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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继位后,根基尚浅,整个朝堂有超过半数的人是睿王的,可以说他的皇位摇摇欲坠。你们本以为很快便能将他赶下来,叶家出事,数十万大军群龙无首,九皇子最大的倚仗没了……”

“可没想到叶云洲接任主帅,至今未尝一败,在民间呼声极高。所以你们一直在等机会,正当睿王等不及的时候……敌国对睿王抛出了橄榄枝,对吗?”

顾灿一口气把她的猜测说出来。

在场的除了顾灿和慕雅以外的人,都被这巨大的信息量惊得说不出话。

男人一改方才的凶态,变得惶恐起来。

这消息知道了,是要死人的。

顾灿看着慕雅:“不评价一下吗?我猜得对不对?”

“啪啪啪——”

慕雅鼓起掌来,她笑着道:“真是让我意外,你一个商人之女竟对朝堂之事如此了解。”

她倏地变脸:“顾灿,你知道得太多了。”

顾灿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祖父身为太傅,是天底下文人学子倾慕的对象,以他的傲骨,定然是看不上睿王这种类似卖国的行为。于是他们出现了嫌隙,睿王自然是不会失去这个最大助力的,所以他……想采用结亲的方式来稳固你们的关系。”

“慕雅,”顾灿有些好奇道,“你和萧星景一开始是互相利用的吧?但什么时候动了真心呢?”

慕雅的脸色有点难看。

顾灿说得没错,一开始,她就清楚知道萧星景是带有目的接近她的。

慕雅叶曾暗自告诫自己,不能全然交付真心,可……

“能理解,说句公道话,萧世子一表人才,也是京中贵女们肖想的对象。你会心动也不意外。”顾灿摊开手,一副“我理解你”的样子。

慕雅扯了下嘴角:“所以你说这么多,是为了拖延时间吗?”

“我向来喜欢把事情理得清清楚楚,否则浑身不舒坦,”顾灿心里焦急,面上却不显,她继续道,“金福运贪下百姓的粮食,再高价转卖给乡绅富商,得来的钱全都送去云浮县,毕竟……私造武器可是一笔大开销!”

“你怎么会……”

“嘘,别说话,”顾灿打断了慕雅,“听我说完。金福运出事以后,最慌的就是睿王一家,但凡他嘴里不小心吐露点什么,皇上都会顺着查下去,于他们而言是难逃一死。所以萧星景想到了你,上次在金云寺,就是在求你帮他吧?”

“所以……假山里真的有人,星景没有听错。”慕雅瞳孔微微放大,她想起那次方连玉突然出现,她羞涩之下还曾暗怪萧星景多心。

没想到是她心太大。

这下到顾灿笑了:“放心,真的是偶遇,不是特地跟踪你。”

寒风将杂草吹得簌簌作响,也带着顾灿和慕雅的头发在空中飞舞。

明明是很冷的天气,可对在场的所有人而言,心底的寒意比身上还要重。

“你们知道金福运这辈子最敬重的人就是计鑫,所以你们利用了这一点,伪造了消息,逼迫金福运在牢里自缢。而这一切,计鑫毫不知情。”

“想来计鑫对这个亲传弟子还是有几分真情的,所以在方连玉上门试探时,他才会这么诧异。至于后来被杀,慕雅,是你做的吧?我猜测,计鑫想找太傅问话,而你直接下了死手。”

“这些都是叶云洲告诉你的?”慕雅问道。

顾灿摇头:“不,都是我自己的推断。”

“你很聪明,”慕雅真心实意道,“柳溪输在你手里不亏。”

顾灿想翻白眼,什么输她手里,明明是自己嘴贱才被降位的。

柳溪已经死了,顾灿不是很想讨论一个死人。于是她把话头转回正题上:“慕雅,计鑫可是你的姑父。”

慕雅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她坦然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所以慕雅,你真不怕天打雷劈吗?”顾灿指着地上的尸体道,“这是计鑫的夫人,你的姑姑,没错吧?”

“没错,姑姑又怎样?姑父又怎样?都是眼皮子浅显的东西。”所有的事都被顾灿摊开来说,慕雅索性不装了。

她歪着头看向顾灿:“说实话,第一次见到你我就非常厌恶你,那是出自本能的反应。”

顾灿对此表示无所谓:“巧了,我也一样。”

慕雅又道:“后来叶云洲对你处处维护,我还以为他也是个贪图美色之人,没想到是我肤浅了,你真的让我很意外。”

仅仅靠一些证据和猜测,就能串联起所有的事情。

顾灿还是笑:“谬赞。”

地上的坑已经埋好了,慕雅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嫌弃道:“他们能有如今的日子,都是祖父给的,不懂珍惜就算了,还妄想着和祖父对着干,死不足惜。”

“慕雅,你和他们有什么区别,你也是太傅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顾灿试图激怒慕雅。

“那又如何?”慕雅对此全然不在意,“我就是棋子,我也是最金贵的那颗。”

顾灿:“……”

她算是明白了,这本书除了叶云洲就没有正常人。

不管是柳溪还是慕雅,一个二个脑回路都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

“顾灿,你太聪明了,你知道聪明的人都有什么下场吗?”

顾灿不语,打起十二万分精神,防着慕雅。

慕雅笑得瘆人,一字一句道:“聪明的人啊……通常都是不得好死!林大强,上!抓住她。”

顾灿快速后退的同时还拉上连翘。

叫林大强的男人犹豫了一瞬,很快又朝着顾灿走去。

“你想清楚了,你方才听到的那些内容,你也终究难逃一死,”顾灿语速极快地说道,“慕雅睚眦必报,她不会放过你的,不如我们合作一把,我保你平安。”

林大强一听,又犹豫了,他站在原地像是在思考。

顾灿见有戏,又再接再厉道:“我向来说话算话,你只要听我的,绝对不会有事。”

慕雅小脸一皱,警告道:“林大强,你别忘了,你一家人的卖身契还在为手里。”

这下林大强不再有任何犹豫,没有什么比家人的性命更重要。

顾灿暗骂一句,转头对连翘小声道:“我数到三就分开跑,尽量躲起来。”

“少夫人,我……”

“一、二、三……跑!”

奈何林大强牛高马大的,他两步并成一步,没一会儿就闪到顾灿面前。

顾灿是真的想骂人了。

林大强阴森森道:“美人,对不住了,我家小姐说了,你可是留不得。”

林大强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匕首散发着寒光,似乎下一瞬就会割破顾灿的脖子。

“你听我说……”

顾灿还想继续说,可林大强却是不想听了。

与此同时连翘的一声尖叫让顾灿分神去看她,这才发现挖坑的那二人不知何时扔下了手中的铲,把连翘抓住了。

“美人,你的丫鬟被抓住了,这下你可跑不掉了……”

“听话,不会让你疼的。”

顾灿呼吸变得急促,穿过来这么久,她第一次体会到穷途末路的感觉。

“去死吧——”

银光在眼前一晃,顾灿下意识地闭上眼。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眼睫颤抖,慢慢睁开眼,对上的是林大强瞪得像铜铃一样双眼。

然后跪倒在她眼前。

“愣着干什么?快跑啊!”一声呵斥让顾灿回神,抬眸一看,是方连玉。

顾不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顾灿抬起脚就跑。

劫后余生的庆幸甚至让她差点热泪盈眶。

“你们……别管他!赶紧把顾灿给我抓住!”慕雅气疯了,她不明白方连玉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挖坑二人组一听,松开连翘,跑去抓顾灿。

方连玉怒骂一句,抬脚也想跟去,被林大强抓住脚踝。

“小犊子,刚才是你拿棍子敲的老子是吧……”林大强用力一扯,方连玉直接扑倒在地,“想跑?没门!”

嘶——

方连玉的额头嗑到地上的石子,让他眼前一阵模糊。

“啊!”

“少夫人——”

远处接连传来两声尖叫,让方连玉心里一颤,不会是……出事了吧?

……

文元和杜若一样,普通的药粉对他们并没有任何作用。

但文元在听了杜若的话以后,仍是警惕地注视着他,不敢靠近。

“父亲……咳咳、阿嚏!父亲救救我……我很难……阿嚏!”萧星景难受得在地上打滚,鼻涕眼泪糊了他一脸,哪还有方才得瑟的样子。

杜若叉着腰,嘿嘿笑道:“难受不?也让你们体验一下中毒的滋味。”

萧肃看到文元的表情,恍然明白——这就是文元说过的那个天才师弟。

怎会在叶云洲那里?

电光火石间,萧肃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计谋!

“没死!曹雨晴没死!我们中计了!”萧肃气急攻心,咳出一口老血。

“快走!这一切都是他们的计谋!”

萧肃顾不上还躺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儿子,还有半死不活的弟弟,推开太傅就想朝外跑。

自私的人,关键时刻都想着自己。

易和缠住了曹德,文元被杜若盯着不放,风行一打十几,没人能腾出手去看萧肃。

宽敞的大殿里到处是四仰八叉的人,敞开的大门不断有人冲进来。

萧肃避让着人群,满脑子都是跑,只要他躲出去了,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咻——”

一把短刀擦着萧肃的耳朵飞过,稳稳地扎在门框上。

萧肃停下脚步。

“睿王爷,想去哪儿啊?”叶云洲的声音在嘈杂的大殿异常的清楚。

易和一脚踢开曹德,正准备让睿王快跑,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他的话硬生生堵在喉咙里。

“怎么可能……”

一瞬间的分神,易和被曹德一脚扫中腹部,飞出好远。

“咳咳,这不可能,”易和咳出一口血,比起身上的疼痛,眼前的一幕更让他难以置信,“绝对不可能!”

利剑在地上划拉出刺耳的声响。

随着剑尖划过的地方,打斗的人都停了下来,一脸像是见鬼了似的看着持剑之人。

就连见多识广的太傅也一时说不出话来。

大家就像是被贴上了定身符一样,站着一动不动,方才还吵闹得跟集市似的宫殿,如今又安静得不像话。

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萧肃的心跳加快,身后的宁静让他的不安在快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王爷,你还想去哪?”叶云洲的声音又再一次响起,仿佛恶鬼在耳边低语,这让萧肃寒毛直立。

他猛地回头:“你少装神……怎么可能?!”

喉间的话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吞咽回去。

萧肃跟见了鬼似的,嘴巴大开,瞳孔地震。

叶云洲笑了一声:“怎么一个二个都这么惊讶?难道你们就从没想过,本将军的腿……早已好全了吗?”

萧肃不断摇头:“这不可能!你的腿明明……”

他想说你的腿明明被太医诊断过无法治好,可余光瞥到床边站着的那个少年,这话已经没有说出口的必要。

文元的水平他再清楚不过。

医术在文元之上的这个少年,只会更厉害。

杜若看着叶云洲手里的剑,心道:你倒是会物尽其用。

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叶云洲的剑是威慑用,在知情人眼里,便知道他只是利用剑来支撑着身体,减少双腿的负担。

一道白光闪过,雪白的利刃架在了萧肃的脖子上,只要叶云洲一用力,他便会头身分离。

“云浮县的铁矿,已经让庆阳知府带人过去处理了。”

“不论是你联合敌国,还是你私造兵器运送出去,都已经是证据确凿。”

叶云洲每说一句,萧肃的脸就黑一分。

“惊讶吗?你应该感谢金福运,托他的福,我们才能查到这一切。”

萧肃下意识反驳:“不可能!他明明什么都没说。”

“嗯,他嘴倒是挺硬,”叶云洲说道,“但意外的是他居然是个恋旧之人,宅子的暗格里存放着一幅老师的画像。”

叶云洲看向太傅:“这个人我瞧着怪眼熟的,太傅或许认识,毕竟和你的女婿长得太像了。”

“你认识吗?他叫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