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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灿没有说谎。

上辈子的时候,有个男的总是和她作对,瞧不起她,觉得她就是个虚有其表的花瓶。

只要他们在场外碰到,那个人总会有意无意地嘲讽顾灿。

顾灿觉得很不解,明明他的水平也就这样,到底谁给他的勇气蹦跶这么高?

她不懂,也不乐意搭理这种小丑,于是每次碰到就尽量避开。谁知这么做,倒是让那个男的误会她了,以为顾灿怂了。

于是变本加厉。

顾灿终于忍无可忍。在一次比赛中,碰巧预选赛他们分到一起,顾灿一看名字就面露嫌恶。

那男的特别得意,说要好好教训她一下。

结果可想而知,反倒是他被顾灿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那时的顾灿远没有现在厉害,可一上场便用尽全力,杀得对方毫无还击之力。

于是那男的大受打击之下,再也无法下棋了。

这也是她在围棋圈一战成名的原因之一。

至于在京城未尝一败,也没错,将军府的三个人,有谁赢过她?

要不服的可以现场单挑,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敢挑战了。

顾灿平静地看着杨棋,她没有炫耀,没有看不起任何人。只是在陈述事实,一个让杨棋无地自容的现实。

杨棋喃喃道:“不……不……”

顾灿俯视杨棋,眼神带着点不怀好意:“你输不起的样子可真难看。”

又看向姜沉,歪歪头,特别无辜的问道:“皇子殿下,您贵为一国皇子,不会输了不认吧?”

这是顾灿第一次主动和姜沉说话,哪怕内容是逼他们兑现承诺,姜沉都因此感到激动。

“输了就是输了,我们绝不是那等输不起之人!”姜沉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大殿以及所有人的耳中。

顾灿心满意足。

“皇子殿下一言九鼎,我们自是信服的。”目的达到,顾灿不吝啬地朝对方笑了一下。

叶云洲:“……”

他皱着眉把顾灿拉过来:“不许笑。”

“干嘛呀?拿到粮草你不高兴吗?”

“反正你不许对他笑。”

“……”

等人走远了,姜朵才凉飕飕道:“别看了,人都不见了。”

姜沉收回视线:“多嘴。”

“我多嘴,呵……”姜朵直接嘲讽道,“输了比试输了粮草,现在居然还把话说死,你好想想怎么和父皇交代吧。”

姜沉对姜朵的嘲讽嗤之以鼻:“姜朵,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你什么意思!”

“我今儿若不承诺下来,你们谁都别想离开这里一步。”

姜沉眼睛扫射了一圈,道:“若我没看错,殿外可是站了不少人,姜朵,到底是怎么和父皇交代重要,还是你的小命重要?”

一句话,把姜朵堵得无话可说。

他们都还年轻,不过十几岁的年纪,谁都不想就这样死在异国他乡。

“离国当然不会马上动手杀掉我们,可随便找个理由扣下我们还不简单?”姜沉又道。

龙元使臣听着他们的对话,忍不住插嘴道:“可这样他们依然拿不到粮草,又怎会……”

姜沉笑笑:“那就要看在父皇心里,是粮草重要还是人重要了。”

姜朵和使臣都不作声了。

龙元现任君主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再清楚不过,他的缺点说上一天都说不完。要他拿粮草来换人,他肯定百般推脱,那到时候真的要死在异国他乡了。

“我们的计划没有错,”姜沉冷冷道,“只是多了个意外。”

这个意外是谁不言而喻。

但凡今天出战的不是顾灿,离国都没有一丝可赢的机会。

“你们别忘了,我们的下场如何不好说,但北燕……来的可是他们最受宠的皇子殿下。”三人同时看向北燕皇子,他虽然输了不高兴,但神情并不见悲愤。

姜朵明白姜沉的意思了。

如果他们被扣下,北燕是肯定会拿粮草换人的,那到时候离国照样有了粮草。

但他们的小命就难保证了。

不得不承认,姜沉是对的,比起被父皇怪罪、冷落这种,自然是自己的自由和小命更重要。

至于怎么面对父皇……

姜朵苦笑:“总之这一两年,我和你都别指望父皇有好脸色了。”

姜沉眼神沉沉:“能活着就行。”

姜沉没有说的是,比起活命,他居然更不忍看顾灿失望。明明对方任何念想都没有给过她,可姜沉在她看过来的那一瞬间心里还是忍不住为之颤动。

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想法:不能让她失望。

姜沉自嘲地笑笑,自己真是没救了。

……

当天晚上,皇宫设宴。

几乎所有妃嫔都出席了,足以见皇上有多高兴。

宫宴上,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顾灿了。

今日漂亮的赢下杨棋,让众人又一次对她刮目相看。谁说人家只有一张脸的,内里的才华可半点不输。

不断地有人来跟顾灿套近乎。

叶云洲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在人群中游刃有余地跟人聊天。

主位上,皇上喝得差不多了,便叫了一声顾灿的名字。

围在顾灿身边的人一听皇上要说话,都纷纷离开。

顾灿不卑不亢地走至中央,正想跪下,皇上又免了:“就站着吧。”

“谢皇上,”

顾灿挺直腰杆站在远处,等侯皇上的发话。

“顾氏女,棋艺精湛,聪慧过人,今日的比试更是一举拿下胜利,朕心甚慰。现赏紫玉贝母头面一套、金檀棋盘一副、宫锦十匹、夜明珠一斗、文房四宝 一套、黄金百两!”

众人一听,倒吸一口气。

皇上这个赏赐可比之前几人要多得多。

顾灿自己也有点意外,短暂地失神后道:“民女谢过皇上恩典,吾皇万岁。”

回到位置上,顾灿还挺开心的。

虽然她不缺这些东西,但这种得到他人认可的赏赐和顾大富送的意义不一样。

叶云洲问:“开心吗?”

顾灿点头。

比起离国这边一派喜庆,龙元和北燕的人脸色称不上好,坐在这里看他们举杯庆祝也是一种折磨。

姜沉一杯接着一杯喝,大家都以为他借酒浇愁。

只有她心底清楚自己浇的是哪种愁。

眼见时机差不多了,龙元使臣站起来道:“皇帝陛下。”

萧其舟抬脸:“何事?”

“陛下,此番前来除了进贡,为的还有和各为才子进行才艺方面的交流。现今,两个目的都达到了,吾等也不便多呆,打算尽早启程返回龙元。”龙元使臣说道。

萧其舟心知这是借口。

输了就觉得没脸留下,想趁早离开,真是小家子气。

在心底腹诽了一通,萧其舟开口却是:“说得在理,你们也出来一段时间了,留在本国的家人自是想念诸位了。既如此,那朕也不多留。”

早点回去,他还省了招待他们。

龙元使臣:“……”

这皇帝是半点面子都不给了。

顿了顿,萧其舟又道:“至于你们输给离国的粮草,朕会派人跟诸位一同回去,还望诸位尽早凑齐粮草。”

龙元使臣:“……”

粮草……光是想想都觉得心疼。

说来说去,本来稳赢的局,都怪那个叫顾灿的出来捣乱。

使臣恨死她了。

马上要离开了,使臣也懒得做样子了:“陛下放心,吾等自不会赖账。”

萧其舟笑容都深了几分:“最好不过。”

姜朵举杯和姜沉干了一杯:“总算要回去了。”

姜沉一口干掉,闷闷不乐。

他看着不远处相视而笑的两人,只觉得刺眼。

又喝了一口,姜沉心下做了个决定。

-

晚宴结束后,皇上难得一见喝高了。

被搀扶着回去时还念叨着要再喝两杯。

临离开前,顾灿因为喝水多了,不得不去方便一下。

叶云洲只好在原地等她。

正百般无聊地抬头看着夜空,有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顾灿才离开,不可能是她。

叶云洲没有回头,如果是找他的,那人自会走到他面前。

“哒哒”两声,脚步声在他面前停下,一道黑影挡住他眼前的光。

“叶将军。”

叶云洲睨眼前人一眼,道:“皇子殿下,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找我何事?”

来人正是姜沉。

姜沉微微皱眉:“我有事和你说。”

那脸色、那语气不像来说事的,倒是像来找人打架的。

叶云洲继续抬头望天:“如果是想说灿灿的事,那免了,我没兴趣听你废话。”

姜沉一听这话,隐隐有发火的趋势。

“叶云洲,你一个瘸子,凭什么霸占着这么好的姑娘?”姜沉道。

“她这么好,值得更好的人,那个人绝对不是你。”

“殿下是想说你才是那个更好的人吗?”叶云洲突然道。

“我……”姜沉犹豫了一瞬,摇头,“我自是配不上如此美好的姑娘。”

“既然配不上就别多管闲事了,”叶云洲变得十分不客气,“姜沉,看在我们两国交好的份上我称你一声‘殿下’,这并代表着你可以管闲事到我的头上。”

“灿灿是个完整的人,她有自己的想法。倘若她觉得我不好,想离开,我会毫不犹豫让她走。我喜欢她,比你以为的还要多,我不会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而不是像你一样,自以为是地说一些’为她好’的废话。”

叶云洲的不留情面让姜沉的面色变得涨红。

“谁说我自以为是……我……”

“打住,我不想听你废话了。你可以继续你的自以为是,但有一点我警告你——若你胆敢因为你的无聊而去打扰灿灿,那下一个被收拾的,就是你们龙元了。”

叶云洲逐字逐句道:“我向来说道,不信走着瞧。”

-

“久等啦……咦?你不是在那边等我的么?怎么来这啦?”顾灿疑惑地往后看了一眼。

没看见有什么东西呀。

“没,”叶云洲道,“想你一出来就见到你。”

顾灿没有怀疑,她捂着嘴吃吃笑:“肉麻,你好肉麻。”

弯弯的月眼,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叶云洲牵起她的手:“回去吧,封禹他们要等急了。”

“好。”

明明一人坐着一人站着,可紧扣的双手看起来没有任何不妥,反而有种异样的和谐美。

姜沉躲在暗处里,远远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低下头,露出痛苦的神色。

翌日。

因着顾灿在大殿上大显身手,递交到将军府的拜帖变得多了起来。

顾灿一边吃早饭,一边随手翻着那些拜帖,兴致缺缺。

倒是连翘很有兴致:“少夫人你看,这是吴国公夫人的、这是太常寺卿家的、这是大理寺卿的……”

她拿着那堆拜帖,就像拿着银票一样兴奋。

“少夫人你要见吗?”连翘又问。

顾灿一想到要跟这么多人套近乎她就觉得头疼不已:“我能推了吗?”

连翘一愣,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顿了一下道:“当然可以。”

以皇上对叶云洲的看重,顾灿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

她要不乐意见,谁都不敢逼她,更不敢多言。

“那都……算了,先捡几个比较重要的回复,约出来见一面吧。”顾灿想说都推了,转念一想,他们现在本就够引人瞩目了,她要再这样做,很容易得罪人。

还是别了。

“是,奴婢省得。”连翘抱着一堆拜帖离开。

吃饱后,顾灿又去院子捯饬她的那堆花,结果差点被急匆匆的风行撞倒。

好在一个嬷嬷眼疾手快,稳稳地扶住她。

“抱歉少夫人,”风行急得满头大汗,“你有没有受伤?”

顾灿站稳后,拍了拍胸脯:“没事,你怎么了?这么着急。”

风行扬了扬手中的迷信,道:“北方来信了,情况不太好,将军呢?”

顾灿一听,表情变得凝重。

“他现在不在府里,皇上今日要商量让谁去龙元和北燕拿粮草,他一早就出门了。”

风行呼吸一滞,扭头就朝外走:“那我去皇宫找他。”

“等等,”顾灿拦下风行,对着旁人道,“叫三七赶紧去宫里找将军。”

又对风行道:“你别去了,万一他在回来的路上,你们不就错过了?”

风行一想也是,他道:“少夫人说得是,我这就去将军书房等他。”

“去,端一壶茶给风行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