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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顾灿已经能下床走动了,只是和叶云洲一样,不能长时间走动。

她不由得感叹,他俩一个伤了腿一个伤了腰子。

实在是太难了。

与此同时,也终于收到罗三传来的消息。

厚厚一沓的信纸仔细地交代了他们夜闯以后的事,事无巨细,光是看完信都费了不少时间。

“啧,写得跟小说似的。”顾灿忍不住吐槽道。

罗三要是哪日做不了花魁,去做个说书先生也不是不行。

“找个人,把这信送进宫里。”顾灿对着连翘道。

这几日,皇上也在慢慢好起来,能处理政事了,叶云洲最近都在宫里协助他。

早出晚归的,甚至有一次顾灿都睡着了,叶云洲才回来。

她也理解,听说光是关在牢里的就有上万人了,每个都要调查清楚,可是个大工程。

连翘拿过信就去找三七了。

顾灿想,云浮县的事算是近日来最好的消息了,该是早点让他们知道。

-

皇宫里。

成功拿到信的叶云洲花了一刻钟才读完所有的内容。

他举着纸张说道:“云浮县的事解决了,一个叫兰罗的头目被抓住了。”

信上写了他们夜闯以后的发生的事,事无巨细。

叶云洲便简单地跟皇上说了下过程。

原来庆阳知府在收到皇上的密信后,把能调动的人全部召集起来,亲自带队出发前往云浮县。

他们没有走官道,走山道,虽然比官道要晚上两日,但如果不是有人仔细守在山里,是不会发现他们的。

离云浮县还有三里远时,天色渐暗。

且云浮县的县令已经接到通报,有大部队在县外驻扎,于是亲自前往调查。话没说两句,就被庆阳知府扣下,还抢了他的令牌。

知府看着手里的令牌略一思索,便让大部队原地休整,然后等到晚上再打对方个措手不及。

深夜时分,万籁俱寂。

大部队齐聚云浮县城门外,浩浩荡荡,吓得值夜的人差点尿裤子。

用县令的令牌逼迫守门的人把城门打开,知府带着人直接往里冲。他谨记着皇帝信上的交代,把六千人分成十几个分队,往不同的地方去。

庆阳知府还下了命令,到矿区直接硬闯,务必要把所有人都控制住再等侯发落。

罗三和牛成六就是趁着他们因为硬闯而爆发冲突之时,偷偷从地牢逃出,摸黑去找藏匿在矿区里的外邦人。

他们很快找到外邦人所在的据点。

罗三和牛成六也是一头热,学着庆阳知府,直接硬闯。

结果里面有二十多号人物,二对二十,谁也没给谁机会,直接就是打起来。

牛成六早年杀敌积累了不少经验,对付一些喽啰不在话下。

而罗三,看上去没个正形儿,但拳脚功夫也不差。

不一会儿便占了上风。

二人下的都是死手,活口只要留一个就够了。

眼看着马上就要抓住那个叫兰罗的,对面居然使诈,害牛成六中毒。

罗三果断收手,趁机带牛成六逃掉。

二人在逃跑的半路碰到一个年轻的男人,好巧不巧正是新上任的庆阳知府——任平。

任平一开始以为他们是敌人,提剑就上。

罗三松开牛成六,和任平扭打在一起。最后还是牛成六一句“别打了,再打兰罗就跑了”成功地让两人停下来。

任平问罗三是谁的人,罗三回答叶云洲的名字。

一番试探才知道都是自己人,于是罗三把牛成六放在原地,和任平重返据点。

他们第一次配合却无比默契,最终成功地把兰罗抓住,制止了他想自杀的行为。

同时官兵们也大获全胜,虽然受伤的人不少,但总归是把矿区的管理权夺回来了。

叶云洲说得口干舌燥,他喝了两杯茶水才道:“现在就是任平继续在云浮县调查,至于其他人都暂时被关押起来了,等侯你的处理。”

萧其舟撑着头,看上去不是很有精神:“那就好,让任平负责审问吧,朕实在是分身乏术。”

他体内的毒已经干净了,但元气大伤,时不时就会乏累。

如今朝堂大清洗,他桌面的奏折厚得能砸死人,都是底下人为了自保想出的损招。

不是举报这个就是举报那个。

看得萧其舟头越来越大。

“要派人过去帮忙么?”叶云洲又道,“云浮县得上下都彻查一遍才行,任平一个人也搞不定。”

萧其舟想了一下,道:“让方明跑一趟吧,回来就给他升任。”

“哦?”叶云洲好奇,“原来的工部尚书怎么了?”

萧其舟随便抽出一本奏折递给他:“自己看吧。”

叶云洲翻开,上面是光禄寺卿的举报,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章,话里话外都是工部尚书做的一些腌臢事。

叶云洲:“……”

他不解:“光禄寺卿和工部尚书有什么过节么?”

萧其舟想了一会儿:“好像是工部尚书家的庶子娶了光禄寺卿的女儿,但是成亲后没多久,工部尚书一家就暴露了真面目,总之光禄寺卿的女儿过得不太好。”

“那是该降职,”叶云洲毫不心软,又顺带帮好友找点事做,“这样吧,方明一个人去怕是也忙不过来,让他儿子一块去,历练一下,如果可行以后也能入朝帮你分忧。”

萧其舟停下批奏折的笔,挑了挑眉:“怎么,你这是用我来还你的人情啊?”

方家救了顾灿一事萧其舟是知晓的,叶云洲见状也不隐瞒自己的心思:“如何?方连玉这个人能力还是不错的。”

“行,你说好那便让他去吧。”

萧其舟无所谓,反正他现在也是缺人手的时候。

叶云洲心道: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不闯出点名堂来,是别想娶到曹德的女儿。

又过了一会儿,来远端来一碗药。

萧其舟一看便直皱眉头:“朕能不喝吗?”

来远一脸为难:“这……皇上,这可是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的心意,您要不还是喝了吧?”

自从萧其舟好了以后,不管是皇后还是太后都操心得不行,每天不是补药就是大补汤。

萧其舟真是看到都害怕,但还是得喝完。

一口喝完,把碗递给来远,道:“去,把朱志山给朕叫来。”

-

朱志山一听皇上找他,连忙丢下手中的事,紧赶慢赶奔向皇宫。

“臣叩见皇上,吾皇安好。”朱志山一进门就跪,毫不含糊。

萧其舟都习惯他那一套了,眼皮都不抬一下:“禁卫军那边审得如何了?”

睿王一伙是由宗人府负责,至于那些叛变的禁卫军,就是刑部和大理寺联合调查。

朱志山暗骂一句刑部尚书好命,每次这种遭骂的活都是他被叫进宫。

“皇上圣明,臣已经在彻夜调查了,只是人数众多,还、还需要一些时间。”

说完他就低下头,生怕被骂。

“那依你之见,还需要多久?”

“臣、臣估摸着怎么也得半月有余。”

半个月,算算也差不多了。这事儿他不打算拖太久,该斩的斩,该发配的发配。

“行,半个月后,你要拿不出朕想要的结果……”

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朱志山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闻言还是抖了抖。

“皇上放心,臣必定会做好这事!”

“嗯,”萧其舟见目的达到,也不再多留,“下去吧。”

等朱志山走后,萧其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对叶云洲道:“我打算亲自审问萧肃。”

叶云洲掀起眼皮子看他。

萧其舟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道:“其他人去审,他是不会开口的。”

叶云洲没有过多地询问,只道:“现在去吗?”

“去。”

-

二人来到天牢里。

昏暗的天牢里夹杂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臭味。

牢狱的负责人亲自打着灯笼在前面引路:“皇上,您抬脚,千万小心。”

心里却叫苦,这脏乱差的地方,天子怎么会亲自来啊。

他小心翼翼地引路,走到最里面那间,才道:“就是这了。”

立刻有人端上椅子给皇上坐下,两盏硕大的油灯摆放在一旁,瞬间照亮了这一方天地。

萧其舟清楚地看到了牢里的萧肃。

往日里的雍容不复,阶下囚的日子让他们所有人都消瘦不少,看上去像是几日没吃饭了。

不过,这种情况下,他们也吃不下才是。

“叶云洲留下,其余人全部离开。”

皇帝发话,其他人不敢不听。很快,这除了牢里关押的几人,就剩栅栏外的二人。

没有外人了,萧其舟也不用端着皇帝的做派,他像是个纨绔子弟一样,靠坐在椅背上,懒洋洋地看着眼前的人。

“皇上怎么有空来看我们的笑话?”萧岩咳了两声,说道。

他被风行伤得很重,又没有太医及时医治,现在颇有种吊着一口气的迹象。

萧其舟勾起唇角:“你们的笑话有什么好看的?朕近日前来,是为了告诉你们几个消息。”

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他。

萧其舟很满意他们的配合:“萧肃,兰罗这个名字听过吗?他已经被抓住了,真希望他的嘴别那么硬,否则会受更多的苦。”

话音一落,萧肃的身影一僵。

不需要他回答,萧其舟又看向太傅:“太傅,从前到现在,你一直最欣赏废太子,觉得他是难得的可造之才。可你不知道的事,他被处死的前一夜朕曾陪父皇去看望过他……”

“他毕竟是父皇曾经最看好的儿子,父皇即使万般失望,也想得到一个原因。朕记得,父皇斥他辜负你的栽培,废太子是怎么说的?他说’太傅不过是个胆小如鼠的老顽固,如果本宫继位,第一个要处理的就是他‘,原话,没有半点虚言。”

“不可能!”太傅就是被关进大牢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激动,“你休得胡说八道!这不可能!他是老夫最得意的学生……是老夫一手栽培的未来的天子!”

太傅唾沫横飞,脸都红透了——大概是被气的。

比起太傅的愤怒与痛苦,萧其舟称得上是淡然。

“朕没有骗一个将死之人的必要。”

一句话,让太傅安静下来。

他满眼地痛苦与绝望:“怎么可能……他可是老夫最得意的弟子……”

太傅看不上萧肃也看不上萧其舟,他的心里只有那个被处死的萧翎。殊不知,萧翎才是最看不上他的那个,这是何等的讽刺。

就连萧肃都忍不住笑出声。

太傅一脸颓败地躺在地上,他无法消化这个事实,嘴里不断地呢喃着“不可能”。好像只要他不承认,这事儿就没发生过一样。

萧其舟怜悯地看了他一眼,不过也是个可怜虫。

至于萧岩……

萧其舟想了好一会儿才道:“萧岩,你小儿子才刚出生没多久吧,真是可惜,他没有长大成人的一天了。”

“你——”

萧岩眼表情都扭曲了,若不是隔着栅栏,他怕是要直接扑上来撕咬萧其舟。

萧其舟挑衅地看着他:“说起来,朕是真不知道你为何如此恨朕,毕竟……朕真的从未把你放在眼里。”

这句话,等于是拿刀子捅萧岩的心窝子了。

叶云洲瞥了一眼身边的人,说是来审问,实则是报仇来了。

每一刀,都往他人最在乎的地方捅,某种程度上而言,萧其舟也是非常了解他们。

三个人都被他狠狠打击,只剩缩在角落里的萧星景。

萧其舟望向身旁之人:“表哥,要不给你说?”

叶云洲:“……”

“不了,”叶云洲拒绝,“我和阶下囚没什么话好说。”

三个字,嫌弃的态度毫不掩饰。曾经的京城文星景武云洲,如今一个已经是阶下囚,另一个还是高高在上的将军。

这其中的差距,是足以让萧星景做梦都会气吐血的程度。

萧其舟悄悄竖起大拇指,这不是很会说么!

大概是因为叶云洲眼里从来就没有萧星景这个人,所以他并不知道,自己这种无意识的直白,对萧星景而言是最有力的武器。

哪怕到死的那一日,他都会记着这句话。

“皇上,还有什么要说的?”天牢里阴暗潮湿,呆久了对身体不好,如果说完了叶云洲还是希望他早点出去。

“朕想想,哦对了,太傅,忘了告诉你,你的好孙女慕雅不仅杀死了自己的姑父,还对亲姑姑下手了。”萧其舟“好心”地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