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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汉室宗亲?”

马腾听到刘备的话,不由瞪大了眼睛。

其实早在进来时,他便注意到刘备了。

不光刘备,连他身旁的关羽张飞全都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三人长得实在太过奇特。

一个耳朵大的异于常人,手臂如同猿猴一样长。

一个脸红如深暗红色的枣子,胡子十分好看,都垂到胸口了。

最后一个脸黑的如同黑炭,但是身材魁梧的吓人。

总而言之,这三人单拿一个就很显眼了,更别说站在一起了。

“二位将军,既然我等都是为了扶汉而来,就不应该大打出手,更要以和为贵!”

有了刘备给屋内所有人台阶下,紧张的气氛暂时缓和下来了。

“孟起,收手吧!”马腾也跟着说道。

马超虽然不愿,但还是朝孙策拱了拱手,退了回去。

“伯符。”孙坚也做出了自己的表率。

孙策面有不悦,收回了自己的枪。

看到这里,刘备终于松了口气。

不过争端并未就此结束,孙坚冷眼看着马腾与韩遂道:“你们两个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来这里?”

马腾呵呵一笑,与韩遂对视一眼,轻道:“自然是为一个‘名’字!”

他脸上露出愧疚的神情,叹道:“想我马家世代汉室忠良,却被世人误以为是董卓同党。

此番讨董,虽未接到朝廷诏书,却也要自证清白!”

韩遂也是冷笑道:“我韩遂虽然反过朝廷,可那也是身不由己。

如今出兵长安杀贼,正是为了洗刷身上的冤屈!”

两只老狐狸说的煞有其事,营内众人听了面无表情,心中觉得好笑。

无非是趁着董卓势微,过来分一份功劳罢了,竟还说的这么冠冕党徽。

若是董卓依旧如日中天,只怕这两人会反过来攻打他们。

不过好在,接下来的商议中,马腾与韩遂并未说要分董卓的财物。

剑拔弩张的几人,出奇的意见一致。

董卓身死的消息,很快就传遍天下,震动晋阳!

无数的官民士子,喜不自胜,欢欣鼓舞。

甚至有的奔走相告,大肆宣扬孙坚等人的功绩!

而逃走的徐荣,在经过多日的流亡后,保护着董白终于来到了晋阳城外。

“小姐,一会儿入城之后,末将会将您安排在客栈中。

若是末将回不来,小姐今后……”

徐荣对着身旁的董白叮嘱着,语气凝重。

他并不知道此行是否能见到吕布,又或者吕布会不会收留他们。

若是吕布为了邀功,将他们抓捕起来,那自己简直就是害了董白。

“徐将军,你放心,白儿会自己照顾自己。”

董白稚嫩的脸上闪过一丝坚毅,同时又露出一个轻松的笑脸说道:“你一定要回来,我相信吕叔父不是这样的人!”

“小姐说的是……”

徐荣也笑了,看见董白的笑容,心中也似乎轻松了许多。

连自己小的孩子都没放弃,他又怎么能放弃,都已经走到晋阳了。

二人混进城以后,徐荣为了董白的安全,将董白隐藏在城西的一家客栈中。

而他自己,经过多方打听,知道了最有可能见到吕布麾下两位军师的地方——招贤馆。

徐荣来到招贤馆前,心中依旧有些忐忑。

据说这里面有两位大人物,一位名叫戏虔,是吕布麾下的重臣,深受吕布器重。

而另一个,就更了不得了,姓陈名宫,不仅是吕布麾下肱骨,而且官拜尚书令,是朝中大臣之表率。

若不是来到晋阳,徐荣怎么也想不到,像他们这样的天龙人,居然会接见像他这样卑鄙的人。

“站住,你是做什么的?”

刚走到门口,就有一名侍卫上前,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

徐荣抱拳,沉声回道:“在下徐安,从幽州而来,想求见两位先生。”

侍卫闻言,拿起竹简开始记录着什么,然后又问道:“你有何才能?”

徐荣闻言一愣,露出疑惑的神情。

那侍卫却是冷笑:“我每天接待有上百人,九成以上皆是无用之人。

想来此混口吃的,至少得先过我这一关!”

自从朝廷发布招贤令,效果确实不错。

不过这其中滥竽充数的也不少,因此,戏虔与陈宫商议。

须得在外面经过侍卫的考核,然后才能见到他们,不然每天哪有那么多精力。

听明白之后,徐荣挺起胸膛,颇有些豪气的说道:“某粗通一些武艺,无论行军布阵,还是冲锋斩将,皆能!”

“哦?汝好大口气!”

侍卫笑了,站起身道:“你既有武艺,得先打赢我再说!”

话音刚落,只见那侍卫抖擞精神,手上劲力涌现,衣衫上隐隐有尘灰扬起。

徐荣脸色微变,赶忙侧身避开。

但对方却是如影随形般跟了上去,双臂连环,攻势凌厉迅捷。

徐荣心中暗惊,这侍卫看起来不满二十,竟有此等武力!

不过他毕竟是沙场悍将,瞳孔猛地一缩,脚下微动,身形轻盈躲过对方这凌厉一击。

接着右手握拳,直接朝对方胸口轰了过去!

“嗯……”

侍卫闷哼一声,硬吃这一记炮拳,连退数步。

徐荣也不继续进攻,只是问道:“怎么样,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吧?”

侍卫稳定身形,揉了揉胸口,拱手笑道:“壮士武艺不凡,请跟我来吧!”

说罢,带着徐荣进入馆内。

徐荣跟在侍卫后面,左顾右盼打量着四周。

只见馆内陈设简单朴素,除了几张桌椅和几把木凳外,别无他物。

其中偏厅有三五成群坐着,有衣着华丽者,也有身穿麻服者。

他们大多年纪都很轻,约摸二十左右,不论身份,在此高谈阔论。

徐荣边走边观察,走的越里面,这里的守卫比之前多了几倍,显然戒备极强。

走到最中间的大堂,徐荣看见正中坐着一名青年文士。

他皮肤带着一种病态的白,身形有些佝偻,看起来是常年有病在身。

因为此时天气还算炎热,而这名文士居然还穿着狐裘,好像十分怕冷。

不过他的精神却十分不错,特别是那双眼睛,深邃如深渊,仿佛看一眼便能知道眼前的人在想什么。

“叔至,这是何人?”

看见陈到带着人进来,戏虔将目光锁定到徐荣身上,细细打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