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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睿王一派落网了,顾灿终于安心了。

也就是说,书里叶云洲的结局已经彻底被改变了。

“太好了……”一桩心愿了却,顾灿从未示人的、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了。

有一瞬间她觉得身上流淌着的血液全都直冲脑门,一阵困意袭来。

叶云洲不知道这句“太好了”包含的深意,他道:“嗯,能扳倒他们,也多亏了你。”

顾灿笑笑,她侧过头盯着叶云洲看了好一会儿。

叶云洲摸摸自己的脸:“我的脸……有什么东西?”

顾灿摇头:“没有。”

只是不管看多少次,都会很心动。

叶云洲觉得她好可爱,忍不住又凑过去蹭蹭她。这让顾灿想起她大学那会儿去猫咖撸猫的感觉,只不过现在她就是那只被撸的猫。

等他终于蹭够了,才道:“再睡一会儿吧?”

顾灿“嗯”了一声,刚好她现在也很困。

“睡吧,我陪着你。”

顾灿很快沉沉睡去。

叶云洲这回没再睡,他就坐在床头前,一直看着顾灿直到天明。

-

顾灿再一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方宁在给她换药。

“顾灿姐,你醒啦!”方宁高兴极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慢下来,很快帮顾灿换好了药。

“宁宁……”顾灿比起半夜,看上去精神好了不少,“谢谢你。”

“说什么呢,都是自己人。”方宁的用药都是上好的,顾灿并未感觉疼痛。

“好了,换完了,我帮你叫连翘进来。”

“谢谢……”

连翘进来的时候直接“噗通”一下跪在床前:“少夫人,呜呜……您没事真是太好了。都是奴婢没用,没能保护您,还害您受伤了。”

那日她们被追逐,连翘因为步子迈得太快,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地。

紧随其后的男人马上抓住她,手里的匕首高高举起,似乎下一瞬就会毫不客气地刺入连翘的身体里。

她害怕得忘了跑,紧紧闭着双眼认命地接受即将到来的疼痛。

千钧一发之际,连翘只觉得身上有一股强烈的冲击,然后她就被抱着滚了几圈。

回过神才发现,顾灿竟然折返回来,用身体护住了她,也因此挨下那一刀。

思及此,连翘哭得更伤心了,鼻涕泡都冒出来了:“奴婢拖累了您,奴婢愿意接受责罚,就是求您千万不要把奴婢赶走……呜呜,奴婢要一辈子伺候您。”

“做牛做马都行,呜呜……”

顾灿被她哭得头疼。

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她刚到这那天,顾灿第一个见到的活人就是连翘。

那时候她也是这样,跪在地上和自己道歉。

真是惊人的重合。

“好了,别哭了,哭得我头都疼了。”顾灿说道。

连翘马上闭上嘴,不敢哭出声了。

“起来吧,给我倒杯水。”

一杯水下肚,顾灿觉得舒坦多了,问道:“其他人呢?”

连翘知道她想问的是叶云洲,便道:“进宫了。”

顾灿一听,便猜测是皇上找他有事,也不问了。

“对了,我睡了多久?”

连翘如实道:“今儿大年初二了。”

“什么?”顾灿惊呆了,“都过年了?我睡了这么久?”

说到这儿,连翘又红了眼眶。

顾灿出了很多血,如果不是方连玉跟不要命一样疯狂地驾驶着马车、不是方宁医术高超、不是方府药材齐全,她可能就真的再也醒不来了。

还好,老天都站在她这边,让她醒过来了。

下午的时候,叶云洲回来了。

顾灿靠着枕头,正在看书。她很认真,叶云洲走近了她都没发现:“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啊!吓我一跳!”顾灿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走路没声音的啊?”

叶云洲果断认错:“怪我。”

顾灿哼哼两声不理他了。

如果此刻有人见到叶云洲,一定会为他眼底盛满的温柔惊叹到。谁能想到在战场上威名赫赫、杀敌不眨眼的叶将军,也会有这种能溺死人的表情。

“吃了吗?”

“吃了点点粥,宁宁说还不能随意进食。”

过了一会儿顾灿放下手中的书,说道:“我想回家。”

“嗯?”

顾灿咬着唇,有点不好意思说。她今天下午听连翘说了,她睡的是方宁的闺房,而方宁为了让叶云洲能陪着她,更是不顾名声让外男进入。

人家都这么照顾他们了,这时候提回去,又好像是嫌弃这里一样。

叶云洲没有多问,他想了一会儿道:“那等会儿我去问问方宁,如果她说可以,我们就马上回府,好吗?”

顾灿“嗯嗯”点头:“好。”

乖死了。

要不是顾灿伤还没好,他真的忍不住会揉揉她。

-

结果还是又多住了两日,方宁才说可以搬运她。

于是顾灿被两个身型结实的嬷嬷抱上马车,看着马车里铺着厚厚的垫子,踩上去仿佛身在云端一样。

顾灿短暂地怀疑,她是不是成了易碎的玻璃。

方家人都出来送她,顾灿真是羞死了,只能不停地对方宁道谢、对方家人道谢。尤其是方连玉,顾灿最感谢就是他。

方连玉受之有愧,那日他得知慕雅出城的消息后也是紧赶慢赶跟去看看,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叶云洲抬起手拍了一把方连玉的肩膀:“改日请你喝酒。”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方连玉也不推辞了:“行,那我定是要京城最繁华的酒楼。”

叶云洲耸肩:“没问题。”

回府的路上,顾灿好奇地掀开帘子,想看看新年里的京城是一番什么模样。

结果发现也没什么特别的。

街道两旁的铺子有许多都没开门,虽然门上挂着喜庆的红灯笼,可还是有种萧条的气息。

“怎么都没开门啊?”顾灿不解,大过年的,不做生意吗?

“还不是因为睿王那事,现在当官的都悬着一颗心,老百姓们不知道风向如何,也不敢开门做生意了。”回答她的是两个嬷嬷中的一个,专门找来照顾她的。

顾灿不清楚这种生意场上的事,闻言还有点惊讶:“朝廷上的事还会影响到生意人啊?”

“是的夫人,这些商人都是人精,可会看人下菜了。”

“难怪说,能混出头的都不是善茬。”

不跟进风向,迟早被淘汰。

顾灿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回头得跟顾大富好好学一下。

到了将军府,冬葵和三七都在门口迎接着,叶封禹也等在一旁。

看到顾灿回来,两个小厮红了眼眶:“少夫人,您可算回来了。”

“哎大过年的,可不许哭,”顾灿赶紧制止了一脸想哭的他们,道,“等我给你们发压岁钱,等着。”

叶封禹站在一旁欲言又止,这段时日哥哥嫂子都不在家,杜若也不在,他一个人每天都很心慌。

刚这么想,杜若就从另一辆马车跳下来:“封禹!哈哈哈,我的好兄弟!”

他一把搂住叶封禹,哥俩好得很。

嬷嬷把顾灿抱起,越过门口的人往里走去。

回到熟悉的地方,顾灿才彻底放松下来。

只是嬷嬷走的方向好像不太对……

“等等,我的院子不是往这边走的。”顾灿忍不住叫停。

嬷嬷停下,前方的连翘回头,两人都一脸无辜地看着顾灿。

顾灿:“?”

连翘:“可是少夫人,将军吩咐的,从今日起您就住福安院了。”

顾灿:“啊?不是,怎么没人跟我说?”

叶云洲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是我的错,之前忘了说,现在跟你说。”

虽然现在告诉她了,可听上去像是没得商量的样子。

顾灿总觉得回来以后叶云洲怪怪地,非要说的话就是心情不美丽的感觉。

第六感告诉顾灿,此刻不要反驳他。

于是顾灿笑得特别甜:“好的呢。”

到了才发现,不仅住同一个院子,还是同一个房间。

顾灿想问,找不到机会。

连翘忙着给她收拾衣服过来,而她本人又忙着给府里上下发压岁钱。

且为了补偿之前没来得及吃的年夜饭,顾灿又让厨房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整个将军府上下都吃了过瘾。

直到月亮悄悄爬上树梢,顾灿才终于空闲下来。

现在的她,躺在能睡下五个人的宽敞大床上,心脏又不争气地咚咚跳。

冷静!

冷静点顾灿,又不是第一次睡……呸!又不是第一次一起睡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多睡几次,就能游刃有余了。

顾灿:“……”越想越离谱了。

“吱呀——”

门开了,叶云洲走了进来。

“诶?”顾灿诧异,“你怎么……走着?”

“杜若说可以适当走走,别走太久就行,”叶云洲的长发散落在身后,比起白日束发的样子,要柔和得多,“困了吗?”

顾灿咽了咽口水:“有点。”

“那睡吧,”叶云洲亲自熄灭油灯,借着微弱的月光走到床边,“冷吗?”

“不冷的。”

黑暗放大了顾灿的感官,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叶云洲的一举一动。

比如他掀开被子,比如他躺下,比如他凑了过来……嗯?

待顾灿反应过来时,叶云洲的脸已经凑得非常近了,只要再挪动一寸,他们的嘴唇便会碰到一起。

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

能看清叶云洲的轮廓,顾灿有点紧张:“干、干什么。”

叶云洲说:“顾灿。”

顾灿秒回:“您说。”

特别客气,毕竟突然叫全名,定然没好事。

“我记得我在走之前交代过你,好好待在曹府等我,你也满嘴答应了,我没记错吧?”叶云洲道。

顾灿讪讪地笑:“是有这么一回事。”

叶云洲又问:“那你后来怎么会出现在城郊呢?”

顾灿心道好家伙,这是秋后算账吧?难怪今天气压这么低,合着在这等着她。

“关于这个,我可以解释。”

“你说。”

顾灿组织了下语言:“是这样的,那天呢,我确实是在曹府的。但是后来嘛……”

她把后来的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至于自己怎么受伤的,直接略过。

末了还感慨道:“我是没想到,慕雅连自己的姑姑都不放过。”

叶云洲没说话。

顾灿以为自己蒙混过关了,正想偷乐,叶云洲又开口了。

他说:“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是什么感觉?”

顾灿乐不出来了。

“你那个时候,脸色白得像张纸一样,嘴唇一点血色都没,唯有轻微起伏的胸膛证明你还活着……”

“我那时候真的很慌,我告诉自己要冷静,哪怕是在战场上面临死亡的时候,我也没这么害怕的。”

叶云洲深深叹了口气:“你能没事,真的太好了。”

到最后,也不是秋后算账,叶云洲说不出任何重话。

顾灿是个自由的人,她不是娇养在家的深闺大小姐。如果不是她,慕雅很可能直接逃掉,她做的那些事也没有人会知道。

所以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一句,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

顾灿不论是心底还是喉咙,都酸涩得厉害。

她又让人为她担心了。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现在。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顾灿不知道说什么。

温暖的手掌搭上她的后背:“你不用道歉,是我的错。”

叶云洲更想说,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遭遇这些事。你还是顾家最自由自在的大小姐,又怎会因为受伤躺在这里。

可他最后还是把话吞回肚子里。

只是保证道:“不会有下一次了,不会再让你受伤了,我会照顾好你的。”

顾灿的嘴唇动了动。

语言在此时此刻显得这么苍白无力。

顾灿稍微动了一下,发现腹部并不是很疼,于是她又往前一点,在叶云洲脸上亲了一口。

明明是一个安抚的行为,亲完后顾灿又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大概是在黑夜里,所以的一举一动都被无限放大了。

叶云洲的呼吸沉重了一分。

他把被子往上拉扯,声音比之前带上一丝沙哑:“好了,睡吧。”

顾灿大半个头埋在被子里,她想叶云洲是不是害羞了。

有了之前在皇宫的经验,顾灿这回倒是睡得很快,睡前她还迷迷糊糊地想,果然是一回生二回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