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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宝不知道的是:在他抵达皂角林之前,这个小镇出现了一伙神秘的盗贼,经常在夜间活动,他们割破客人的包裹,偷盗、甚至夺走财物。这客栈主人叫张奇也是村子的村长,叔宝到客栈的时候,他正与失窃的客人和村民一起,前往潞州递交失状,还没有返回。

店内,张奇的妻子独自留在家照料着生意,她叫来伙计们搬运行李至客房,照顾好马匹,点亮灯火,准备晚上的酒饭,此时正值黄昏深夜。

蔡太守那边听了汇报,觉得响马犯案大多都是与客店勾结、关联,因此还没有捉到贼人,就先将渎职的责任归咎在张奇身上。张奇被蔡太守当堂责打了十个大板,然后蔡太守现场就下达广捕令,派个几个捕快与他同行回来,并责令张奇负责捉拿割包的窃贼。在客房中,秦叔宝正准备休息,他听到了张奇他们回来进店的喧闹声,到也并未太在意,因为他只是以为又来了投宿的客人。

张奇步履沉重地一踏进家门,一张沮丧的脸庞就映入妻子的眼帘。他艰难地说:“那群盗贼逃脱了,蔡太守竟然将抓人这么棘手的任务摊在我头上,派了几位大人一同回来叫我捉人破案。我一个小人物,叫我如何去捕风捉影,寻找那些幻影般的盗贼呢?”

妻子轻轻点头,柔声道:“夫君别急,听我说!我或许有线索了。”她说着就领丈夫走进房间,关上门。身后,一群捕盗也紧跟了过来,想听听这对夫妻到底准备如何打算。

只听张奇的妻子轻声对丈夫说:“刚才有个陌生的大汉来投宿,他举止神秘,我觉得他很可能与那些盗贼有关。”

捕盗们闻言,纷纷走进房间,齐声说:“夫人,请别担心,你继续说。我们都是跟张哥一样与这个案子脱不掉干系了,破不掉案子大家回去都得受罚。”

妻子轻声道:“各位,小声些,那人就在我家客房里住着呢。”她紧张地四处张望,小心翼翼地掩藏自己的情绪。

众人疑惑地问:“夫人如何就能确定他是个来历不明的人呢?”

妇人思索片刻,回答:“我看他全身上下都穿着崭新的衣服,行李也是整整齐齐,随身还携带着兵器,骑着一匹高头大马。你要说他是武官,总应该要有随从和仪仗吧?如果是路过的商人,那也更应该有仆人或者同伴吧?他就这样孤身一人独自投宿,我就觉得非常可疑!”

众人皆点头称是,其中一人提议道:“夫人她说得有点道理!要不我们先去看一下那人的马匹怎么样?防止冤枉了好人或者万一打草惊蛇。。。。。。”他们紧张地交换了一下眼神,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间,朝着马厩走去。

张奇让一名手下拿着灯笼,领着众人来到马厩,仔细查看。他们发现这些马并非潞州的本地马,而是外地品种。众人心中更加疑虑,更觉得有可能是贼人,猜测这个人很可能是得手以后,慌忙躲避追捕时和同伴们走失了。

众人脸上表情顿时丰富起来,有若有所思、也有恍然大悟,大伙也都紧张了起来。急忙问道:“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妇人紧张的把食指放在唇中轻声一吹,示意小声。然后指了指一间屋子,轻声说:“他就住在这个房间。”众人一听,立刻熄灭了回廊里堂前的灯,只剩下房间里的灯光若隐若现,悄无声息地靠近,准备展开行动。

众人躲在窗户外的缝隙里,小心翼翼地窥视着房间里的动静。此时,秦叔宝已经用过晚饭,将一切收拾干净,出门将房门反锁,然后回到里屋打开铺盖准备休息。

但他一拿这褥子,就发现不对劲了!这褥子被打包的紧紧实实,而且还非常的重。用手捏上去还硬邦邦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这怎么拿来睡觉?秦叔宝只能疑惑地拆开了线,把手伸进去一摸,居然是一块一块的马蹄银。这些银子都被打匾成了薄薄的方形长条,拿出来一块块就像砖头一样,满满的堆了一桌子都是。

秦叔宝又惊又喜,心中暗想:“单雄信啊,单雄信!难怪临行的时候,你让我回山东后就不要当差了。原来是你给了我这么丰厚的资产!就是哪个人发现了宝藏去挖,也都要大费周章,白白送我这么一笔钱,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福气。这家伙一定知道要是直接给我,我是一定不会收的,才悄悄的藏在这铺盖里。单二哥啊,单二哥!你还真是为了我秦琼用心良苦啊!”

想到这里他也不禁好奇,想知道这每块银子的重量,于是将银子逐一拿在手里掂量、试摸。然而,他并未察觉到:隔墙有耳,窗外有人。他的举动,已被窗外的人看得是一清二楚。

众捕快看着秦叔宝暗自欣喜的神情,小声地相互议论道:“这家伙绝对是响马。如果是来买货的客人,自己带的本钱多少轻重,心里肯定是有数的。假如是卖货的客人,自然会有专门的称重工具,而且账目清晰,不可能不知道银子的重量。怎么可能这大晚上的在客栈房间里自己拿在手里掂量呢?这些银子肯定是不义之财!毫无疑问了!”

俗话说:“捆虎可不能心慈手软。”他们马上就留了个人在这里盯梢,其他人先去后面将秦叔宝的马悄悄地牵走了藏好,然后又从各自的腰间解下十几条绳子,在房门外、柜台、柱子、门槛等地方布置好陷阱,防止秦叔宝困兽突围的时候被他跑掉了。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他们最后决定挑一个人,让他先进房间把秦叔宝给引出来。

店主张奇其实心里早就有了自己的“小九九”,他瞥见秦叔宝桌上的银子,心头顿时涌起贪念,思忖着:“这都是些不明来路的银子,也没有个准数。我先进去,到时候趁乱拿个几块。谁都不会知道的!”于是,他就向大家提议:“各位兄弟,我家的情况你们都没有我熟,还是让我先进去引他出来怎么样?”捕快们有经验,都知道这不是好干的差事,也就都顺水推舟,随口答应:“那就有劳张大哥你进去一趟了。”

只见张奇让老婆端了一坛酒,一口气就连着喝下了两、三碗酒壮胆,然后就冲过去,直接用力一脚踢上房门。说来也巧,由于门闩长期开关,本来就变的异常光滑,他这一脚踢过去,门闩就直接弹了出来,门应声就打开了。

只见他一冲进房间,就直奔桌上的银子而去。秦叔宝本来在屋里,为了这银子的事就在发愣。如果他只是独自一人在房间,就算突然有人冲了进来,他可能还会问清楚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但现在这一桌子上都堆满了银子,他也误以为遇到了强盗要来抢银子。这还了得?顿时怒火中烧,立刻反应过来。但见他发力一掌挥出,只听“遏”的一声,张奇被他一掌击中脸面,他这普通人哪里能受得了秦琼全力的一掌?一下子就头重脚轻的一个狗吃屎,头直接撞在了墙上,顿时脑浆四溢、鲜血直流,“啊!”的惨叫一声,就气绝身亡了。

外面的众人见状,顿时都傻了眼。立刻齐声喊叫:“响马大胆!贼人拒捕伤人啦!”张奇的妇人也傻了眼,就知道蹲在墙角痛哭流涕,哀嚎一片。

秦叔宝在房间里也是慌乱不已,心想:“现在就算我是误伤,但一旦被抓去官府,又不知道会审问多久?最后会怎么样?我就是今晚才住进来,又不曾透露过身份,还不如直接丢了行囊,速速逃走算了吧。”

想到这里,他立即迈开大步急匆匆地朝外冲,却哪里知道:外面地上已经布满了绊脚的软绳,一出门就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众捕盗迅速将秦叔宝抓住,用挠钩紧紧勾住他的衣领,仿佛一只只冷酷无情的爪子,将他按在地上拖。一瞬间五、六根水火棍一起敲下。这时候的秦叔宝爬又爬不起来,只能趴在地上用胳膊护住头,任凭他们狠打。只见他急了,攥紧拳头用力一挣,“哐当!”几声,落下的棍子全都应声而断。这还得了?见“贼人”如此勇猛,众人又迅速换上更短的兵器,铁鞭、拐子、流星、铁尺、金刚箍、铁如意,劈里啪啦地就往他身上一阵招呼。

等秦叔宝的四肢都被打伤了,看他也无力反抗了!捕快们也发泄完愤怒后。众人就将他身上的衣物剥去,用绳子将他绑得结结实实的,接着拿来笔砚,要他写响马的认罪口供。

秦叔宝倒也有骨气,就这样依然眼神坚定,语气诚挚地说:“各位,我真的不是响马!我乃山东齐州府刘太守的手下捕头。是去年八月押解军犯来的潞州,我还曾去你们府办过事、投过文书的,后来是因为生病滞留在了潞州。近日朋友赠送金子,才能得以返乡,却没想到被各位误将我视为盗贼,弄得我现在还误伤了人命。一会我随大家去潞州见了蔡太守,自然就会真相大白的。”

可是现在这种状况下,他的话那里还会有人愿意听,众人只顾着捡起地上的银子,开始清点“赃物”,然后把秦叔宝捆绑起来,用长棍担着抬起、牵着马,就要将他送回官府受审。张奇妻子则请了村里的人,写了一份状子一同离开了皂角林,也朝着潞州城去了。

这下,秦叔宝就又再次回到了潞州城,可却已是身陷囹圄,他的内心充满了无奈和忧虑。他想:“命运为何如此捉弄我,本来只想能顺顺利利的返乡见到家人了,却没想到这么快,我就竟会以这种方式又重回到了潞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