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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陈镇的语气中便可知晓,对于吴王陈镇也是抱着一种轻蔑的态度;毕竟他实在是太天真了。天真到以为只需要这么几条罪名便可以扳倒自己,甚至于这家伙还拼尽全力地施展,得到的结果却是输得惨不忍睹。

恰在此时,白雪皑皑的天地之中出现了一抹异色;张均看着西面的院墙,那棵凋零的只剩下树干的梧桐树上,挂着两串连在一起的红灯笼,在雪地里格外地明显;张均双眼顿时放光,当即冲着陈镇拱手禀告道:“殿下!乐家和萧家的人已经被召进皇宫了!”

“什么意思?如何得知!”陈镇听得突然的话语,只觉得无凭无据;这家伙一直待在自己身边,突然告诉两家人入宫了,这让陈镇有些疑惑不解了。

“殿下请看!”张均指着那两串红灯笼,语气显得激动道;陈镇顺着张均手指着的方向眺望,只见那满是被风雪遮盖的树木上吊着两串红灯笼,在风雪中左右飘摇,饱受摧残,陈镇只是看了一眼,神色疑惑不解道:“这是........?”

“接头的暗号!两家要和殿下结亲,必须前往皇宫;一旦被召见,在城中的探子就会挂上两串红灯笼!”张均如实相告,看着空中飞落的飘雪吹拂着灯笼左右摇摆,张均心情也是颤抖了起来,决定太子命运的时刻到了,他们的圈进也即将结束,大展宏图的时间到了。

陈镇看着显眼的红色灯笼,再看着西面的皇宫方向,神色淡漠道:“树欲静而风不止!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这就差人去打探情报!”张均知晓这件事情马虎不得,必须得到确切的消息;当下张均掉头就走;看着顶风冒雪的张均,陈镇缓慢站起身子,解开脖子上的披风,拿在手中,冲着张均吆喝道:“等一下!外面天寒地冻的,披一件衣裳再走吧!”

“殿下您怎么办!”张均看着陈镇的行为,心中一暖,但更多的是拒绝。

“不用担心我!快点拿去!外面天寒地冻的,着凉了就麻烦了!”陈镇声音冰冷,言辞更是不容拒绝。

张均一听,知晓陈镇快要发火了,心中也是一暖,当即拱手回应道:“多谢殿下”

陈镇看着张均一路小跑的背影,转头再看向外面随风飘荡的红色灯笼,嘴中呢喃道:“你若是生病了,谁又给我干活啊;哎!万恶的资本啊,真他娘的爽啊!”

洛阳 皇宫 昌宁宫 大兴殿

这里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外面大雪如鹅毛飘落,屋内却是温暖如春;殿内有数十名太监在旁边伺候,又有七八个宫女看着炉火,皆是为了伺候坐在位子上看竹简的那位。

这大兴殿,平日里是乾玄宗休息的地方,没事就在这里看看古书绢布;若是有加急的公文,乾玄宗一并在这里看着折子;进入屋内,忽然豁然开朗,两边堆满了竹简布书,更是有各地的地图。

外面大雪封天,寒冷无比,地面上除了白色根本看不到别的颜色,乾玄宗身上就穿着两件单衣,倚靠在棉椅上,不时喝着热茶,倒是舒坦无比。

“陛下!乐家和萧家的人到了!”安长海眼见乾玄宗看书有些疲倦了,急忙小跑过来,语气温和,像是在对乾玄宗提醒;使得昏昏欲睡的乾玄宗来了些精神,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脑袋,微微抬手,旁边的小太监急忙端上一杯茶盏,乾玄宗喝得舒坦了些,恢复些精神,看向安长海道:“叫他们进来吧!”

“诺”

随着安长海亲自下去接引,乐家乐迁和萧家萧儒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大兴殿;看着正在奋笔疾书的乾玄宗,当即倒头便拜道:“微臣参见陛下!”

“倒是难为你们了!一把年纪还在为家族来回奔波!辛苦了!安长海赐座!”乾玄宗随意地将毛笔放在了桌子上,伸了个懒腰,换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躺在椅子上。

看着两人乾玄宗表面上毫无波澜,实际上心中是厌恶至极;这两个家伙在朝堂上挂着虚职,平日里还要给他们发放俸禄,也不用他们干活。这是乾玄宗最反感的,但也是不得不做的,因为朝廷需要赡养士林,需要让他们去治理天下;若是不养着这些蛀虫,他们身下的那些小崽子们就会嚷嚷着不干,国家的运行就会困难无比,可以说这是一种变相的威胁。

乾玄宗一声令下,安长海冲着身后的两个太监招招手,两人便是抱着两个蒲团小跑过来,将地面铺设整洁;面见帝王除非王族,其他都需要跪坐,以示尊敬,这是亘古不变的礼节。

两人都是世家大族,对于这样的礼仪也是明了,当即叩谢拜恩,而后端端正正地坐在蒲团上;萧儒仗着自己年纪大些,急切的目光看着乾玄宗道:“此次我等前来就是为了与太子和亲之事,还请陛下准许!”

“萧儒啊!我记得你曾经为朝中户部尚书!这几年告老还乡修养心性去了;只是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着急啊!这性子算是白养了。乐家的太子妃还没开口呢!你家一个侧妃就上杆子了!”乾玄宗笑呵呵地看着这老匹夫,一句话让这个萧儒原本冻得惨白的面容瞬间红了一半,眼中满是羞愧和夹杂着一些愤怒,但是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了,毕竟自己一时的荣辱和家族的大业相比,这些都不算什么。

乐迁此刻也是轻蔑地看向萧儒,随后拱手道:“乐家承蒙陛下龙恩!不胜荣幸!乐迁此来与天家成婚,乃是臣一族无上光荣!”

“无上光荣!龙恩?”听到这两个词汇乾玄宗不由得嘲讽了两句,看向两人道:“当年朕要和你们两家接亲之时也不过是让你们帮帮太子稳定局势;

但是你们两家隔岸观火!百般阻挠!如今太子功成名就,仁德之名传遍天下,你觉得现在的太子想和你们接亲吗?或者说你们还有什么资格要求和亲!朕完全可以换一个世家,毕竟天下的世家众多,觊觎你们位子也不是没有!”

乾玄宗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讥笑,两人都是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的,可是面对乾玄宗的言语,两者脸色瞬间难看了下来,身上冷汗也是不断冒出;诚如乾玄宗所言,事情也是的确如此,当时的太子就是待宰的羔羊,若不是乾玄宗强行按压,两家只怕是谁也不答应。

而且乾玄宗完全可以扶持一个世家,再打压一个世家,这样的例子并不是没有,甚至于很多;这些年乾玄宗之所以留着他们,也不过是为了在关键的时候敲竹杠罢了。

萧儒是在朝廷中当过官的,知晓乾玄宗想要什么,也知道朝廷现在需要什么,随后深吸一口气道:“我萧家愿为陛下效力!交割萧家产业的一半!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萧儒的这句话算是旧事重提了:十几年前的乾玄宗刚刚登基,地位不稳,而且在烈宗的挥霍下,国库极其缺钱,身为天下文人之首的萧家因为乾玄宗一日杀尽王族子弟,非常不愿效力,认为乾玄宗是暴君,纷纷拒绝入朝为官,这一脸落下乾玄宗好几次面子。

这种情况发酵下去,导致许多文人都以拒绝朝廷出仕而为荣耀;只有如此才会显得自己高风亮节,眼下的乾玄宗,不过是在报当年的羞辱。

同时萧家占据扬州税收的一半,这些财富都是萧家世代积累的,一直被乾玄宗惦记着,如今也是到了不得不交割的程度了。

乐迁也不是傻子,当即拱手回应道:“乐家愿意献出全族商贾之产业!为陛下效力!”

乐家不可谓不狠,乐家的商队走南闯北,南边的茶叶和北边的羊皮都是他在倒卖,占据了乐家税收的六成,和旁边的萧家相比,乐家这一次算是大出血啊;当然乐家相信一点,那就是现在的投资,往后也能从太子身上赚回来。

听着乐迁报出的价格,萧儒此刻脸色也是一变,看向乐迁暗叫这个二五仔背后捅刀子;眉头也是紧锁,似乎在考虑接下来自己应当出些什么筹码,才能力压乐家一头。

“两位啊!当时的太子可不是现在的太子啊!朕听说民间的商贾有这样一句话!待价而沽!你们觉得呢?”乾玄宗笑呵呵地看向两人,眼中的玩味十足,似乎只要他愿意,现在就能将两者全部拿下;而且他的意思表达得也十分清楚,两家给出的价格都不足以满足他的胃口。

萧儒身形猛地一个踉跄,乐迁也是心里咯噔一下,他们两人都没想到,乾玄宗的胃口竟然这么大!此刻两者心中都没了主意,心思百转千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对此乾玄宗心中冷笑不已:两个老棒子,当年欺负朕刚刚登基,现在还不是乖乖过来求饶,哼!

大殿的气氛沉闷无比,还是乐迁率先沉不住气,看向萧儒拱手道:“陛下!您以为我等如何!”

“简单!”乾玄宗随意揉搓着自己的手掌,神色淡漠道:“乐家交出所有商贾和半数田亩!孤封你们为阳侯!毕竟你们身为天子的外戚,光有世家这个光环还是不行的,还要有爵位!”

“陛下!不.....!”乐迁心中顿时咯噔一下,这乾玄宗明显是想空手套白狼啊,想着以侯爵的身份来换取实际的利益在,这明显是不给好处还让干活啊。

乐迁正想着如何拒绝,乾玄宗却是抬手将他打断,语气悠悠地传来道:“凡事不要只看眼前,要想想将来,现在的乾朝正是需要用钱,等日后你们慢慢再经营回来不就行了吗?就像是火种一样,只要保证火不被扑灭,日后总会有重新燃烧的一天啊!”

乐迁面色一僵,乾玄宗话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乐家是现在灭亡还是苟延残喘地活着;想到此处乐迁的手掌不由自主地紧握着,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让他十分不爽,但确实无可奈何。

萧儒脸色也不好看,乾玄宗这句话何尝不是在对萧家在说呢,也怪他们当年太过固执和鄙视太子,要不然没有不至于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现在摆在两家面前的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被叛贼搜刮得一干二净,要么全军覆灭;要么听从乾玄宗的安排。当然两家这些年吃下的肉,乾玄宗还没有要他们吐出来,这也是他们侥幸的一点了。

而且根据眼前的形势来讲,虽然陈友谅挡住了陆溟,但只要乾玄宗愿意,完全可以让陈友谅放出个口子也不是不可能,萧儒是个聪明人,也是个老狐狸,考虑事情虽然慢,但往往能够抓住要害,看向乾玄宗道:“萧家!愿意听陛下吩咐!”

乐迁眼见着萧儒答应了,他若是继续僵持下去,搞不好乐家数百口当天晚上就被血洗,最终只能无奈道:“萧家尊奉皇命!”

“很好!”乾玄宗笑着拍拍手,转头看向一旁伺候的安长海道:“解开太子府邸圈禁吧!”

“诺!”安长海躬身领命,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两道圣旨,出了宫门,骑上马匹,一路向着太子府狂奔而去;大雪封天的道路,安长海却是走得颇为急切,不敢有丝毫的耽搁。

两家眼看着太子的圈禁被解开了,心中可谓是在滴血;今日出宫以后,他们要即刻修书一封,务必让族内动作快点,将一些交割不清楚的土地私下划分了,能少给一点是一点。

看着两人在打着鬼主意,乾玄宗却是冷漠一笑,端起桌子上的杯盏,冲着两人招呼道:“上好的雪顶玉翠!试一试吧!在这皇宫中也不是天天能够喝到的!”

两人一听,看着面前的莲花叶子在水中绽放,心中是苦涩无比啊,对于乾玄宗更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咬着牙端起茶杯,冲着乾玄宗叩谢道:“多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