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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灿收到了顾大富的来信。

她很诧异——倒不是诧异顾大富会给她寄信,而是因为送信的不是信使,而是自家的商队。

也是这时,她才知道自家在八方城也有产业。

想着八方城差点被破,也不知道他们如何了。顾灿觉得自己身为顾家的人,理应去看望一下,于是她和商队的人提了一嘴后便出现在自家的铺子里。

虽然铺子被砸了,但胜在人没事,顾灿也就放心了。

铺子里的人也很高兴,终于见到了传闻中的顾大小姐,不仅客客气气,临走前还送了她一堆东西。

打开一看,是各种茶叶。

顾灿:“……”

管事笑得腼腆:“老爷最喜欢喝茶了,这些都是附近的几个县镇的新茶,小姐回去可以好好尝尝。”

言外之意就是,顾大富喜欢喝茶,顾灿应该也喜欢。

顾灿无言地收下茶叶,告辞离开。

回到府里,她马上拆开顾大富写给她的信。

拿出来一看洋洋洒洒五张纸,顾灿突然觉得纸张烫手得不行。

到底是什么重大事情要说,能写五张纸啊?

她搬了一张椅子坐在窗檐下,花了一刻钟,看完了。

跟写散文似的,都是顾大富的内心戏,不是家里的花儿开了就是京城的酷暑让人疲累。但中心思想就一个——想女儿了以及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回去啊……

顾灿随手把五张纸折起收好,想起京城的一切。算起来她出来也快三个月了,真快啊。

等叶云洲回来后再问问他什么时候回去好了。

想到叶云洲,她又无声地叹气。

一走就是十多天,也没个消息。虽然知道他忙,但顾灿难免有些怨气,她心想:再等他几日,还没有消息就自己回京了。

叶云洲你就自己留在八方城吧。

-

“阿嚏!”叶云洲打了个喷嚏。

成辉问道:“着凉了?”

叶云洲摇头:“可能是有人在骂我。”

成辉一噎,心道您得罪的人还真不少。

“将军,这都几日了,弟兄们天天在这抓野味、下河洗澡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成辉又道。

“怎么?是野味不好吃还是河水不凉快?”叶云洲头也不抬道,“知足吧,你还是在安阳,要和风行去了草原,那澡都没得洗。”

仔细一琢磨确实是这样。

人嘛,幸福感就是对比出来的。

成辉那点烦恼霎时烟消云散,他开始计划晚上吃烤鸡还是河鱼。

正在这时,帐帘被掀开,值守的士兵道:“将军,前方有一架马车正在靠近。”

“一架马车?”成辉问,“你确定没看错?怎么才一架?”

“没看错呀,就是一架。”

叶云洲眉毛一扬,抬起头道:“公主殿下终于来了,走,我们去会会她。”

营外,一架朴素的马车停在路边。

叶云洲带着成辉已经在此等候。马车帘掀开,先下车的是一个丫鬟,紧接着她伸出手臂,一只玉手搭在她臂上,款款下马车。

“八公主殿下。”

桑珠笑道:“耳闻不如眼见,叶将军年少有为,没想到长得也是一表人材。想必虏获了不少少女的芳心。”

“公主谬赞,”对于桑珠的夸奖,叶云洲并未有何反应,只道,“公主才是真正的倾国倾城。”

这话也不是恭维。

桑珠作为皇室的公主,相貌自然是不俗的。

且她们的服装和离国不同,很有异域风情,和桑珠那张冷艳的脸倒是很合适。

成辉暗想,这公主殿下还真是有胆识,就一个人带着婢女前来,也不怕中计。

桑珠笑了笑,直奔主题:“将军传消息说想见本公主,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当然不是,”叶云洲眼底的笑意多了几分赞赏,他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省时省力,“公主里面请。”

桑珠对着雅古道:“你留下,在外面等着。”

雅古一听就急了:“公主!”

怎么能让公主单独和他国的将军待一起?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桑珠嘴角一收,冷声道:“多嘴!”

雅古不敢吱声了,公主用这种语气说话时,表明她要生气了。

叶云洲把一切尽收眼底,他也对着风行道:“你也留下,让所有人不得靠近营帐,方圆三里范围内全部戒备。”

成辉刚想说什么,被叶云洲一瞪,讪讪闭嘴了。

比起雅古,他才是更应该担心。那可是南疆公主,民间巫师一族的拥护,敢只身前来会面,说明她有后路,不怕你们使坏。

眼睁睁地看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营帐里,成辉愁得不行。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婢女,硬着头皮道:“你要吃点什么吗?”

-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里面的人终于出来了。

一直守在帐外的成辉和雅古第一时间冲上去。

“将军!”

“公主!”

二人面上都带着淡笑,看来谈得非常顺利。

成辉紧张地跟在叶云洲身后,悄悄打量了一眼他——好得很,没有任何问题。

“那本公主就先回去了。”桑珠开口道。

“这儿荒郊野岭,招待不周,就不留公主殿下了。”

“客气。”

既然合作谈成,那自然是没必要留下。

桑珠带着雅古回到马车上,缓缓驶离此处。

人走了,憋了一肚子疑问的成辉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将军,你们都聊了什么?公主怎么说?你们怎么了这么久?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回八方城吗?”

众多问题里,叶云洲只回答了倒数第二个。

他说:“整顿一下,三日后我们进军皇都。”

成辉:“啊?”

叶云洲没理会他:“其余的,都是秘密。”

马车里。

雅古瞧着自家公主心情不错,便问道:“公主和那位将军都谈了什么?”

桑珠正闭目养神,闻言微睁开眼:“不过闲聊罢了。”

话虽如此,她又想到方才的对话——

【你怎么肯定本公主会答应你的条件?】

【公主会错意了,我并非是求着你们答应,只是在替你们做选择。不答应也没关系,用武力解决更符合我的作风。】

【叶将军好大的口气。】

【非也,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

桑珠想,不和他作对是对的。

这个年轻人身上有无限的可能。比起他父亲叶老将军,以及已经死去对罗布图,叶云洲要更凶悍得多。

不是说他脾性不好,倒不如说他彬彬有礼。

只是在摸某些方面,他是绝不会退让。

“呵……”

桑珠不免感慨:“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雅古摇摇头道:“公主说得哪的话,公主明明也还很年轻。”

桑珠嘴角扬了扬,只是笑意没达眼底。

三日后。

叶云洲率领五千人的队伍出发南疆皇都,安阳城守早已得到消息,勒令百姓们全部居家不需外出。

紧闭的门窗、空无一人的街道,成辉还以为闯入了空城。

“这安阳城是是不是属于不战而降啊。”

叶云洲白他一眼:“闭嘴吧你。”

他国军队在城内走动是瞒不住百姓们的,他们很多都是普通人,并不希望看到血流成河的场面。

所以很听话的在家蹲着,直到叶云洲率领的大军离开主城,他们才悄悄出门。

这件事很快传到皇都。

南疆王好不容易醒来一次,一听这消息又给气晕了。

勒姆破口大骂安阳城守,居然就这样大大方方把人放进城,是不是和叶云洲一伙的。

他在南疆王寝宫殿外骂骂咧咧,不知是嗓门太大还是巫医技术又提高了,南疆王悠悠转醒。

“把那个不孝子叫来。”这是他醒来的第一句话。

勒姆屁颠屁颠跑到床前,直接跪下:“王父,那安阳城守……”

“八公主求见——”

勒姆的话被打断,他神情不渝的看向门外,他的好八妹正急切地走进来。

“王父,您可还好?”

南疆王的双眼已经不甚清明,却还是在看到桑珠的那一刻绽放出一丝光芒:“桑珠,听说前些日子你病了,如今好些了?”

“多谢王父挂念,桑珠已经好了。这几日未能在床前尽孝,王父见谅。”

“说的什么话,”南疆王板起脸,不赞同道,“你向来是个孝顺的,王父心里有数。”

勒姆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父女情深,忍不住出声打断:“王父,儿子有要事禀告。”

南疆王一听他说话,嘴角的笑都淡了不少。

“何事?”

勒姆知道王父近日不待见他,还是硬着头皮道:“王父,那安阳城守简直不可理喻,居然就大开城门让叶云洲带人进去,儿子觉得,应该重罚。”

南疆王没有吭声。

桑珠见状说道:“王父,女儿说几句。”

南疆王点头:“你说。”

勒姆脸色更黑了。

他警告地看了一眼桑珠。

桑珠心里冷笑,完全不在意他的威胁。

“王父,女儿觉得,安阳城守做得对。”

果然,一开口就是唱反调。

勒姆真是恨死桑珠了,他们斗了这么多年,彼此眨眨眼都知道对方心里在算计什么。

“哦?怎么说?”南疆王听了这话也没有勃然大怒,淡声问道。

“二哥说得轻巧,安阳城大多都是普通百姓,拿什么和叶云洲正面交锋?对方前些日子才杀了草原部落的罗布图,让安阳城守出击,不是拿百姓们的命去赔吗?”桑珠说道。

“再说了,”桑珠瞥了一眼勒姆,眼底都是讽刺,“如果不是二哥得罪人家,又何至于让我们如此被动?”

南疆王听了这话,嘴角瞬间垮下。

这事他最气的事。

他们南疆一向不参与天下其他纷争,此次勒姆的行为,破坏了他们引以为傲的传统,还给南疆留下隐患。

南疆擅用毒,但并不擅长打架。

如果两国交战,南疆只有被离国按着打的份。

勒姆就知道桑珠出现肯定没好事:“王父,你不要听她……”

“桑珠说得有道理,”南疆王打断他,“勒姆,我对你很失望。”

勒姆抿紧嘴唇,又改口道:“王父,给儿子一个机会,儿子会好好解决这件事的。”

叶云洲的最终目的就是皇都,只要能与他谈和,大可以避免一场战争。

“你要如何解决?”

“儿子……儿子会想办法的。”

也就是说,他只是随口请求,并没有真正想要解决问题。

南疆王失望透顶。

如今他年岁已高,身体也大不如从前,很多事情都是底下的人待处理。

他以前一直觉得勒姆就是最合适的继承人,现在看来,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现在皇宫外还有百姓聚集在一块,抗议二皇子的所作所为。南疆王知道,为了平息百姓的愤怒,也为了南疆的安危,他不得不做出妥协。

于是他道:“这事你别管了,让桑珠接手,去和叶云洲谈谈。”

勒姆身体一僵,不知作何反应。

桑珠则是挑眉,没想到王父这次这么好说话。

她还以为要好好磨几句才行。

“王父放心,女儿定不会让王父失望。”

-

等他们走远后,南疆王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趁着还清醒,唤来最信任的大臣。

回到宫殿里的勒姆气得又把宫殿砸了,伺候的仆人苦不堪言。

二皇子的脾气越来越难以捉摸了。

勒姆狠狠念着桑珠的名字,似乎想要透过名字咬碎她这个人。她从小就爱和自己作对,自从王父病了以后更是不加掩饰她的野心。若要说勒姆在南疆最厌恶的人,非桑珠莫属。

他得加快速度让王父立储才行。

还有桑珠……是留不得了。

勒姆换来下人,悄悄吩咐他去做几件事。

当夜,桑珠公主遇刺。

几个贼人夜闯她的寝宫,企图不轨。好在公主从南疆王那儿离开之后就去了巫祠给王父祈福,躲过一劫。

桑珠听着手下们的汇报,神情淡然得好像被害的不是她一样。

“知道了,这几日本公主就不回去了。叶云洲什么时候到,本公主再亲自出城迎接。”桑珠听完以后说道。

巫祠在每个南疆人心中都是圣地,勒姆的胆再大,也不敢把手伸到这里。

呵,想杀了她?

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