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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老话音一落,众人一片哗然。

片刻后,龙元和北燕的人俱是狂喜!他们尖叫着冲向桌前,把吉朵抱起来抛向半空。

吉朵英气的小脸上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与之相反的是离国这边,萧其舟的脸已经不能用锅底形容了,不仅黑,还十分难看。

“这不可能!”

“对,什么狗屁生机勃勃,我不信。”

有人不信邪的,当即就跑去齐老身边,拿起两人的作品仔细检阅。

但是很快,他们脸上那震惊的神色,微张的大嘴,无不昭示着齐老的话是对的。

顾灿的悬着的心,直接掉落在地了。

她转头看向叶云洲,心口酸涩得不行,如果没有粮草……那他该怎么办……

越来越多人上前去看两篇文章,顾灿还看到了方连玉和曹雨晴的身影。她问叶云洲:“你要去看看吗?”

叶云洲眼睫颤了两下,他摇头:“不必了,胜负已分,再看也没有意义。”

在一片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中,角落的莫予一语不发。

他垂着头,虽然预想过自己会输,但当真的输了,心里还是很难受。

有脚步声朝他靠近,莫予沉默地抬头——是方宁。

方宁推了他一把:“怎么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莫予没想到她上来就动手动脚,皱着眉道:“方宁,别闹。”

语气暗含着警告。

本以为方宁会生气,然后离开。可她只是笑笑,道:“这不是挺有精神的吗?莫予,这不过是一次比试而已,比起躲在角落里自怨自哀,你难道不应该感受到兴奋吗?”

“什么?”莫予不理解方宁的话。

方宁指着齐老的方向,道:“我去看了吉朵的作品,的确让人耳目一新。莫予,你应该高兴,这世间还有如此厉害的人,她或许是你的目标、你的对手,是她让你领略到人外有人。”

“这不正是你一直追求的东西吗?”

方宁的一席话,让莫予心如擂鼓一样跳动。

不得不说,方宁很了解他。

他追求的就是不断进步,可在京城同龄人里已经难有敌手。莫予一直期盼着科举重开,他想和离国所有的才子们较量,看看自己到底是什么水平。

“你说得对!”莫予眼里又燃起斗志,“有比我更厉害的人,我应该感到高兴!”

这说明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会遇到更多的高手。这才是他一直想要的。

看着莫予挤进人群中的背影,方宁笑了笑,又回到兄长身边。

“劝好了?”方连玉见妹妹回来,揶揄道。

方宁白了他一眼:“哪有劝什么,不过说了几句话。”

方连玉挑挑眉,不语。

-

莫予仔仔细细拜读了吉朵道文章,他不得不承认,输得很合理。

他找到吉朵,抱拳说道:“感谢姑娘赐教,姑娘文采斐然,我输得心服口服。”

莫予的坦诚让吉朵刮目相看了,以往很多公子哥也输过给她,但他们都会因为吉朵是姑娘的身份而不认账。

但眼前这个少年没有,他承认自己输,也毫不掩饰对胜者的赞赏。

且他如此年轻,来日可期。

吉朵想,可惜了,要他们是同一个国家的人,说不定还能交个朋友。

“公子谬赞,我看了你的文章,也很出彩。”

二人相视一笑,算是对彼此的认可。

另一边,比起参与比试的二人互相欣赏,萧其舟这里的氛围就不太好了。

以他为中心的二米开外,群臣脸色都很难看,他们头顶乌云密布,随时要电闪雷鸣了。

“皇、皇上……”朱志山快哭了,人是他举荐的,生怕皇上会怪罪。

好在萧其舟虽然生气,还是讲道理的。

“行了,朕不怪你,莫予也是,当赏。”

周图想说什么,看到北燕的使臣扭着腰、意气风发地走来又闭上嘴。

北燕使臣行了个礼,道:“皇帝陛下,下一场比试,就比画,如何?”

言罢,他还朝身后招招手,一名男子朝他走来。

北燕使臣介绍道:“这位是我们的宫廷画师利桑,下一场就由他出战,不知道离国派的是哪位应战?”

利桑单膝下跪:“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他绝对是故意的!

周图气得胡子高高翘起,先前还会给时间让他们准备,现在赢了两场直接蹬鼻子上脸了?

“使臣大人是什么意思?”

周图也不客气了,冷着脸:“这是怕我们不认账不成?”

北燕使臣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深了不少:“周大人言重了,只是我们利桑是个急性子,迫不及待想在比试开始前认识一下对方。”

萧其舟眼皮跳了一下。

他缓缓抬眼,漆黑的眼珠犹如深渊般看不到底,毫无感情地盯着北燕使臣:“有什么好认识的?”

北燕使臣一瞬间脚底生寒。

他们一直轻视离国这个年轻的皇帝,从不把他放眼里,没想到他也会露出这么骇人的表情。

北燕使臣觉得,自己好像快要被深渊吸进去,然后被彻底粉碎。

他有点后悔这时候来招惹萧其舟了。

正骑虎难下时,一道低沉的声音解救了北燕使臣。

“我们派出战的人叫罗春生,你只要知道名字就行,比试当日自然会见到。”

是叶云洲。

他一开口,北燕使臣便多了几分忌惮。

“使臣与其好奇我们派出何人,不如早日把比试时间定下来。”叶云洲又道。

北燕使臣不笑了。

他脸色有点干:“既然叶将军开口了,那我等便回去恭候了,比试时间就定在三日后。”

叶云洲没有自作主张应声,而是看向萧其舟:“皇上,您看如何?”

“好,朕也很期待三日后。”

-

大殿比往日都要安静。

人人都低头看自己的脚,不敢出声。

连输两场,这个结果是始料未及的。若是下一场再输……没人敢继续往下想,那后果谁都不想承担。

“云洲啊,”萧其舟揉揉眉心,“你说的这个罗春生是谁?”

极少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叶云洲有一瞬间不适应。

但很快他又道:“是臣的一个朋友,皇上放心,他的话肯定没问题的。”

朝臣们眼观鼻鼻观心,有人能举荐人才再好不过。他们还怕皇上再让他们举荐人,这种危机关头,谁都不想惹得一身骚。

一旦输了可就是罪人了。像叶云洲这种敢拍打胸脯保证的胆子,他们可没有。

萧其舟何又尝不懂他们的想法?

他心底冷笑,这群废物关键时候真是没有一个能堪大任的。

对于叶云洲,皇上还是非常信任的。

“既如此,就这个人吧。至于莫予,虽未赢下胜利,倒也尽力了,当赏。”

直到退朝,朝臣们还处在震惊当中。

本以为会被皇上一顿臭骂,没想到就这么简单揭过了?不愧是叶将军啊!

叶云洲忽视了其他人的目光,离开京城后直接去找罗三。

因为是白日,青楼不营业,但月娘直接把叶云洲带到罗三的房间。

还在睡觉的罗三就被人无情地掀开被子,在梦中的他忍不住哆嗦一下,迷茫地睁开眼——便看到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啊!”罗三直接跳起来,大喊,“叶云洲你干什么?吓我一跳!”

叶云洲眯起眼:“有事找你,给你一刻钟,赶紧捯饬好。”

罗三一肚子火,却不敢发,老老实实地唤丫鬟进来伺候更衣。

一刻钟后,罗三和叶云洲面对面坐在桌前,大眼瞪小眼。

“我说你到底什么事啊?我昨夜很晚睡的,困着呢。”

“有个忙,需要你帮我。”

“嚯?又做什么,你说吧,这回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

罗三也习惯了,这些年叶云洲没少找他办事,他嘴上虽然嫌弃,每次都很尽力。

叶云洲嘴角极快地弯了弯:“多谢。这回不用上刀山也不用下火海,去画幅画。”

“什么?”罗三以为自己听错了,“画画?你在搞什么?”

于是叶云洲把龙元和北燕要求比试的事跟罗三说了,在听到输了两场以后,罗三惊得出声打断他:“你等等,意思就是说,我要再输了,就彻底玩完?”

叶云洲点头:“是这样没错。”

罗三呵呵了:“我不,你另请高明吧。”

他觉得叶云洲想害他,但没有证据。

叶云洲不作声,就直勾勾看着他。

罗三把头扭过一边,坚决不答应。

片刻后,还是罗三先败阵下来:“不是,叶云洲你认真的吗?我要输了咱就丢人丢大发了,撕毁协议代表着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叶云洲当日知道。

就是知道他才来找罗三的。

“你会输吗?”

“你这么笃定我不会输?”罗三不吃这套。

“罗三可能会输,罗春生的话不会输。”

一句话,让张牙舞爪的罗三瞬间变得像只绵羊一样乖巧。

罗三琴棋书画都会,其中最厉害的还是画。叶云洲的母亲还在世时,罗三曾给她画过一幅画像。

叶夫人对此赞不绝口,甚至好好收藏起来,珍重之情难以言表。

后来叶夫人去了北方,还把画像带去了。

再后来她去世,叶云洲把画像和她一起葬了。

“那幅画……我把它跟母亲一起合葬了,她非常喜欢,就是去了北方还要带着。”叶云洲说道。

罗三一下就明白他说的是哪幅。

“你可真是……”会抓住我的软肋。

罗三靠在椅背上,慢慢回忆道:“我母亲死后我就不打算再碰画笔了,可是我又被你母亲捡了回去。她可真温柔啊……是她弥补了我对母亲的遗憾,所以我忍不住又拿起画笔,想把她的样子记录下来。”

“也就那一次,还被你发现了。”

叶云洲问:“所以你答应了?”

罗三瞪了他一眼:“我能不答应吗?先声明,输了你可得保我不被皇上记恨。”

“放心,皇上不会的。”

“那最好不过。”

叶云洲没说的是,他是真的笃定罗三不会输。

-

“罗三那样子,我还真想不出他画画时是什么样的。”晚上,躺在床上,顾灿一直在想这事。

“哎叶云洲,他真的会赢吗?”

叶云洲没回答。

顿了一会儿顾灿又问:“你怎么知道罗三会画画的?”

终于,叶云洲放下手中的书,把灯灭了,掀开被子上床。

顾灿察觉到一双手正悄悄搭在她腰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叶云洲突然挠她痒痒。

“啊!哈哈哈哈你干什么啊……别!别闹……”顾灿像只毛毛虫一样在床上疯狂地扭动着,企图避开叶云洲的手。

结果换来的是叶云洲更猛烈地进攻。

“不要哈哈哈,别闹,叶云洲你……哈哈哈再闹我就生气啦。”

叶云洲最听不得她说“生气”,哪怕只是开玩笑的。

所以立刻停手了。

“你知道错没有?”

顾灿吸吸鼻子:“错哪啦?”

叶云洲指指床:“你在我的床上,说了一晚上其他男人的名字,你可知错?”

原来是因为这个……

顾灿无语了,这个醋包!

“你吃醋也看看场合,我和你说认真的!”顾灿是真的很担忧,一旦输了,叶云洲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没有人会记得前两场是怎么输的,只会把最后一场的输怪在他头上。

顾灿不想见到那个场面,她会气疯的。

“喂你……”

“嗯,不闹你,我就想抱抱你。”

叶云洲像只章鱼一样,手脚并用,把顾灿搂得紧紧的。

“不会输的。”

“这么肯定?”

“不是因为他是我朋友我才这么笃定,比试当日你就懂了,罗三一定会赢。”

叶云洲的头埋在顾灿的锁骨上,说话间呼出的热气让她忍不住缩脖子:“痒。”

换来的是叶云洲低笑两声。

“我相信你,”顾灿说,“你这么说了,就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她回搂住了叶云洲,变得懒洋洋的。

-

到了比试当日,一早,叶云洲先去接罗三。

见到人,顾灿差点认不出他了。

罗三今日特别用心打扮,头发高高束起,玉簪和他清冷的气质很相配。没有像往日一样穿着白衣,而是穿了一件大红色的衣裳。

顾灿在他身上看到了热烈又清冷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好似冰与火的交融。

罗三道:“走吧,我们去讨回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