窗边画画,画蓝天白云和小鸟。

等待的时光被拉得好长。

然后……门铃响了。

不是爸爸妈妈轻快熟悉的脚步声,是沉重陌生的脚步。

门开了,是穿着制服的警察叔叔。

奶奶手里的勺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红豆汤洒了一地,像暗红色的血。

警察叔叔的脸色很难看,嘴巴一张一合说着什么。

“……事故……”

“……很遗憾……”

“……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