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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长海单手高举手中的圣旨,骑着战马出了皇宫,两边的护卫一路紧随其后;出了宫门便是朝着南城南边而去。

路边上到处都是各个皇子和大臣的眼线,再加上安长海亲自出面,这就代表着乾玄宗已经下旨了,很快所有人都注意到陈镇那边的动静,所有人都在观望,不知道当今的陛下,对太子究竟会怎样的处理。

随着队伍驶入南城之中,很快便抵达了太子府中;林琳每日更是尽忠职守,时刻守护在太子门前;眼瞅着安长海到了,当即冲身侧的一员副将使了个眼色。

在洛阳当差的将军,都是有眼力见的;得了林琳的示意,直接小跑上太子门前,冲着两边的护卫士兵道:“开门!”

“是!”两边士兵不敢怠慢,直接撕开了上面的封条,推开大门,这座一个多月没有见到太阳的府门,今日终于迎来了难得的太阳。

林琳此刻也是按着腰间的宝剑,冲着安长海拱手道:“公公辛苦了!”

“老奴不辛苦,只是给陛下传个话,倒是将军这一个月下来消瘦了不少啊,回去也可睡个安稳觉了!”安长海作势要下马,林琳当即上前搀扶,安长海顺势接下来。

“为陛下当差!称不上辛苦!”林琳是个有脑子的,他是个寒门子弟,能够一路从平民百姓做到殿前护卫统领,没点脑子和情商,也是不可能的。

“陛下下旨!解!太子府圈禁!”安长海装腔作势喊了最后一句,随后大步向着太子府内走去,林琳按着手中的佩剑大步追随而上,护卫在其左右。

安长海此刻站在太子大厅门前,便是将早已准备好的御旨拿出,在护卫统领林琳的护卫下,等待太子等人的到来。

不多时,随着宫女太监的相告奔走,太子府数百号人聚集在大厅门前跪在地上,只有陈镇站在原地恭迎圣旨。

安长海看着人已经齐备了,打开圣旨开始缓缓念道:“太子功勋卓着,现已查明高政诬陷太子,株连九族,已于半月前问斩于闹市;太子即日起解开圈禁。

为表彰太子府功劳,增加太子食邑三千户,金三百!银五千;

公孙斩功勋卓着封为安蜀将军,领六品将军;赏洛阳宅院一座,金五百,丝绸三千绢,以往罪责一笔勾销,殿前参政。

陈庆之封为定蜀将军,领七品将军,赏洛阳宅院一座,金四百,丝绸两千五百绢。

颇鄠戴罪立功,弃暗投明,封为太子府都尉,赏洛阳宅院一座,金三百,丝绸两千绢。

陈到护卫太子有功,擢升为太子左右卫大统领,赏赐洛阳宅院一座,金两百,丝绸一千五百绢。

龙且随军征战,擒拿敌军大将,随陈庆之平定成都,封为虎贲将军,暂时归置李德明军中统领;赏赐洛阳宅院一座,金一百,丝绸一千五百绢。

刘漕随军征战,力战敌军大将军,弃暗投明,戴罪立功,擢升为太子右卫统领,金五十,丝绸一千绢。

张均一路追随,忠心护主,劳苦功高,擢升为太子左卫统领,赏赐洛阳宅院一座,金五十,丝绸一千绢。

赵云、贾复、薛仁贵、杜回、金矢、金兴封为太子府左右卫五十长........!钦此!”

军中各将的赏赐全都下来了,皆是按照陈镇上报的军功依次封赏,只是可惜目前有能力的却是没有功劳,陈镇也不能擢升重用,目前只能待在自己身边。

但是随之而来的问题也是浮出了水面,陈镇手下的人才,要么是被剥夺了权利成为一个闲散官员,要么就是发配各地;但凡是有些功劳的全部被拆分到各地,有些的被调到了蜀地,有的则是调到了北面为偏将,原本追随在陈镇身边的三十几个人,能够留在陈镇身侧的也只有十几个了,显然乾玄宗有些忌惮陈镇的实力,直接将其全部拆分,以免这些人做大做强,威胁到皇权。

“殿下……”众人声音中充满着迟疑和不甘心,他们皆是想跟随在陈镇身侧;可是眼前这个时节却是由不得他们,一句话说完就是形势比人强,而乾玄宗就是引导形势的人。

“儿臣叩谢陛下!”面对众多武将凝聚起来的目光,陈镇并未正面回答,当着众人的面行礼拜谢,算是给众人提醒,让他们不要乱了方寸。

这让众人也是没了法子,只能接下了皇帝的赏赐,胳膊毕竟是拧不过大腿的,他们也没有办法。

安长海看着众多武将神情不一,表面上也是不露神色,此刻收了圣旨,面带笑意地看向陈镇,漫步上前冲着陈镇笑道:“陛下知道殿下委屈,特意交代了老奴两句,让殿下这几日好好休息一番,什么时候随着萧家和乐家前去扬州,全凭殿下自己决定,若是扬州形势危急,太子也可着手处理扬州军务!”

“有劳安公公跑来这一趟了,眼下天寒地冻的,公公跑一趟也不容易!这些银钱先收着!”陈镇说完,便从手中拿出一个荷包,想要塞给安长海。

对此安长海只是笑着拱手拒绝道:“老奴乃是没有根的人,留下再多银钱也是无用。今日也不过是给陛下传话罢了,太子不必客气!”

听着安长海的语气,陈镇送出去的荷包一顿,随后笑着将手中的荷包收了起来,看向安长海道:“天气寒冷,公公一路小心!”

“多谢殿下关心,老奴告退!”安长海弓着身子告退消失在大门前,而后翻身上了马车;来时骑马是为了告诉众人陛下的结果,回去坐车,就是安长海嫌弃冷,躲在车里求暖和。

陈镇将其送到府门口,看着马车向着皇宫赶了回去;一旁的林琳此时按着腰间的佩剑,冲着陈镇拱了拱手,而后冲着身后的众人招呼道:“护卫军随我回营!”

“是!”数千名将太子府封锁的护卫军当即列队撤离,倒也是令行禁止;而后太子左右卫接管了太子府中的护卫力量。

陈镇双手使劲揉搓着,驱散手中的寒冷;转过身子后,身边的武将大多数都围拢了上来,面色凝重地看向陈镇,许多还留在太子身边的武将的面色如常,而那些被调到各个地方的,诸如:龙且、虫达、乐焚、午绍四人,脸色铁青得可怕。

“莫要慌张!到了地方注意行事,不要惹事,后面会有重见之日!”陈镇双手揉搓着,看着雪中的风景,语气中夹杂着无奈,也是对众多将士的宽慰。

同时陈镇心中也是有些庆幸,好在赵云、薛仁贵等人的功劳没有彰显,要不然以他们的才能,怕是也要被调往京城了。

“殿下!我等可否辞退官职,追随殿下左右!”公孙斩眼神坚毅,这个盖世猛将像是认定了陈镇一般,誓死追随在陈镇左右;原因无他,他在陈镇身上看到了希望,一个重振大乾的希望,就像是海中的灯塔一样,一旦看到岸边胜利的曙光,他就会誓死追随;他们爱自己的国家,愿意为这个国家付出生命的代价。

“不可!”陈镇还没有说话,最明了人心的陈平便是开口呵斥:“这样只会引来陛下的猜忌,而且你拒绝陛下的赏赐,就是将陛下的脸面按在地上,搞不好陛下震怒之下会牵连太子!”

听了陈平的解释,公孙斩想要反驳,但却是极其的无奈,只能默默不语。

“都莫要心灰意冷!”陈镇看着这些人难看的表情,随即道:“这北城有座登辉明月楼,其酒菜也是远近闻名,乃是洛阳一绝,今日开府,兄弟们也是压抑了一个月,今日就到哪里好好放松一番!今夜我等便是去那里不醉不归!也解解这几日的禁闭之苦!”

“我等多谢殿下!”众人一听要出去玩,原本的苦闷之色暂时消退的几分,取而代之的是稍稍恢复的心情;毕竟现在的他们也是有地位的人,身上也是有着官身,不再是平民了,往日的狗眼看人低也会变成巴结他们的小人,走路都显得带风。

“殿下!有一点要申明!否则后患无穷!”江左是个眼光长远的人,看着欢闹的众人,不由得在他们脑门上泼上一盆冷水,语气更是比之往日更加严肃。

“说!”陈镇双手插在衣袖中,现在他倒是想知道,这个江左想要说什么。

“诸位眼下都是朝廷官员,但是你们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太子府,在外面若是有人寻衅滋事,千万莫要和别人发生正面冲突,能忍则忍,否则一旦产生矛盾,这事情就会牵连太子,到时候可就麻烦了!”江左神情凝重,周边众人也是对视一眼,聪明人都知道其中的利害,但总是有两个不以为意的。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陈镇也不好太过管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陈镇双手插着衣袖中,看着冷飕飕的天气,刚想返回屋中休息,门外又来了一辆马车,只见里面下来一位三十四岁的嬷嬷。

宁越只是一瞧,脑海中便是浮现出她的信息,这位名叫李兰嬷嬷,常人称呼她为兰嬷嬷,乃是母亲身边的贴身丫鬟,常年伺候在母妃左右,十分贴心;现在过来怕是母亲那边传召。

事情也不出陈镇所料,兰嬷嬷端着宫中的规矩走来,冲着陈镇露出个灿烂的笑脸:“娘娘听闻殿下解了圈禁,特来请殿下入宫吃顿晌午饭,楚王殿下也一同入宫,今个是个好天气!还请殿下快些!”

陈镇一听,当即明了,冲着兰嬷嬷行礼一番后道:“还请稍候,我换件衣裳就过去!”

“不着急!一会也要传话给楚王殿下!”兰嬷嬷笑着回了一句,显然娘娘心情不错,今日里宫女日子也好过些。

“宫中人多嘴杂,不便带上你们,常平和沐清你们二人随我入宫!其余人各自忙碌吧!再过几日就是春节了,你等也要将家眷接过来!”陈镇开口提点了众人两句。

此刻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时间荏苒,岁月如梭,他们在太子府待上了这几日,眼瞅着也快要过节了,一时间多少有些兴奋,毕竟他们要将各自的功勋带回家乡,让他们也沾沾喜气,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多谢殿下!”众人的注意力很快转移,但也有人满脸失落,最为突出的便是玲珑和红苕,原本随着太子进宫是她们,但是现在却被沐清抢走了,日后太子妃和太子侧妃入宫,哪里还有她们的活路,一时间两者心中满是嫉妒和愤怒。

一番忙碌以后,陈镇坐上马车,陈到率领着数百名太子左右卫送入皇宫;一路所过,整个洛阳都知道太子解封的消息,许多壮志未酬和有志之士心中纷纷骚动,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在太子府门前徘徊。

一些家中有些威望的,已经着手准备礼品拜帖打算前去拜访太子,原本有些寂寥的太子府瞬间躁动了起来。

陈镇在陈到等人的护卫下来到宫门外,许褚和典韦两员虎将是寸步不离陈镇身侧,眼看着要随着陈镇进入宫中,身为宫门执守将领直接走上前来,冲着陈镇拱手参拜道:“末将张继!参见太子殿下!”

陈镇听着张继的阻拦,以往自己都不会搭理这个家伙,他也知道门第不被陈镇看不上,寻常都不会主动上前拜访,眼下不是有意提醒就是上前巴结。

陈镇看着张继而后看向两侧的许褚和典韦,当下明了,冲着两人招呼道:“宫中规矩森严,你们两人就在外面等候吧,天气寒冷可找个地方避避风寒!”

“诺!”许褚和典韦两人穿着盔甲手中拿着兵刃,冲着陈镇行了礼节,而后便是各立两边;陈到此刻也是翻身下马,看着身后任由寒风拂面的兵卒,脑海中回想起江左对他们的提醒,当即冲着身后的士兵吆喝道:“两边列队!让开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