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衣服？”
“还有化妆师。”
“你去干嘛？”
“跟广告部的Lucas一起去【光频传媒】谈合作。”
“你自己没有衣服穿吗？”
“我只有t恤牛仔裤，还有条之前相亲买的裙子。”
“那就穿裙子，【光频传媒】的cEo是陆怀周，你这张脸去了就行，给不给面子又不是看衣服。”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我们的合作商又不止【光频传媒】，我第一次参与这种事，还是按照乙方的姿态来吧。”
“我觉得你说的也有道理。”
半小时后，“博英”杂志社停车场。
“有模有样啊！”
Lucas看了一眼副驾上焕然一新的姜自韵，笑着点头称赞。
“相由xin生。”姜自韵眨眨眼。
“什么？”
“薪水的薪。”
“哈哈！”Lucas一边笑一边摇了摇头。
“我一会儿去了在旁边坐着就可以吗？”
“你先熟悉一下合同的细节和签约流程吧。”Lucas把文件袋递给姜自韵，开始启动车子，“流程我刚刚已经发到你的工作邮箱了。之前是我跟卫总一起去谈的，合同也已经发过一份给【光频】那边，所以这次去主要是签约，不用紧张，我说什么你配合就行。”
“好。”
姜自韵连连点头，听完Lucas的交代才打开邮箱和文件袋。
半小时后，“光频传媒”接待室。
姜自韵从辛市回到南市已经一周，那天晚上赵铭和点点带姜宜出去吃饭，一番云雨过后，她疲倦地睡在了陆怀周的怀里，再醒来时他已经离开，微信留言给她说有急事处理，让她回南市等他。
回南市之后，积攒了一周的工作让姜自韵忙得晕头转向，如今坐在“光频”的会议室里，她才意识到他们已经一周没有联系过了。
会议室的全实木隔音门被推开，“博英杂志社”的两个乙方纷纷扭头朝门口看去。
让姜自韵惊讶的不是来人并非陆怀周。
而是对方的装束。
实在是……
只见门口那人身躯高大挺拔，几乎挡住了半开的门框，他的头发往后拢起，微微滴着水，锋利的面容一览无余，露出凌厉的五官和精致的轮廓，目光如炬自带威慑。
他身上穿的是酒店浴袍，领口微微敞开，隐约可以看到胸线，让一向见过世面的Lucas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这个走错门的顾客是谁？难道“光频传媒”还有搓澡服务？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了两个乙方一眼，放开门把手抬步走了进来，双手撩起睡袍的下摆躬身而坐，气场如狮。
穿着得体的黑长直“白骨精”，抱着文件夹紧随其后，进门便拉开男人旁边的椅子优雅的坐了下去。
“二位好。”白骨精的职场笑容上是一副黑框眼镜，眼镜下的目光锐利精亮。
“这是陆氏集团的大陆总__就是陆总的哥哥。这段时间他将暂代陆总的cEo职位。我是大陆总的助理Emily。”
Emily介绍完便低头打开了眼前的文件夹。
“久仰。”
Lucas闻言站起来伸出手。
只见端坐的大陆总微微倾身向前与Lucas轻握，并没有起身。
“嗯，这很甲方。”姜自韵想，“换了天子，不知道事先说好的合约会不会出现变故？”
“因为之前的合约是陆怀周先生跟进的，这位__”Emily伸出手，掌心向上指了指“浴袍男”，“陆景续先生会接手接下来的事宜，我们看过合约，有几个条款可能需要重新商议一下，但是__只要达成共识，今天就可以签约…”
“你去另外一间会议室谈那几个条款。”
陆景续突然开口，声音低沉透着威严，以及明显的不耐。
“是，陆总。”
Emily立刻起身打开了门，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微笑着示意乙方先走。
乙方两人随即站了起来，Lucas系上西装下摆的扣子，非常有风度的对着陆景续微微鞠躬，抬步朝门口走去。
“你在这儿就行。”陆景续又开口了，他抬起眼皮皱着眉头看着刚准备跟上去的姜自韵，“没你的事儿。”
姜自韵愕然，她看看Lucas，后者只犹豫了片刻，便接过她手里的文件，对她略微点头，转身跟着Emily出了门。
姜自韵看着陆景续，悄悄吞了口口水，这位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她一向怕麻烦，但她觉得这位爷，好像要找她麻烦。
“我弟弟给你花了不少钱啊？”陆景续上下打量了姜自韵一眼，冰冷的目光里是不加掩饰的鄙夷和不屑，“倒是有几分姿色。”
姜自韵顺着陆景续的目光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她今天穿的是卫启明在杂志社找的模特换下来的衣服，一件白色的，h版型的过膝裙。
裙子简约却不失个性，肩膀的位置用两排黑色纽扣做了肩章的设计，看起来中性又干练。线条流畅的腰身处也有同款黑扣，缀在了掐腰的位置，衬托出些许女人味。饶是不爱装扮的姜自韵也看得出这条裙子的设计十分讲究。
卫启明很懂搭配，确实适合今天的场合，可是这跟陆怀周有什么关系？
“你弟弟是卫启明吗？”
姜自韵坐了下来。
“没听过。”
“嗯…”
姜自韵垂下眼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没上过班，好吧她上过，但是发行部的工作内容十分简单，她又不求上进，每天只完成份内的事情，鲜少与除卫远征兄弟之外的同事打交道。
她不是社恐，她是社盲。
“听说你是赵铭的外甥女？”
“对。”姜自韵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陆景续又重新低下了头。
“你父母是退休工人？”
“？”姜自韵重新抬起头，疑惑的对着陆景续眨眨眼。
在陆景续看来，她清亮的目光里是让他厌恶的清澈愚蠢。
“26岁，全国高考排名前十，天体物理系，留美6年，履历倒是可以。”
“？？”姜自韵更加莫名其妙。
这些信息陆景续查得到一点都不奇怪，这些信息本就是留着让人查的。
难道陆景续想挖她进“光频传媒”？
除此之外，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姜自韵想不到其它理由，他总不会是欧美的间谍吧？（……）
“你美国那个大学，蒙混进【博英】还可以，不过很明显，卫远征也没被你骗到，你只是审核稿件的文员。”
“？？？”姜自韵面上的疑惑更深。
“真是个蠢女人。”陆景续烦躁的想。
“离我弟弟远一点，他快跟市长女儿订婚了，要是因为你这颗老鼠屎坏了这件好事，”陆景续目露寒光，不加掩饰的威胁里带着浓浓的厌恶，“你这辈子别想在南市待下去。”
姜自韵目瞪口呆。