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整顿下人，月钱翻倍换忠心！
处理完李姨娘和李富贵的第二天，永安侯府的气氛依旧有些凝滞。虽然毒瘤已除，但连日的风波让府中上下人心惶惶。尤其是底下的仆役们，个个噤若寒蝉，走路都踮着脚尖，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了主子。几个曾经与李姨娘走得近的管事嬷嬷，更是面色惶惶，做事都失了往日的利索。
沈氏抱着柳念薇，在暖阁里看着刘嬷嬷呈上来的新账本。窗外天色阴沉，似乎又要下雪。她轻轻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李姨娘虽倒，但留下的烂摊子不小。府中下人经过这番动荡，难免各有心思，若不能尽快稳定人心，只怕日后还会生出事端。
柳念薇感受到母亲的疲惫，伸出小胖手摸了摸沈氏的脸颊，咿呀了一声。
【娘亲别发愁。】她心里嘀咕着，【打完了棒子，该给甜枣啦。现在正是立规矩、收买人心的好时候。把那些偷奸耍滑的揪出来，给老实肯干的多发钱，以后咱们的日子才清净。】
这心声软软糯糯，却像一道光，瞬间驱散了沈氏心头的阴霾。她低头看着女儿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忍不住亲了亲她的小脸蛋：“娘的念薇说得对，是该好好整顿一番了。”
恰在这时，永安侯柳承业下朝回府，官服都未换，便径直来了暖阁。他脸上带着一丝倦色，显然朝堂上也不轻松，但眼神却比前几日清明了许多。李姨娘这个心头大患除去，他肩头的压力也轻了不少。
“夫人，”他接过丫鬟递上的热茶，呷了一口，“府里近日事多，下人们想必也多有不安。李姨娘及其党羽虽已清除，但余毒未清，须得尽快稳住局面，以免再生事端。”
沈氏将方才的想法说了，末了补充道：“侯爷，妾身想着，不如借这个机会，将府里的规矩再立一立，该罚的罚，该赏的赏。尤其是那些在李姨娘之事中保持本分、甚至暗中出过力的，更该重赏，让下人们知道，跟着主子，忠心才有好前程。”
柳承业深以为然：“正该如此！此事就交由夫人全权处置。需要立威还是施恩，你尽管放手去做，为夫与母亲都会支持你。”
有了侯爷的首肯，沈氏心中大定。她沉吟片刻，对刘嬷嬷吩咐道：“嬷嬷，你去传我的话，让府中所有管事嬷嬷、各处头脸丫鬟、小厮头目，午时正刻，全部到前院大厅集合。我有话要说。”
“是，夫人！”刘嬷嬷精神一振，知道这是夫人要正式立威掌家了，立刻领命而去。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侯府。下人们心中惴惴，不知道这位平日里看似温和、实则手段雷霆的新掌家主母，又要有什么大动作。
午时将至，前院大厅里黑压压站满了人。管事嬷嬷们站在前排，一个个屏息静气。后面是各院的丫鬟、婆子、小厮，足有百十号人。厅内鸦雀无声，只听得见炭火盆里偶尔爆出的“噼啪”声和窗外呼啸的北风。
柳承业和老夫人坐在上首，神色肃穆。沈氏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柳念薇，坐在稍下首的位置。柳念薇好奇地睁大眼睛，看着底下这群神色各异的下人，觉得这阵仗比星际联邦开军事会议还严肃。
沈氏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近日府中接连出事，想必大家心中也各有猜测，惶惶不安。今日召大家前来，一是将事情做个了断，二是立一立府里今后的规矩。”
她顿了顿，语气转为严厉：“李姨娘与其兄李富贵，监守自盗，贪墨府中财物，甚至盗卖御赐之物，罪证确凿，已按家法严惩！侯爷与老夫人仁厚，未将其送官，已是格外开恩。但，府中绝不容许此等背主忘义、蛀空家底之事再发生！”
这番话掷地有声，让一些曾与李姨娘有过往来的人冷汗直冒，腿肚子发软。
“不过，”沈氏话锋一转，语气缓和了些，“府中多数人还是安分守己、忠心为主的。在此番风波中，亦有人能坚守本分，甚至暗中维护主家利益。这些人，侯府绝不会亏待！”
她看向刘嬷嬷。刘嬷嬷会意，上前一步，拿出一本册子，朗声道：“经查实，厨下的张婆子，虽曾被李姨娘威逼利诱，但未曾参与贪墨，且在关键时刻，曾向夫人暗中示警库房食材以次充好之事，赏银十两，擢升为副管事！”
一个穿着干净围裙、面容朴实的婆子惊喜交加地出列，扑通跪下：“谢夫人！谢侯爷、老夫人！老奴……老奴只是做了该做的！”
“针线房的秋云，”刘嬷嬷继续念道，“发现李姨娘私拿锦缎未曾上报，反将此事记录在册，留存证据，赏银五两，往后月钱加倍！”
一个怯生生的小丫鬟红着脸出列谢恩。
接着，刘嬷嬷又念了几个名字，都是在这次清查中表现良好或提供过帮助的下人，各有赏赐。被念到名字的人无不感激涕零，未被念到的则又是羡慕又是紧张。
赏完该赏的，接下来便是罚了。
沈氏脸色一沉：“当然，有赏必定有罚！也有那等偷奸耍滑、阳奉阴违之辈！门房赵四，多次替李姨娘私下传递消息，知情不报，杖责二十，罚没三月月钱，革去差事，发往庄子上做苦役！浆洗房李婆子，克扣下人月钱，虚报用度，杖责十，罚没半年月钱，降为粗使婆子！”
几个被点名的顿时面如土色，被如狼似虎的家丁拖了下去，求饶声很快消失在院外。这番赏罚分明，让底下众人心中凛然，再不敢有丝毫侥幸。
立威之后，便是施恩。
沈氏环视众人，语气变得温和却坚定：“经此一事，侯爷与老夫人决议，往后府中用度，一应透明，账目每月公示。凡恪尽职守、忠心为主的，自下月起，月钱普遍上调五成！”
“哗——”底下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和窃窃私语。月钱涨五成！这可是实打实的好处！
沈氏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继续道：“此外，每年年终，将增设‘忠勤奖’，由各院推举，主家核定，对勤恳得力、忠心耿耿者，额外重赏！若有突出贡献者，如救主、护主、为府中立下大功者，更是不吝厚赏，甚至可脱奴籍，赐田宅！”
这一下，底下彻底沸腾了！涨月钱已是天大的好事，年终有奖，甚至还能脱奴籍？这简直是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前程！许多老仆激动得热泪盈眶，年轻的下人更是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表忠心。
【嗯，这还差不多。】柳念薇满意地咂咂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以后谁再想动歪心思，不用咱们出手，这些得了实惠的下人第一个不答应。这叫……嗯……发动群众监督！】
柳承业和老夫人相视一笑，对沈氏这番恩威并施的手段十分满意。柳承业站起身，沉声道：“都听清楚了？以后府中事宜，均由夫人决断。你等只需尽心当差，侯府绝不会亏待忠心之人！但若再有那吃里扒外、背主忘恩之辈——”他目光一冷，“李姨娘便是前车之鉴！”
“谨遵侯爷、老夫人、夫人教诲！”百余下人齐声应道，声音洪亮，透着前所未有的敬畏和干劲。
散会后，下人们鱼贯而出，个个脸上都带着兴奋和期待。原本笼罩在侯府上空的阴霾仿佛一夜之间散尽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焕然一新的气象。丫鬟们走路带风，小厮们干活卖力，整个侯府仿佛注入了新的活力。
沈氏抱着柳念薇回到房中，看着窗外渐渐飘起的雪花，长长舒了口气。内宅的风波，至此总算可以告一段落了。她低头看着怀里不知何时已酣然入睡的女儿，脸上露出了温柔而坚定的笑容。
有了这番整顿，又有了念薇这个“福星”在，她相信，侯府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而接下来的重心，也该慢慢转向如何辅佐侯爷，教养子女，让永安侯府真正地兴旺起来了。
柳念薇在睡梦中咂了咂嘴，仿佛梦到了什么好事。她这只小小的蝴蝶，只是扇了扇翅膀，便已让整个侯府的风向，彻底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