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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马车上时,都快冻傻了。

连翘早已在马车里煮好热茶,顾灿抱着小暖炉,连喝了两杯热茶才缓过来。

就是说,浪漫是真的浪漫,感动也是真的感动,但是冷也是真的冷啊!

回到府里,宝庆去安排厨房煮两碗姜汤,连翘去吩咐人烧热水。他们都担心主子在城楼上吹了这么久的风,万一染了风寒就麻烦了。

而两位当事人倒不担心自己的身体,还有空在院门外腻腻歪歪舍不得分开。

顾灿:“冷不冷?”

叶云洲:“还好。”

顾灿:“那我进屋去了?”

叶云洲:“去吧,好梦。”

顾灿朝里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

“谢谢,我今天真的很开心。”

叶云洲的腿其实还不适合走路,但今日他为了给顾灿一个惊喜,愣是咬着牙走了一截。现在藏匿在衣摆里的腿,现在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抖。

也许待会儿得叫杜若过来看看。

但这都不重要,叶云洲想,没有什么比眼前人的笑容更重要的。

顾灿洗漱完躺在床上,连翘多加了两块炭,又把窗户留出一指长的缝隙,才熄灭油灯出去。

屋里一下陷入安静。

顾灿眨眨眼,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她便摸黑瞧着帘子上绣着的仙鹤。

突然,昏暗的房间里突然现出幽幽蓝光。

起初只是星星点点,随着不断地闪烁一再地变大,渐渐成了一个蓝色的光圈。

顾灿看愣了,她下意识伸出手想去触碰这道光圈,可手只伸至一半,光圈又变了一个样子。

它上下转动,逐渐变成一个胖胖地爱心。下一秒,又分散开来,变成四个字——生日快乐。

顾灿明白了。

她撑着床坐起,对着光圈道:“谢谢你的祝福。”

光圈像是受了惊吓似的,“咻咻”几下缩了回去,又成了那个小破球。

顾灿笑弯了眼:“你是今天最后一个给我送祝福的了。”

系统抖了几下:【那是,今日的最后一刻也是我在陪你。】

顾灿配合地“哇”了一声:“好感动,要我怎么谢你?”

系统:【你好好地就行。】

或许因为今天是顾灿的生日,系统也没跟她拌嘴,只是单纯地祝福她。

顾灿说:“好,我会的。”

系统在她头上停留片刻,淡淡地光芒让顾灿足以看清床上的东西:“这是什么?”

顾灿拿起来一看,是一个小荷包,图案绣的是盛开着的海棠花。

右下角落款一株小小的连翘。

是连翘送她的礼物。

系统像是为了她能看到这个才刻意停留在她头顶的,见她拿在手上,便道:【快睡吧,晚安。】

屋内又重归于黑暗,顾灿把那个小荷包放进床头的柜子。

上辈子每次生日,爸爸妈妈也会给慈善机构捐钱,没想到到了这里,顾大富也会为了女儿布施结善。

今日她收到了好多好多善意,顾灿把脸埋进枕头里,她真的好开心。

……

夜半三更,方府。

所有人都在睡梦中,方府的大门被人使劲敲打。

“开门!有没有人!快开门!”

“快来人啊!开开门!”

方府负责值夜的小厮不耐烦地嘟囔了几句,顶着瞌睡把门打开:“谁啊?大半夜不睡觉的扰人清梦?小心我让巡夜的人来抓你。”

敲门的人见有人开门,松了口气,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塞给方府的小厮:“这个,请务必转交给方少爷,一定要亲自给方少爷!拜托了!”

小厮被冷风一吹也清醒了几分,他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年纪不大,穿着一件单衣就跑了出来,一看就很急。

“你谁啊?要、要不要进屋……哎?你去哪?”

小厮的话没说完,那人就转身跑了。

“怎么回事啊……嘶,好冷。”小厮赶紧把门关上,被这一通闹,瞌睡也跑光了。

他看着手中的东西,抹布包裹得好好的,不知道里面是何物。

一想到方才那怪人焦急的眼神,小厮怕真有个什么急事,在自己手上耽搁了那可赔不起。

于是他赶紧叫醒另一个值夜的小厮,让他好好看门,自己直奔少爷的院子去。

-

天刚微微亮,太傅府便传出数声尖叫,惊醒了府里的所有的人,动静极大。

不一会儿,就有人看到官兵上门,连门口站了不少官兵把守。

很快,太傅府的三姑爷计鑫被贼人所害死于家中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

将军府。

叶云洲的脸色沉得可以滴水。

宝庆布好粥菜,劝道:“少爷多少吃点,等会儿还要上早朝呢。”

叶云洲看了一眼桌上的粥,胡乱吃了几口后便放下:“走吧,上朝了。”

宝庆随口叫了人来收拾,便拿起大氅追随着叶云洲的身影而去。

朝堂上,太傅正被众人围着,太傅女婿惨死家中可不是件小事,不少人都好奇内幕。

太傅一脸哀痛,对于前来打听的同僚统统只是摇头应对,只让他们等待调查结果。

叶云洲在人群外仔仔细细地看着太傅,想从他脸色看出什么,却一无所获。太傅的悲伤不似作假,他的眼神也是茫然的。

方明不知何时来到叶云洲身边,不动声色地道:“将军可有收到什么消息?”

叶云洲眼皮一跳,看向方明:“方大人是何意?”

恰好此时皇上来了,所有官员各归各位,方明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太傅家的事皇上显然也听说了,他安慰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又勒令刑部安排人协助顺天府,早日把贼人缉拿归案,给太傅一个交代。

接着又说到太后的寿宴,定在下个月初,皇上的意思是大肆操办一番,好好庆贺一下。礼部为此忙得不可开交,紧急从吏部借调了人手,才把事情都安排好了。

叶云洲没有在意朝堂上的动静,他满脑子都在想方明的话是何意。

计鑫的死显然是意料之外,方明带回画像的事除他之外并无任何人知晓,他只让方连玉去探口风,难道是他打草惊蛇了?

叶云洲满脑子都在想计鑫的事,回府的路上他还吩咐宝庆绕去太傅府看了一眼。

太傅府门前的官兵已经离开,因为有人身亡,门口已经挂上白布条和白色的灯笼。

宝庆问道:“少爷,可要进去看看?”

叶云洲摇头。

他看了一会儿,正准备离开,却不想碰到一个不想见的人。

萧肃的马车正正挡在叶云洲的马车前,宝庆不得不勒住缰绳 ,无奈地朝马车里通报:“少爷,是睿王爷。”

叶云洲一顿,掀开了帘子。

对面的萧肃也正好掀起帘子,二人对视片刻,还是萧肃先开的口:“叶小将军跟太傅府三姑爷很熟?”

叶云洲面色不改:“哦?何出此言?”

萧肃笑笑:“叶小将军回京后也不见和谁往来密切,没想到还会关心太傅的事。”

“王爷说笑了,本将军只是忧心贼人还在京城游荡,给百姓带去不安可就不好了。”叶云洲着重咬了“贼人”二字,谁知萧肃听了以后并无任何反应。

他依旧是一副笑面虎的嘴脸。

叶云洲心里的疑惑更深了一些,难道也不是睿王干的?

萧肃面对着叶云洲的打量,只是无谓地耸耸肩:“相信顺天府很快便能抓到贼人。”

“有王爷这句话,本将军倒是放心不少。既如此,便不打扰王爷上门探望了,”叶云洲丢下这句话后便放下帘子,揉了揉眉心,对马车外道,“回府。”

两辆马车擦身而过的瞬间,叶云洲似乎听到了一声冷哼。

他垂下眼睫,不予理会。

-

将军府上。

方连玉带着妹妹方宁上门,方宁一进门便马不停蹄去找杜若,留下兄长一人在前厅待着。

顾灿得知计鑫的死讯后没多久,方家兄妹便上门,她略一思索就知道他肯定是有事而来。

“我已经派人出去告知清寒了,”顾灿指着方连玉面前的茶,道,“尝尝这茶,保证你没喝过。”

跟顾大富喝过几次茶后,顾灿也染上了他的口头禅——“保证你没喝过”。

顾大富钟爱茶,顾府里的茶多到可以用来砌墙,是有很多珍稀品种是旁人不曾尝过的。

若是在以往,方连玉定是迫不及待品鉴一番,只是现下,他瞧着很急躁,不像有心情品茶的样子。

顾灿微微叹气,她这生日才过就碰上死人的事,也是没谁了。

三七步履匆匆从外面走进:“少夫人,将军回来了。”

顾灿放下茶杯:“快叫他过来。”

叶云洲才进门就被顾灿身边的小厮请去前厅,他好奇道:“前厅有客人?”

前厅一直是用来接待客人的地方,只是之前二房、三房还在时,叶云洲为了避免麻烦,一直是让人进自己的院儿里去的。

如今二房、三房搬出去了,前厅倒也重新使用起来。

三七在前面引路,闻言回头道:“是,方家少爷来了。”

叶云洲一听,马上加快了速度。

“你总算回来了,比平时晚了不少啊。”方连玉一看到叶云洲,也不坐了,马上起身道。

叶云洲点点头:“去了一趟太傅府看看情况,又碰上睿王,耽误了些许时间。”

“什么?碰上睿王?”顾灿一听,狐疑道,“不会是他把人杀了又去猫哭耗子吧?”

顾灿得知计鑫的死讯后,第一反应也是睿王痛下杀手。

叶云洲把今日自己的观察说了出来,末了道:“我觉得不像是他,我们得知计鑫是兆安这件事,并没走漏风声,如若他要灭口,不至于等到今日。”

按照叶云洲对萧肃的理解,金福运死后他就会直接下手灭口。

这么说也有道理,顾灿开始沉思,片刻后看向方连玉:“你那日去太傅府,走漏风声了?”

方连玉说:“在讨论这个之前,给你看样东西。”

方连玉从袖口里掏出一样东西,在叶云洲和顾灿面前小心翼翼地摊开。

“这是什……咦?信?”顾灿好奇地拿起其中一封,小心翼翼地翻开。

纸张严重泛黄,瞧着就很有年头了。

展开一看,信头写着五个字——【福运,展信佳】

“这是金福运跟……兆安的信?”顾灿大致扫了一眼,又按照痕迹折叠回去,“你哪来的这东西?”

方连玉把半夜三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我被叫醒后没多久,就听闻了计鑫的事。”一口气说出来,方连玉也没那么紧绷了,有也有心情喝茶了。

顾灿:“也就是说,计鑫肯定是预料到了什么,才会让人半夜把这些东西拿给你。有这些东西,足以证明计鑫就是兆安,那金福运的死就不是自杀,而是有人刻意引导。”

叶云洲问方连玉:“你上次去试探计鑫,可有发现什么?”

“未有任何不妥……等等,”方连玉突然想起当时自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计鑫似乎并不知道金福运死的原因,在我说出金福运死前遭受过刑具、还有金福运的供词之后,他的表情非常茫然,就好像……”

“……对此毫不知情。”

顾灿跟叶云洲对视一眼,这跟他们一开始的设想有出入。

原以为兆安也是参与其中的一份子,现在看来,他更像是中途下车的那个。

方连玉继续说道:“后来我又派人跟踪了他几日,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他很少出门,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家看书。”

听起来是个与世无争的人。

这样的人,为何又在这个时候被人痛下杀手?

“这事顺天府有查到什么么?”

“我来之前已经去打听过了,顺天府那边说是贼人入室偷窃,被起夜的计鑫看见,于是杀人灭口。”

这个理由听着很合理,但放在太傅府不合理。

且不说太傅府里有不少护卫,京城里多的是富豪的家可以偷,贼人是多想不开才去偷一个朝廷重臣的家啊?

顾灿脑光一闪,问道:“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这话让方连玉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叶云洲皱眉:“怎么?”

方连玉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说起来……那日我去拜访计鑫,离开之时确实碰到一人。”

“谁?”

“慕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