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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记者”的背影,钱亦文一口水呛进了肺里,咳嗽起来。

“该!”董长贵骂道。

钱亦文委屈地问道:“爸,你骂我干啥呀?”

董长贵瞪了他一眼:“有的也说,没的也说!

“还一天下俩蛋,把你四婶扣鸡窝里都不见得能忙过来……”

钱亦文抬头一看,四叔四婶已经拉开了架势……

赶忙开始低头喝水,这场因他而起的战争,与他无关,必须保持中立。

那边硝烟正炽,这边,二大爷又开始教训起来。

二大爷说道:“你老丈人说得对,你得像我似的,愿意说我就说两句,不愿意说我就不张嘴。

“总不能说瞎话骗人家吧?”

钱亦文笑道:“二大爷,我这是在帮他呀!”

二大爷白了他一眼:“净瞎扯!

“你这么帮,他回去要是照实发出去了,还不得让人家给撤职!”

钱亦文说道:“二大爷,你倒是没说话,但耽误人家记了吗?”

钱亦文又接着说道:“我一下子把稿子给他整到完美了,都省得他回去再添枝加叶了。

“你说,我这不是在帮他吗?”

二大爷咬了一口干豆腐卷,低头寻思了一下,问道:“真像你说这样?”

钱亦文点了点头。

“都这样吗?”

“八九不离十吧……”

二大爷呲牙一笑:“我就说不能都这样吧?

“这不是还有一两个不那样吗?”

钱亦文吸溜了一口茶水,小声嘀咕了一句:“那一两个,早改行了……”

……

次日下午,钱亦文带着七位老人,像是个夕阳红旅游团的导游一样,雄赳赳地走出了燕京车站。

跟上点跟上点!

大春儿带了两辆车,来接一行人。

看着几小袋子粮食,不解地问钱亦文:“钱总,大老远的,您怎么还带这么多的粮食?

“日常用的东西,我都给您几位准备得足足的了。”

钱亦文笑笑说道:“老人们怕吃不惯当地的米面。”

其实,这还真跟老人们无关,只是他吃不惯。

前世,走出多远,家乡的粮食,都得跟上。

倒不是别的地方粮食不好,只是单纯的不顺口。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说的不是没道理。

进了院子,二大爷围着一棵海棠树转起了圈……

一边看着,一边对董长贵感慨着:“亲家,不怪你姑爷不让咱们穿太厚,这可真是差半拉节气。

“你瞅瞅这沙棠果树,花都开全了!”

董长贵说道:“这哪是半拉节气?这得差着一个半的节气!

“咱们那边,山上背阴坡的雪还没化净呢。”

四叔这个半拉瓦匠,进院儿就开始琢磨开了:“这房子盖得可真是怪,围成一圈……”

老董头儿笑话道:“啥也不懂,要不怎么见四合院呢?”

四叔又说道:“这么大个院子,这房子的举架,咋就不整高点呢?

“这住着多憋屈?”

钱亦文对四叔说道:“四叔,这边的房子就这样。

“明天咱进皇宫,你看看那些嫔妃住的房子,也这样。”

董长贵在一旁说道:“净扯!皇上那么有钱,妃子们个个都得给盖楼。”

钱亦文嘿嘿一笑,也不辩解。

能不能的,明天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吗?

“你这房子,离那金銮殿多远哪?”四叔问道。

“可近啦!”钱亦文顺手一指,“你们看,站在这就能看得见红墙碧瓦了。”

二大爷手搭凉棚,仔细一看:“妈呀!这可是真近?”

回头冲着董长贵一招手:“老董头子,走,咱们先去看一眼去。”

大春儿赶忙说道:“二大爷,这点儿去,不划算了,看不多大一会儿,咱就得出来了。

“一样买票,咱早晨去,逛他一整天,多哏儿。”

二大爷一皱眉头:“啥?还得买票?

“我听英子说,不是在门口买两瓶汽水,就能进去看一天吗?”

董长贵在一旁骂道:“你当是你们家炕头呢?想去就去?”

“多少钱哪?”二大爷回头问大春儿。

钱亦文忙抢着说道:“五分钱一张票……”

二大爷听钱亦文说是五分钱门票,起初高兴了一下。

接着白了他一眼:“把你老丈人关笼子里,让人家看一会儿,都得一毛钱!”

英子妈骂道:“老东西,咋不把你圈(juan)笼子里呢?”

二大爷笑着说道:“咋地?忘了关你,你不乐意啦?

“行!那就把你俩关一个笼子里,还能多收几分钱……”

四叔往旁边,心思也活了。

看了两眼后,说道:“我看这也没多远儿,咱几个先去瞅一眼去。”

见几个老头儿真要出门,钱亦文有点不放心了。

别再走懵了回不来,那可窝囊了……

当下,瞄了大春儿一眼。

大春儿心领神会,对钱亦文说道:“钱总,要不我先带几位爷过去?(lou一声)??”

钱亦文说道:“好!那就麻烦你了。

“看一眼就回来,早点吃饭睡觉,明天还得走一整天呢。”

“好嘞!”大春儿答应一声,领着几个老头儿走了。

“三嫂,你快过来看看!”四婶从西厢房里探出身子。

“咋的了?”纪兰凤快步走进了西厢房,“一惊一乍的!”

四婶指着屋里说道:“他们这儿,也有炕!”

纪兰凤白了四婶一眼:“我寻思啥大事儿呢,大惊小怪的……

“到了哪儿,没有一铺炕,那能算是家吗?”

海棠树下的钱亦文,听了老妈的话,沉默了……

就如“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一样,“家是什么”,也是道难解的题。

妈说,家就是一铺炕,对吗?

日落西山,晚霞点染得红墙碧瓦更为辉煌时,大春儿总算是带着几个老头儿回来了。

难怪老头儿不回来,确实挺美。

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咋才回来呢?”钱亦文问大春儿。

大春儿喘着粗气,回道:“钱总,您这几位爷,我也说不动啊!

“要不是我说黑天要宵禁,不让靠近皇城,老几位就得跟那护城河边,溜溜转一圈儿……”

钱亦文拍了拍大春儿的肩膀:“辛苦你了大春儿,赶紧一块儿坐下来吃饭吧。”

这孩子,也是不易。

就这小体格子,要讲走路,还真是干不过这几个老头儿。

大春儿说道:“钱总,我就不参加了。

“正好家里今天也来人了,我明儿一早再过来。”

“好!”钱亦文一边往外送着大春儿,一边说道:“明天还得麻烦你,受累跟着走一天。”

大春儿说道:“没事儿,应该的。”

钱亦文从兜里掏出早准备好的钱,偷偷塞给了大春儿:“明天,买票、喝个汽水、吃个冰棍啥的,付钱的时候,背着点他们。”

大春儿想把钱还给钱亦文,被钱亦文给阻止了:“别撕巴了,一会露馅了!”

送走大春儿,钱亦文回头一看,老丈人正和四叔费劲巴力地从东厢房里往出抬一张条桌。

钱亦文赶紧过去帮忙:“爸呀,四叔啊,可加点小心哪!

“这黄花梨将来可都是值钱东西呀!”

“梨木的?”四叔说道,“我说怎么抬着死沉死沉的呢。”

董长贵一边呲牙咧嘴地往后退着步,一边埋怨着:“这玩意儿能有啥用?搬一回贼拉费劲的。

“赶明儿个整点果松,打个靠边站,不比它强多了!”

靠边站,那时代真材实料的家俱。

众人围坐在两张黄花梨的破桌子边,热热闹闹地开始吃饭。

英子妈见董长贵一脸喜色,开口问道:“都看着啥了?看着皇上没有啊?”

“就看着城墙了。”董长贵白了老伴儿一眼后,兴致勃勃地说道:“那家伙,老大了!”

“能有多大?”英子妈问道。

董长贵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我估摸着呀,都得比平安镇大不少!”

二大爷一边倒酒一边说道:“明天一早得整点硬饭硬菜,进去了可得好好看看。”

董长贵指了指墙上挂的秤:“硬饭硬菜?还能有多硬?

“那你明天把那秤砣吃了吧……”

“滚犊子!”二大爷瞄了一眼英子妈,骂了一句,“你才铁了心呢!”

二大爷占完了亲家的便宜,又念叨了一句:“不多炫几个馒头,我都怕走不到那头儿。”

英子妈一边盛饭,一边说道:“走不到那头儿?你还想死到里头啊?

“咋的,给你侄儿占风水去呀?”

董长贵笑到喷饭,指着亲家骂道:“就这块臭肉,真要死到里头,不但占不上好风水,人家八成还得罚他侄儿钱呢。”

二大爷瞄了一眼这两口子,心想:这两个老家伙,功力见涨啊!

这你有来言我有去语的,越来越不好对付了。

吃过了饭,董长贵往旁边一闪,问钱亦文:“我听英子说,你来还和投资的那个什么公司有事儿要办?

“要是有事儿,你就去办你的事儿,让大春儿跟我们蹓跶蹓跶就行了。”

钱亦文说道:“爸,没啥大事儿,就是去看一眼。

“人家这段时间正是忙时候,我想在人家那儿多待,都不一定能有人招待我。”

钱亦文心知,此时的仁总,大概离坐进新办公室里数钱的日子,不远了。

还真得去看望一下,顺便唠叨几句。

别再忘了我的我的原始股不可稀释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