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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洲来找顾灿的时候,她正拿着个小铲子在院子里挖土。

汗水从额角滑落,顾灿伸手去擦,一张白净的小脸上便沾上点点泥土。她浑然不觉,此刻的自己已经变成一只小花猫。

宝庆不知自家少爷在这一直盯着少夫人看,又不出声是为何。他抬头看了一眼,犹豫着道:“少爷,要不奴才去把少夫人给您叫过来?”

这日头炎热,此处又并无遮荫处,再晒下去宝庆担心少爷中暑。

“不必,”叶云洲淡淡道,“你要是觉得热你可以回去。”

宝庆:“……”少爷最近越来越奇怪了呢。

顾灿全然不知有人在看着自己,等她把洞挖好了,又把种子种下,盖土,浇水,全部做完才直起身子。

没有眼前一黑的感觉,顾灿第一次切身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和以前有多大的不同。

不过热还是真的热,顾灿甩掉手里的小铲子,准备回去洗个澡。

一回头,就看到烈日下的叶云洲。

“你什么时候来的?”喜悦的心情在看到叶云洲的耳朵后消散不见,顾灿眯着眼看他,“你来多久了?”

宝庆差点忍不住鼓掌,少夫人好眼力!

叶云洲有种被抓包的感觉,他下意识摸了摸鼻子:“没多久。”

信你个鬼。

叶云洲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耳朵非常敏感,激动的时会泛红,凑近他耳边说话的时候也会,现在既没有让他激动的事,也没人凑在他耳边说话,唯一的可能就是晒的。

一想到叶云洲可能在太阳底下晒了很久,顾灿就有点不高兴:“进屋。”

宝庆:“咳……少爷,进屋了。”

叶云洲:“……”

-

顾灿交代一声连翘招待叶云洲,自己进内屋去换衣裳了。

本来想洗个澡,惦记着叶云洲还在外面,还是拿毛巾匆匆擦一下就出去了。

叶云洲知道顾灿不高兴,但他想不明白是为何,于是一个人干坐着喝茶。顾灿出来的时候,茶都喝了小半壶了。

顾灿:“你喜欢这茶叶?”

叶云洲一顿,默默放下茶杯:“这茶味道挺特别的。”

特别吗?

顾灿自己喝了一口,不就是普通的龙井么?不过既然叶云洲喜欢,她便大方地送他:“既然你喜欢,那便叫宝庆都拿回去,反正我也喝不出什么区别。”

叶云洲:“……多谢。”

顾灿想起叶云洲来找她的原因,又问道:“王峰如何了?”

说到正事,叶云洲便收起乱七八糟的想法:“已经说服他了,等伤养好了便让他回北方镇守。”

顾灿哼了一声:“还算他识相。”

叶云洲想起顾灿保证说要把王峰叫回来,没想到结果是把人绑回来,王峰活这么些岁数,还没被五花大绑过。

用风行的话说就是像绑猪仔一样。

不过,想起王峰身上的伤,不管他跟风行怎么逼问,王峰就是不说。犹豫再三,叶云洲不知道要不要开口问问顾灿。

顾灿好似会读心术,瞥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道:“你是想知道王峰身上的伤是如何来的?”

叶云洲:“是,我怎么问他都不肯说。”

王峰不希望他插手,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打他的人不是普通人,怕给叶云洲添麻烦。

这也在顾灿的意料之中,王峰这人,犟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要他主动开口,自是不可能。

于是顾灿便把事情经过和叶云洲说了一遍。

叶云洲英气的眉头因为生气而紧紧拧在一块。

“我曾偶然听过睿王世子仗势欺人的传言,”叶云洲道,“可每次我见到他,除了针对我,他对其他人称得上彬彬有礼。”

睿王的心思不是什么秘密,所以睿王府的人跟叶云洲不对付也是正常,他从未往心里去。

顾灿想到曹雨晴跟她说的话,思索一下便决定告诉叶云洲。

她不知道萧星景在众人眼里的形象到底如何,只希望叶云洲多防着点他。

叶云洲听完以后陷入沉思,他无意识地敲打手指,这是他认真思考时的惯用动作——哦,原书说的。

顾灿没有出声打扰他,自己也在思索,目前来看,萧星景那个所谓的万人迷属性……不会就是因为他那虚伪的表面功夫吧?

也不是没可能,在这种阶级社会,如果有个世家子弟待人亲和,文质彬彬,自是让人心生好感的。

可慕雅呢?她又是因为什么?因为脸?

叶云洲突然出声:“我回京不久,睿王的势力比我预想的还要大,不能任之下去,必须挫挫他们的锐气。”

顾灿赞成:“你可有什么法子?”

叶云洲神秘一笑:“我不便出面,但曹德可以。”

顾灿:“曹统领?”

叶云洲:“是,曹统领一向嫉恶如仇,我们只要……”接下来的话消散于顾灿耳边。

“行啊,这法子好,”顾灿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她道,“我明天就约雨晴出来。”

叶云洲摇头:“不必。”

随后在顾灿不解的眼神中解释道:“你都为我把人绑来了,睿王的事就交由我解决罢。”

顾灿一想也是,叶云洲出手要比她方便:“那便交由你了。”

“放心吧,对了,”叶云洲又想起一事,“你赎回王峰花的银钱……”

顾灿知道他要说什么,直接出言打断:“不必还,我不差钱,还了我也不要。至于他的卖身契我也让冬葵还给他了,以后好好给你干活就行。”

突然间,一阵暖流从心口蔓延,顺着四肢流散。

叶云洲觉得内心一股燥热,他透过窗户看了一夜天色,是日头太大的原因吗?还是顾灿屋里的冰块不够?

不论是哪一种,叶云洲只想快点离开,不能再待下去了。

“那我便替王峰谢过你了。”叶云洲道。

顾灿:“别那么客气,也没几个钱。”

这话也就她能轻易说出口了,几百两说给就给,没有半点儿心疼。

叶云洲推动轮椅准备离开,临走前蓦地又回头问道:“方才你为何生气?”

“什么?我何时生气?”

“在院子里那时。”

啊,这个啊……

顾灿有点好笑,她都忘了这茬了,叶云洲还记着呢?

被他那双如墨般幽深的眸子盯着,顾灿突然心生逗逗他的想法:“你过来,我告诉你。”

叶云洲老老实实地回头,瞧见顾灿的动作又把耳朵凑到她嘴边。

顾灿忍不住笑出声,呼吸吹在叶云洲的耳朵上,用几乎轻不可闻的声音说道:“你猜。”

而后便成功地看到他白皙的耳尖像染上云霞,一片红。

顾灿又一次被可爱到了。

……

这日早朝快结束时,萧其舟惯例询问朝臣们还有没有事要奏。

无人说话,萧其舟便打算退朝。

突然,禁卫军统领曹德出列:“皇上,臣还有一事要奏。”

他极少参奏,今日突然说有事要奏,不少人都瞪大了眼睛。

就连萧其舟都打起精神:“哦?爱卿所奏何事?”

曹德冷着一张脸,道:“昨日,臣休沐回家陪妻女,却在半路被一名女子拦住,该女子跪在地上,请求臣为他做主。”

此话一出,众人便小声交流起来。

萧其舟挑眉:“何事需要惊动禁卫军统领?”

曹德面色不变:“臣也不知,但臣让她去找顺天府尹,有任何冤屈,府尹自会为她做主。”说罢还看了顺天府尹一眼。

顺天府尹一惊,马上出列:“皇上,臣近日并未收到任何女子伸冤。”

“哼,这是自然,”曹德冷哼一声,继续道,“该女子说了,就算去告顺天府也没用,府尹不会帮她做主的。”

顺天府尹差点跳起来:“曹统领可莫要污蔑人,皇上明鉴,臣事事一向以百姓为先。”

萧其舟瞪了他一眼:“你给朕闭嘴,让曹爱卿说完。”

顺天府尹讪讪地闭嘴。

曹德看着皇帝,抱拳道:“皇上,臣本着不能冤枉同僚的想法,便仔细询问事情经过。据该女子所言,她本是一青楼里的清倌,某一日,一客人喝醉上头便想强抢她回去。后来该楼里的打手出手相救,该男子不服,第二日叫了一伙人去楼里,把打手打个半死。”

萧其舟皱眉:“真是岂有此理,强抢清倌,还动手打人,何人如此放肆?”

曹德看向睿王:“那便要问问睿王爷了,据打人者亲口所言,是睿王世子的手下。”

此言一出,更是震惊四座。

难怪顺天府尹不会管,原来是睿王府的人干的。

萧其舟第一反应就是看叶云洲,却见叶云洲眼皮都没动一下,一副全然置身事外的模样。

萧其舟低咳两声:“睿王,可有此事?”

睿王爷站出列,不疾不徐道:“皇上,曹统领因为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便认定臣子犯了事,未免不妥。”

曹德对此早有准备:“臣自然是不会随意冤枉人。事后,臣差人去青楼仔细询问过,楼里所有的人都可作证。”

睿王嗤笑一声:“那是什么地方曹统领心里没数么?只要给钱,白的都能说成黑的。”

曹德:“青楼老鸨说,后来来了 一位公子,不仅花钱把被打之人买走,还为此人请了大夫。那日出诊的大夫是京城圣元堂的馆长,他也亲耳听闻了犯事之人自称萧世子手下。该大夫医术精湛,在京城颇有人气,总该不是睿王口中所说的为了钱什么都能胡说的人吧?”

圣元堂的名声在场的人大多数还是听过的,这馆长年过半百,有医术,有医德,确实不是那般能轻易收买之人。

萧其舟目光投向睿王:“睿王,曹德这边有人证,你怎么说?”

睿王不语,是不是确有其事他也拿不准,但曹德这老匹夫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一看就是准备充分。

趁着睿王思索之时,叶云洲终于有了反应,他暗暗朝萧其舟做了个手势。这是他们儿时一起玩闹时定下的口号,萧其舟一瞬间便明白过来。

“既然双方各执一词,来人,去把萧星景请来,朕要亲自询问。”

见皇上明白自己的意思,叶云洲又恢复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萧其舟快言一步,睿王就是想反对都来不及。

他只好把矛头对准曹德,阴阳怪气道:“曹统领真是准备充分啊。”

曹德眼神都没分他一个:“本统领自是不会冤枉任何一人。”

哼,说得好听!

-

很快,萧星景进入大殿。

一进来,他便跪下行礼:“萧星景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其舟淡淡抬起下巴:“平身吧。”

萧星景:“谢皇上。”

萧星景才起身,萧其舟便问道:“你可知唤你来所为何事?”

别的萧其舟不行,但在打压睿王一家这件事上,他总有用不完的精力。

比如此刻,看似在审问,实则眼里都是幸灾乐祸的意味。

“星景知晓,”萧星景看向曹德,“曹统领口口声声说是我的手下犯事,那我便想问,被打之人是何人?现在何处?”

“被打之人名唤王峰,据圣元堂大夫所言,此人在深夜被人绑走,不知所踪。”曹德说完还上下打量萧星景一眼,意思很明显,暗示是萧星景绑走的。

萧星景气笑了:“曹统领莫要随意冤枉好人,本世子可没差人绑走他。”

曹德就等他这句话,马上抓住他的话里的马脚:“萧世子的意思是,承认你的手下无理打人了?”

萧星景:“……”一时激动,着了道了。

“我……”

曹德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皇上,据人证所言,犯事者领头人名唤二虎,恳请皇上彻查,睿王府上下到底有没有叫二虎的一问便知!只要把此人揪出,再分开让青楼里的人确认,如果所言一样,那便是证据。”

连方法都给人准备好了,皇帝不得不感叹曹德的贴心。

“曹爱卿所言莫失为一个办法,萧星景,你可还有话要说?”萧其舟道。

萧星景被突然被喊来,只在路上匆匆了解了原因,并为做好万全准备。如今面对皇上的询问,一时拿不出个方法。

“皇上,臣以为,此事应有误会。”柳建成这个老东西终于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