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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词刚被展出,就惹来了一阵阵叫好声,除了春风阁之外,其他三座阁楼也是同样的欢呼声。

透过牧风这边的角度,能很清楚的看到冬雪阁中,金陵书院的一众学子围在一个头发花白,留着山羊胡的教习身边,每个人都是眉开眼笑,喜笑颜开。

很快,还没等人从庆祝中反应过来,又一名绛帐楼的侍女,手捧宣纸,从夏花阁中走出,又是惹得众人一阵惊呼。

《梦无眠》

夜半无眠入梦乡,梦中景色似仙境。

云雾缭绕青山绿,流水潺潺碧波漾。

明月高挂天边远,繁星闪烁耀眼明。

只愿长醉不愿醒,梦里花开满庭芳。

绛帐楼的侍女,将诗词展开之后,将这首《梦无眠》挂在了舞台架子上,这个架子最上方的标签写有“玉婷”的字样。

这表情,这首诗是献给一个名叫玉婷的花魁,值得一提的是,上一首诗也是在个“玉婷”架子之上。

看来,这个名叫玉婷的花魁,是这次金陵书院力捧的花魁之一咯。

眼看着对面已经连出两首诗词,而牧风还是一脸淡定,丝毫不慌的样子。

于梦婉和唐绍安也是一头雾水,已经知道了牧风跟金陵书院一众人恩怨的他们,却猜不透牧风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陈炳堂倒是满脸享受的一边品着福伯带来的美酒,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好戏。

自家兄弟是个什么尿性,他可是太清楚了,从来不肯吃亏的主儿,被坑了一次大的,甚至隐居了四年,牧风才不会忍。

当年可以说百战百胜的少将军,要说他这次出来,没有一点准备,陈炳堂才不信。

所以,他很享受的只想看戏,顺道看看自己这个兄弟这些年都干了些啥。

“少爷,喝茶!”

小玉儿贴心的为牧风端上了香茶,牧风都不慌,他们几个更不会慌。

牧风相当惬意的靠着凭栏,品着香茗,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对面一群耍猴戏的自我狂欢。

就在这时,孙向阳和楚魏然的身影出现在了对面秋月阁的凭栏内,正一脸得意的看着牧风。

“楚院长,看来咱们的计划是成功了,这疯子果然不擅长此类题目,这第一局,咱们赢定了。”

孙向阳面露得意之色,语气也很轻松,如果这上半场得胜,那下半场的点花灯,自己可是能省下不少银子。

“终究还是太年轻,总是想着迫不及待的表现自己,却不知一城一地的得失,并不代表最后的胜利。”

楚魏然也是恢复往日属于大儒的那种老神悠哉的气质,手里的茶,这会儿喝起来都感觉比以往的更有滋味。

站在孙向阳和楚魏然身旁的楚宏伟和苏慕禾也是连连称赞,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终于可以压制住这个疯子一头,咱们之前也是高估了他,他还是以前那个莽夫愣头青,还以为在百川书院低调了四年,这个疯子会成熟一点。”

“如今看来,除了楹联,你也不过如此!哼!”

“牧疯子,你也有今天,老子要好好看看,那个常胜少将军,今日能落个什么下场!”

苏慕禾一想到当初在临安城被牧风羞辱,如同丧家之犬一般逃离临安,他就无法压制内心的怒火,那股怒火甚至超过了他对之前牧风的恐惧。

握着扇子的手,死死攥紧,扇骨被捏的发出了“吱吱”的声音,复仇的怒火透过眼神,直直的射向河水对面的牧风。

牧风直接无视苏慕禾那要喷火的眼神,依旧饶有兴趣的看着对面激烈讨论的教习和学子。

眼见着牧风这边鸦雀无声,对面的胆子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放肆,讥讽和嘲笑之声越来越大。

嘈杂之声,穿过水上的石廊,直冲牧风所在的春风阁。

“哈哈,姓牧的没胆了!”

“哑巴了吧?除了情情爱爱的,你还有什么东西?”

“一个只知舞枪弄棒的莽夫,哪里懂得我等文人之风雅,庶子小二而已,哈哈哈!”

“不错,我等只需略微出手,尔等就已目瞪口呆,院长大人真是小题大做。”

“就是,不过一黄口小儿,就这还敢上门踢馆,妄想夺得八艳之位,真是可笑!”

对面那些人的无耻嘴脸,各种污言秽语不停的传入春风阁。

牧风、福伯和小玉儿依旧古井无波,没一点被对面影响到情绪。

可陈炳堂却忍不了了,抄起随身大刀,就要冲出春风阁,准备面对面来个“物理服人”。

没等福伯阻拦,于梦婉却率先拦下了他,劝说道:“陈公子留步,还是交予奴家处理,奴家这就去警告一下对面,如此放肆,确有不妥。”

“不用!”

于梦婉还未动身,就被牧风开口阻止。

“可是......”

于梦婉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牧风的问话再次被打断。

“于掌柜无需担心,本世子并未生气,也并未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放心,我等不会闹事的!”

牧风顿了顿,继续说道:“本世子问你,这上半场的诗词比试一共几道题目?每一题有多久时间?最后如何评定胜负?还请于掌柜为本世子解疑。”

于梦婉先是一愣,随即回答道:“回禀世子,往届诗会,上半场是三道题目,中间并无限制答题时间,只是从第一题出现开始计时,两个时辰之后截止,在评出胜负。”

“三道题,最后汇总到一起,在评输赢,这个输赢是怎么个定法?三题两胜,还是说只需要一首冠压全场就行?”

“三题两胜,三道题目,至少要胜出两道,才可判定此场的胜者!”

“哦了,那就简单了,没事了,于掌柜该忙忙你的,这里不用担心,不会出什么篓子,啊!”

牧风说完,也就不再吭声,继续有滋有味的看着对面,生怕错过什么好戏。

于梦婉又愣了,被人贴脸嘲讽,这位传说中脾气火爆的小世子竟然还能沉得住气,这还是那个在京城称霸世家二代圈子的小霸王吗?

“牧兄,这第一题,对面这会儿已经做出了六七首诗词,看时辰,第二题也要出来了,你就一点都不着急?”

唐绍安看着中央舞台之上,梅霜、柳依依、乐莺儿依旧空荡荡,没有一首诗词的架子,不免有点担忧。

他虽然有了一首符合题目的诗,可对比舞台上的那几首,他就决定放弃,比不过,就不拿上去丢人了。

“两个时辰呢,着啥急?先让子弹飞一会儿!”

牧风头都不带抬的,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把坚果零嘴,吃的正起劲呢,看的也是起劲。

你还别说,看一群跳梁小丑搁这瞎蹦跶,确实有意思,不知道待会儿被打脸的时候,他们是啥感觉?

这给唐绍安整的,也是一头雾水,苦笑一声看着福伯道:“牧兄现在都变的这么淡定吗?”

福伯则是笑笑并未答话,而是招呼着唐绍安坐下,分别给他和陈炳堂倒上一杯桃花酿,示意他们无需担心。

福伯知道,牧风一直没有动作的原因是,他在等一个人回来。

一伙人毫不在意对面传来的嘈杂之声,依旧有吃有喝的聊着。

很快,第二道题目也出现在了中间的舞台之上。

“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