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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姆自以为天衣无缝,殊不知没有一群老臣给他擦屁股,那他就什么也不是。

八公主桑珠遇刺一事迅速在民间传开。

她的拥护者们又在第一时间齐聚皇宫门外,话里话外都暗指二皇子买凶杀人。惹得皇室焦头烂额。

民间以大巫师为首的一派一贯看不上二皇子,这下更是不遗余力地声讨他。

勒姆气得脸色发青,群臣们又拒绝替他善后,于是便一发不可收拾。

里面或许也有桑珠的手笔,但归根结底是群臣们对他擅自作主的不满。

“啪——”

一套精美的青花瓷器就这么被摔碎了。

勒姆气道:“他们就是想要一个听话的棋子!”

布巴只能干巴巴说道:“殿下,仔细身体。”

勒姆可听不进这些,他现在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再不拿出点计划就要完蛋了。

“桑珠人呢?”

“回殿下,在巫祠里。”

“可恶!她就是故意躲去那儿的!到底是谁提前给她透露了消息?”

勒姆想不通,如果不是有人提前告密,桑珠怎么会躲这么快?

布巴垂下眼眸:“奴不知。”

“什么都不知,要你何用?滚出去。”

“是。”

布巴被赶出来后,其他的下人对他露出怜悯的表情。其中一个叫顿顿的婢女和他关系不错,忍不住安慰道:“殿下这段时日心情不好,真是难为你了。”

“不碍事的,” 布巴道,“我们做下人的,就是要为殿下分忧。”

“话虽如此,但……”

“顿顿,你帮我看着点殿下,我有事出去一下。”

顿顿拍着胸脯:“你放心去吧。”

-

又是三日后,叶云洲率大军抵达南疆皇城外。

八公主亲自出门迎接,和上次不同,她身后跟了不少人。二人装作不认识,各怀心思地打了个招呼。

随后就是说一些场面上的话。

巧的是这时皇宫传来消息,南疆王醒了,要亲自接见叶云洲。

叶云洲唇角的笑意都深了些许:“既然是王上的邀请,那还真是不得不去了。”

于是叶云洲只带了成辉,二人一同进宫。

南疆的皇宫是浓浓的墨色风情,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头沉睡的野兽,锐利而又肃穆。

八公主笑问:“是不是和你们离国不一样?”

“嗯,我们的宫殿都是红黄二色,要比你们的明亮得多。”

“有机会本公主也想亲眼目睹一次。”

“会有机会的,”叶云洲的眼神意味深长,“只要我们的合作达成。”

八公主短暂地沉默了,片刻后道:“将军倒是志在必得。”

谈话间,二人到达回元殿,南疆王已经在主座上等候着了。

他看起来病得真的很严重。

不过五十出头的年纪,头发已经花白,眼窝也深深凹陷下去,看着时日无多了。

若不是南疆的巫医了得,他大概早就没了。

“叶云洲见过王上。”

“咳咳,不必多礼,来人赐座。”

他说话很费劲,几乎是说一句要咳一声。

“久闻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青出于蓝。”

叶云洲低头笑了笑,而后道:“王上和公主不愧是父女,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哦?”南疆王看了一眼桑珠,也笑了,“看来本王的女儿和本王一样,都很欣赏将军。”

“王上和公主谬赞了。”

他们之间客气得好像叶云洲真的只是来拜访、城外那数千蹲守着的大军不存在一般。

又互相扯了几句,叶云洲突然道:“说起来,早闻南疆擅用各种毒草,我也曾有幸体会过。”

这话一出,方才和气的氛围霎时冷却下来。

唯有叶云洲还嘴角挂着一副淡然的笑。

成辉真想朝他竖起大拇指,他们将军这冷场的功力,太厉害了。

“这事是我那愚蠢的皇兄做得不对,不如我让他来给将军道歉?”桑珠表面上看着是在打圆场,实则暗想推勒姆出来成承受叶云洲的怒意。

南疆王还没病糊涂,他不赞成地看了桑珠一眼。

勒姆再怎么说也是南疆的皇子,出来道歉的话他老脸还要不要了?

索性叶云洲好像只是随口一提这事,也没有真要勒姆道歉的意思:“王上,我如今坐在这里,就已经表明离国的态度。”

“离军刚刚大胜,无意再攻打南疆,但你们擅自插手一事,也需要给我个交代。”

“我带五千大军前来,已经够给诸位面子了。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拒绝,无非就是我们再辛苦一些。”

叶云洲这已经是在赤裸裸地威胁了。

他看似给了南疆王选择的余地,但事实是正如他第一次见八公主时说的那句“我只是在替你们做选择”那样,南疆王根本没有多余的选择。

要么臣服,要么用武力让你们臣服。

南疆王沉默了。

南疆在军力方面一直算不得强势,但因为先天优势,也没有人敢招惹就是。

他浑浊的双目看了一眼叶云洲。

倘若勒姆的手段真能轻易解决掉叶云洲,那他们就不必如此低声下气。正因为没能解决掉他,南疆王才意识到一件事:他们引以为傲的毒对离国不起作用。

这就很危险了。

纯拼武力的话,没有几个国家能斗得过离国。

“本王想问将军一个问题。”南疆王突然道。

叶云洲抬眸:“王上客气,请问。”

“是何人给你解了断梦?”

成辉悄悄翻了个白眼,老东西方才一副不打算承认的样子,现在又主动提起。

真是善变。

桑珠也不知道王父何意,她打算静观其变。

叶云洲没想到南疆王会问他这个问题,他隐去了杜若的名字,说道:“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此话震惊四座。

就连巫医都忍不住抬起头。

断梦算得上南疆十毒之一,居然被一个十五岁的小孩解了?

离国果然人才济济。

“那这位少年现在在何处?”

“恕我不能告知,”叶云洲道,“王上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

啊,明白了。

老东西是在试探他。

他想要知道是何人在背后协助叶云洲。诚然,如果没有杜若,现在不止叶云洲, 恐怕连离国都沦陷了。

“本王只是好奇。”南疆王内心的震撼不比巫医少,本以为是个老头,没想到是个少年。

这个少年只要一日在叶云洲身边,南疆对他就造不成太大的威胁。

说起来好笑,他们南疆有朝一日竟然会被一个少年拿捏住。

可事实就是这么讽刺。

“王上不必好奇,我们还是来谈谈正事。不知道王上如何抉择?”叶云洲来可不是为了闲聊的。

灿灿还在八方城等着他,他也想早日解决。

“你想怎么解决?”南疆王把问题抛回给叶云洲。

“我的要求很简单,俯首称臣。”叶云洲道。

就像龙元和北燕一样,签订休战条约,作为附属国,则每年都要定期朝离国上贡。

南疆王神色莫辨。

叶云洲又道:“我的耐心有限,还请王上尽早做抉择。”

狂妄的语气让巫医都听不下去了:“将军现在在的是我南疆的地盘,说话还请客气点!”

“巫医是觉得我只带了一个人前来,所以就没什么可怕的?”叶云洲一语道破巫医的内心,笑道,“成辉,我们被小瞧了。”

成辉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把手臂长的金刀,当着南疆王的面就舞了套刀法。

按理说觐见是要搜身的,但他们是和八公主一道来,便省了这个步骤。

南疆王的脸色更难看了。

八公主倒是笑了笑:“王父息怒,这事儿说来还是我们不占理。”

南疆王何尝不知?

他深深叹了口浊气,他老了,恐怕也时日无多。趁还活着,就尽量保南疆安稳好了。

“本王答应你,只是将军可真当做得了主?”

“王上放心,”叶云洲信心满满道,“我的意见就是皇上的意见。”

-

南疆王让叶云洲留宿一晚,被拒绝了。

叶云洲道:“我还有其他要事赶回去,王上请尽快安排好使臣随我明日便启程。”

“我今夜便在城外驻扎了。”

南疆王一听巴不得,反正刚才的询问也只是客套话。

“明日一早,本王会让人在城郊和你汇集。”

叶云洲点点头,带着成辉准备离开。

还未走两步,他又停下,回头道:“王上,你应该感谢你有个好女儿。若非看在八公主的面上,二皇子给我下毒一事定不会这样轻易揭过。”

人走远了,南疆王才问道:“你和叶云洲很熟?”

桑珠神色不变:“今日第一次见,或许是一见如故罢了。”

南疆王嘴唇动动,没说什么。

宫门外,成辉对叶云洲今日的表现赞不绝口。

他一路从宫殿夸到营地,口干舌燥都不停。

叶云洲只觉得一路上有只苍蝇在他耳边嗡嗡不停,临近营地时,他终于忍不住道:“下次你还是跟风行换一换吧。”

成辉:“为啥啊?”

叶云洲扯扯嘴角,不想理他了。

翌日,叶云洲早早醒来。

一刻钟后,南疆王派来的使臣队伍到达城郊。他便下令整队出发,走另一条山道回八方城。

他们走后,很快有人回禀到南疆王那里。

南疆王看上去比之前更虚弱了,他沉默了许久,道:“把八公主叫来。”

……

顾灿发现,最近她好像在八方城出名了。

原因很简单,就是不管她去哪,总有老百姓能认出她。她要买东西,人死都不肯收钱。

搞得顾灿都不敢自己去买东西了,看中什么就悄悄让连翘和宝庆去付钱。

她后来有问过杜若,毕竟杜若成日在外,多少知道什么。

晚上回来杜若就告诉她:“你现在已经成了八方城一枝花了。”

顾灿一头雾水:“哈?”

追问下去才得知,现在人人都知道八方城最好看的女子就是叶将军的夫人,气质独特且雍容华贵。

只要一眼便能认出她来。

一传十十传百,结果就是人人都知道将军夫人好看。

八方城的人都比较朴素,而且他们的皮肤大都便黄。顾灿一个水灵灵的小白藕走在八方城的街上,白得晃眼。

“他们都觉得叶将军是八方城的英雄,所以将军的夫人来买东西怎么能收钱呢?”杜若最后总结道。

顾灿听完只有一个念头:下次上街一定要戴个头套才行。

是夜。

酷夏已经临近尾声了,早晚还是有点凉的。顾灿吃饱后歇息了一刻钟,连翘便来告知她热水已经烧好。

“知道了。”

轻应一声,顾灿拿起换洗的衣服朝临时划分给她的洗浴间走去。

超大的浴桶里装满了热水,连翘还悉心撒上花瓣。脱掉衣服,顾灿伸手探了下水,水温适宜。

抬腿跨坐进去,温暖的水流让她舒服得长舒一口气。

与此同时,府门外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人影。

“咚咚——”

小厮正纳闷谁大晚上来拜访,开门瞧见是熟悉的脸庞,顿时兴奋不已:“将军!”

叶云洲点点头:“喂一下我的马。”

说罢抬腿走进府里。

这儿的下人没有京城多,直到院里才有人和他打招呼:“将军?!”

是连翘。

她很惊喜:“您刚刚回来吗?吃了吗?奴婢这就安排厨房做点好下肚的。”

“不必麻烦了,已经吃过了,”眼睛扫视了一圈,又道,“灿灿呢?”

她应该听到自己说话声才是,怎么没见出来?

“少夫人在洗澡呢。”连翘如实道。

洗澡……

叶云洲听到这两个字,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一下,身上忽然觉得燥热。

“连翘,”他把人叫住,道,“我突然有点饿,你去给我煮碗面吧。”

连翘不疑有他:“哎,奴婢这就去。”

院子里只剩叶云洲一人了,他调整了呼吸,抬腿往其中一间屋子走去。

“吱呀——”

是门推开的声音。

顾灿背对着门,如豆腐一样滑嫩的背裸露在空气里,她没有回头,以为是连翘,说道:“睡不够热了,帮我加点吧。”

叶云洲沉默地走过去,提起一旁的水桶装满热水,倒入浴桶里。

“哎,够了。”

叶云洲又放下桶,手伸进水里轻轻搅动,激起道道水纹。

顾灿这才察觉到不对,她捂着胸口回头。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