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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眠雪说到这里,自己也有些啼笑皆非,摇头说道:“你瞧,我最近却是让田巡抚那起子人弄得疑神疑鬼起来,竟是见了什么都喊捉贼了。”

她将笔扔在笔架之下,口中笑着调侃自己。

司徒源轻笑一声,揽住妻子的肩膀,轻声安慰:“你却是想得太多,等明日此间事办得差不多了。

咱们便找个地方,好好的游山玩水,散散心。

如今夜深了,还是早些安置为好。”

听着夫君的柔声安慰,康眠雪点点头神情也松散了好多,两人相携向寝室走去。

康眠雪此事尚未知晓,因她一时玩笑之言,竟在日后一语成真。

一夜梦境如幻,待天明五鼓之时,司徒源便身着一身官服,面容肃静。

康眠雪也难得起了个大早,靠在床边瞧着丫鬟替对方整理衣冠。

待瞧见那件特殊的白色夹子被司徒源穿上,她这才轻轻颔首,眼中掠过满意。

“今儿千万小心这些,那起子小人未必不会用些阴招。”康眠雪看着司徒源心头闪过一丝忧虑,不过她却仍旧面容不显。

手下轻抚着怀中的橘猫,看见猫儿一动不敢动,她的心才仿佛跟着沉寂几分。

这只猫平素里极为害怕司徒源,每每恨不得见其便绕着走。是以此时虽被康眠雪抱在怀里,然则却不敢动弹分毫,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

却压根没有往日里,见到他人那般有恃无恐,恃宠生娇。

这副模样倒是意外的惹人怜爱,康眠雪轻轻抚摸着它的皮毛。

司徒源将衣服穿好看一下妻子怀中的那只猫,见其一副将自己埋进妻子怀中的模样暗自磨牙。

他到底还是忍不住走到妻子跟前,伸手一把薅住猫的后脖,直接将其扔到地上。

“喵……”橘猫满是哀怨地喊道。

可惜此时被对方气息所镇压的康眠雪压根儿没时间管那只在地上的橘猫。

那橘猫看着交叠在一起的两人叫了两声,却看平素里对自己极为宠爱的康眠雪人,此时却对自己的叫声充耳不闻。

无奈之下只能哀怨地扫扫尾巴,向门口夺步而去,此时只有小鱼干才能慰藉它受伤的心。

过了良久,康眠雪终于喘过气了,瞧着自己的猫儿失踪,她没好气的瞪了司徒源一眼。

然而她看着穿着官服,仍旧嬉皮笑脸的对方,康眠雪忍不住抚住额头,轻叹一声:“你这副模样,却是千万莫要到外人面前去,我怕他们幻想破灭。”

司徒源将话在嘴中嚼了一遍,才知晓康眠雪的意思,无奈摇头,口中说道:“你该知晓,我却是只会在你这里如此。”

一时之间看到妻子微红的耳廓,司徒源忍不住伸手在她的耳朵上轻揉两下:“不必担心,等我回来。”

说起正事,康眠雪立刻恢复冷静起来,她坐直身子盯着司徒源询问:

“这事儿你却是已经决定了?”

康眠雪再一次询问司徒源,按理来说,此时动手倒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到底并非是最合适的时机。

司徒源安静的点头,伸出手揉揉着妻子的脸颊,然后又抚摸着康眠雪已略有些显怀的腹部,柔声说道:“若是往日,我便给他们些机会,然而如今你身子不便,咱们却是要在万寿节之前回到京城才好。

如今我想着,倒也不必跟他们再纠缠下去,当日父皇派我出京,却也是因为想让我,以雷霆之力处理江南之势。”

听了这话,康眠雪倒是微微点头表示赞同,毕竟孩子之事尚且不说,这江南却也需要雷霆之力。

她虽如此想着,然则到底是有些担忧。要知道这些盐商多与江湖中人有染,甚至胆大的竟敢结交匪类,是以她却有些担心,司徒源是否可以应对自如。

康眠雪心中想着却是口中叮嘱:“这些人恐怕多有狡兔三窟之术,你却是一一查看才好,遇到密格、暗室,千万记得莫要轻易犯险,只让人拿着铁甲进入。”

她此时却是难得的啰嗦,司徒源一脸沉静温柔,听着对方难得的唠叨。

只从他柔合的双眸便可知晓对方,根本非旦不觉得自己妻子所言乃是唠叨,更是觉得这些话让司徒源满心欢喜。

毕竟人活这尘世之上,若得能一人全心全意你之安危,便是这世间一遭的大幸。

因担忧康眠雪的安全是以司徒源并未直接带领手上的那五百精锐,而是将其安排在行宫之外,团团围住行宫,以防止有人伺机对康眠雪不利。

他早在前日便暗中下令命令城外的精兵准备好,此时却是等待城门开启之后,便去城外集合。

知晓司徒源此时繁忙,却是无暇顾及早膳,康眠雪赶忙将早上做的葱油饼,卷上几块牛肉又用油纸包了,塞在司徒源手中。

“这东西你现在就拿着吃,一会儿出了门也就吃光了。”康眠雪难得有些啰嗦的轻声嘱咐着。

虽觉得此时自己一身官服,却攥着块牛肉饼,实在是不伦不类。司徒源到底还是不忍心驳回妻子的好意,他轻轻点头,便带人向大门走去。

看着司徒源的身影消失在大门之外,康眠雪脸上的不舍迅速被冷峻所代替,她转头看向跟在自己身边的绣橘,冷声吩咐:

“去命人将各院全部封闭,然后把几位姑娘,带到我所在的正院里来。

还有去外边薛家的府邸,将薛夫人接来,就说我找她有事。

另外告诉小德子,从现在开始,各院之人皆留在各自房间,不得随意走动,如有违背,杀无赦。”

康眠雪最后三个字,却是说得极为有力。

绣橘心中一凛,也是面容之上,再见不到往日里的一丝笑容。

她躬身行礼,口中称是。

绣橘的动作极快不过是茶盏十分,黛玉几人便被请到了正院之中,她们此时尚且有些摸不到头脑,一时之间有的脸色发白,有的却是神情之中略带几丝僵硬。

照姐儿倒也还好些,见到姐姐心头安稳几分,迎春却是因所思虑过多,此时已经面色苍白如纸,宝钗则要略好一些,然则若是仔细观瞧,却可发现其眉宇间的一抹愁绪。

此中最为懵懂的便是英莲,她此时尚未明白,到底发生何事,不过却是乖巧得紧。

“却是不必有新冠案,我让人接,你们过来并非是发生了什么意外,那是因为今日侯爷要与林大人他们办一件大事,是以却是担忧,有人狗急跳墙,以咱们娘们儿的身份来要挟。

是以这才将你们聚集在一处,且放心。我这边丫鬟都是会武的,不必担忧无法保护,且外边还有着五百军兵,定然无虑。”

康眠雪看着众人面容轻声解释,她却是怕黛玉等人身体娇弱,是以专门安抚对方几人。

黛玉点点头,心中安稳一些,不过她马上转头看向宝钗那里,口中迟疑地说道:“娘娘,咱们在这里,自然是极为安全的,然则宝姐姐的母亲此时却在行宫之外,如若……”

黛玉说道这里却是面露难色,语气中也多是未尽之意,眼中也有着一抹恳求。

宝钗听到黛玉的言辞,心中极为感激,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向黛玉一笑,二人之间却是一派温情默默。

康眠雪瞧着眼前这二人,却全然想不出来,她们二人日后为宝玉争锋。

她晃晃头将此事抛诸脑后,口中说道:“确实不必忧心此事,我早已心中有数,刚刚便已经命人去接,想来此时已经快到院子里了。”

正说着,便听到门外脚步声来,只见得一位年约四十许的美妇人,快步走了进来。

她此时衣着略有心凌乱,然则举止动作之间,却是一派贵族气息,面容之上更满是慈爱,正是懵懵懂懂间,便被带来行宫的薛姨妈。

薛姨妈被引着进了正厅,便看到中间座位之上端坐着一位身着华服的美艳公主。

只此一眼,便可知晓其人,定是行宫此时的主人,那位雍和帝的掌上明珠,羲和长公主。当下也不敢怠慢,赶紧跪在拜垫之上,叩首言道:“宜人薛王氏,给公主娘娘请安,公主娘娘万福金安。”

康眠雪听此言,微微一笑伸手虚扶道:“宜人快请起,请恕我此时身体笨重,却是不好起身。”

薛姨妈口中连称不敢,这才顺着宝钗搀扶的力道站起身来,康眠雪见状又赶紧命人送来椅子与她坐下。

“本来本宫是打算找个好日子,宴请薛宜人,只是因今日临时有些事情发生,本宫担心你独自在外,一时难免有不凑手之时,这才私下做主将你接了进来。

却是不必担忧,并无什么大碍,待到今日事情完结之后便你回去。”康眠雪见薛姨妈面容之上难掩惶惶之态,也不隐瞒什么,直接将今日之事和盘托出。

原来夫妻二人,早在前些日子,便已经决定直接在今日对于四大盐商直接抄家。

前些日子,之所以按兵不动,却不过是等待雍和帝的一纸诏书罢了。

因担忧这些人狗急跳墙,以下犯上,这才让康眠雪将行宫封闭好,且外面此时更有着一队五百军士守护。

薛姨妈听说竟然要查抄盐商,面容之上也是惊愕不已,要知晓这扬州盐商可算得上是江南的霸王。

往日里具是,喝来呼去,如今没成想说抄便抄了,一时之间薛姨妈竟不知该如何应答。

宝钗在一旁早就细心留意自家母亲的神色,见其有些不对便知晓竟然是被抄家之事吓到,赶紧走到对方身边轻声安慰。

而康眠雪也并不以为意,她素来知晓薛姨妈那是个温和性子,偏生是最不能经事儿的。

是以干脆也不多说,只是安抚对方。

康眠雪瞧着几人此时具一副惶惶之态,虽跟她与一起,却难免有些拘谨。

便干脆吩咐绣橘将几间偏房收拾出来,让她们几人暂时去正院的偏房之中休息。

听到康眠雪的吩咐,绣橘抿唇一笑,口中说道:“奴婢早就猜到了,早在四五天前,便已经将侧房收拾好了,既是单间,烦请姑娘们随我来。”

几人却是极为乖巧地看向康眠雪,待其点头之后,这才依次站起,随绣橘前往偏房休息。

看着众人走出房间,康眠雪假说自己想要休息一会儿,便也回到卧房。

关上房门那一刻,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漆黑如墨,仿佛下一秒便能滴下墨汁一般。

“到底是怎么回事!”康眠雪语气中带着森冷杀意,一直安静缩在空间中的系统,听到她的这声,忍不住身上一哆嗦。

原来这次抄检四大盐商本有两个目的。其一是为了平抑盐价及拿作乱之人,这其二便是为了查找甄家与四大盐商之间勾结的罪证。

司徒源此时已经抄了四家中的两家,然而没有想到的是,这两家之中竟然都没有找到账本。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却真的发生了,那些往来账本竟然一同失踪。

而一直将自己的视线定在张华身上的系统,则通过张华的双眼,将此事看得一清二楚,这才紧急联络了康眠雪。

它此事说话尚且带着一分委屈,口中辩解道:“此事我真的不知道呀,谁知晓却出了这个意外。”

系统也是心中委屈,要知晓此事却实在是难以说明,简直无奈得紧。

康眠雪一时沉默,不知该如何表示。的确此事可以算得上是天衣无缝,即便是柳湘莲等人也不曾知晓。

然而那失踪的账本却又实打实的摆在面前,实话说,康眠雪根本不在意账本之事,然则没有账本,又如何抓住甄家的把柄。

纵然是将四大盐商尽数抄家,却又如何?她所要的,从来都不是那点银子。她要的是甄家覆灭,江南肃静。

系统没有说话,它仍旧将自己的视线固定在张华身上,可惜的是张华并非是如同康眠雪一般。

它能做调动的只能是极为少数的能力,可以说跟随对方在幕后,已经用尽了它的力量,再多却是完全无法了。

康眠雪咬咬下唇,她自然知晓此时的系统,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如此在苛责于它,未免有些过分。

她略一沉思,轻声说道:“如若不然,我亲自过去一趟。”

系统听闻此言,带着一丝迷茫说道:“老大,你这是要给人家送人头吗?”

被系统噎到,康眠雪却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此时只想将其从自己脑袋里面抠出来,然后有多远扔到多远去。

不过因它一打岔,康眠雪此时也冷静下来,她心中知晓,没有账册实际上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毕竟那账册所记载的,是要命的东西,很有可能甄家在看事情不好之时,便直接将账册收走以保自身,也未尝可知。

然则若如此一来,搜集甄家的证据却是难上加难,便是有了人证,却一时之间无法直接抄检定罪。

总不能让她却是直接查抄甄家,就算她为人再过跋扈,可也不能这样干。

康眠雪的这个想法差点把系统吓死,它瞬间在康眠雪的眼前刷屏,发出刺耳的警报。

“老大你要冷静啊,千万不能这个样子呀,你要知道如果这个样子是有问题的呀。”

康眠雪略一沉默,她似乎发现系统对于甄家被抄这件事,有某种特殊的关注:“所以你为什么不让我查抄甄家?”

听着康眠雪的话,系统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它擦擦自己完全不存在的眼泪,苦笑着解释:“老大,你要知晓这世间,任何事物都有天命规律,此事你查不到账册,那便是甄家尚有一线生机。

唯有账册查到,甄家生机才会断绝,老大你若是直接查抄甄家,却是容易会留下祸根,日后也终究会反受其害。”

这话说的不明不白,然而康眠雪却一听就懂,这不过就是一个因果。因果律,世间万物有因,必有果,因果必循环。

一时无奈,康眠雪却是只觉额头生疼,到了江南之后,她头疼的日子似乎更加多了起来。

如今却是觉得自己更觉掣肘:“罢了,今儿就慢慢找四大盐商,如今的官场变动,甄家这边就是没有牙齿的老虎,总归是能让我摸到把柄的,又何必着急呢。”

康眠雪轻声安慰着自己,然到底是有几分不甘心。

绣橘将众人安排之后,听闻康眠雪回到房间休息,便赶紧过来查看对方的情形。结果一进门,便看见康眠雪,扶着额头似有些难过。

她只一眼便知道,定是康眠雪忧心司徒源之安危,心中轻叹,自家主子与侯爷是鹣鲽情深。

她也不多言,赶紧放轻脚步,凑到对方身前,伸出一双保养得极为白嫩的双手,在康眠雪的太阳穴轻轻揉动,口中回禀:“主子,已经将几位姑娘和薛宜人尽数安排好了,您却是不必担心,想来侯爷那里也是万事无忧的。”

康眠雪听着绣橘口中的安慰,心下却是长叹一声,她自然是不担心司徒源的安危,这世间之上能伤到司徒源之人实在是没有几个。然而她却担心的是,江南甄家的账本到底去了何处?

没有账本,便无法将甄家的罪孽定罪,她并没有办法抄家,没有办法抄家的话,又如何将江南官场肃静。

想到此处,康眠雪却是轻声一叹,只觉得这眼前之事,如同一团乱麻。

“老大,其实我觉得你也可以不用太担心官场之事,毕竟这次因田巡抚,可是落马了不少官员呢。

要是甄家这么快就倒了,跟甄家有关的那些官员,万一全部的趴下,江南岂不是要开天窗了!”一旁装死的系统,此时又赶紧凑到康眠雪身前说着。

虽知晓正是这个道理,然则究竟是觉得有些烦躁,毕竟她却是极为讨厌为为他人掣肘。

“算了,先这样吧,不过说起江南的官员,如今贾琏应该已经接到吏部的批扎?”康眠雪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此事却不知晓凤姐她们是否已经收到了户部派发的任命批扎。

这东西乃是他们前往江南任职的凭证,是以如若此时能够接到,不知是会何种表情。

康眠雪想到此事,嘴角微露一丝笑容,不管如何这次她却是收益极大。

比之康眠雪的心情微畅,此时荣国府众人,却是各自心情微妙。

地上跪着的贾琏和凤姐夫妇难掩喜色,凤姐更是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子志得意满的样子。

邢夫人面容柔和,难得出现在贾母的客厅之中。王夫人此时容颜僵硬,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恨不得上前将贾琏手中托着的那张批扎撕得粉碎。

最为怪异的便是坐在中间的贾母,她盯着贾琏手中的批扎,却是有些怔愣,眼神之中却是难掩晦暗。

好半晌,她才口中说道:“这却是好事,鸳鸯快拿给我看看,还有我的眼镜。”

鸳鸯在一旁瞧见老太太面容云开既散,放心的上前从贾琏手中将批扎小心地托起,送到贾母面前低头说道:“老夫人,奴婢却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东西呢,却是拿着此物便可以上任了?”

她的目光显得有几分好奇,这话半真半假,她倒是知道此物的作用,然而实在也是第一次见到,倒不算是完全的奉承之言。

贾母先没有回答,只是将这单子放在手中端详,她又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那副带帽老花镜,左右瞧着这才微微颔首:“这没错,的确是吏部的批扎,哎呦喂,真真是,老天爷垂怜贾家。

你却是省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要知道你父亲这个年纪,可还没有任何实职呢。”

贾母此时面上似乎极为开心,然而任何人都知道,这大老爷别说二十几岁的时候没有实职,便是至如今也是照样没有实职。

贾琏虽说知晓此事,却也不愿意与祖母在此事之上多做纷争,干脆只是呵呵笑着,面容之上显出几丝腼腆。

王夫人看着眼前的情景,下意识地捏住手上的念珠,发出咯咯响声,到底还是没有掩住眼中的嫉妒。

“却是太惊喜了,此事咱们具不知道,我倒是想知道大嫂是否知晓此事,难不成是琏儿这孩子自己得天独厚了?”王夫人语调之中带着些许揶揄,这话听着却只让人觉得刺耳之极。

邢夫人哪里说她这些,看一下对方冷冷一笑。

“若说这事儿,也不算不知道吧,不过只是当日知道个影,是以咱们也不敢胡说呀。

毕竟那是朝廷命官,虽说如今只是六品通判,然则到底也是一州一府的主管。

想必二老爷竟然是深有体会的,您说对不对呀?母亲。”兴奋很诡异的,并没有接王夫人的茬,反而将矛头直接转向贾母。

这话说得却有些杵人肺管子,要知晓贾政已经在工部做了十来年,却没有半点升迁的模样,是以每日里不过是蹉跎时光而已。

邢夫人心中知晓,贾琏此次却是让贾政极为难受,毕竟他不过才领着从五品。

如今,自家侄子起步便是六品官员,且还是一州之通判,这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极为赫耀之职,且前途无量。

此时的贾琏不过才刚刚十八,连及冠都未曾,相比之下这个职务可算得上,是绝对的位高权重。

日后若是官运畅通,却无人敢揣测,能走到何步。是以此时众人看向贾琏,皆是心中有所想像,那里还敢再用往日的眼神看他。

贾母心中知晓此事,定然是邢夫人寻了羲和长公主的人脉,这才替贾琏谋得。

对于此事,她一时之间,心中却是三分恼、三分怒,又带着四分不甘心。

之前她曾经暗示过贾赦,要其对邢夫人说走羲和长公主之路,替贾政谋取天津的实缺。

结果便被对方一顿奚落,扫门而出,到现在贾赦还带着几分当日的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